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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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裳挑眉,“你怎么躲在內(nèi)殿里?女主子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王妃!” 朱雀的臉一沉,“這可是王爺親口吩咐的,要貼身護(hù)著王妃,你這個只會捶腿打雜的丫頭片子懂什么?” 青裳怒目:“……” 云曦看了二人一眼,笑道,“我明白呢,皇上出事,王爺?shù)陌谍埿l(wèi)們暗中加害我,青裳你別說他?!?/br> 朱雀朝青裳翻了個白眼。青裳咬了咬牙:“你歧視女人!” “你本來就是笨!” 云曦頭疼不已,揮手打斷兩人的話,“好了,青裳,說貼身保護(hù),你可是最貼身了,你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呢!” 青裳想了想,好像是這么回事,又不生氣了,得意的看著朱雀。 朱雀,“……” 云曦好笑,“你們別鬧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安排?!?/br> 朱雀一斂神色,忙問,“小主,您請吩咐著!” “那個劉皇后還在地牢里吧?” “回小主,還在!” 青裳馬上神色緊張的看著她,“王妃,現(xiàn)在是多事之秋,你可不能亂跑!” “我知道?!痹脐貦M了青裳一眼。 她伸手捂向小腹,剛才從慶福宮一直走到祭祀壇,走了近一個時辰,后來事發(fā),又站了一會兒,小腿一直發(fā)酸。而且肚子也開始發(fā)脹,她哪敢亂跑?進(jìn)了這瑞福宮,不用兩個丫頭提醒,她自己便躺下了。云曦看向朱雀。 “有人去了宗人府的地牢殺劉皇后,你去阻止,我得讓那個女人給元武帝殉葬,她勾結(jié)景婆子害我大哥,在景寧宮里,想殺我,還有當(dāng)年我娘的死,她也一定脫不開干系。這一件一件的事,我得十倍還她痛苦!” 朱雀點(diǎn)頭,“是。小主!” … 宗人府地牢的一間牢房里,因?yàn)橹挥形蓓數(shù)囊幻娲皯敉钢饬粒畏績?nèi)便顯得昏昏暗暗。劉皇后瑟瑟發(fā)抖的縮在牢房的一角,時而坐著,時而站著,焦躁不安。因?yàn)槔畏坷铮奶幎忌⒅钊俗鲊I的怪味,還有什么東西不時的往身上爬。 她小時候住在有十多個丫環(huán)婆子服侍的高門后宅,長大了做了醇王妃,又隨著夫君繼承皇位而位居中宮,幾時受過這份罪?劉皇后嚇得在只有一丈見方的牢房里跑來跑去,不時的尖叫。但沒人理她。 終于,兩三個時辰下來,她再也跑不動了,但盡管很累,卻也不敢坐下,背靠在牢房的鐵柵欄上,一直在發(fā)抖。而這時,門忽然開了,有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進(jìn)來。 她忙朝門口看去。從門口射來的光線看去,那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走在前方的男子生得十分俊朗,有些面熟,但一時想不起來。緊跟他身后的是個小個子的女子,她往那女人的臉上看去,驚得身子連連往后退。 “你……你是……” “皇后jiejie,別來無恙?” 劉皇后在小牢房里奔跑了一天,早已虛脫,又看著面前熟悉的臉,驚嚇之下一下子癱倒在地。 她嚇得一臉慘白,哆嗦著說道,“你是……顧……顧鳳?” “沒錯,皇后jiejie好記性。”林素衣微微揚(yáng)唇,緩步走到牢房的鐵柵欄前,兩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劉皇后。 劉皇后的身子往后退了兩步,忽然冷笑道,“不,那顧鳳早已死了,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誰?” “你不相信?”林素衣冷笑,手一抬,一極玄鐵令遞向劉皇后的面前,“看清楚,這是什么了嗎?我的墨鳳令!我沒有死,我又活了!我來找你問問當(dāng)年的事!” 劉皇后當(dāng)然認(rèn)得這個東西,她哆嗦著看向林素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是顧鳳?“你……你想問……什么?