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孟茯苓幾人面面相窺,都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等孩子們跑近了,孟茯苓才拉了最大那個孩子問:“翔子,怎么回事?是不是和誰打架了?” “不、不是的,茯苓姑姑,是小雞翅被拍花子捉住了?!边@個叫翔子的孩子哭得抽抽噎噎的。 “什么?在哪里被捉的?”孟茯苓一聽到拍花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近來聽說有專拐小孩的拍花子出現(xiàn),在各個村子里悠轉(zhuǎn),要是看到哪個孩子落單,就拿出下了迷藥手帕,沖孩子一甩,那孩子就暈乎乎地跟著他走。 孟茯苓原以為是危言聳聽,沒想到是真的,還被小雞翅遇到了。 “在山上,就是有鳥蛋那里?!绷硪粋€孩子搶著回答。 只聽到有鳥蛋,孟茯苓就知道是在山上哪個位置,小雞翅平時最喜歡去那里掏鳥蛋了。 孟茯苓也不再多問,拔腿就跑,葫蘆也不怕被人看到,運起輕功,扣住她的腰,便帶著她往山上飛去,韓樺霖同樣也追上去。 “葫蘆,快點!”孟茯苓生怕遲了一步,小雞翅就被捉、再也找不到。 在她的催促下,葫蘆將輕功運到極致,三人很快就到山上。 可他們所見到的情況與想象中不同,所謂的拍花子居然是一個衣裳破爛、盡沾滿干涸血跡的年輕男子。 他甚至靠扶著一棵樹才不至于倒下,一手拉著小雞翅不放,這一大一小正在進行拉鋸戰(zhàn)。 “放手,我不跟你走、我不認識你!”小雞翅都急哭了,可惜怎么都甩不掉對方的手。 “小妹,我是你大哥!”那男子急聲大喊。 “我沒有大哥!jiejie救我、快救救我!”小雞翅哭喊著,轉(zhuǎn)頭之時,剛好看到孟茯苓。 孟茯苓見小雞翅哭得這么厲害,心疼極了,“放開她!” 葫蘆可管不了那么多,上去就對男子劈出一掌,這男子本就受傷,根本就躲不過葫蘆這一掌。 他被打出去,整個人撞在另一棵樹身上,倒地后,不斷咳出血,“她、她真的是我meimei?!?/br> “jiejie,我好怕、我不認識這個人、不要和他走!”小雞翅真的嚇壞了,抱著孟茯苓的腿、說完就大哭起來。 “小雞翅乖,不怕!有jiejie在,誰都沒法將你帶走?!泵宪蜍咻p拍著小雞翅的背,哄道。 韓樺霖卻走到那男子面前,端看了一會,對孟茯苓道:“此人不像是我大楚國人?!?/br> ☆、第92章 這人是誰? “異國人?”孟茯苓有些驚訝,摟著小雞翅走近些,打量這人的長相。 他的臉沾滿血污,看不出本來面目,只看得出他的鼻梁很高挺、眼窩也有些深,特別是眼珠竟是茶色的。 這時,他抬眼望著孟茯苓,有力無氣道:“她真的是我meimei!” 話一說完,他就暈了過去,小雞翅扯了扯孟茯苓的衣袖,“jiejie,他死了嗎?” “還有氣,要怎么處置?”葫蘆走過去,探了探這人的鼻息道。 孟茯苓秀眉一擰,“先帶回去再說?!?/br> “這人出現(xiàn)得怪異,又自稱是小雞翅的大哥?!表n樺霖說著,目光在小雞翅和那男子之間來回掃視。 “他臉那么臟,能看出什么?”孟茯苓好笑道,拉著小雞翅就往山下走。 葫蘆不想扛人,見孟茯苓已走,只得看向韓樺霖。 “我身虛體弱。抗不得重物,這人還得你自己扛?!表n樺霖笑道。 