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呵!之前祁玉被洛瑤坑了之后,被禁了很久的足,沒想到再度出來,變得如此有心機。 “祁玉,你肯替你爹贖罪,那是你孝心可嘉。不過,你爹做錯事了,自然得由他自己悔改。你這樣做,是在縱容他、是在害他,而不是真的孝順。再則。他這次犯下的罪責不輕,別說此事不歸阿煊管,就算他有權管這件事,也不能徇私枉法??!你今日這番舉動,說得好聽,是為了救你爹,可又何嘗不是在逼阿煊罔顧律法,你要他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孟茯苓心平氣和,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句句直截要害,令祁玉啞口無言。 啪啪啪!百姓都被孟茯苓的話震住了,待反應過來后,竟然齊齊鼓起掌來。 祁玉慌了,真的不知該怎么辯駁孟茯苓的話,她想過各種可能,就是沒料到孟茯苓會對她曉之以理。 孟茯苓沒有錯漏祁玉的表情,暗笑,她倒要看看祁玉還有沒有臉繼續(xù)鬧下去,若她再鬧下去,便真的坐實了她要陷祁煊于不義的說法。 “既然如此,大哥為何躲著,不敢出來見我?”祁玉咬著牙,不甘道。 她今日豁出臉面,如此賣力‘演出’,結果被孟茯苓一番話,輕而易舉地擊破,叫她如何甘心? “不!你錯了,阿煊問心無愧,無需躲藏。只是很不巧,你來得不是時候,他剛好不在府里。”孟茯苓涼笑道。 雖然她用的是最俗套的借口,卻也實用,諒祁玉也沒膽提出進府搜找的要求。 “三jiejie,咱們回去吧?”一個庶女走到祁玉身邊,勸道。 其實這些庶出子女在府中的地位,只比下人高上一點。平日里也不得祁佑銘待見。 所以,對祁佑銘根本就沒感情,要不是祁玉逼他們來,他們才不會來這里丟人現(xiàn)眼。 他們也只跟著祁玉哭嚎而已,剛才祁玉要撞石獅,也沒一個人出來阻攔她。 現(xiàn)在一有人勸祁玉離開,其他人也跟著勸了起來,他們都覺得今日這番舉動,太過丟人了。 “滾!你們這些無情無義的家伙。要走你們自己走!”祁玉憤怒地將那個庶女推倒在地上。 她本就煩躁,見庶妹庶弟一副怕事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一不小心就暴露了潑蠻的本性。 得了!這回,圍觀的人都覺得祁玉是原形畢露,剛才不過是在演戲。 也不知是誰,率先想起以前祁玉如何針對孟茯苓的傳言。 一時之間,祁玉從一個可憐的孝女,成了表里不一、裝模作樣的心機女。被眾人指指點點,各種難聽的話也接踵而來。 與她同來的人,除了下人之外,全都棄了她,落荒而逃。 孟茯苓見祁玉如今孤援無助,被一大群人指著唾罵,心里涌起一絲憐憫,但很快就消散了,因為祁玉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可憐。 “孟茯苓,你不得好死!”祁玉見孟茯苓轉身往大門走去,她憤恨地瞪著孟茯苓,惡毒地詛咒著。 孟茯苓依舊沒理會祁玉,她一只腳剛踏進大門,就聽到身后有人大喊:“三小姐,不好了!快點回府,出大事了!” 來人正是定安王府的管家,他顯得非常慌張。 “出什么事了?”祁玉被眾人罵得腦子直發(fā)漲,怔怔地問管家。 這里人這么多,管家自然不敢大咧咧地把事情說出來,只得湊到她耳邊低語。 祁玉聽后,臉色更加慘白,愣了片刻只會,瘋了似的尖叫一聲,拔腿就跑。 她這樣的反應,令眾人如同二丈和尚般摸不著頭腦,都以為她瘋了。 盡管人聲喧囂,管家說話也小聲,憑著無意絕佳的耳力,還是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對孟茯苓低聲道:“小姐,方氏在普慧庵自殺了?!?/br> 孟茯苓頓了一下,臉色不由凝重了起來,沒說什么,卻加快了腳步。 當府門合上后,祁煊就出現(xiàn)在孟茯苓的面前,“茯苓,辛苦你了?!?/br> 原來他早就來了。見孟茯苓應付祁玉游刃有余,便沒現(xiàn)身。 “方氏死了,據(jù)說是自殺!”孟茯苓搖頭,把方氏的死訊告訴祁煊。 “方氏這人很惜命,不可能會自殺?!逼铎勇牶?,當即否絕方氏自殺的可能性。 “祁佑銘剛被打入大牢,她就死了,太過湊巧了?!比粽f只是巧合,孟茯苓是不信的。 “你好好待在府里。哪都不要去,我先去普慧庵一趟?!逼铎铀葡氲绞裁?,決定親自去調(diào)查。 孟茯苓知道輕重,也沒說什么阻止的話,只關心道:“你自己小心點!” “好!”祁煊點頭,又交代了幾句,就帶著一名近衛(wèi),匆匆出府。 孟茯苓隱然猜到即將發(fā)生什么事,心里莫名地感到沉重。 她想到了薛氏。便吩咐無意去岳陽侯府看看薛氏,叫薛氏最近沒事少出府,局勢如此緊張,她擔心有人會把手伸到薛氏身上。 之前,孟茯苓原本打算陪薛氏在岳陽侯府住一段時間,可祁煊舍不得與她分府而住。 她只好花費兩天的時間,幫薛氏清理心術不正的下人、并立威。 其實,就算孟茯苓沒有這么做,岳韶清也不會讓薛氏受半點委屈。除了上朝之外,時時陪著薛氏,兩人很是恩愛。 ****** 祁煊很晚才回來,孟茯苓一直在等他,一見到他,就問:“葫蘆,事情怎樣?