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歡迎你來,大舅?!笨吹绞锹櫦t軍,夏久勝露齒一笑,叫道。 這個趙擇中的舅舅,雖然只見過他一面,但是夏久勝覺得他人很好,這種爽朗的性格也合他胃口。 “這是我的老朋友段威,你叫他段伯伯吧,是你們虞城人,這次陪我一起來你家做客。”聶紅軍指指旁邊那個陌生男人介紹道。 段威看起來跟聶紅軍差不多年紀,個子不高,人也長得清瘦,跟聶紅軍站在一起,顯得特別瘦小,不過他的身上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嚴,即使站在鐵塔一般的聶紅軍身邊,也讓人絲毫不敢小覷。 “段伯伯好,歡迎來我家做客。”夏久勝向他笑著招呼了一聲,把他們迎入屋里,泡好茶端上來。 聽到夏久勝一點不見外地這樣叫他,段威銳利的眼神和緩下來,掃了夏久勝一眼,微微笑道:“你好,小夏,麻煩你了?!?/br> 既然來了客人,原先準備的菜肯定不夠了。夏久勝把米淘好了,先插入電飯煲煮飯,菜得好好準備一下了,聶紅軍是個大肚子,起碼得多準備幾個菜。 空間公雞還有,雖然殺雞比較麻煩,招待聶紅軍,再怎么麻煩還是得殺一只。 夏久勝是個很執(zhí)拗的人,似乎招待聶紅軍越殷勤,跟趙擇中的關系就能越親近。 捉魚就方便多了,夏久勝從排水溝那邊,捉了幾條鯽魚,一條大頭魚,一些泥鰍和黃鱔。想了想,從空間抓了只兩只大閘蟹和一斤多蝦。 蔬菜后院很多,提著籃子出去,后快摘了一籃回來,夏久勝熟練地清洗整理,夏mama聽說家里來了客人,也從樓上下來幫忙。 一桌子菜很快做好了端上來,夏久勝把爸爸背下來,大家開始吃午飯。 看夏久勝把瓶裝白酒拿出來,聶紅軍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小夏,你還有沒有自己釀的酒?這白酒我們喝多了,沒什么意思?” 聽聶紅軍主動討酒喝,夏久勝有點猶豫,酒當然有,他已決定不拿出招待客人了,可是想了想聶紅軍不是外人,又已喝過一次,也算不得秘密了,就點點頭:“那就喝上次喝過的葡萄酒吧,后來我又釀了兩壇,還沒有打開喝過?!?/br> “好,好,謝謝小夏了?!甭犝f上次那種葡萄酒還有,聶紅軍像個孩子似的笑逐顏開,連連點頭,一邊細不可聞地向段威使了個眼色。 夏久勝去了隔壁屋里,從空間拿出酒壇,取出一只以前買的玻璃瓶,裝了滿滿一瓶,拿到餐廳。 能重新喝到這葡萄酒,聶紅軍端起杯子,滿足地喝了一大口。 上次回家后,他把從夏久勝那里帶回的酒,分幾次給老伴喝下去,真像他想的一樣,老伴的一些慢性病,經過酒的洗滌,不知不覺中好轉,現(xiàn)在身體輕便得像年輕人。 夫妻兩人長期受病痛折磨,一朝好轉,欣喜異常,兩人像重度蜜月一樣,去幾個地方轉了轉,順便拜訪了幾個老朋友,大家都驚訝于他們的變化,他們也沒有說出原因,只說身體經過調養(yǎng),好轉了。 段威是他的老朋友,不但年輕時在同一個地方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回城后也沒有斷了聯(lián)系,可以算是少有的能推心置腹的莫逆之交,所以在他的追問下,就他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 從農村回城后,段威跟他走了不同的路,他選擇了從政。 從鎮(zhèn)上的辦事員做起,三十多年下來,他已升到江浙省省委副書記,可謂位高權重。讓人覺得遺憾的是,他的膝下一直無所出,雖然夫妻兩人身體檢查都健康,也一直在調理身體,還是始終沒能懷上。 就在他們準備放棄的時候,妻子突然懷孕了,那一年他已近五十歲,妻子也四十五歲了。 老來得子無疑是大喜事,可是有了孩子,他們的苦難才真正開始。 孩子出生后,就查出患有地中海貧血癥,雖然只是中間型算是中度貧血,卻需要不斷輸血和排鐵。 夫妻兩人為這個寶貝兒子,真是cao碎了心。 段太太辭了職,回家專門照顧兒子。這十年下來,尋遍國內名醫(yī),卻沒有什么效果,這種病到現(xiàn)在,還沒有根治的辦法。 聽說老朋友遇到這樣的奇事,段威哪里肯錯過,拖著老朋友就上門了。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口味上跟普通的家釀葡萄酒差不多,酒精度很低,更像是摻了葡萄汁的低度混合型酒。 又喝了一口,一股熱氣涌上來,全身一下子舒展開來,血液像是被清洗了一遍。 段威眼睛一下子亮了,這酒對身體果然有非常好的效果,如果一些老年病,比如血液濃度高引起的像腦血栓、高血壓、高血脂之類的,肯定能快速見效。 