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更不用說自己在甬城,是怎么樣的勞心勞力,哪像二哥這樣安逸,只要把菜種好,別人就會上門運走。 夏建業(yè)在那里胡思亂想,又看到侄子把兩袋菜,遞給兩個采購人員,看兩人千恩萬謝的樣子。不由更加疑惑,侄子什么時候有這個本事了? 他漸漸看出來了,現(xiàn)在二哥家,其實當家的是侄子。那些采購人員,客氣的對象也是那個才十九歲的侄兒夏久勝。 等貨柜車開走,夏建業(yè)坐在二哥家,問起了蔬菜的事。 除了賣給國大的價格不方便說,其它的夏爸爸也沒有瞞弟弟,畢竟每天賣出多少菜,明眼人一目了然,想瞞也瞞不住。 等二哥說現(xiàn)在只能獨家給國大供貨,他又覺得可惜,如果能再多種幾苗地,多找?guī)准揖频?,那一年賺得會更多?/br> 夏爸爸笑了笑,說這樣也不錯了,再多自己恐怕也種不了。又說現(xiàn)在老大一家也在種,每天挑二擔去三界賣,賺的也不少。 夏建業(yè)這才想起,大嫂一早不見了人影,原來是去賣菜了。又想想久興說的話,覺得特沒意思。 一個剛畢業(yè)的普通大學生,找最好的工作,一個月才多少工資?四千塊到頂了吧! 如果老老實實在家干,一家人一天賺四百多,一年就是十多萬,可不比上班聽人使喚強。要不是自己這十年,在甬城漸漸站穩(wěn)了腳根,放棄了可惜,他都想回家,跟大哥二哥一起種菜賣菜了。 中午自然也在二哥家吃飯,吃了夏久勝做的飯菜之后,一下子明白了二哥家成功的原因,這菜的味道,真的太好了,難怪國際大酒店要吃獨食,換了是自己,也會這么做。 回去時,他拎了一袋二嫂剛從地里割來的青菜,準備晚上炒來吃。 路上,夏建業(yè)一直想著侄子的表現(xiàn),對自己這幾年的行為,也有些慚愧。 不能怪侄子對自己客氣有余,親熱不足,實在是這幾年,他對二哥一家的關(guān)心太少了,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jiejie姐夫一家。 姐夫和jiejie是高中同學,畢業(yè)后在甬城規(guī)劃設(shè)計院工作,工作之余,接一些設(shè)計工作,賺了不少錢。姐夫又在一次干部公開選拔活動中,以高分被提拔為副處干部,成了規(guī)劃局土管處的負責人。 姐夫畢業(yè)于滬市的名牌大學,同學圈里成功人士不少,他本人也才三十多歲,前途遠大,他自然也不想讓姐夫難做,所以只接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小建筑小工程,可以這么說,他能賺錢,是憑姐夫在甬城的面子,同時,也因為姐夫,沒有辦法在這一行做大。 晚飯后,夏久勝一家人剛坐下,準備休息一陣子,小叔夏建業(yè)又來了。 原來是老爺子老太太吃過小兒子帶回的蔬菜之后,連連夸口,說好吃,要小兒子來老二家多拿一些,明后天吃。另外再多割一筐,明天小兒子帶回甬城,給女兒女婿嘗嘗。 夏mama沒有出聲,只是去后院割了滿滿的一筐蔬菜,交給小叔。 老太太的偏心,他們也習慣了。有了好吃的,永遠只記得女兒女婿,從來沒聽說他們在甬城有好吃的,記得帶回來給老二家嘗嘗。 第二天一早,夏建業(yè)開車返回甬城,夏久勝沒有去送。 對于這個小叔,他真的親近不起來。 第12章 早上八點鐘,國大的采購車又準時來到,夏久勝在割菜時,無意中聽到兩個采購人員的聊天內(nèi)容,說他們國大新買的兩條觀賞魚,每條價值上百萬什么的。忙問是什么魚這么值錢,他們說叫日本錦鯉。 真的還是假的?