本宮……本宮可沒有害你,當(dāng)年你嫁到醇王府,因?yàn)槟昙o(jì)小,總是被府里的姬妾們排擠,可是本宮處處護(hù)著你,還有那個淑妃狐媚子一直為難你,本宮也幫了你不少忙?!?/br> “你的確幫了我不少忙!”林素衣冷笑,“淑妃屋里常常丟東西,她的流產(chǎn),可都是你的手筆,你在淑妃面前暗示是我干的,當(dāng)淑妃向我找茬的時候,你又出面為我說話,是不是?” 劉皇后的身子顫了顫,“不,本宮沒有……沒有這回事!” “尹嬤嬤臨死前都交待了,你敢狡辯?”林素衣雙眸一瞇。 劉皇后的臉更加慘白,“她……她在胡說!” “人死了,你當(dāng)然賴帳了,但……很遺憾,我知道!那個假貴妃西寧月勾結(jié)南詔人害我的時候,你一直知情卻沒有跟任何人說,你還縱容她來害我,我豈能饒過你?” “沒……沒有……沒有,本宮……” “沒有?你可知道,我的靈魂就一直被人困于鳳鸞殿的地室里,上面的人說的話,我可是一字不差的全聽見了!你狡辯也沒有用!” 劉皇后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靈魂?面前這個女人……是鬼? “沒錯,我是鬼,我來索你的命!”林素衣手指一翻,唰的一聲拔出長劍。 只聽咣當(dāng)一聲,牢房門上的鎖被削斷了。劉皇后尖叫一聲倒在地上。蒼離這時說道,“小鳳,殺這女人。還是由我來動手,你站到一旁看著就好!” “不,我忍了很久了,我要親手宰了她!”林素衣柳眉一豎,抿著紅唇。 劉皇后盯著她身后的男子,忽然眼睛一亮。 “你……你是劉家的人?你是小三子?劉蒼離?” “我叫蒼離!劉大小姐!但我不是劉家的人!”蒼離聲音森然。 劉皇后抬了抬下巴,輕笑一聲?!肮皇悄悖瑒⑸n離!你若敢殺本宮,你可就回不了西戎了!不,你在大梁也會死無葬身之地,本宮的弟弟不會放過你!你的二十萬大軍,已由他人掌權(quán)了!” “你在威脅我?”蒼離冷笑,“同時從懷里摸出一封信來扔到她的面前,” 劉皇后看著那封信,臉色唰的慘白,“你……你……” “你敢派人送信出京,我就不會半道上殺了那人?哼!劉大小姐,我蒼離發(fā)過誓,不將你殺了祭奠我那被你害死的母親,我誓不為人!”他抓過林素衣手里的長劍,緩緩的朝劉皇后走去。 “要不是你指使下人虐打我母親,我母親不會死。要不是你二十年前將我騙到西戎,顧鳳怎么會嫁給元武這那個老東西?又怎么會冤死在宮里?當(dāng)年顧鳳懷著身子,是你攛掇著元武帝出兵西戎好一舉殺了她是不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劍光一閃,蒼離揚(yáng)起了長劍。劉皇后嚇得尖叫起來,抱著頭蹲在地上。 咣——, 一塊石頭飛來擊打在蒼離的劍上,劍偏了,只削了一只劉皇后的耳朵。劉皇后抱著流血不止的耳朵,疼得在地上不停的跳腳尖叫。蒼離與林素衣扭頭看向地牢門口,“誰?” 朱雀走了進(jìn)來,朝林素衣與蒼離拱了拱手,“林姑娘!蒼公子,在下是奕王妃的護(hù)衛(wèi),奕王妃說劉皇后還有用處,還不能死!” 劉皇后心中松了一口氣,謝云曦那個女人保她?也好,只要她活著逃出去,就會要這幾人好看!林素衣瞇著眼,“為什么?劉皇后今天在慶福宮,可是想陷害你們王妃!為什么還保她?” “不!”朱雀一笑,“王妃說,她當(dāng)然得死,卻不是現(xiàn)在!” 劉皇后那個氣,還是要她死?謝云曦這個狡猾的死丫頭竟敢耍她?她不甘心的說道,“對,你們不能殺本宮,本宮知道皇上的許多事情,只要跟本宮合作,本宮會保奕親王榮登至尊之位!” 林素衣這時鄙夷一笑,“你助奕親王榮登至尊之位?呵呵,你還不知道吧。皇上快不行了。” 劉皇后吃了一驚,“你……你說什么?皇上病重?” 林素衣冷笑,“我也希望他被疾病慢慢的折磨死,可他一直病不死。他今日想害人,卻反害了自己,居然在祭祀壇下埋上火藥,反將他自己給炸了。所有的太醫(yī)都說,他活不過十日了?!?/br> 朱雀笑道,“所以,王妃建議,讓劉皇后給皇上殉葬!當(dāng)年永貞皇后是如何死的,劉皇后也理應(yīng)那么死!否則,世人會說皇上厚此薄彼,壞了他的名聲。” 林素衣聽完朱雀的話,大笑起來,“好辦法,我喜歡!我怎么沒想到呢?替我謝謝你們王妃,她送了個好主意給我!” “好的,林姑娘?!敝烊富氐?。 而劉皇后整個人癱軟在地,臉色嚇得白如死灰,不讓她死?殉葬? 顧鳳當(dāng)年是被人砍了雙腿扔進(jìn)地洞里活活疼死餓死的,難道她的下場也是這樣? “不——,謝云曦那個小賤——” 朱雀沖進(jìn)牢里抬腳就將劉皇后踢飛。 她的身子撞向墻上,狂吐了一口血。 “王妃說暫時不殺你,但沒有說不打你!”