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要不你去樂娛看一眼?” 他后來去了樂娛,卻被保安攔著外頭。他在外面守,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聽見有個人在喊“沈舟”。 這個人就是許微瀾。 許微瀾聽了愣?。骸熬鸵驗槲医o沈舟打了個電話,你聽見了,所以一直跟著我?” 那人點點頭。 許微瀾卻將信將疑,她組織了下語言比了個手勢:“你跟他是……那邊認識的,還是這邊認識的?” 貓少爺卻優(yōu)雅地放下老壇酸菜,眼眸清冷,仿佛回答她這個問題很掉價。 可這個眼神,還有他帽子后的長發(fā),還有他已經(jīng)臟了卻能看出月白金線繡出的披風。 許微瀾已經(jīng)隱約有了定論。 什么啊,一個沈舟來已經(jīng)是夠震撼的了,竟然還來一個?這時空是缺了個大口子了嗎?怎么什么人都往這里拱? 所有的事情都變得匪夷所思,她捂了下臉:“我腦子亂的很,你讓我想想接下來要怎么做……” 男人喝了面湯后:“問他?!?/br> 哦,對,也是。許微瀾已經(jīng)死機了。 她給沈舟打了個電話,似乎在忙助理接的。期間眼神卻止不住飄那人身上。 一樣英俊帥氣,只是和陽光的沈舟相比,他的面龐有些清冷。 身上帶著淡淡藥草的味道,不難聞,甚至有些清爽。剛要說什么,電話就通了。 “怎么呢?想小爺我了?”懶洋洋的一聲,隔著手機飄那人耳里。 許微瀾尷尬,那人挑了下眉,打量自己的眼神越莫測起來。 “沈舟啊……” “你是不是……有個朋友,叫……”叫什么來著,許微瀾看向他。 “莫愁。”說完手指在桌上落下一個俊逸的“君”字。 “對,莫愁。” 咔噠,那邊立刻嘟嘟嘟,沒了聲音。 許微瀾納悶地看了眼,以為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掛斷。下一秒沈舟打過來了。 他仿佛成了復讀機:“莫愁?哪個莫愁?!是君莫愁?!” “啊,是,跟你差不多大,氣質像布偶貓……” 沈舟似乎很抓狂:“不可能!他怎么來了???” 許微瀾正想說什么,手里一空,電話已經(jīng)落到那人的手里。 他:“恩?” 炸毛的聲音瞬間乖順老實。 單單一個字,沈舟就臣服了。他低咳一聲:“你怎么來的?” 君莫愁:“面談?!?/br> “可我在拍戲!” “面談?!?/br> “這是我的地盤!” “面談。” 靠,沈舟低咒出聲。 許微瀾自然不想把人請到自己家里,可也沒法帶公司去。在外面約個地方,那待會沈舟真回來怎么辦? 一番天人斗爭后,她只得把人領回了家。 君莫愁的話很少,偶爾一兩句,清冷中透著一股子孤傲。卻越來越像貓少爺了,還是看不家的那種。 許微瀾索性在心底這么喊他,開門的瞬間看著他不倫不類的造型:“換鞋嗎?” 男人直接大步踏了進去,在干凈的地磚上留下一串黑色印記。 君莫愁一進門就摘了帽子,一頭青絲披散下來,氣質越發(fā)冷清。 許微瀾給他倒了一杯水,只聽懶洋洋的一聲:“七分熱。” 她這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吩咐自己,看著才燒開的水,她頓了頓,加了點冷的進去。 男人喝了一口就皺眉,繼而放下了。 “死水?!笨谖窍訔墸瑒幼饕埠芟訔?,直接把杯子給推開了。 許微瀾翻了個白眼。 他看向周圍,目光掃過五斗柜上擺著的合照。君莫離好奇地湊過去,許微瀾飛快沖過去將合照叩下。 “不能看!” “你們……”貓少挑眉:“你是沈舟的女人?” “拜堂了嗎?” “……”她搖頭。 男人輕哼后沒說話了。 氣氛又是一陣尷尬。他看著周圍,忽然笑了下:“沒想到。” “你是什么時候來這里的?”許微瀾好奇。 “也就幾天?!彼坪踉谏嘲l(fā)上坐不慣,背部始終保持挺立:“他呢?” “半年多了?!?