長期出入醫(yī)院,段威這方面的見識已非常廣了,所謂久病成醫(yī),就是他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 兒子的病,說到底也是血液方面的問題,不知道有多少效果。不過到了現(xiàn)在,已是病急亂投醫(yī),只要有一絲機會,段威都要試一試。 這頓在聶紅軍看來是美食的午餐,段威卻吃得沒滋沒味,腦中一直患得患失著兒子的病。一會兒覺得兒子的病肯定能好了,一會兒又害怕沒有任何效果。 等吃完午飯,收拾好桌子,三人在客廳坐下來,段威就迫不及待地向夏久勝介紹他兒子的病,并問他能不能幫他兒子檢查一下。 夏久勝一怔,他從來沒有替人看過病,最多用空間的水,給趙擇中按摩按摩,治治他的淤青和紅腫,這是因為他知道空間的水活性好,按摩后會加速新除代謝而已。 有心想拒絕,可是他心軟的性格,注定了沒辦法面對一個老人的懇求,他想了想,終于答應段威試一試,但是沒有任何把握。 段威聽他答應,大喜,連忙打電話叫人把兒子送過來,至于沒有把握,他覺得很正常,只要能讓兒子有好轉,他就滿意了,如果有把握,那就是騙子了。 ※※※ 在等人的空閑時間,夏久勝陪著他們在院子里走了走。 后院的變化不大,看起來依然生機勃勃,段威這時候已肯定夏久勝不是普通人,否則不可能有這么神奇的本事。 他當然不會說出口,只是心里暗暗有了結交之心。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奇人異士,隱居在鄉(xiāng)野,以段威的身份地位,已有機會接觸過幾個。夏久勝現(xiàn)在還年輕,只要給他時間,肯定比他接觸過的人,都神奇和出色。 沒過多久,院子進來三個大人一個孩子,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應該是段伯伯的太太,另兩個男子,一個三十多歲的,看起來老實穩(wěn)重,估計是司機,另一個年輕些,斯文有禮,手里抱著一個跟安安差不多的孩子,看起來像秘書。 果然一進屋,那個女人就眼神急切地四處張望,似乎在找醫(yī)生,見只有夏久勝一個人,失望地叫了一聲“老段?!蹦莻€司機模樣的人老老實實地站在后面,沒有出聲,那個秘書模樣的人,抱著孩子走到段威面前,輕輕喚了一聲:“段書記。” 夏久勝第一眼望向那個孩子,見他身體瘦弱,雙眼無神,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安安以前的樣子,心一下子軟下來,走上前從秘書手里接過了孩子。 孩子望了夏久勝一眼,沒有拒絕,任夏久勝把他抱起來。 段威向太太安撫地點點頭,又叫揮手叫秘書和司機找個地方坐下來,抬頭望向夏久勝,見他熟練地抱著兒子,眼神全是疼惜的表情,心里一暖,也坐了下來。 昨天陪弟弟修煉,夏久勝已懂得怎么察看別人的身體。但是這些不方便給太多人看到,想了想,他向段威做了個手勢,要他跟自己上樓。 段太太一見,也要跟上來,夏久勝想了想,也同意了。 樓下幾個人,喝著夏mama泡過來的茶,都默不作聲。 到了樓上,夏久勝將孩子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床檐,將手按在他的小腹,精神力放出,察看他的身體。 地中海貧血癥,他并不了解,只是剛才聽段威描述,知道這是一種血液異變引起的疾病,所以他重點察看孩子的血管。 如果把普通人的血管比做小溪,那么這個孩子的血管,就是一條臭水溝,在夏久勝的感知下,只見他的血液不但粘稠,而且顏色也不是正常的鮮紅色,倒像是殺豬時接在木桶上的豬血,放了一夜后沒有及時處理,變成的鐵銹色。 夏久勝收回手,有些無力,這樣的病,他真不知道如何下手。 “怎么樣?”段威看夏久勝診斷結束,雖然驚訝于他不像普通中醫(yī)那樣診脈,還是滿臉期望地問。 “不好處理。”夏久勝嘆了一口氣,“血管被雜物塞滿了,很難清理?!?/br> 段夫人一聽,頓時xiele氣,失望地望向老公,段威還好點,還能強自鎮(zhèn)定地望著夏久勝,問有沒有辦法改善一下。 “如果只是改善——”夏久勝遲疑了一下,思考著辦法。 弟弟當初身體不好,他的辦法是教他練氣,然后用充滿靈氣的空間食物給他改善體質,如果這個孩子像弟弟一樣做,身體恢復健康,至少有五成以上把握,可是他們跟他的關系沒有這么親近,他不能把這些秘密暴露在他們面前。 “小夏,是不是有些不方便?”段威人老成精,看出了夏久勝的猶豫,心里反而一喜。 夏久勝點了點頭,這件事超出了他的預計,讓他左右為難。 “涉及到你師門的一些隱秘?”段威思考了一下,猜測地問道。 在他的想來,普通的方法肯定救不了兒子,否則這個病也不會被叫做絕癥,除非用特殊的手段。 “差不多吧?!