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其實管教一個孩子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燦燦聽話的時候是非常懂事,但是鬧脾氣的時候也是誰都勸不住。 等了大概十多分鐘,便開始依次上菜了,陳燦燦吃飯也不歇著,過了一會,大聲叫道:“小叔叔?!?/br> 陳延飛今天帶著女友過來吃飯,沒想到餐廳人特別多,聽到燦燦的聲音,笑了起來,拉著一個年輕女孩過來。 陳延飛的女朋友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靜宜之前聽說是過一些動靜,不過如今見了本人才覺得年輕的姑娘看著果然不一樣,不像她自己,整個人都透著老氣橫秋。 靜宜因為不熟的人在場,因此飯桌上甚少講話,倒是后來才察覺小飛這位女朋友眼神不時瞟向身邊的陳延舟。 第二十四章 隨后吃過飯后,幾人分別,陳延舟帶著靜宜與燦燦先行離開,靜宜些累了,她跟燦燦坐在后座,燦燦已經(jīng)累了,靠著靜宜睡了過去。 靜宜摸著女兒的腦袋,心思百轉(zhuǎn),最后又看向副駕駛座上的陳延舟,她的方向看過去,他似乎蹙著眉,五官輪廓在昏暗的車廂內(nèi)顯得有幾分模糊。 等到了地點(diǎn)后,靜宜迷迷糊糊昏昏欲睡,聽到陳延舟下車將燦燦抱進(jìn)了懷里,燦燦迷糊著睜開眼,“爸爸。” 陳延舟應(yīng)了一聲,又叫靜宜,“到家了?!?/br> 她睜開眼,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回到家,陳延舟將燦燦給抱到床上,隨后便回了臥室。 靜宜其實意識很清醒,過了一會陳延舟從浴室出來,松軟的床面塌陷,陳延舟從身后擁她在懷里。 靜宜心浮氣躁,過了一會問道:“你覺得小五的女朋友怎么樣?” 一直在她身上游移的那只手頓了頓,不冷不熱的說:“還行?!?/br> 靜宜偏過頭,陳延舟還想繼續(xù),靜宜冷聲制止了他,“我要睡了?!?/br> 他不動,換了個姿勢將她擁入懷里,呼吸灼熱,咬著她耳朵,“你去出差,燦燦想你怎么辦?” 靜宜迷糊著想,那你會想我嗎?這樣一想,她心底又忍不住煩躁,因此沒好氣的回答,“又不是見不到。” 雖然這樣說,靜宜心底也還是無比想念女兒,陳延舟不滿,張嘴一口咬在了她的肩上,靜宜吃痛,打了他一拳。 “你有病???” 陳延舟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不理她,后來兩人各據(jù)一角,中間隔著一條線,仿佛一道跨不過的鴻溝。 靜宜時常看不透這個男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她心底涌起一股無比悲傷,她自己呢?她自己何嘗不是一個裝模作樣的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卻要裝作一無所知。 說到底她從來都是一個自我保護(hù)欲過重的人,她看重這段婚姻,可是更加看重自己,她不愿意自己輸?shù)囊粩⊥康?,至少不愿意對方看到她輸?shù)睦仟N。 說到底,一段感情,一敗涂地沒有關(guān)系,只怕最后將自己的自尊與驕傲踩在腳底仍舊一敗涂地,這是她不能容忍的。 靜宜記得之前看一本書里說,尊嚴(yán)這東西,其實是和欲望成反比的,你想得到一個東西,就會變的低三下四,死皮賴臉,而當(dāng)你對眼前這個人,無動于衷的時候,尊嚴(yán)就會在你心目中拔地而起。 靜宜深以為然,可是若是喜歡一個人需要賠上自己的尊嚴(yán),她又是決計做不出這樣事情的出來。 平時生活中,見慣了老婆捉j(luò)ian老公,毆打小三這樣的事情,有時候被人傳到網(wǎng)絡(luò),總會引起一陣不大不小的轟動。 網(wǎng)友們總是群起憤慨,口誅筆伐,恨不得將第三者的皮扒下來才能解氣,這樣的鬧劇,總是鬧過一場又一場。 靜宜時常想,為什么要讓自己丟臉成這樣,得不到對方的一點(diǎn)同情,反而讓不認(rèn)識的大眾當(dāng)作一場茶余飯后的笑料,其余還能得到什么? 難道男人出軌只是第三者的原因嗎?就算這次趕走一個,難不保下次還會出現(xiàn)另一個。 