夏久勝暗暗咋舌,一條魚上百萬,自己辛辛苦苦種一年菜,才只夠買一條魚?這還是自己有了空間這個作弊器,如果普通人,不是要賣十年菜才行? 等他們走后,他打開手機,搜了日本錦鯉價格,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 這還不算最貴的魚,據(jù)說還有上千萬的觀賞魚呢? 原來觀賞用的花草鳥獸,都是奢侈品啊,就像蘭花,在普通人看來,一點也不起眼,在愛蘭花的人眼里,或許就值上百萬的。 夏久勝這才知道自己孤陋寡聞了,原先以為賣菜賺些錢,能得意一下了,不想在有錢人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這讓夏久勝很不服氣,決定下午去虞城的花鳥市場見識見識,如果有機會,也搞幾盆回來種種。 坐車到了虞城,又打的來到花鳥市場,里面面積大得驚人,怕有幾百家店鋪。 最先到達的是花木區(qū),他挑了家面積最大,顧客最多的大型花木店,里面花花草草的品種多得他眼花,大多數(shù)他根本不認識。那些進進出出的顧客,也財大氣粗,買盆花就幾千幾萬的。 特別是一些的品種,據(jù)說是國外引進的,那個價格,聽著就嚇死人,偏偏他還看不出好在哪里。反倒是那些他認為漂亮的,價格反而不高。 聽一些買家在議論,什么花幾天前幾萬十幾萬,現(xiàn)在幾百幾千沒人要。 夏久勝心抖了一下,看來想賺這個錢,還得懂行才行。 否則花了大價錢糊里糊涂買回去,誰知道明天還值不值這個價。至于普通的品種,又賺不到錢,他也沒有必要買。夏久勝在市場轉(zhuǎn)了一圈,最后空著手出來,算是做了回觀光客。 離開市場的時候,他看到一個角落里,丟了很多半死不活的苗木和花草,聽人說這是培育失敗品,有的是養(yǎng)死了被店家當作垃圾丟掉了,夏久勝看它們大多數(shù)還沒有干枯,仍然有活性,心里一動,將一些徹底枯死的挑出,剩下的找了個袋子裝起來,在沒人的地方,丟進空間里。 來回幾次后,才將那堆花木拿完,他又去附近找,看有沒有同樣被主人丟棄的動物。 在另一個主要賣寵物的角落,果真發(fā)現(xiàn)一些被丟棄的小動物,有的已徹底死去,有些還在掙扎,他忍住臭味,用一根樹枝將徹底死掉的撥開,將還有氣的挑出來,同樣裝進袋子里。 急急離開那里,找個沒人的角落,拿著這些動物進了空間。 袋子里的小動物很多,數(shù)了數(shù)有四十多只,其中三只小鳥,四十二只小動物。除了幾只像狗、貓、松鼠的他認識。其它的他都叫不出名字。 他也沒在意它們的品種,只想快點把它們救活。 在地上躺了會,這些動物慢慢有了些精神,有的已站起來,抬頭四處張望,似乎因為這個地方充滿靈氣,可以讓它們快速恢復健康。 夏久勝用喂小雞的毛竹筒,舀了一些泉水過來,這些小動物,比人還有靈性,居然知道它是好東西,一齊低頭飲水。 看它們的狀態(tài),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了,夏久勝松了一口氣。意念一動,來到那些花木面前。 花草樹木很多,估計有二百多株,他也不分花草還是樹木,反正空間這么大,隨便找個空地就種上,現(xiàn)在他對種植非常熟練了,所以動作很快。 全部種完后,他拍拍手上的泥土,心里暗暗嘀咕,這么多花草樹木,總有幾株是值錢的吧? 又來到那群小動物前,在空間呆了一陣子,幾乎每只都變得生龍活虎,看到他,都向他跑過來。 三只小鳥還不會飛,跌跌撞撞走到他身邊,夏久勝怕它們被其它動物踩到,把它們轉(zhuǎn)到養(yǎng)小雞的地方。 那些小動物幾乎都在嬰幼期,毛絨絨得特別可愛,因為品種雜,樣子顏色也千奇百怪,一樣的是都親近夏久勝。 