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他們父子倆都吃過葫蘆的虧,卻打不過葫蘆,章天明又怕孟茯苓把他和程秀芳的事給抖出來。 父子倆想了許久,決定認下孟茯苓肚子里的孩子,如此一來,也算是報復葫蘆的一種方法。 更重要的是孟茯苓如今有錢,反正章天明現(xiàn)在讀不了書,接收了孟茯苓的作坊也不錯。 孟茯苓不知道章家父子打了什么主意。接過蘭香遞給她的菜刀,高舉著:“你看我敢不敢!” 章天明以為孟茯苓是在嚇唬他的,怎么都不肯放手,“茯苓,你若敢剁我,你肚子里的孩子就真的——” 說話間,他看到?jīng)_進門的葫蘆,剩下的話哪里還說得出來。 章富貴看到葫蘆回來了,氣焰瞬間全熄。 葫蘆面寒得嚇人,疾步過來,右手一把按在了章天明的手背上。 也不見他如何用力,章天明就哎呦一聲松了手,哆嗦著大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孟茯苓得了自由,迅速向后退了幾步。站在葫蘆身后。 葫蘆一腳踩在章天明臉上,“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第72章 想當她孩子的爹,做夢! “說、說什么?”章天明的臉壓擠著地面,腦袋似要被踩爆了一樣,痛苦得五官全扭曲了。 “你快把腳拿開!還有沒有王法了?”章富貴見兒子被踩成那樣,心疼得要死。 他沖上去阻攔,葫蘆伸出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讓他既痛苦、又前進不得,隨后葫蘆又將他摔了出去。 “住手、快住手!”幾個族老平時沒少聽說葫蘆的暴行,可今日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懵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孟茯苓看得很解氣,巴不得葫蘆把章天明的腦袋踩爆才好,見幾個族老急得跳腳。卻不敢上前拉開葫蘆的樣子,也覺得好笑。 待見差不多了,孟茯苓才問道:“章天明,你再說一次,孩子是不是你的?” 她這話里,大有威脅之意,心想葫蘆回來了,像章天明這種貪生怕死的人肯定不敢再冒認孩子的親爹。 結(jié)果,卻出乎她的意料,章天明怎么都不改口,“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別、別想逼我改口?!?/br> 葫蘆臉色愈黑,加重腳下的力道,用力踩了幾下,又把章天明提起來摔打,怒道:“胡說八道!” “我沒、沒胡說,真的是我的。”章天明痛嚎不止,卻一直咬定孩子就是他的。 孟茯苓心里涌起了疑惑,難道孩子真的是章天明的?不然他怎么寧愿被葫蘆打。也不肯改口? “別打了、別打了,出人命的…………”章富貴哭得涕淚橫流,爬到葫蘆腳邊,不斷磕頭求饒道。 真是一點都不顧及自己里正的形象,幾個族老看得齊齊搖頭,他們今日算是見識到章家父子的另一面了。 其中一個族老怕章天明真的會被打死,想要出去喊人,孟茯苓卻擋在他面前,“姜老爺子,不知你對今日的事有何看法?” “哼!天明主動承擔責任,甚至還跪下來求你,你無動于衷就算了,居然還讓一個外人打他們父子?!苯蠣斪託夂艉舻?。 在他看來就算章天明的做法有違禮法,但于情可原,而孟茯苓太不知好歹了。 再則,作為一個女子,她拿刀作勢砍章天明的那股狠勁,恐怕連男子都不如,實在是過于狠毒。 孟茯苓不知她被姜老爺子貼上狠毒的標簽,冷聲道:“姜老爺子,葫蘆是我相公!” 此時,孟茯苓腦子清醒了許多,見幾個族老都看過來,她又繼續(xù)說道:“章天明說孩子是他的,不過是一面之詞,就算找他那位同窗來對質(zhì),也只能證明他在同窗那里喝過酒,并不能證明我和他怎樣了?!?/br> 幾個族老聽后,都沒有言語,經(jīng)孟茯苓這么一說,他們也覺得光憑章天明的話、與他同窗,確實當不得證據(jù)。 “如果不是他的,他為什么要認下別人的孩子?”孫老爺子看向被葫蘆打得半死,還不肯松口的章天明道。 “他若不是心虛,當真有理,又何必跪求我?”孟茯苓反問道。把章天明下跪的行為歸咎為心虛。 孫老爺子還要說什么,孟茯苓卻不耐了,“各位老爺子,不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我如今已有相公。你們這些長者貿(mào)然上門,伙同章家父子一起逼迫我,這樣做,要置我相公于何地?” 族老們頓時啞口無言,他們趁著人家相公不在家上門的舉動,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姜老爺子覺得他們幾個老爺子被一個女子問住了,有些沒面子,便道:“若是證明孩子是天明的。他總有權(quán)要吧?” 孟茯苓理所當然道:“孩子是我生的,自然由我說的算!” “你——”姜老爺子看不過孟茯苓的態(tài)度,正要訓責她一番,就見葫蘆把章家父子當球一樣踢出門外。 “你們還不滾?”葫蘆收拾完章家父子,這才把注意力移到幾個族老身上。 他們被葫蘆看得膽寒,生怕他不管他們是不是老人家。也照揍不誤,便倉皇離去。 “茯苓,怎么辦?