靜宜昏昏沉沉一直到很晚才睡著,第二天被自己調(diào)的鬧鐘叫醒,她起床洗漱換衣服,收拾行李。 等她收拾好以后陳延舟也起來了,“上海這幾天氣溫很低,帶點(diǎn)衣服。” 她點(diǎn)頭,陳延舟又問道:“有兌人民幣嗎?” 靜宜點(diǎn)頭,她抬頭看他,陳延舟看起來昨晚似乎也睡的不好,等收拾好行李后,他送她去機(jī)場。 靜宜一直想要說點(diǎn)什么,最后發(fā)現(xiàn)似乎什么都不好說,索性便閉嘴,陳延舟開車的時候又向來安靜,不喜歡說話,因此兩人一路沉默的到了機(jī)場。 靜宜與江凌亦匯合后,陳延舟便離開了。 最近幾天陳延舟又被他父親臨時叫過去吃過幾次飯,陪著幾個叔叔伯伯談事情,等人散盡的時候,陳慶元問道:“小五的女朋友你見過了嗎?” 陳延舟點(diǎn)頭,“見過?!?/br> 他挑眉看陳延舟,“你覺得怎么樣?” 陳延舟蹙眉想了想說:“跟小五不適合?!?/br> 那女孩眼神輕浮,而且看人的眼神也讓陳延舟覺得微微反感,帶著幾分輕浮。 陳慶元笑著說道:“你看人倒是挺準(zhǔn)的?!?/br> 陳延舟沒否認(rèn),陳慶元又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見過那女孩了,估計他們馬上就要吹了?!?/br> 陳延舟雖然也不喜歡那女孩,但是對于陳慶元的做法還是不認(rèn)同,說道:“你這樣做小飛會反感的?!?/br> 陳慶元嗤笑一聲,“小飛那孩子太小了,什么都沒經(jīng)歷過,隨便一個女人都能讓他迷住了眼。” 陳延舟薄唇緊抿,便聽陳慶元繼續(xù)說道:“我發(fā)現(xiàn)我這幾個兒子里,就你跟我最像,不過你比我更虛偽?!?/br> 陳延舟臉色有幾分難看,“是嗎?” 陳慶元點(diǎn)頭,“你無論做什么事我都不會太cao心,你知道做什么對自己是最有利的,男人嘛,在外面玩玩也無傷大礙,你看的倒是很通透?!?/br> 陳延舟心里不知為何涌起一陣恐慌,他以為自己做的□□無縫的,沒想到他父親竟然也知道,有時候自欺欺人的以為自己做過的事情□□無縫,可是如今看來也不盡然,他突然害怕某一天靜宜也會知道了這件事。 陳延舟始終冷著臉,到此刻,他終于有一種被人抓住把柄的無力感。 結(jié)婚后,陳延舟仍舊與孫耀文有許多工作往來,孫耀文是出了名的會玩,以前陳延舟跟在他身邊做事的時候也會時常玩的很開,而婚后第一次從陌生房間醒來的時候,他很驚慌失措,又種背叛靜宜的愧疚感。 那天連夜回了家,在家里等了靜宜三天,靜宜始終沒出現(xiàn),那三天里,他的愧疚在一天天的等待中被消磨殆盡,其后似乎又開始了婚前的荒唐生活。 ———— 靜宜一行人工作結(jié)束后,靜宜與吳思曼一起去逛街,吳思曼笑道:“上海發(fā)展真快,感覺像變了一個樣。” 靜宜問她,“你上次是多久過來的?” “大概是五年前吧。” 靜宜嘆了口氣,半開玩笑的問她,“你最近跟宋兆東怎么樣?” 吳思曼還有些別扭,“能怎么樣?” 靜宜笑道:“沒有嗎?我看最近幾次他好像經(jīng)常過來接你下班?!?/br> 吳思曼有些不好意思,“靜宜姐,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他說以前就把我當(dāng)做小meimei,從沒想過其他的?!?/br>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不是小meimei了?”靜宜挑眉。 吳思曼紅了臉,“不要再說了。” 靜宜樂得跟她開玩笑,這樣自己心情也會好一點(diǎn),最近兩天她睡眠質(zhì)量都算不上好,時常驚醒過來。 靜宜跟著吳思曼逛了一會,最后又買了幾盤dvd,吳思曼問她買這么多干嘛,靜宜解釋說:“我爸喜歡看這些歷史劇,難得過來一趟,就給他帶一些回去?!?/br> 靜宜剛出了機(jī)場,陳延舟的電話便打了進(jìn)來,她與同事分別后,便上了陳延舟的車,不過幾天不見,靜宜覺得便有些陌生了。 靜宜記得才結(jié)婚的時候,兩人也是時常會很長時間見不到一面,每一次見面后,總覺得有些陌生,后來想想便覺得自己這個妻子實在不稱職。 