毕木脛僬恢涝趺唇忉?,聽他這樣說,倒覺得這個借口也合理?!跋胍蜒豪锏碾s物排出來,除非修煉師門的練氣方法,可這是不傳之秘,我不能隨便教給別人?!?/br> “你師傅呢?小夏你能不能幫我們引薦一下?!倍瓮犗木脛龠@么說,激動地站起來說道:“我們去求求令師——” “我?guī)煾翟朴稳チ?,不知哪年哪月才會回來——”夏久勝搔搔頭,故作為難地說。 “小夏,請你救救我兒子吧?!倍翁犝f兒子有救,哪里還忍得住,幾步沖到夏久勝面前,握著他的胳膊就要跪下去,嘴里激動地嚷道:“你就當他是你收的弟子吧!這樣也不算違背師門了——” “這個——”夏久勝心里一動,忽然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自己一個普通的鄉(xiāng)下種菜農民,勢單力薄,一個村支書都能隨便欺侮,如果能招一些徒弟,那力量不是大多了。 “那好吧?!毕木脛傩睦镉辛酥饕猓袂閲烂C起來,望著床上躺的孩子,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以后就是我夏久勝收的第一個弟子,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你記住是我的弟子,為人要正直,不得欺師滅祖,聽清楚了嗎?” 床上的男孩子,一直無神的雙眼,此時也有了光彩,他望著夏久勝,神情肅然地點了點頭。 “阿福,快叫師傅?!甭犗木脛僭敢馐障聝鹤?,段威激動得老淚縱橫,急忙對兒子叫道。 “師傅。”床上的孩子軟軟地叫了一聲。 “嗯,乖?!毕木脛冱c頭應了聲。 既然收下了這個孩子,夏久勝也顧不得其它了,他把段威夫妻趕到樓下,自己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出來時手里已多了一個空間摘來的桃子。 “把它吃了?!毕木脛侔押⒆臃銎饋恚屗晨吭诒蛔由?,吩咐道。 孩子哪里見過這么大的桃子,覺得師傅真是神奇極了,他捧起來拿到嘴邊,一口咬下去。 汁液順著嘴角就要流下來,夏久勝急忙提醒他用嘴吸,很快,一個桃子下了肚。 夏久勝幫他擦擦嘴角,把他平放在床上,一只手按在他小腹上,感應著他身體的變化。 果然,像安安一樣,桃子的靈力并沒有進入丹田,而是停留在血rou里不動,夏久勝吸了一口氣,準備幫他推拿活血,讓靈力被身體吸引。 伸出雙手,運起真氣,順著孩子經脈線路,緩緩地運行了一遍真氣。 收手時,夏久勝已是累得一頭大汗,他擦了擦汗,看到阿福眼神亮晶晶地望著自己,問道:“怎么樣,舒服點沒有?” “師傅,我覺得暖暖得很舒服?!卑⒏UJ真地說。 夏久勝看到他身體表面,有了一層油污,說明有毒素從血液里排出來,暗里松了口氣,看來這個方法很有效。 “能坐起來嗎?”這個孩子一直被人抱著,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坐站起來。 阿福身子掙了掙,似乎力氣不夠,夏久勝伸出手,拉了一把,他就順勢坐了起來。 “來,站起來,你身體有些臟了,師傅帶你去洗澡。”夏久勝看他精神不錯,估計站起來走路問題也不大,鼓勵道。 “好?!卑⒏B老麓玻驹诹说厣?。 夏久勝牽著他的手,走進衛(wèi)生間,里面有一個安安洗澡用的大木桶,夏久勝從熱水器放出熱水,又倒上空間的水,將溫度調好,幫阿福脫了衣服,抱進桶里。 阿福今年十歲了,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脫得光光的,有點害羞。夏久勝經常給弟弟洗澡,沒什么感覺,弄了點沐浴露,認真把他身上的污物洗干凈。 倒掉臟水,又讓他泡在空間水里,在他的身上按摩了一會,這水靈氣充足,對他這樣的身體,效果最好。 經過內外同時調理,阿福的身體已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夏久勝的精神力下,他的血液循環(huán)已比剛才快了許多,血液里的雜質也減少了很多,快接近普通的健康人了。 夏久勝放下心來,將洗干凈后的阿福抱出木桶,幫他擦干身體。 阿福站在地上,任夏久勝給他穿衣服。身體有種從未有過的輕松感,這讓他對夏久勝這個師傅,突然多了種依戀的情緒。 “師傅?!钡却┖靡路?,他抱著夏久勝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身上,輕輕叫道。 “嗯?!毕木脛賾艘宦?,蹲下身子,與他平視,狐疑地問:“怎么了?” “沒什么,謝謝師傅。”阿福抱住夏久勝脖子,把頭靠在他的肩上,眼中有淚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