有的跑過來趴在他腳下,不停地拱他的褲腳,幾只像小狗一樣的小動物,則不停地圍著他的腳打轉(zhuǎn)。有的兇悍一點,看夏久勝腳邊沒地方了,就把別的動物擠出去,自己鉆到夏久勝的身邊。 夏久勝好玩地看著它們,俯身將那只最小的純黑色小狗抱起來,它看起來才巴掌大小,張開手就可以讓它躺在掌心。夏久勝看它黑得可愛,輕輕在它腦后撫摸著,它大概被摸得舒服了,腦袋在夏久勝手心不斷地蹭著。 與它們玩了一會,才從空間出來,看時間已三點多了,決定回家。 走出花鳥市場,他向旁邊那條大街走去,這里都是小巷子,打不到車。 “別跑——”剛拐進大街,一聲厲喝突然在后面響起。 夏久勝嚇了一跳,一回頭,看到幾個粗壯漢子,拿著鋼管,朝他追過來。 怎么回事?自己好像沒有得罪人?。∠木脛僭尞惖貜埻?,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追得不是自己,而是前面那個高個男人。 那個男人身上的休閑西服外套,扣子全掉光了,袖子已被撕下半個,露出潔白的胳膊。褲子更是成了開襠褲,內(nèi)褲都露出來了。臉上似乎吃了一拳,半邊臉腫了,頭發(fā)亂糟糟的,看起來非常狼狽。 夏久勝停下腳步,他當然沒興趣管這閑事,為了避免被殃及,還向旁邊的店鋪讓了讓。 那個男人跑了一陣,身子晃了晃,似乎沒了力氣,停下腳步,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真沒用。夏久勝看他長得人高馬大的,居然這么快就不行了,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表弟,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快來救救表哥——”那個男人喘了一會氣,氣息勻了點,抬頭四處張望,無意中看到夏久勝,像是找到救命稻草,邊勉力向夏久勝走過來,邊大聲叫道。 表弟?夏久勝吃了一驚,仔細看對方,不是自己的表哥?。?/br> 自己的表哥,嫡親的就一個,二舅的兒子祝彬宇,比自己大四歲,卻沒有自己高,這個人雖然臉腫得看不清相貌,但是他還是能確認,絕不是自己的表哥。 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這是找替死鬼? 看那些追來的人,果然眼光不善地看向他,有兩人還朝他沖過來。 真倒霉,夏久勝低聲咒罵道。 這個時候解釋自己不認識他,那些人肯定也不信,夏久勝絕了這個心思。 他們手里都有武器,自己赤手空拳肯定不行,夏久勝張望了一下,看到一家店鋪屋檐下立著一根棒球棍,沖過去握在手里。 那個男人看他的表現(xiàn),心定了不少,強撐著沖到他身邊,討好地對夏久勝笑了笑,站在他身后。 夏久勝瞪了他一眼,忽然留意到這個男人有些熟悉,不過那幾個人已到了面前,他沒有時間思考這個問題了。 舉起棍子一揮,將對方砸向他的鋼管撞了回去,那個人沒想到夏久勝力氣這么大,鋼管重重撞回自己的胸口,身子一震,一口鮮血猛地從喉嚨里噴了出來,濺了旁邊那個人一身。 那人本來也拿鋼管沖過來,被血一淋,人冷靜下來,看同伴一招就被打得吐血,身子頓了頓,竟然不敢沖上來。 原本追那個男人的三個人,也過來匯合,五個人站在夏久勝面前,猶豫不決。 “小子,你表哥弄死了我們店里的魚,你說怎么賠——”一個頭領(lǐng)模樣的男子忽然朝夏久勝嚷道。 “什么狗屁龍魚,你們這是在碰瓷——”身后的男人不甘心地嚷道,“明明自己不懂養(yǎng)魚,把它養(yǎng)死了,卻栽到我頭上——” “你說的輕松,為什么開始好好的,你碰了后就快死了呢?”