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其實在回春堂做事會更輕松自在,你和素心又是好友,怎么就沒想過去回春堂?”孟茯苓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紅珠心里一陣咯噔,以為孟茯苓是起疑了,扯出一抹笑容道:“越是相熟的人。顧慮太多,越不好做事?!?/br> “也是,對了!你知道素心生辰是幾時?告訴我,我好備禮物送她?!泵宪蜍唿c頭,又故意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孟茯苓話里話外都圍繞著云素心,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弄得紅珠心里更沒底了,只得小心翼翼地應對著。 “看來你和素心相交甚深?。 苯Y束談話時。孟茯苓若有深意地看了紅珠一眼,拋下這句話才走。 孟茯苓一走,紅珠就癱坐在地上,抬手抹了一把冷汗。心依舊狂跳不緩。 她不知道孟茯苓是不是起疑心了,但她就是覺得不妙,得趕緊想辦法通知云素心才行。 那廂,孟茯苓和陸管家走進酒樓專用來辦事的廂房。 陸管家也沒有什么顧忌。直接就問:“你也懷疑云素心?你這么做,就不怕弄巧成拙,反倒打草驚蛇了?” 孟茯苓輕笑一聲,陸管家問得直接。卻也實在,畢竟有時逼急了,狗也會跳墻,更可能引出什么禍事。 “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出手。防不勝防,還不如主動出擊,把麻煩清除。”沒說的是把紅珠這顆定時炸彈放在酒樓里,她怎么都不放心。 陸管家倒是無話可說了,也不得不承認孟茯苓做事不拖泥帶水。 ****** 孟茯苓也不確定幕后之人是不是云素心,但不管是不是,她試探之意那么明顯,紅珠若沉不住氣的話,肯定會去通報。 她向葫蘆借了龔烈,讓他盯著紅珠。 果不其然,當夜紅珠就離開酒樓后的小院,卻不是去回春堂。而是去了鴻運酒樓。 龔烈飛上屋頂,本想竊聽,不想,紅珠進了一間天字號雅間。就再沒動靜。 他猜想里面肯定有密室,若潛進去的話,肯定會驚動里面的人,他便守在外面。 再說,紅珠進去密室后,見云素心躺在一張軟榻上。 她只穿了一件素白紗衫,大紅綾子裙,紗衫薄透,難遮難擋,卻露出里頭雪白香肌。 一個長相英俊、身材健壯的男人正撫弄著云素心的身子,她舒服得直哼哼。 紅珠早就知道云素心在練一種至陰的武功,時常需要借男人的陽氣來調(diào)和。每次都要不同的男人。 因為云素心現(xiàn)在和孟茯苓‘交好’,怕會引起孟茯苓的注意,便讓祝來福尋了男人藏在這間密室里,等她夜里來‘享用’。 紅珠見慣這種yin穢的場面,已是見怪不怪了,急忙低下頭,向云素心下跪。 “你來做什么?”云素心見紅珠來了,也只抬抬眼皮,就撩開裙子,拿腳勾弄著那男人 云素心聽著紅珠稟報,臉上露出陰狠之色。 尚啟昊如今正昏迷不醒,雖然她的任務是留在岐山縣監(jiān)視葫蘆,沒有尚啟昊的命令不得輕舉妄動。 但云素心知道尚啟昊會重傷昏迷是拜誰所賜,極想幫他出口氣。 她心道不能將祁煊怎樣,那就收拾孟茯苓,反正尚啟昊沒交代不能動孟茯苓,所以才安排紅珠到孟茯苓的酒樓。 沒想到她還沒出手,孟茯苓就懷疑到她身上了,既然如此,就別怪她改變計劃、提前動手。 思索之間。她腦中涌出了陰毒之計,便把男人推開,招紅珠過來。 紅珠只覺得云素心的表情滲得慌,依言過去,卻低著頭,不敢多看云素心一眼。 可云素心卻命她附耳過去,“你把這…………” “這、孟茯苓已經(jīng)起疑了,這么做有點冒險?!奔t珠聽了云素心的計劃大吃一驚。