方氏是怎么死的?” “被人滅口,營造出自殺的假象?!逼铎拥恼Z氣有些凝重。 孟茯苓明白方氏是私造假銀的關鍵人物,她一死,等于斷了很多線索。 “她死了,還有方銅,若不先下手為強,說不定他也會被滅口。”孟茯苓憂心道。 “不會,他不過是受命于方氏,沒機會接觸主謀?!逼铎诱f得很肯定。 “方氏被滅口,說明那人已經(jīng)知道造假銀的事情泄露出去了,可他又怎么會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疏漏?”孟茯苓疑惑道。 很多事情,祁煊都沒避忌她。所以,她知道的也不少。 “我已將證據(jù)交給皇上,看來那人不僅在宮里有人,也許還是皇上親信之人?!逼铎勇韵肓艘幌?,猜想肯定是把證據(jù)交給皇上之后,才被幕后主謀窺知。 孟茯苓突然問道:“難道你就沒想過那人就是宮里的人?” 祁煊沉默了,孟茯苓知道他在思考,就沒去打擾她,默默地離開房間。 次日。祁煊去上早朝,之后,他被皇上留在宮里,直到很晚才回來。 接下來,一連幾日,祁煊都早出晚歸,孟茯苓沒等他,就跑去陪小冬瓜睡。 算起來,孟茯苓好幾日都沒見到祁煊的面。有時只在睡覺時,迷迷糊糊感覺到他進了房間。 這一日,傳出尚啟昊謀反的消息,而且,他還是私造假銀的主謀。 孟茯苓聽到是尚啟昊,感到很驚異,尚啟昊自美食大賽那事后,一直被軟禁在自己府上。 她怎么都無法將尚啟昊和私造假銀的主謀聯(lián)想在一起,難道他是趁自己被軟禁之際,謀劃這一切? 祁煊比前幾日還要早歸,孟茯苓還沒就寢,見他滿身血污,以為他受傷了,頓時大驚失色。 “放心,血不是我的。”祁煊不忍孟茯苓擔心,不等她多問,就先她一步開口。 孟茯苓還是不放心,扯著他的衣裳。仔細查看一遍。 見他身上沒有傷口,方把懸著的心放下,才有心思問他,“尚啟昊是怎么回事?” “方氏被滅口,我和皇上怕夜長夢多,便設下一局,想把主謀引出來,沒想到會是尚啟昊?!逼铎赢敃r看到現(xiàn)身的人,同樣很意外。 孟茯苓反問:“你覺得是他嗎?” “不是。他不過是被推出來背黑鍋的,真正的主謀非常狡猾,也藏得很深?!逼铎訍阑鸩灰?,他布下的局明明沒有破綻,卻被幕后主謀窺破。 現(xiàn)在沒把幕后主謀引出來,敵在暗、我在明,下次要將他找出來更難了。 “尚啟昊現(xiàn)在怎樣了?還有方家人怎么處置?”孟茯苓問。 她想起尚啟昊之前在各地開酒樓收集情報,連云素心都是他的屬下,總之。他不可能是蠢人,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被人陷害? “他現(xiàn)在被嚴密關押起來,等方家人被押回京,皇上再行定奪?!?/br> 他和皇上都覺得事情很蹊蹺,怕尚啟皓被滅口,就把尚啟昊關在冷宮的一間密室里。 因為一般來說,任誰都不可能想到冷宮里藏有一間密室。 ****** 祁煊不甘心被幕后主謀牽著鼻子走,今夜,他換了一身夜行衣。打算親自潛入定安王府。 他直接來到方氏原來的住處,想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各個房間都找了遍,都沒有線索,他正要放棄時,想到方氏的寢房還沒有找,就往她的寢房而去。 結果,祁煊剛靠近寢房,便看到一個同樣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從窗口飛竄出來。 祁煊看到那人的側面閃爍著刺目的金光,分明是戴著金色的面具。 他瞬間想到那個將小冬瓜扔到荷花池的面具男,頓時大喝:“站??!” ☆、第180章 發(fā)現(xiàn)不得了的事 祁煊看到面具男手里好像拿了什么,他猜想那東西肯定很重要,不然,也不可能令面具男親自來取。 他飛身上前,拔刀出鞘,還未逼近面具男,便橫劈出一刀,刀光極為凌厲。 咣當!面具男急速旋身,同時揮出劍、格擋住祁煊的刀,刀劍相擊之間,發(fā)出一聲脆響。 面具男移開劍之時,對祁煊踢出一腳,身體一轉,凌空翻了個身,與祁煊拉開了一段距離。 “你到底是誰?”祁煊躲開面具男那一腳。渾身寒意迸出,冷聲質問。 他以刀指著面具男,離得近了,他才看清面具男手里拿著的是一本類似于賬本的冊子。 兩人對峙著,氣場都很強大,看似不相上下。 就在祁煊以為面具男不會開口時,面具男嗤然冷笑:“你沒資格知道我是誰,祁煊,我勸你不要再為皇帝賣命,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真是可笑!居然敢威脅本將軍!”祁煊甚覺可笑,從未有人如此囂張地威脅他。 他也不多說廢話,再度揮刀而出,兩人很快就纏打在一起,招式都非常猛厲。 面具男的武功并不比祁煊差,祁煊心知要制服面具男不易,是以,他想先奪下面具男手上的冊子再說。 于是,一人欲奪、一人意在躲,一時之間。誰也沒傷到誰。 打著、打著,祁煊便覺得不對勁了,兩人打斗聲不小,沒道理王府的人會毫無所察。 這時,龔烈從王府的另一邊急趕過來了,遠遠便大喊:“將軍,王府上下無一活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