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這么一對比……向琛那點事算個鳥啊…… “那之后呢?” 之后?沈舟喃喃:“我當時技不如人傷勢又重,打不過干嘛要硬拼?反正那陣子我看見他就跑,全江湖的人都在看我笑話?!?/br> “后來呢?” 沈舟揚起下巴,得意:“五年后輪到他躲小爺我?!?/br> 劍嘯九州的他斷了那人一根胳膊,卻沒要對方的命,恩怨兩清。 許微瀾看著他,忽然一屁股坐起來,咬牙狠狠發(fā)誓:“我不能再這樣繼續(xù)下去!” “……恩?” 許微瀾光腳站在沙發(fā)上,借著一股酒勁磨牙冷笑:“我一定會出人頭地!我一定會重返巔峰!向琛算什么?我一定會繼續(xù)挖出比他厲害一百倍的人!” 沈舟見她搖搖欲墜,抬手去扶:“你喝……” 許微瀾:“嘔!” ……男人看著胸口的一堆,不用問,除了喝酒,她還背著自己吃了一盆蒜蓉小龍蝦。 一發(fā)不可收拾,眼見她腮幫繼續(xù)鼓,沈舟足尖一勾,干凈的垃圾桶精確叩在許微瀾巴掌大的臉上。 她抱著桶吐得昏天黑地,期間不忘抬手指發(fā)顫地指向他,無聲控訴后繼續(xù)捧著吐。 吃的吐完了就是水,水吐完就是黃黃綠綠的膽汁。 終于力竭后萎靡地趴在沙發(fā)上哼:“……喂?!?/br> 沈舟才把外衫脫了放洗衣槽里,這會聞言湊過來,明顯是憋著一口氣,聲音都是嗡的:“啥?” “我沒力了,扶我去浴室?!?/br> 扶…… 一片狼藉,怎么扶? 沈舟琢磨了下,一陣風似的跑了,隔了會又一陣風似的來。許微瀾正想抬手讓他拉,緊跟著脖子一緊。 “臥槽……”話音還沒落,沈舟放大的俊臉出現(xiàn)在眼前。 他對她露出一個壞壞的笑,而后手一揚,拋了。 對,沒錯,真拋了。 身體騰空后緊接著就是失重,吊燈底部的尖尖差點戳中許微瀾的鼻梁。她一口氣沒提上來就開始下落,雙眼圓瞪高分貝尖叫:“啊——!” 然后腰側就被人用胳膊抬住再一轉,“你大爺——!” 砰。 “咳咳!” 整個人落在滿是溫水的浴缸里。 許微瀾蒙了。從客廳到二樓主臥浴室,那家伙把她當球似的一拋、一接、一拎再一甩,搞定。 自問自己脾氣好也很會收斂,可這時候她氣得直拍水啊! “沈、舟!” 男人在外面慢條斯理地洗手,末了探頭:“啊,還要我?guī)兔???/br> 只探進來就不想出去,因為女人身上的白衣服過水后……很透。透出弧度較好的圓潤,以及他曾經(jīng)看到過的黑色小衣款式。 原來穿在身上,是這樣的…… 在對方漸漸發(fā)直的眼神下,許微瀾猛地捂著胸口縮進浴缸,氣得抓到什么否往那砸:“出去!” 不用繼續(xù)趕,沈舟晃一眼就縮回頭乖乖出去。 驚心動魄之后只余下腦門漲疼。許微瀾躺在溫水里把腦袋沉下去。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反正全身濕透,她把頭也洗了。穿上睡衣疲憊地回到臥室,腦袋吊床邊任由濕噠噠的長發(fā)往地板上滴水。 滴答,滴答。 伴隨著聲音,也有輕而磨蹭的腳步聲在門外徘徊,吱呀,吱呀。 腦袋在清醒,身體很疲憊,許微瀾扯了床被子抱:“我睡了?!?/br> 沈舟卻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破天荒拿著她的負離子吹風機。 “你這是……” “吹?” 許微瀾還記著剛才把自己當嫌棄的拋物體,按著太陽xue翻轉過身沒好氣:“我睡了?!?/br> 沈舟把吹風放下就等著看,可半天沒見她動。