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至于岳凝煙,他原來非常疼她,可面對她的死,他只是略顯難受,再無其他的感覺。 此時此刻,他如何不明白會有這樣的差別?有時候,父女天性、血脈親緣是難以磨滅的。 這時,侍衛(wèi)強行將喬氏和魏盛分開,喬氏甚至還不滿地扭動著、叫嚷著:“不、不要拉我………” 魏盛的反應(yīng)更加夸張,直接爆粗口:“滾開!老夫………” “侯爺,這不是侯夫人和貴府的管家嗎?”有個官員難以置信道。 太勁爆了!個個都驚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了,沒想到喬氏和魏盛會搞在一起,而且還聯(lián)手殺了岳凝煙,當著岳凝煙的尸體做那種事。 沒錯!在場的人除了祁煊。人人都這么想的,是以,皆震驚不已,更覺得重口。 幾個官員收到的信函,是喬氏以岳韶清的名義邀請他們來這里,時間是一樣的, 巧的是,他們剛好在城門口碰見岳韶清,盡管岳韶清表明沒有寫過信函給他們,可他們都很好奇,還是一起來了。 但他們現(xiàn)在悔得腸子都青了,若是可以。他們想當做什么都沒看見。 畢竟他們目睹岳韶清被戴了這么大一頂綠帽子,要是他覺得臉面掛不住,而報復(fù)他們,那就糟了。 同時,他們也很同情岳韶清,女兒被妻子所殺,妻子又和管家搞在一起。 “岳侯爺,該不會是侯夫人借你之名,通知我們來看這出好戲的吧?”祁煊譏笑道。 “不是吧?做出這種事,怎么還會讓人來看?”有人忍不住驚呼道,沒說出口的是、未免太不要臉了? 也有人贊同祁煊的話,心道在尸體旁茍合。這么重口的事都做得出來,叫人來看便算不得什么了。 “用水潑!”岳韶清聽了官員的話,只覺得有只無形的手在啪啪地打他的臉一樣。 就算他不愛喬氏,但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與人茍合,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 再加上,與她茍合的男人,還是他信重的管家,等于承受著雙重的背叛。 侍衛(wèi)領(lǐng)命去提水,好在這農(nóng)屋后面有一口井,侍衛(wèi)很快就提來兩桶水,直接將喬氏和魏盛的頭按進桶里。 咕嚕咕嚕………兩人的藥性揮發(fā)得差不多,頭被按在水里一連灌了好幾口水,終于清醒了些。 喬氏意識逐漸回籠,先是神色茫然地低頭看向自己赤裸的身子,目光又移到魏盛身上、與岳凝煙的尸體。 最后才看向岳韶清他們,她原本就被情欲熏染得通紅的臉,刷地一下,爆紅得可怕。 “啊——”喬氏尖叫著用雙手擋住身體,可擋得了上面、卻遮不住下面。 魏盛也懵了,顧不得一張老臉,跟條狗似的爬到岳韶清腳邊,哭嚷著:“侯爺、侯爺,事情不是這樣的,老奴被孟茯苓陷害了——” 啪!魏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記響亮的巴掌聲打斷。 沒等他從臉上的劇痛緩過勁,岳韶清就飛起一腳,直接將他踢得老遠。 “你們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殺害凝煙,當著凝煙的尸體茍合不說,還妄想推到他人身上?!痹郎厍迮獾?。 他將整件事連串起來,細想了一遍,在場眾人收到的信函都指明是孟茯苓綁架了岳凝煙,由此看來,主導(dǎo)這一切的人,目的就是為了陷害孟茯苓。 喬氏和魏盛會在這里,很有可能他們就是主謀,想害孟茯苓不成,結(jié)果,反而自食惡果。 想到這里,岳韶清不由得轉(zhuǎn)頭看向祁煊,見祁煊神色冷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祁煊一定是知情的,不然,涉及孟茯苓的事,他絕不可能如此冷靜。 不得不說,冷靜下來后,岳韶清腦子運轉(zhuǎn)得極快,一下子就把事情理清楚了。 “侯爺、侯爺,我們是冤枉的,是孟茯苓把我們捉來這里,逼我們吃下媚藥,她還殺了凝煙。”