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這屋子分明是一間刑房,放著釘了釘子的皮鞭、絞索、釘板等物,屋中還放了個大火盆、烙鐵等物。 龔烈和無意他們應(yīng)該護得住她才對,她是怎么被捉的? 不等孟茯苓多想,門外就傳來一陣開鎖聲,走進來的人,居然是鐘離驍。 “是你!”孟茯苓的聲音驟冷,她確實猜到是誰捉了她,現(xiàn)在看到鐘離驍,就更加確定和圓凈有關(guān)。 “孟茯苓,別來無恙!”鐘離驍一身陰冷之氣,走到孟茯苓面前,咬牙切齒道。 “鐘離驍,你命真大,山莊倒塌,都砸不死你?!泵宪蜍咛?,冷瞪著鐘離驍。 “我死不了,你很失望?”鐘離驍因孟茯苓的話,整張臉都扭曲了。伸手用力掐住她的肩頭。 他的力道大得似乎要捏碎她的肩頭,疼得她臉色煞白,冷汗直冒。 孟茯苓很想答他一句‘廢話’,還是死死忍住了,因為鐘離驍眼里迸發(fā)出強烈的恨意。幾乎要將她淹沒了一樣。 她不能激怒他,不然,即便他不殺她,也會狠狠地折磨她。 不想,她忍痛不說話,鐘離驍更加憤怒,“說啊!是不是很失望?” “賤人!要不是你,茉兒的尸體也不會毀壞,要不是你,茉兒早就復活了!”鐘離驍雙目赤紅。理智漸失。 孟茯苓總算知道鐘離驍?shù)暮抟馐菑哪睦飦砹耍瓉懋斎丈角f倒塌時,將他心愛之人的尸體砸壞了。 也是!他自己都砸得一身傷,何況是一具不知死了多久的尸體。 這也不難解釋,上次在敬國寺見到鐘離驍,他的外傷為何過了那么久都還沒好。應(yīng)該是他用內(nèi)力修復尸體,損耗內(nèi)力,連帶著加重傷勢,結(jié)果,卻修復不了尸體。 “你害死茉兒,不過,我不會讓你償命,我會好好地折磨你!”說著,鐘離驍解下孟茯苓身上的束縛,又將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嘶!孟茯苓被他這么一摔,傷口都被扯疼了,身體亦如同要散架了一樣。 鐘離驍突然邪肆地大笑起來,這笑聲,令孟茯苓毛骨悚然,驚懼不已。 她的心瘋狂地疾跳,似乎察覺到鐘離驍想做什么,她拼力從地上爬起來,往門口跑去。 這時,外面有幾個黑衣人聽到動靜,過來了,擋住了孟茯苓的去路。 鐘離驍疾步上前,伸出手,抓住孟茯苓的胳膊,拉拽幾步,用力一甩。 再度將她甩到地上。大喝一聲:“都給我滾出去,把門鎖上!” 那幾個黑衣人便退下,面無表情地在外頭立著。 再說,孟茯苓被鐘離驍大力甩到地上,后腦勺重重地磕到地上,劇疼襲得她一陣發(fā)蒙。 她還沒回過神來,鐘離驍已經(jīng)撲過來,瘋狂地扯她身上的衣裳。 “鐘離驍,你住手、你要做什么?快住手!”孟茯苓知道鐘離驍會折磨她,可她以為會對她動刑。哪料得到,他會這樣對她? “是你和祁煊害了茉兒,若我以這種方式折磨你,看祁煊還會不會要你?”鐘離驍表情癲狂道。 鐘離驍認為玷污了孟茯苓,同樣也是在折磨祁煊,孟茯苓和祁煊之間肯定會有陰影,如何能在一起? 他將自己無法和心愛之人在一起,歸咎于孟茯苓和祁煊身上,也見不得他們好。 “瘋子!你這瘋子!”孟茯苓真是氣瘋了,也被鐘離驍扭曲的心態(tài)駭住了。 不!她不能被他糟蹋,奈何不管她如何掙扎,都無法脫離他的魔掌。 撕拉一聲,她外頭的衣裳被鐘離驍扯成兩半,丟在一邊,接著就來脫她的裙子。 “鐘離驍,你要是敢動我,我定要你不得好死!”孟茯苓更加劇烈地掙扎起來,兩手瘋了一樣,胡亂抓撓廝打。 “誰不得好死,還說不定!”鐘離驍抓住孟茯苓的手腕抬起,按在頭頂。 孟茯苓兩手被他制住,身子卻如活魚一樣扭跳起來。 她越是掙扎,越挑起鐘離驍?shù)墨F性,他怒火遮心,抬起手。