章天明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毖κ现钡?。 “暫且隨他說吧!”孟茯苓似無所謂道,其實心里也愁得很。 “茯苓,你真的不記得孩子是誰的?”李珊瑚小心翼翼道。 “不記得,反正不可能是章天明的?!泵宪蜍咧览钌汉鞅徽绿烀鞯膽B(tài)度震住了,也沒多解釋。 “不是他的!”葫蘆皺道,他陰沉的臉色沒有緩和的跡象。 孟茯苓沒有注意到葫蘆說這句話時,語氣不對,只道:“好在你回來了,不然還趕不走他們。” 葫蘆卻依舊說道:“孩子不是他的。” 說完,就走了出去,孟茯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便跟了出去。 “你這么肯定孩子不是他的?”孟茯苓問道。 葫蘆回來時應該只聽到章天明說孩子是他的,其他的話肯定沒聽到,現(xiàn)在語氣竟如此篤定? “是我的!”葫蘆悶聲道。 孟茯苓聽后卻大笑了起來,“葫蘆你也學會開玩笑了?孩子怎么可能會是你的?” “就是我的!”葫蘆聽孟茯苓這么說,有些惱火。 孟茯苓卻以為葫蘆把自己當成她的相公,才這么說,“好、好!是你的,反正你都喊我娘岳母了?!?/br> 葫蘆瞪著她,不再說話。 孟茯苓覺得好笑,便推了推他,“我受了驚嚇。你該安慰我才是,怎么反倒和我鬧起別扭來了?” “沒有!”葫蘆暗嘆口氣,到底還是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里去。 “罷了!”孟茯苓也不再問了,反正葫蘆三天兩頭就抽風,問也不出什么。 葫蘆還是氣不過,冷聲道:“我去把他殺了??此€敢不敢胡說八道!” “你真的想殺他?”孟茯苓聽葫蘆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驚了一下。 不等葫蘆回答,薛氏就在屋里喊她。 “等等,我這就來?!泵宪蜍邞艘宦?,要進屋前,又對葫蘆道:“他這時候死,我們脫不了干系,回頭再想想要怎么收拾他?!?/br> ****** “茯苓,你老實告訴娘,那男人真的不是章天明?”薛氏把孟茯苓拉到房間里,問道。 不是她不相信孟茯苓,而是孟茯苓喜歡過章天明,正巧又是他站了出來,任誰都會覺得全村上下所有男人,就他的可能性大一點。 孟茯苓無奈道:“娘,雖然我沒看清那人的臉,可他和章天明的身形相差太大了。怎么都不可能是章天明。” 其實當時原主嚇得魂兒都快飛了,被強行破身疼得死去活來,哪里有注意那男人的身形,不過是她編來安薛氏的心。 薛氏還是很著急,“不是他就好,可他明顯不會罷休。” “沒事。有葫蘆在,他不敢怎樣的?!泵宪蜍咝Φ?。 她不怕章天明詆毀她的名聲,就是不想跟這種人扯上半點關(guān)系,被他冒認孩子的親爹,是侮辱了孩子 孟茯苓腦子里盤想出一個個收拾章天明的方法,可都被她否絕了,最后想到了程秀芳。 作為一個未婚女子,她若不是喜歡章天明,又怎么肯和章天明偷情?當真什么名分都不要? 章天明趕著認下她的孩子,難道程秀芳一點想法都沒有? 這么一想,孟茯苓便和蘭香低語幾句,讓她去找程秀芳。 沒過多久,蘭香就回來了,“小姐,她不肯,說這樣您是如意了,她卻名聲盡毀,倒不了半點好處?!?/br> 其實程秀芳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蘭香不想孟茯苓不快,便忽略不提。 “她認為我把她當槍使呢?!泵宪蜍呤Φ?。 就在孟茯苓想著要怎么讓程秀芳配合她之時,葫蘆比她更直接。 他來到無人之處,無需他開口召喚,一道黑影便無聲地飄落在他面前,單膝下跪,“將軍!” “有兩件事交予你去辦,第一、調(diào)查章天明為何會輟學回村,第二、把叫程秀芳的村姑…………” “屬下領(lǐng)命!”龔烈接了命令,卻還跪著不動,沒有立即去執(zhí)行的意思。 葫蘆皺眉,“你還有事?” “恕屬下斗膽,敢問將軍何時回京?京中局勢不穩(wěn),也未查出謀害太子殿下的主謀。” 龔烈是葫蘆親信之人,因被葫蘆派去幫太子尋找解藥,不成想,待他尋到解藥回來,太子已毒發(fā)身亡。主子也失蹤。 他尋來這里,主子卻失憶了,龔烈極力想勸主子回京,都無果。 “不回!”葫蘆冷瞥了龔烈一眼,直接拋出這兩個字。 世人都道當今太子是莫名暴斃,其實是中毒、未及時等到解藥而毒發(fā)身亡。 而葫蘆從龔烈口中得知他與太子關(guān)系極好。為太子中毒一事費了不少心。 可葫蘆想不解他那時既然派龔烈去尋解藥了,為何還會離京,來到嶺云村?可惜龔烈亦不知道原因。 但任憑龔烈如何勸,葫蘆都不愿離開嶺云村,因為這里有孟茯苓,更不愿把她卷入危險之中。 也許他這么做有負自身的身份,可他還沒恢復記憶,就貿(mào)然卷進京中的是非,早晚都會死得尸骨無存。 “將軍——”龔烈實在想不通主子為何會為了一個村姑而屈身在這山野小村,難道這村姑給他灌了迷魂湯不成? 葫蘆聲音驟冷,“下去!” “是!”龔烈知主子動怒了,便不敢再多言。 ****** 章天明承認孟茯苓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這事在村里傳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