他扯唇一笑。“死到臨頭還敢嘴賤,找死!” 朱雀大步走到劉皇后的跟前,伸手正要將她提走。 蒼離卻道,“慢著,還沒完呢,勞煩兄弟讓讓!” “可以,只是不能殺了她!” “當(dāng)然,這女人,一刀讓她死,可太便宜她了。”蒼離冷笑,揮劍一削,劉皇后兩條小腿被齊齊砍斷了。 劉皇后慘叫一聲,疼得暈死過去。林素衣問朱雀,“你們王妃,決定怎樣處置她?” 朱雀一笑,“兩位,不如去看看?” 林素衣看了一眼蒼離,道,“好!” … 祭祀壇上的變故,震驚了朝野。三公們馬上開始查原因了,正如云曦想的那樣,暗龍衛(wèi)們難逃責(zé)任。兵部的江尚書與幾個知事全部被捕,欽天監(jiān)所有人一個都沒有放過!元武帝還沒有死透,被太監(jiān)們抬回了帝寰宮里,但情況也很是糟糕。 兩條腿沒了,一只胳膊沒有了,渾身血淋淋,胸口上被飛濺的大石頭砸了一個洞,一直在往外冒血。若說以前是因?yàn)榱炙匾乱勰ニ鴮λ?*折磨,那么現(xiàn)在,今天的他如被人徹底打入了谷底。 因?yàn)樗逊艡?quán),當(dāng)著所有四品以上官員以及家眷的面,將朝政交與了段奕,因此,只有幾個平時照顧他起居的太監(jiān)來看了一下他,沒有一個臣子來過這里。 宮中不缺見風(fēng)使舵者,元武帝少了兩條腿,少了一只胳膊,身上爛了一個洞,陪著一個快要死的人,有什么好處?還不如去投奔新主子。在這半死不活的元武帝面前耗時間,那是腦子有病的人! 帝寰宮里死氣沉沉一片,迷漫著一股子血腥氣,窗戶緊閉,昏昏暗暗。 元武帝現(xiàn)在后悔不已,后悔不該封段奕為攝政王。 一口悶氣堵在心里頭,他氣得恨不得提刀殺人,但這也只是想想,因?yàn)樗緞硬涣恕?/br> 他吞咽下了一口怨氣,啞著嗓子喊道,“來……來人,給朕一杯水……” 但沒人理他。內(nèi)殿中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有緩緩的腳步聲走來,停在他的附近。 元武帝慢慢地睜開干澀的雙眼。只見他的床前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子,著一身紫色的披風(fēng),正目不轉(zhuǎn)眼的看著他。 女子的肌膚極白,更顯得一雙秋水眸亮如墨寶石,小巧鼻子下的唇色不艷,是淡粉色,如那天他從樹上摘下給她吃的蜜桃的顏色。唇瓣緊緊的抿著,臉上沒什么表情,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雅……,是你嗎?” 他眨了眨眼,仿佛又看到那個二十多年前的明艷女子,他的目光忽然一亮,眸色也柔和起來。他動了動身子,想掙扎著從床榻上爬起來看清來人。但因?yàn)樯倭艘恢桓觳?,身上又很疼,他根本動不了?/br> “段元醇!”云曦怒道,“這幅畫,你是從哪里而來?” 元武帝眨了眼,回過神來,“是你?你,謝家的丫頭?段奕的王妃?” “對,是我!我問你,元康十五年十二月十三日,你是不是派人去了梁國北地的黑水嶺?殺了謝宏,殺了端木雅?搶了這幅畫?” 云曦的手在顫抖,床上那個血rou模糊的惡賊,她恨不得將他跺成rou碎! “你……你說什么?小雅……是那天去的?”元武帝偏頭看她。 “沒錯!”云曦的唇角哆嗦著,兩眼血紅,“我娘身上被人砍了無數(shù)刀,血水染紅了一條小水溝!我爹的脖子上插著一只雙頭蛇的短箭氣絕而亡!他們的死,都是拜你所賜!我娘當(dāng)時喊了一句,‘你還不死心么?你到底想怎樣?謝宏死,我也不活!’” 元武帝的神色暗下來,“朕……沒有派人……殺你娘,朕只是想拿到這幅畫留個念想……你娘是被……南詔人殺的……,你娘死,朕在當(dāng)年就派人……滅了南詔……,朕……替你娘報了仇……” “我不感恩!”云曦冷笑,“但你的人卻殺了我爹!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你……你爹的死,是個意外,當(dāng)時還有人在追殺……。那個人是……”元武帝忽然瞇著眼看向云曦,“你找……大醫(yī)來給朕看傷口,再將暗龍衛(wèi)的暗豹找來,朕會告訴你那個……那個人是誰……” “呵呵,段元醇!我不會幫你叫太醫(yī),而且,你說的暗豹,已被我哥殺了!而且,我也知道那個人是誰,不要你告訴!我此時來,是告訴你,九月初七日,是你駕崩的日子!” 九月初七?今天?元武帝嚇得臉色慘白,大聲怒道,“你敢弒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