啪啪!連扇了她兩記耳光。 孟茯苓的臉火辣辣地灼疼,她恐懼得快瘋了,一口氣拼上來,不顧雙手被他捆住,抬起腿。狠狠就一腳踢過去,正踢中鐘離驍?shù)淖訉O袋上。 鐘離驍沒料到孟茯苓有這樣的舉動,不加防備,被她踢了個正著。 他悶哼一聲,疼的彎下腰去,孟茯苓狠瞪著他,許是怒到了極致,明明渾身都在發(fā)疼,她還是撐著力氣,跑向放置刑具的位置。 鐘離驍很快就緩過勁來,知道她想拿刑具對付他,自然不肯讓她如愿。 他撲過去,又將孟茯苓撲倒在地上,更加大力地扇打她耳光,打得她兩耳嗡嗡作響。腦袋也暈得厲害。 “敢踢我,找死!”鐘離驍怒吼,一把撕爛她的裙子。 “不要!”孟茯苓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狂涌而出,嘶聲哭著,前所未有的絕望襲上她心頭。 可她無力再掙扎,她寧死,也不愿受辱,更不愿讓鐘離驍好過。 孟茯苓抱著同歸于盡的決心,正要用頭狠狠撞向鐘離驍時。門被人大力地撞開了。 一個人瘋了似地沖了進來,將鐘離驍從孟茯苓身上扯開,揪住鐘離驍?shù)念^發(fā)。 扯著鐘離驍?shù)念^猛力撞在墻上,又掄起拳頭,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腹上。 “啊——”鐘離驍如今內(nèi)力剩余不多。這人又來得突然,他被打得措手不及,根本就沒有還手的余力。 “洛昀皓!”孟茯苓沒想到出手救她的人會是洛昀皓,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用殘破的衣裳勉強遮蓋住自己的身子,看著洛昀皓憤怒地暴打著鐘離驍。 這時,假圓凈從外面進來,見到這般情景,勃然大怒,“住手!” 隨著假圓凈的怒斥,洛昀皓心不甘情不愿地將鐘離驍摔在墻上。 鐘離驍順著墻面,摔滑在地上,軟趴趴躺臥著,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方才他的臉也難以幸免,頓顯得怵目驚心,如惡鬼般。 他邊咳血,邊不甘地怒指著洛昀皓,“洛、洛昀皓,你敢打我?” ☆、第218章 喂個rou,何須這么久? “打你又如何?”洛昀皓表情很陰郁,目光如一把利刃,直刺向鐘離驍。 “找死!”鐘離驍氣得吐血,轉(zhuǎn)而,看向圓凈,“大師,你的人竟敢將我打傷,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 孟茯苓目光復雜地看著洛昀皓,從鐘離驍?shù)脑捴?,知道他和圓凈是合作關(guān)系,而洛昀皓則是為圓凈效命。 也就是說,洛昀皓在圓凈面前,地位連鐘離驍都不如。 如此一想,孟茯苓心里更加上難受,難以理解洛昀皓為何會聽命于圓凈,現(xiàn)在不論,以他原來的性情,是不可能放下一身傲骨,受人脅迫才對。 在被捉來這里之前,她對洛昀皓失望透頂。可現(xiàn)在,他卻出手救她,是為什么?她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實在是太過矛盾了。 抬目間,孟茯苓對上洛昀皓的眼,他慌亂地避開。 圓凈唇邊嚼著一抹陰冷的笑意,聽了鐘離驍?shù)脑挘鋻吡寺尻鲤┖兔宪蜍咭谎邸?/br> 孟茯苓早就猜到圓凈是主控一切的主謀,但見到圓凈褪去偽裝的慈善,露出這陰惡的一面,還是有些驚異。 再看。圓凈頓了好久,手指突然動了起來,嘴里飛快地念著,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而洛昀皓驟然慘叫一聲,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眼睛睜得大大的,感覺要凸出來似的,倒在地上,渾身不斷地痙攣。 