也覺得太過歹毒了。 “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其他的就別管太多,這幾日也別來找我。”云素心不耐煩地將紅珠推開,翻了身,讓那男人從后面進。 紅珠能說什么?云素心的命令,她是不敢違抗的。 她走出鴻運酒樓,剛轉入一條小巷,胃里就一陣翻攪。扶著墻,嘔吐了起來,吐得稀里嘩啦,難受得緊。 當她把胃里的東西都吐光時。突然,眼前出現(xiàn)一只素白、拿著一條手帕的玉手,“拿去擦擦吧!” 紅珠聽到這聲音,猛地抬頭,如活見鬼了一樣,連聲音都在發(fā)顫,“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第99章 盡會忽悠人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孟茯苓眉梢一挑,反問道。 “我沒別的意思?!奔t珠急忙搖頭道,她的衣裳已被冷汗浸透,她極力裝出鎮(zhèn)定之態(tài)。 “這么晚了,你還出來做什么?會情郎?還是賺外快?”孟茯苓笑容可掬道,語氣似與紅珠閑聊般。 “是、是我最近手頭有些緊,所以就、就出來轉一下。”紅珠本想問外快是何意,但很快就明白過來,急忙點頭稱是。 孟茯苓諷笑道:“紅珠啊紅珠,你的臉皮確實夠厚的,為了躲避我的追究,竟好意思承認自己又干起皮rou生意?!?/br> “你什么意思?我雖然在酒樓做事,可也沒規(guī)定我不能出來兼做別的?!奔t珠非常心虛,仍然硬著頭皮直視孟茯苓。 “紅珠,我且問你??捎懈杏X身體不適?如現(xiàn)在這般經(jīng)常嘔吐?”孟茯苓不答,反問了這句聽起來、似不相干的話。 紅珠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她最近食胃不振,經(jīng)常嘔吐。 這癥狀極像有孕。但她知道不可能的,因為每個青樓女子都經(jīng)常服用避子藥,久而久之,便難以生養(yǎng)。 而她很渴望的能擁有屬于自己的孩子,那一次。洛昀皓把小冬瓜抱到她面前,知道孩子不是洛昀皓的,她甚至動了收養(yǎng)孩子的念頭。 “因為我讓人在你的飯食里下毒?!泵宪蜍哒f這話時,神色非常自然。 她身后的葫蘆眼角卻狠抽了幾下,心道這女人忽悠人的本事又見長了,她不過是剛剛才看到紅珠嘔吐,就變?yōu)橹卸玖恕?/br> 紅珠聽了卻驚駭欲絕,難以置信地連退好幾步,“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不然,你當真以為我放心讓你待在酒樓?”孟茯苓撇嘴道。表情略帶得意。 紅珠被問住了,僵了許久,才道:“我以為陸掌柜需要我的身子,才留下我,沒想到你背著陸掌柜給我下毒,實在是太卑鄙了!” 噗哧!孟茯苓噴笑出聲,她隱然猜到陸掌柜是受迫于紅珠,才留下紅珠,結果卻是陸管家又失身了,且被紅珠當成把柄。 要是陸管家在的話,非氣得吐血不可,畢竟他在她與葫蘆面前是只字不提,顯然不想讓他們知道,現(xiàn)在紅珠卻輕易地說出來。 葫蘆聽到紅珠說陸管家需要她的身子,臉色一沉,湊到孟茯苓身邊,低聲道:“他不是好色之徒?!?/br> 孟茯苓沒理葫蘆,冷瞪著紅珠,“到現(xiàn)在還不肯說實話?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從鴻運酒樓出來。” “我、我這次的客人剛好在鴻運酒樓喝酒?!奔t珠的反應不慢,立即說道。 孟茯苓有些佩服紅珠的厚臉皮了。能把做皮rou生意說得那么順溜。 “龔烈,幫我把她帶捉回去!”