所以燦燦出生以后,陳延舟跟她建議讓她換個職業(yè)的時候,她沒怎么猶豫便同意了,那時候他說:“我不想每天回家都見不到你人,我不阻止你出去工作,但是我喜歡你為我和燦燦考慮一下。” 其實陳延舟平時工作也非常的忙碌,曾經(jīng)也隔三差五的出差,可是自從她懷孕后,他便下意識的減少出差的次數(shù),很多時候不需要他出面的都會讓別人去,就連應(yīng)酬都是除了必要的,幾乎每天都準(zhǔn)時下班回家。 靜宜想,婚姻需要兩個人共同去維持,因此兩人都小心翼翼的維護(hù)著,有人說婚姻就好像是一株植物,需要澆水,除草,殺蟲,修剪,才能保持茂盛生長。 而她與陳延舟的婚姻呢?外表看起來枝繁葉茂,可是內(nèi)里或許已經(jīng)快被螻蟻掏空了。 陳延舟直接開車去了靜宜父母家里,靜宜開門進(jìn)屋,燦燦正在門口,撲過來抱住她,“mama,我好想你?!?/br> 靜宜抱住親了親女兒,“mama也好想你?!?/br> 陳延舟笑著對燦燦說:“讓你mama先去洗個澡?!?/br> 燦燦聽話的從她身上下來,靜宜去房間里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她的房間這么多年都沒什么變化,她嫁人以后便很少回來住,但是mama都會將房間收拾干凈。 靜宜從房間里出來,陳延舟正陪著葉父在下圍棋,陳延舟以前不會這東西,不過因為葉父喜歡,后來自己去自學(xué)了一番,他向來聰明,什么東西一學(xué)就會,因此半吊子技術(shù)也能陪著葉父玩半天,逗得老人家十分開心。 靜宜去廚房陪著她媽一起做飯,葉母問道:“出差累吧?” 靜宜笑著說:“不累,而且工作很快就結(jié)束了,順便逛了逛,給你們帶了些禮物?!?/br> “我們什么都不缺,不用帶什么?!?/br> “只是隨便選的,就怕你不喜歡。” 葉母笑道:“我們還有什么,就盼著你能好好的,再過不久啊,等我跟你爸也走了,就怕你過得不好,我們心里也不安穩(wěn)?!?/br> 靜宜眼眶泛紅,“別亂說,你們一定能長命百歲的?!?/br> 葉母嘆口氣,“世事難料,誰知道呢,一晃啊,你哥哥都走了這么多年了,我還經(jīng)常想起他在的時候?!?/br> “前幾天小希來香江順便來看我們了的?!?/br> 靜宜抬頭問道:“小希姐,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看起來還不錯,她現(xiàn)在在北京工作,上次過來去拜祭了你哥哥?!?/br> 靜宜點(diǎn)了點(diǎn)頭,周小希是哥哥在世時候的女朋友,如今哥哥已經(jīng)去世這么多年,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有沒有人陪伴在身邊。 靜宜這樣一想,便忍不住的傷感,想著多久能去北京看看她。 第二十五章 周夢瑤想過很多次再見到陳延舟會是怎樣的場景,可是她絕對沒料到的是,她挽著一個老男人的胳膊,陳延舟與葉靜宜站在他們對面。 她的手指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掌心,這兩個狗男女,沒想到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還是這么多年,那她算什么?她陪了他這么多年,憑什么如今所有的便宜都被這個女人得到了。 靜宜今晚陪著陳延舟參加一場酒會,因為是由陳慶元舉辦的,靜宜也無奈只得參加,只是她沒料到陳慶元的新女朋友成了周夢瑤了。 陳延舟面無表情的叫陳慶元,“父親。” 周夢瑤的臉色精彩程度絕對比大廳里擺放的鮮花更加姹紫嫣紅,她的手悄悄從男人的臂彎里滑下,她忍不住在心底發(fā)笑,簡直是太可笑的,她竟然勾搭上了陳延舟的父親。 可是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陳延舟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陳慶元的兒子,可是為什么從前他都裝作一副窮小子模樣? 害她那些年跟著他一起吃苦,可是如今,這個大便宜卻又白白被葉靜宜給撿了,想到此,她心底更加憤恨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