/br> 君莫愁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半年?那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演員……”許微瀾不知道怎么說得明白:“明星。” 他低笑:“堂堂劍客,竟然成了戲子?!?/br> “才不是戲子!” 可仔細想也不能全否認,許微瀾喃喃:“反正跟你們那個時代的感覺不一樣?!?/br> 君莫愁的話真的很少,除非他好奇主動問,其余都是沉默著觀察。 忽然有些懷念話嘮沈舟,叨叨叨地就把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也不至于她這會都一頭霧水。 許微瀾其實有很多疑問,她也有很多想了解的事。 比如…… “你和沈舟是朋友啊,那他之前的日子過得怎樣?” 提起沈舟,貓少爺終于肯賞臉說兩句。估計是口渴得厲害,死水也撈回來抿了口,淡淡道:“嫌命長。” 許微瀾:“……???” “他身上有多少傷你應該清楚。”他放下杯子冷冷開口:“要不是我每次心情好,恐怕他早沒了?!?/br> 許微瀾愣?。骸澳闶轻t(yī)……大夫?” 君莫愁笑了下,眼波流轉中竟然帶著幾分雌雄莫辯的瀲滟風情:“鬼醫(yī)?!?/br> “那種要死的勉為其難醫(yī)一下,沒到要死程度的,抬回去等著快死再來。所以你家沈舟,我一共醫(yī)了三次,能活下來都算奇跡。” 三次?也就是沈舟曾經(jīng)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三次。許微瀾心底忽然沉得厲害,這會什么興趣都沒有了。 “他那不要命的打法,遲早會把自己賠進去。我曾經(jīng)算他活不過30,不過……到了這個地方,做個戲子也不錯?!?/br> 君莫愁拖著聲音說了這番話就起身,許微瀾一把拉住他,面色有些發(fā)白:“那現(xiàn)在呢?” 他皺眉:“放手!” 許微瀾收了回來,那人不住撫袖子。 有潔癖啊。 “那他現(xiàn)在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君莫愁動作一頓,傲嬌地冷哼:“你是懷疑我的技術還是質疑他的歡騰的生命力?好著呢,不折騰長命百歲?!?/br> 許微瀾松了口氣,揉了下臉頰,終于松了口氣。 “不過……”他忽然話鋒一轉,許微瀾的笑還沒收回就僵在了臉上。 “不過什么?” 這句話卻不是許微瀾說得。熟悉的聲音透著一股子不耐煩,某個應該在海邊拍戲的家伙卻出現(xiàn)在她眼前,警覺地拉過呆愣的許微瀾:“你別嚇她。” 君莫愁一下就不說話了,眼神復雜。 沈舟轉身拍拍她的肩膀,慎重安撫:“學醫(yī)的都這樣,愛瞎叨叨嚇唬人,你別放在心上……看看,臉都白了?!?/br> 許微瀾還覺得有些飄,機械地再揉臉頰終于好了點。 兩個顏值極高的男人面對面站著,一個似陽光,一個似深海。 許微瀾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間不知道他們的關系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君莫愁冷笑:“我記得你曾經(jīng)以身抵債給當半年的貼身侍衛(wèi),可半年都沒有,人卻跑了?!?/br> 沈舟訕笑了下:“這不是情勢所逼么?你怎么來了?” 貓少爺傲嬌拂袖,沙發(fā)上坐著不說話。 沈舟轉了轉眼珠,露著白牙笑:“現(xiàn)在該你過來吃我的用我的,那半年咱就拉平了,如何?” 那人冷哼:“我有手有腳,有一身本事何須在你這里蹭吃喝?笑話!” “隨隨便便開家藥鋪,也比你混得強?!?/br> 沈舟豎起食指擺了擺:“嘖嘖,天真?!?/br>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