他正想走,葫蘆就擋住去路,不讓他走,“你還是不是男人?連個人都扛不了?” 葫蘆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根本由不得韓樺霖說不,他只能認命地把人扛起。 ****** 到家后,孟茯苓讓人請了大夫給那個男子治傷。 他除了受了內(nèi)傷,更是中了毒,好在毒素未入心肺,由韓樺霖和葫蘆聯(lián)手幫他逼出。 沒過多久,他便悠悠轉(zhuǎn)醒,小雞翅見他醒了。就躲在孟茯苓身后,生怕他又要捉她。 “你們是誰?這是哪里?”他睜開眼,一臉茫然地看著眾人。 “你又是誰?為什么要捉我meimei?”孟茯苓反問道。 說話之際,她將這人仔細打量一番,他洗去臉上血污后,不得不說他長相十分出眾,與韓樺霖、葫蘆是不同類型的美男。如現(xiàn)代混血兒般。 “不準看他!”葫蘆不滿孟茯苓老盯著那男子看,醋意頓生,還拿手擋在她面前。 “別鬧,一邊去!”孟茯苓拍掉葫蘆的手,甚至拉了一張椅子在炕邊坐下。 小雞翅自動自發(fā)地爬到孟茯苓腿上,一大一小兩人直盯著那男子。 “她是我失散多年的meimei?!蹦凶涌粗‰u翅,綻開的笑容很溫柔。 “哦!是嗎?那你和她為什么會失散。你叫什么名字,她又叫什么?”孟茯苓一連拋出幾個關(guān)鍵問題出來。 男子一聽,面露難色,頓了很久,才說:“我名叫鐘離驍,小妹出生不久,就被賊人抱走,尚無大名?!?/br> 孟茯苓正覺得男子的話很矛盾,豈料,聰明的小雞翅就先她一步,嚷道:“你胡說!你都說了,我出生不久就被人跑走。” 這話正是眾人的心聲,既然小雞翅出生不久就被人跑走,那這男子是怎么認出她的? 男子并不意外他們會有此疑問,“我小妹后腰部有一個胎記,她正好也有?!?/br> 他剛說完,小雞翅就大哭了起來,很委屈地指控:“jiejie,他偷看我尿尿、看了我的屁股!” 不用多說,孟茯苓算是明白了,小雞翅后腰部位有一塊形狀怪異的金色胎記,在小解時,被這個叫鐘離驍?shù)哪凶涌吹搅恕?/br> 此時,韓樺霖與葫蘆沒看到小雞翅的胎記,便沒多想,不然,就沒有往后的事端。 “你又是從哪里來的?為何會來到這里?”孟茯苓又問道。 她暗覺好笑,哪有這么巧。隨便就能撞上自己失散多年的meimei? 而且,更巧的是前有葫蘆,后有鐘離驍,怎么都身受重傷,跑來嶺云村?難不成嶺云村還是最安全的避難之地? “家父是燕國人、家母則是異疆人,他們早已亡故,我此次遇到仇家,無意逃到這里。”鐘離驍說到這里,臉色不由一黯。 過了一會,他又道:“也許是父母在天有靈,保佑我找到小妹吧,否則,也不會如此巧合?!?/br> “此人雖眼神清正,所說的話也不像作假。但還是不要輕信得好。”韓樺霖靠近孟茯苓,低聲道。 孟茯苓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葫蘆就用身體將韓樺霖撞開,自己站到她身邊。 韓樺霖只是笑,沒和葫蘆計較,又轉(zhuǎn)頭看向鐘離驍,“如何證明你所言非虛?” 鐘離驍搖頭?!靶挪恍庞赡銈儯灰研∶眠€給我便好。” “信不信由我們?若我們不信,又憑什么把人交給你?”孟茯苓笑意漸冷,鐘離驍?shù)幕卮鹆钏豢臁?/br> 鐘離驍被堵得說不出話了,孟茯苓又道:“呵!