18,憤怒
喬至州歸家時,已有些醉意,他支著腦袋坐在花園的石凳上閉目養(yǎng)神。 這些日子他實在是忙的有些脫不開身,也不知喬蔓那邊究竟如何了。 想到喬蔓,他睜開了闔著的眸子,神色溫柔的望著桌上的那盒點心。 里面裝的是醉云居的招牌點心,也是喬蔓最愛的粽子糖。 每年端午節(jié)喬至州都會送一盒粽子糖給喬蔓,今年實在太忙,才晚了些,也不知道喬蔓會不會怪他。 剛準備起身,藏弓便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藏弓方才去大廚房給喬至州拿醒酒湯,卻沒想到撞見喬至臻從蒹葭院那邊出來。 他直覺有些不對,不敢隱瞞喬至州,道:“爺,小的方才去給您拿醒酒湯時,遇見了二公子。” 喬至州皺眉,他實在是不想聽見喬至臻的名字,見藏弓說的是這事,他不耐煩的打斷:“遇見他又如何?” 藏弓啞然,但還是繼續(xù)道:“看樣子,好像是從蒹葭院那邊……” “啪——”陶瓷碎裂的聲音響徹整個花園,藏弓連忙跪下,不敢在出聲。 喬至州咬牙切齒:“你說什么?” 藏弓瑟縮著,不敢接喬至州的話。 喬至州怒極,一腳踹向藏弓的心口,給藏弓踹了個滾地翻,藏弓來不及喊疼,立馬爬起來止不住的磕頭:“爺,小的知錯了。” 喬至州狠狠的瞪了藏弓一眼,拿起桌上的東西轉身就走。 藏弓捂著心口一瘸一拐的跟上,大氣也不敢出。 看這樣子,爺他是要去找大姑娘算賬啊。 漫天神佛保佑,可萬千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啊,若真的是那樣,藏弓覺得自己還是跳了泊京河來的痛快。 喬蔓沐浴打理好自己以后,安靜的坐在手梳妝臺上梳理自己的秀發(fā),一旁齊嬤嬤端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喬蔓看了一眼,蹙著眉,道:“嬤嬤先放著罷,我一會兒在喝?!?/br> 喬蔓小時候身子不好,經常喝那苦死人的湯藥,后來實在是不愿意喝了,還是喬至州拿糖哄著她喝藥。 沒想到現(xiàn)在她又要喝這黑乎乎的湯藥了。 齊嬤嬤依言放下,拿著一條干凈的帕子為喬蔓絞發(fā),看見喬蔓脖子上青紫的痕跡時,忍不住老淚縱橫。 喬蔓只得放下梳子,轉身去安慰齊嬤嬤,她扶著齊嬤嬤的臂膀,語氣溫柔耐心:“嬤嬤這是做什么,該做的我做了,不該做的我也做了,現(xiàn)在您這般哭,可不是拿刀戳我肺管子么。” 齊嬤嬤搖頭,老臉上滿是悔恨,她握著喬蔓的手,道:“老奴是覺得對不起夫人啊,當初夫人臨終前,將您交托給老奴照顧,可老奴沒有照顧好姑娘?!?/br> 喬蔓耐心的聽著,替齊嬤嬤擦了眼淚,聲音并無波瀾:“嬤嬤,你沒有對不起我母親,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不要難過了,嬤嬤,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只要替我管好蒹葭院的丫鬟們就好?!?/br> 齊嬤嬤點頭:“老奴省得,老奴一定不會讓一點關于姑娘的閑言碎語傳開的?!?/br> 喬蔓自然是信得過齊嬤嬤的,這位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嬤嬤,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女兒一樣照顧疼愛,這世上,她除了齊嬤嬤,誰也不信。 “嬤嬤,夜深了,你也趕快去休息吧?!