那個頭領(lǐng)當然不會承認,分辯道。 夏久勝不用猜也知道,這群人肯定不是好東西,哪有正經(jīng)開店的人,會拿著鋼管去追打顧客。說它們是地痞流氓,都是客氣了。 “他們要你賠多少?”夏久勝輕聲問身后的男人。 “十萬?!鄙砗蟮哪腥撕藓薜卣f。 真狠。夏久勝暗暗罵道,難怪這個男人要逃,自己碰到了,肯定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 “魚死了沒有,帶我去看看。”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夏久勝決定去現(xiàn)場看看,只要魚還沒有死,他有空間水,救活的把握還是很大的。跟他們莫名其妙打上一場,他沒有興趣,叫他賠這錢,他更不甘心。 “就在前面店里,不過快要死了。”那個領(lǐng)頭男人叫道。 這些年觀賞魚一天一個價,好的幾萬幾十萬的都有,有的人并不懂養(yǎng)魚決竅,就被暴利吸引,也進入了這一行。結(jié)果當然并不美妙,除了小部分人運氣特別好,魚養(yǎng)活了賺了錢,大多數(shù)人血本無歸。 他們中的一位,也是血本無歸中的一個,店里進的財神魚、神仙魚、羅漢魚等普通品種,死了個七七八八,最近連花了一萬多買的鎮(zhèn)店之寶紅龍魚也開始病秧秧的不吃不動,于是有人出了個主意,用它來訛詐。 今天碰到一個男人來問龍魚,他們看他穿得光鮮,認定是有錢人,就向他推銷那條鎮(zhèn)店之寶如何如何珍貴難得。那個男人也是手賤,居然看魚不太活潑,用手去摸了摸,他們這個時候不賴上他,真是傻了。 重新進了店里,夏久勝看著那條所謂的鎮(zhèn)店之寶,心里不由感嘆,這條魚金光燦燦的確實很漂亮,連他這個不懂觀賞魚的人,也有養(yǎng)一條的。可惜病得不輕,身子已翻轉(zhuǎn),怕是離死不遠了。 夏久勝叫人找來一個大盆子,倒上小半盆干凈的水,放進魚,然后叫他們走遠一點,自己要觀察魚得了什么?。?/br> 他當然不懂給魚看病,在他們轉(zhuǎn)身后腿的瞬間,引了些空間水出來,倒在那個盆里。 那條龍魚被泉水一激,翻了個身,居然馬上好轉(zhuǎn)了許多。 夏久勝大喜,又裝模作樣地在魚背上輕輕扶摸了一會,那條魚在水中呼吸了一陣,精神越來越好,似乎也感應(yīng)到了他的善意,居然轉(zhuǎn)過身子,在他手上親熱地啄著。 那些人遠遠站在那里,看夏久勝給魚治病,不敢走過來打擾。 又等了一會,看魚好得差不多了,夏久勝叫店老板把魚缸的水全倒干凈,并消毒清理后,將盆子里的魚連同水,一起倒進魚缸,那魚這個時候已能輕快地游來游去,任誰都看得出,魚已好了。 那老板大喜,連連向夏久勝道謝。 他也明白了,打架打不過人家,現(xiàn)在這條最貴的魚又治好了,如果賣掉,也可以有幾萬進帳,這算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夏久勝為了證明魚確實是醫(yī)好的,就提醒他一些養(yǎng)魚的常識,比如三五天換一次水,多監(jiān)測水的酸堿度,裝個過濾器等,這確實是一些生手養(yǎng)魚容易忽略的,只以為多換水多供氧,魚就能養(yǎng)好,其實更多時候,是魚的水環(huán)境出了問題。 當然這些資料是他上午搜觀賞魚時,順便查到的。店老板在一邊不斷點頭,有些說法他懂,有些他確實沒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