隨隨便便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就想把人要走,真是做夢!” 小雞翅沖鐘離驍扮鬼臉。跟著孟茯苓話尾道!“做夢!做夢!” “我真的沒騙你們,要怎樣,你們才肯相信我的話?”鐘離驍拿不出證據(jù)來證明自己的話,急得不行。 孟茯苓不答,她把小雞翅拉到跟前,又問起小雞翅的身世。 但小雞翅依舊是一問三不知,總說她自有記憶以來,就是乞兒,從很遠的地方來到岐山縣的。至于那很遠的地方是哪里,她也說不上來。 如此,孟茯苓也沒轍了,根本就不知該如何辨別鐘離驍話中的真假。如果就這樣把他趕走,若他真的是小雞翅的大哥呢? 韓樺霖示意孟茯苓到外面,葫蘆也跟著出去。 “不如先把他安排在我那里。由我觀察一番?”韓樺霖道,他極想幫孟茯苓分憂。 葫蘆不悅了,“要是這人心懷不軌,你留下他,豈不是留下禍端?” “我的意思是先觀察一段時間,若是有問題,再把他打發(fā)走就是?!表n樺霖笑著與葫蘆解釋。 孟茯苓思索了一下,也贊同韓樺霖的做法,“倒可以把他安排在酒樓,由陸叔看著?!?/br> 韓樺霖聽后,對孟茯苓投以贊許的笑容,她這樣做極好,既可得到免費的勞力,而陸管家看人又極準。 “留下他做什么?管他是不是小雞翅的大哥。直接趕走便是?!焙J只要一想到他當初是受傷被孟茯苓收留,便不希望她再度收留別的男人。 “我說葫蘆,你別這么小氣好嗎?整日胡亂吃醋,也不嫌酸?。俊泵宪蜍甙琢撕J一眼,用手指截了截他的胸膛。 葫蘆被她這么一說、拿手指這么一截,反而笑了,握住她的手指。拉到唇邊吻了一下。 韓樺霖見狀,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心里莫名的失落、隱有抽痛之感。 待孟茯苓轉(zhuǎn)頭看他時,他又恢復常色,不讓她看出分毫。 “好了,就這么說定了,等他傷好后,再讓他去酒樓?!泵宪蜍哳櫦绊n樺霖在場,把葫蘆推開了,笑道。 “jiejie,我餓了。”小雞翅摸了摸肚子,仰頭看著孟茯苓。 剛好這時李珊瑚過來了,“茯苓,那藕要怎么做?” 孟茯苓剛才忙著處理鐘離驍?shù)氖?,便讓李珊瑚她們先去做飯?/br> 她之前說過工人忙乎了那么久,要做些藕菜給他們品嘗嘗鮮。 這會,其他菜都做好了,就差藕菜,可李珊瑚和喬婆子看著那一節(jié)節(jié)的藕,卻束手無策了,只得來找孟茯苓。 “沒事。我去做?!泵宪蜍哒f道。 ****** 因為只是給工人嘗個鮮,加上李珊瑚和喬婆子已經(jīng)做了不少菜,孟茯苓便只做了個回鍋rou燒藕片和豬骨蓮藕湯,這都是比較簡單的。 饒是這樣,也讓工人們激動不已,在他們看來能吃到這么稀罕、金貴的吃食已是人生之幸。 這頓飯個個都吃得心滿意足,也認為自己跟了個好東家。 待工人們離開后。孟茯苓打算去酒樓一趟,教酒樓的廚子做藕菜。 韓樺霖剛好也要回食為天,就一起進城。 一路上,韓樺霖忍不住問孟茯苓要做多少種藕菜,待聽她說出菜式數(shù)量時,非常震驚。 他想不到單單一個藕就能做出那么多的菜式,震驚之余,他又有了疑惑,“你就不怕那些廚子泄露出去?” 孟茯苓知道韓樺霖為何會有這樣的顧慮,畢竟她剛要開酒樓、還未摸清所招員工的品性,特別是廚子更應(yīng)該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