他轉另一側歪頭看她,許微瀾覺得煩繼續(xù)翻身不搭理。 最后聽旁邊嗡的一聲,她驚詫抬頭,卻發(fā)現(xiàn)沈舟已經(jīng)接上電源。 熱風從風口飄出,他俯身把吹風對她腦門吹:“那我?guī)湍???/br> 許微瀾看著他那張“天真無邪”的臉,雙眼漸漸瞇起。 有貓膩,肯定有貓膩。 琢磨了幾秒,她盯著他開口:“你是不是又把哪給炸了?” 沈舟別過頭,脖子拉出倔強的影:“沒有?!?/br> 那無事獻殷勤?還有他怎么知道吹風怎么用?“我給你的民法、刑法、經(jīng)濟法都看完了?” “……” 許微瀾刷地撐起身:“別告訴我你一個字都沒看!” 男人晃了晃手里的吹風,勾唇露出個略驚艷的笑:“在看。” 心中疑惑,她乖乖仰躺任由他吹。 修長有力的手指一下跟著一下,從發(fā)根梳到發(fā)尾,溫熱的風從縫隙吹到頭皮上,奇跡般帶著蠱惑的舒適。 夏夜的風從窗口吹入,薄紗搖擺出不規(guī)則的弧度。 許微瀾的頭發(fā)很多也很濃密,從下端開始帶著燙過的成熟波浪卷,要吹干花了不少功夫。 見沈舟吹得認真,之前的那肚子火消散不少。她主動和他說話:“抱歉啊,吐了你一身?!?/br> “無妨?!?/br> 反正是她家洗衣機洗。 差不多快半小時才吹干,許微瀾昏昏欲睡:“謝謝?!?/br> 多多少少有些感動,除了理發(fā)店技師還有誰幫自己吹過頭?還有之前的那一幕,如果沒有沈舟還有誰能幫自己出頭? 難怪大家都喜歡二人世界勝過獨來獨往…… 感覺沈舟依舊站在身邊沒有動,她懶洋洋地抬眼皮,聲音都不自覺柔了幾分:“恩?” 男人看著她,慢慢伸手:“一百塊?!?/br> ?! 許微瀾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沈舟的聲音大了點,頗有些義正言辭的味道:“一百塊?!?/br> 她猛地翻身起來,炸毛:“……你問我要錢?” “幫你吹,只收一百?!比缓蟀櫭监骸半y道你連一百塊都不給我?” 許微瀾:“噗!” 好像沈舟到這里來,她還真沒給過他錢。因為她潛意識覺得這家伙又不會出去,又不會做什么,沒有花錢的地方。 何況他應該不懂這里的貨幣。 可目前看來,他懂。 太嚇人了,沈舟的學習能力太嚇人了。這才幾天時間,不僅能擺弄家里的電器cao作,甚至還知道吹吹頭發(fā)就能要錢了! 許微瀾看著眼前茁壯成長的小青苗,忍不住好奇:“你要錢做什么?” 沈舟站了會,最后挺傲嬌地冷哼一聲就走。 留下一個不給算了的背影。 許微瀾不死心,扯長了聲音:“你要錢做什么?” 蹬蹬蹬,一片下樓聲響。 嘿,還杠上了。 “沈舟?沈炸毛?”她探頭抬頭等了好一會沒聽見多余的動靜,最后負氣地趴在床上。 ……是不是青春叛逆期的孩子都這樣? 嘗試幾次都沒睡著,許微瀾嘆了口氣從包里抽出100塊,紅色的鈔票在指尖輕顫。她猛的把錢塞回去,轉而摸出一張50的。 就是一百塊都不給你! 許微瀾夾著鈔票下樓,瑩瑩的壁燈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蜷在沙發(fā)上,下邊蜷著老薩。 沈舟單手放在腦后,也不知道她睡得好不好。 忽然有些懊惱,樓上明明有空房,她卻讓他蜷著大高個睡沙發(fā)。只為那依舊沒有撤除的防備心理。 許微瀾坐過去:“喂。” 男人學著她的樣子翻了個身,面朝里了。 …… 許微瀾把錢往桌上放,啪的一下男人瞬間躍起端坐在沙發(fā)上。 “不睡了?” “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