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許微瀾捂著嘴,頭抵著他的肩膀。 沈舟側(cè)頭捂著她的腦袋,那么多攝像頭對著,他像在家一樣揉揉她的頭:“乖,你男人在說咱倆的喜事,給個面子笑一下好不好?” 這一刻的軟語安撫,讓人忍不住失笑的同時也看到了他的態(tài)度。 他給她擦眼淚,許微瀾破涕為笑,他忍不住俯身親吻她的唇。 這一刻,所有電腦前、電視前的人都停下爭論和議論。屏幕里相互擁吻的兩道身影看起來真的很幸福。 “其實(shí),他們兩個也挺配的?!?/br> “我也不明白,人家戀愛好好的,為什么要拉出來黑呢?” “……親的人是我該多好?” 幾個女孩轉(zhuǎn)頭,捧著臉花癡的小姑娘訕訕放手:“我只是感嘆一下?!?/br> 鏡頭下的纏.綿不過十幾秒鐘,都是眷念而綿長的淺吻。慢慢分開的時候,沈舟悄聲得意:“這下子全國人民都知道你是我的了?!?/br> “不,”許微瀾彎起眼角,踮起腳尖貼上沈舟的臉:“你是我的?!?/br> 沈舟笑得沒臉沒皮,摟著人不放:“好好,我是你的?!?/br> 大屏幕下,一輛黑色的車靜靜停在路口,后邊的人喇叭都要按壞了,它才慢吞吞挪到了路邊上。 它停在陰影里,深色的車玻璃擋住了來往的視線。 男人在里邊僵了很久,最后才后仰感嘆:“打破原則,原來他真的做得到。” 這把狗糧撒得又高調(diào)又突然,等代言的廠商和劇組趕來時,兩人已經(jīng)牽著手跑了。 演播廳外圍了不少人,許微瀾只知道跟著沈舟走,大路不行改小路,小路也看見有人索性拉著在路上狂奔。 一大波子米分絲在后邊追,中間夾雜著代言商,尾巴吊著一溜記者。 許微瀾從開始的被拉著走,到后邊主動跟著跑。跑到一個小巷子的時候沈舟忽然拉著她往側(cè)邊翻越而過。 落地的瞬間,將人群全部丟在那堵墻后。 人群隔在墻后,忽然有股快意的感覺在胸口激蕩。許微瀾笑了下,忽然一把將沈舟推到了墻邊上。 她墊腳就是一個吻,男人呆愣過后,挑眉笑得一臉滿足。 “哼?!?/br> 君莫愁關(guān)了電視,抱著胳膊在酒店里發(fā)脾氣。繼見色忘友之后,他又給沈舟加了個標(biāo)簽,叫忘恩負(fù)義。 因?yàn)橛职阉o丟外邊了! ☆、第82章 沈舟這么不按套路又狂把酷炫拽地當(dāng)眾撒狗糧,破天荒得到了不少支持。 理智的人在追星上也顯得很勵志,既然他愛了,祝福就好??蛇@背后還是流走了一批米分絲,給新劇的拍攝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但是這個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有得有失,平衡不止體現(xiàn)在物質(zhì)上。 許微瀾依舊在熱搜榜,只不過被黑得不是那么厲害了。 由于住所曝光,兩人不得不重新找了一個新的窩。許微瀾喜歡帶花園的房子,沈舟自然高興有一片可以練功的場所,兩人一拍即合買了棟精裝小別墅,后靠著一片人工湖,直接掏空了新劇的全部片酬。 錢沒了可以再賺,媳婦兒高興就行。臨近過年,劇組也放假四天。沈舟天天好飯好菜地圈養(yǎng)她,沒過多久許微瀾覺得自己好像又長rou了,而且還很能吃。 “今晚想吃什么?我給你包餃子?番茄牛rou餡兒還是翡翠蝦仁?” 許微瀾懶洋洋地坐在客廳里看喜劇,陪爸爸釣魚的沈舟回來后就貼她的臉。絲絲涼意順著往脖子里鉆,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電視,卻笑著往后躲:“今晚不吃了,你吃吧?!?/br> 沈舟摸摸臉,再掐她的:“怎么不吃?” 