喬氏恨死孟茯苓了,她做夢都沒想到會被孟茯苓反將一軍,更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現(xiàn)了疏漏,為什么孟茯苓會知道他們的計劃,并且做好防備? “閉嘴!死到臨頭了,還想誣陷茯苓?!逼铎禹粍C,抬手揮向喬氏。 碰!喬氏被他的掌風掃翻了,猛地吐了一大口血,整個人趴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侯爺,要不要先安置一下令千金?”方才最先說話的官員,見岳韶清自進來都沒有過去看一下岳凝煙,忍不住道。 經(jīng)他這么一說,其他人才覺得不對勁,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岳韶清素來疼愛這個好不容易才尋回的女兒。 怎么這會,女兒死了,岳韶清不但沒有一點悲痛之色,也沒有過去探看一番? 喬氏感覺到生命在逐漸流逝,腦子也瞬間清明,知道不管怎樣,岳韶清都不會放過她。便不再求饒。 她死死地瞪著岳韶清,不甘道:“岳韶清,因為你知道孟茯苓才是你的親生女兒,所以想幫她掩下殺人的罪行,全推到我和魏管家頭上,對不對?” 什么?孟茯苓才是岳韶清的女兒?眾人被喬氏的話震得七葷八素,皆難以將岳韶清和孟茯苓聯(lián)系在一起。 不得了!他們一來就窺知了這么多秘事,真的不會被滅口嗎? 在場的官員們都直冒冷汗,特別是剛才說話的官員悔得想一巴掌抽暈自己,沒事那么多嘴做什么? 其中一個官員抹了一把冷汗,艱澀道:“侯爺、大將軍,下官還要事在身。先告辭了?!?/br> “去吧!”岳韶清還沒開口,祁煊就先批準了。 其實當眾人碰在一起時,岳韶清怕事情于孟茯苓不利,不讓那些官員跟去,反倒是祁煊同意的。 現(xiàn)在,家丑當前,岳韶清自然巴不得這些人趕緊走,便沒說什么。 有一,就有二、有三,官員們紛紛告辭,沒一會,全走光了。只剩下岳韶清與祁煊,以及他們的近衛(wèi)。 祁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岳韶清,“岳侯爺,這原本是你的家事,本將軍不便留下來。但是,他們企圖把臟水潑到茯苓身上,本將軍有權(quán)旁觀侯爺審問?!?/br> 岳韶清豈會聽不出祁煊話中的諷刺?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祁大將軍放心,本侯自不會冤枉了孟姑娘。” “侯爺,你殺了我吧!反正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何必白費力氣審問?”喬氏徹底絕望了,嘶聲吼道。 魏盛卻還一個勁地問自己辯解、向岳韶清求饒,極顯貪生怕死。 岳韶清目光掃到他們赤裸的身體上,眼里盡是厭惡之色,“幫他們穿上衣服,把凝煙的尸體抬出去?!?/br> 對著他們的裸體,岳韶清只覺得惡心至極,自是審不下去,只好命侍衛(wèi)給他們套上衣服。 從喬氏方才的話,岳韶清也肯定岳凝煙不是他女兒了,對于冒充他女兒的人,更不必厚待。 侍衛(wèi)也只是將衣服往他們身上隨便一套,就尋了繩子把他們吊在橫梁下面。因為要審問,自然免不了動刑。 原本是喬氏用來陷害孟茯苓的殺人現(xiàn)場,成了臨時審問房。 魏盛被吊得異常難受、手腕被繩子勒破皮、磨得出血,哭嚎著求饒。 許是見岳韶清不為所動,又有心袒護孟茯苓,魏盛只能極力將自己摘出來,“侯爺,老奴錯了,老奴不該冤枉孟夫人,是、是夫人逼老奴的。” 喬氏將死一般,低垂著頭,但聽到魏盛的話,突然一口氣上來,尖聲道:“魏盛,你胡說什么?你怎么能把責任全推給我?” 于是,這對不久前還瘋狂茍合的男女,開始互相攀咬對方、互相推卸責任。 岳韶清冷眼看著他們丑陋的嘴臉,氣憤到了極點,也怪自己識人不清,錯信了魏盛這么年。 對于喬氏的背叛,他只覺得顏面盡失,卻沒有多大的感受,畢竟他對她沒有任何感情,他們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岳侯爺,這樣可不行,還沒開始審問,就如此亂。”祁煊也有些厭煩了,微微曲指,對喬氏虛空一彈,便點住她的啞xue。 祁煊再看向魏盛時,眸光極冷,“你可以說了。” 誠如祁煊所說,如果不是扯到孟茯苓,他不會插手岳韶清的家事。 “說、說什么?”魏盛見祁煊點住喬氏啞xue,只讓他一個人說,他反而有些發(fā)懵、不知該說什么好。 岳韶清若有所思地看了祁煊。冷聲道:“說你們?nèi)绾螌砟裏焷砻沈_本侯,又怎么知道本侯與青蓮的事,并告與凝煙知?” 他根本不必去審問是誰殺了岳凝煙、與今日這件事的真相,不管真相怎樣,都與孟茯苓無關(guān)。 岳韶清只想借此機會,問出與他真正的女兒、薛氏有關(guān)的事。 “侯爺,老、老奴若如實回答,您能不能饒老奴一命?”魏盛實在是怕死,事到如今,還不忘爭取活命的機會。 “你沒資格與本侯講條件!”岳韶清冷笑一聲,對一旁的近衛(wèi)使了個眼色。 近衛(wèi)會意,然而。出來的匆忙,沒有帶什么刑具,只得抽出佩劍,一劍劍地凌遲著魏盛。 他很有技巧,避開魏盛的要害,專挑極具痛感的位置下手。 “啊、住、住手、侯爺,快讓他住手…………”魏盛痛得發(fā)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叫、不住地求饒。 祁煊勾了勾唇,呵!岳韶清平時都以溫和之態(tài)示人,沒想到他也有狠厲的一面,果然,人不能只看表面。 “到底說,還是不說?”岳韶清沒理會祁煊帶有探究的目光。再問了一遍。 魏盛痛得死去活來,終于扛不住了,“說、老奴說…………” 他還想編出對他有利的謊言,但只要有一句不實的話,就被近衛(wèi)以劍狠割,這番下來,他到底還是老老實實地全盤托出。 原來魏盛去到薛氏所在的村子時,薛氏家的原址并沒被人住,而是她鄰居一個孤寡婦人尚在,婦人姓林,與薛氏關(guān)系極好。 薛氏當年救了岳韶清、并懷上岳韶清的孩子,生性膽小的她,整日惶恐不安,害怕被家里人知道。 作為她的好姐妹,林氏看出了薛氏懷有心事,追問之下,薛氏便告訴了她。 后來,敵軍入侵,兩家人各奔東西。 林氏全家,僅剩她一人,在逃難中,林氏誤了最好的年華,加上家人的離世,令她心灰意冷。便終生未嫁,一個人回到老家居住。 魏盛找不到薛氏,心想林氏作為薛氏的鄰居,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倒真的讓他蒙中了。 他從林氏口中騙出薛氏與岳韶清的事后,就殺了她滅口。 魏盛先偷偷傳信給喬氏拿主意,喬氏讓他尋一個好控制的女人,冒充岳韶清的女兒。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說薛氏、連同她肚子的孩子都死了,但喬氏嫁給岳韶清多年,他都從未多看她一眼。 她很不甘心,才打算找人假冒岳韶清的骨rou,來爭得岳韶清的心。 找兒子吧,她怕岳陽侯府會落在兒子手里,所以,就給岳韶清找了個女兒。 魏盛挑了一名年紀符合的女子,也就是岳凝煙。事先教過她該如何說、如何做,才把她帶回侯府。 他們在做這些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薛氏真的生了個女兒,更想不到岳凝煙一接觸了榮華富貴,就不受他們控制。 魏盛說完之后,岳韶清依舊寒著臉,眉頭一擰,怒道:“你沒有說實話!” “侯爺,老奴全、全說了。絕不敢有半句虛言?!蔽菏⒖薜?,他現(xiàn)在真的沒有半句假話。 “孟姑娘又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知道她是本侯的女兒?”岳韶清可沒忘了喬氏之前說過的話,他們分明是知道孟茯苓的身世。 魏盛微怔,這才明白是漏了這段,只好一五一十地告訴岳韶清。 吊在他旁邊的喬氏苦于口不能言,隨著他說出真相,她的心越來越?jīng)觥?/br> 喬氏的身體原本已虛軟無力,也許是恨毒了出賣她的魏盛,竟拼盡最后一點力氣,用頭狠狠地撞向他的頭。 魏盛根本就毫無防備,喬氏又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居然生生地撞得兩人都頭破血流、當場雙雙斃命。 連岳韶清和祁煊都沒想到會有如此變故。他們竟是這樣了結(jié)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