眴搪鲋R嬤嬤起身,兩人剛剛走到門口,門就被人從外面粗暴的踹開。 巨大的聲響在夜里格外的清楚,喬蔓先是嚇了一跳,在看清是喬至州后,她又松了口氣,有些疑惑的看著喬至州:“大哥,這么晚了來找我有何事?” 喬至州面色陰沉,不復往日的溫和有禮,他瞥了一眼喬蔓身邊的齊嬤嬤,沒有言語。 喬蔓皺了皺細長的柳眉,對齊嬤嬤道:“嬤嬤,出去看看院子里的丫鬟們起來沒,叫她們別聲張?!?/br> 齊嬤嬤感覺到喬至州的來者不善,可她也擔心那些小丫鬟忍不住好奇心半夜起身查看,到時候看見了什么不該看的,喬蔓的名聲就別想要了。 她順從的離開,離開前還關上了房門。 齊嬤嬤訓斥了幾個不安分的小丫鬟,正準備回到喬蔓的閨房,卻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藏弓拉住,藏弓一臉的焦急:“齊嬤嬤,您別回去?!?/br> 齊嬤嬤瞪了藏弓一眼,道:“你這小子說些什么傻話,公子大半夜跑到姑娘的房間,傳出去姑娘可還有臉做人?” 藏弓都要哭出來,他心道您老人家既然知道,那為何還要放任二公深更半夜到姑娘房中去,現(xiàn)在大爺正在氣頭上,誰也說不聽啊。 他皺著一張臉,湊近了齊嬤嬤,低聲詢問:“嬤嬤您告訴我一句實話,方才二公子是不是從姑娘這出去的?” 齊嬤嬤想要掐死藏弓的心都有了,她四處看了看,低聲道:“你……” 藏弓縮了縮脖子,囁嚅道:“就我看見了,沒別人知道?!?/br> 想到平日里大公子對姑娘的照拂,如今聽聞這事,定是要和姑娘鬧翻啊,齊嬤嬤更加著急,她道:“我去和大公子說說?!?/br> 藏弓拉住齊嬤嬤,對她求爺爺告奶奶的:“您可別去,嬤嬤,爺不會害姑娘的,您放心好了?!?/br> 大概吧……藏弓這樣想著,強行將齊嬤嬤拉入一旁的側間。 齊嬤嬤走后,屋內的氣氛古怪到了極點,喬蔓動了動有些不適的身子,輕聲詢問:“大哥,坐下說話罷?!?/br> 說著,喬蔓就準備走到一旁的軟塌上坐下。 喬蔓剛準備,邊覺身后有一道勁風向她襲來,喬蔓還來不及反應,自己就被桎梏住雙手,一具成年男子的身體貼了上來,讓她毫無抵抗能力。 喬蔓大驚失色,她抬頭望著喬至州,有些慌亂:“大哥,你這是在做什么?” 喬至州的面上在無平常溫潤的笑顏,他垂著眸冰冷冷的望著氣的面頰泛紅的喬蔓,一只手捏住喬蔓小巧的下巴,讓她以一種被迫抬頭的方式望著自己。 目光繼續(xù)向下看去,那細嫩白膩的脖頸上有著曖昧的痕跡,很容易就能想象到當時的場景有多么激烈。 喬至州嫉妒的想要發(fā)瘋,修長的手指下滑,緩緩摩挲著少女纖細又脆弱的脖頸,在那吻痕處不斷的摩挲著,想要擦掉那礙眼的痕跡。 手下的力道越來越重,那嬌嫩的肌膚又如何能經受這樣的摩擦,不會兒那片肌膚就紅腫起來,刺痛難忍。 喬蔓忍不住痛呼出聲,淚水劃過面頰,滴落在喬至州的手背上,她聲音嬌嬌柔柔的:“大哥,好痛?!?/br> 喬蔓覺得今晚的喬至州很奇怪,好似沉睡的雄獅蘇醒,而她就是喬至州的獵物,毫無反抗能力的獵物。 這樣充滿了攻擊性的喬至州有些可怕,讓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離,可她現(xiàn)在雙手被反制在身后,最脆弱的脖頸也被男人握在手中,她逃無可逃。 聽了喬蔓示弱的話,喬至州抬了太眸子,盯著少女嬌嫩的粉唇,眼神幽暗,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大哥被綠了,他急了他急了,他要開始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