孟茯苓被這一幕嚇懵了,驚喊道:“洛昀皓,你怎么?” 她頭一次見到有人痛苦成這樣,也明白了洛昀皓為何受制于圓凈,她撐起身子,將衣裳系在腰間后,要跑向洛昀皓。 “別過來!”洛昀皓痛苦地大吼,狂亂地揮舞著雙手。 不要!他寧愿孟茯苓誤解他、恨他。也不要讓她看到他如此狼狽的一幕。 “茯苓,轉(zhuǎn)過頭、別看我!”洛昀皓的身體曲卷成一團,疼的不止是胸口,五臟六腑的疼痛之感益發(fā)明顯,疼得難以呼吸般。 先是似鋼刀砍在骨頭上,緊接著,如針扎一般的疼痛,每次一發(fā)作。洛昀皓就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洛昀皓!”見洛昀皓這般,孟茯苓生生頓住了腳步,哪里還會再怪他? “哼!”鐘離驍冷哼一聲,如毒蛇般的目光投向孟茯苓。 孟茯苓無暇理會,不忍洛昀皓過于痛苦,她扯下掛在墻上的一根皮鞭,用盡全力抽向圓凈,“老禿驢,閉嘴!別再念了!” “不知所謂!”圓凈果真停下吟念,目露兇光。 他抬手握住皮鞭,正要扯動皮鞭將孟茯苓甩開,外面就有一個黑衣人前來稟報,說祁煊已經(jīng)尋來了,就在敬國寺前面。 “我本以為祁煊是尋不到這里,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圓凈皺眉。 他們現(xiàn)在身處敬國寺所在的這座山上的半山腰,這一年來,他挖建了地下密室,作為養(yǎng)尸之地。 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到,會有人在佛門之地養(yǎng)尸,所以,他以為這里是最安全的,怎么可能會泄露出去? 圓凈百思不得其解,轉(zhuǎn)頭,看向洛昀皓,厲聲質(zhì)問:“說!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你知道我若敢泄露什么,定會受絞心之痛?!甭尻鲤┙?jīng)過方才的痛苦,此時身體極虛,有力無氣道。 圓凈顯然對自己的手段很有信心,暫且信了洛昀皓的話。 “撤離!”圓凈怕空遠大師和祁煊同來,不想硬碰硬,只得下令撤離此地。 孟茯苓自聽到祁煊來了,安靜了許多。思索著要如何逃離、或者引起祁煊的注意。 現(xiàn)在聽到圓凈說要撤離,她心里已有想法了,打算暫且隨他們一起出了這里。 在此之前,還是‘老實’些,她身體同樣難受,還準備扶洛昀皓,畢竟他剛才看起來實在是太慘了。 “洛昀皓,我扶你!”她來到洛昀皓身邊。準備扶他。 不成想,洛昀皓卻推開她,“不必!” 孟茯苓看著又恢復一臉冷酷的洛昀皓,心里酸得厲害,可卻分不清此時是何心情。 洛昀皓俊眉緊鎖,眼里劃過一絲幾不可現(xiàn)的痛苦,他脫下自己的外袍扔給孟茯苓,“披上!” 孟茯苓看了他染血的外袍一眼,默默地披在身上。 這一幕落在鐘離驍眼里,他以為孟茯苓和洛昀皓之間的關(guān)系不純,諷笑道:“呵!孟茯苓,你和祁煊的感情不過爾爾,他一不在,你就顯出水性楊花的一面?!?/br> “不想痛苦至死,最好離她遠一點!”圓凈瞪著洛昀皓,警告道。 洛昀皓不語。由一名黑衣人攙扶著自孟茯苓身邊經(jīng)過,走在她前面。 孟茯苓看著他微晃的身形、稍亂的腳步,眼眶愈紅。 圓凈許是怕她走得慢,命一名黑衣人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