這里不是逼供的地方,孟茯苓低喊了一聲,她知道龔烈聽得到的。 果不其然,龔烈很快就從暗處出來了,一來就將紅珠帶走。 葫蘆摟住孟茯苓的纖腰,“我們也回去了?” 孟茯苓把頭靠在他肩頭,打了哈欠,“嗯,回去了。” 葫蘆搖頭?!澳愦罂梢宰岧徚野阉絹?,沒必要親自來?!?/br> “紅珠見我親自來,指不定以為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泵宪蜍卟灰詾槿?。 而且,她發(fā)現(xiàn)紅珠是很好忽悠的人,真不知道那個幕后之人。怎么會派紅珠這種蠢貨? 她故意引紅珠露出馬腳,不想在紅珠做出對酒樓不利的事時,才來個人贓并獲、繼而引出所謂的幕后之人。 孟茯苓覺得這樣做,就不清楚對方的計劃,便無從防備。一個不慎,會栽跟頭。 她不想冒這個險,如果她沒料錯的話,那人肯定會讓紅珠做什么,所以她要提前知道。并且反將一軍。 ****** 紅珠被關在地窖里,一口咬定自己兼做皮rou生意,沒有其他意圖,一個勁地哭求孟茯苓給她解藥。 地窖太過潮濕陰冷,她又一個勁地吐。關了幾個時辰,她就受不了。 “是祝來福逼我的,我剛來岐山縣時無意中遇到他,他知道我和素心是朋友,素心又與你交好。他就讓我借著素心混進你的酒樓,偷你的菜譜?!?/br> 紅珠摘出云素心,怎么都不敢把她供出來,又將這件事演化為兩家酒樓為爭生意產(chǎn)生的矛盾。 孟茯苓原以為紅珠身子不適、加上心虛,逼問一番,就會和盤托出,沒想到紅珠嘴巴如此緊。 她自然不可能相信紅珠的話,這么快揭穿紅珠,本還想反利用紅珠一把,現(xiàn)在看來不怎么可能。 想了想。孟茯苓決定動刑,便對喬婆子和蘭香道:“把她的衣服扒了!” “不要、不要!”紅珠知道孟茯苓要對她用刑了,駭?shù)妹鏌o血色。 奈何她身子不適,力氣實在敵不過喬婆子和蘭香,很快就被扒得只剩下一件褻褲和肚兜。 扒衣的過程中,從紅珠身上掉出一只藥瓶,喬婆子把藥瓶呈給孟茯苓,“小姐?!?/br> 孟茯苓接過藥瓶,還沒來得及把藥瓶打開,喬婆子就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你當真?”孟茯苓聽后。眉頭蹙得死緊。 “我看像,應該錯不了!”喬婆子看了紅珠微隆的腹部,與地上的污物說道。 洛昀皓會醫(yī)術,孟茯苓覺得還是讓他來看下比較好,就讓喬婆子去喊他。 “孟茯苓。你、你想干什么?”紅珠驚恐萬狀道,她以為喬婆子是去拿刑具了。 孟茯苓笑而不答,直到洛昀皓來了,他一看到紅珠,就哇哇大叫起來?!败蜍?,你什么意思?怎么弄個女人來污我的眼?” “少裝正經(jīng)了,她又不是身無寸縷。”孟茯苓實在受不了洛昀皓這樣,有些無語。 “那你怎么不讓葫蘆來看?人家我還是童子身呢?!甭尻鲤┼洁斓?,得了孟茯苓一記冷眼后。不情不愿地上去幫紅珠把脈。 在進來之前,喬婆子已經(jīng)告訴洛昀皓了,這會只對沖孟茯苓點頭,當做確認了。 “我怎么了?”孟茯苓他們的神色不對,令紅珠更加驚慌了。 孟茯苓沒搭理紅珠。把藥瓶遞給洛昀皓。 他查看了里面的藥后,臉色驚變,低聲告訴孟茯苓是何藥。 孟茯苓聽后,臉色也變了,已然猜到對方的目的。很慶幸自己事先揭穿紅珠,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你確實中毒了,毒入心肺,全身潰爛而死,死后尸體化成一灘膿水?!泵宪蜍咚妓髁艘幌隆W叩郊t珠面前,煞有介事道。 “是你給我下毒的!你好歹毒的心腸!”紅珠瞪著孟茯苓的眼神充滿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