她一咕嚕爬起來,撩衣服秀小肚腩:“看,這樣怎么吃得下?” 沈舟給手哈了口氣,暖和了才放上去,眉眼全是笑:“哦呀,rou點(diǎn)好,手感好?!?/br> “去你的?!?/br> “我是說真的?!?/br> 男人笑著靠過來抱起她,許微瀾覺得他這個人rou坐墊又硬又不老實(shí),衣擺間夾雜著外邊的寒氣,壓根比不上沙發(fā)。許微瀾動了動,沈舟的手順著睡衣擺往上摩挲。 他說:“看吧,這里也是。” “涼?!彼丝跉馀乃焕蠈?shí)的爪子:“外邊下雨了?” “是下雪了?!?/br> 沈舟拉開窗簾,屋外到處都是濕漉漉的,而才種下去的蘋果梨枝椏上盈盈的一抹白。 “天這么冷,我爸還拉你去釣魚啊。”許微瀾到了冬天就不想出門,這會想到河邊就打寒顫:“你也不拉著他,感冒了怎么辦?” “叔叔身體好著呢?!鄙蛑弁犷^笑,拍戲剪成板寸的頭發(fā)長了不少,柔軟中帶著幾分倔強(qiáng),幾縷搭在眉骨之上,干凈清俊如同漫畫中走出的少年郎。 兩人說好去釣魚,可全程沈舟都在教許爸爸打太極,讓魚兒把飼料全吃了。許微瀾也沒多說什么,畢竟釣魚是享受過程而不是追求結(jié)果的運(yùn)動。 何況沈舟很有孝心,自家爸媽讓他做什么他都回答得很干脆,外出拍戲的時候次次都不忘帶點(diǎn)小禮物。 想到這里心底只剩下甜,許微瀾手撐著下巴看他包餃子,怎么看怎么都是帥的。 “今晚吃幾個?” 她歪著腦袋:“不想吃?!?/br> 男人抬眼似笑非笑:“那就6個?!?/br> 說完把原本想包小的拿出來,一個勁兒往里邊塞蝦仁。兩人你追我趕在家里瘋了好一會,瘋累了餃子也煮好了。 說不吃的她捧著一大碗慢慢嚼,沈舟在旁邊陰笑不止。恰逢電視里播了一則新聞,許微瀾一聽是他們市的,眼睛就挪了過去。 “今天下午16時24分,新交區(qū)一名51歲的男子慘遭割喉,在送往醫(yī)院的途中重傷不治死亡。劇附近的市民反映,事發(fā)前,該男子曾與一黑衣人發(fā)生過碰撞,究竟是不是爭執(zhí)之后慘遭報(bào)復(fù),還在進(jìn)一步調(diào)查中?!?/br> 許微瀾直接換了臺,哪怕打了馬賽克,可以想象出的血腥還是讓她想作嘔。而且新交區(qū)就在離這里不遠(yuǎn)的地方,具體走就兩條街的距離,這么一想頓時后脊背發(fā)寒。 “竟然在大街上行兇,”許微瀾頓時沒了胃口,放下碗:“我不吃了?!?/br> 沈舟也沒繼續(xù)勸,因?yàn)檫@一刻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真的不太好。他放下碗筷陪她再找了部喜劇看,氣氛終于放松下來。 半夜許微瀾就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見有人忽然從背后捂著她的嘴,冰冷的刀貼在她的皮膚上。而沈舟卻在對面和一個漂亮的女演員聊天,任憑她如何用力掙扎,他還是對著另一個人笑,而脖子上忽然傳來劇烈的疼痛。 涌出的血順著喉嚨又回去,最痛的不是那一刀,而是自己被自己的血淹沒窒息的痛苦和絕望。 “啊——!”忍不住叫了出來,沈舟猛地翻身開燈,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她在做惡夢。 許微瀾也跟著醒了,后背都是薄薄的一層汗。 “嚇著了?” 她點(diǎn)點(diǎn)頭,察覺到沈舟要起身,下意識拉著他胳膊。男人揉揉她的發(fā)頂:“我給你倒杯水,順帶毛巾擦擦汗。” 許微瀾放手抱著膝蓋,竟然被夢給嚇住了,說出去都有些丟人。沈舟給她擦身上的時候問了好幾次她都閃爍其詞,男人最后將毛巾一甩,拎著她的腳踝邪笑威脅。 可她今晚確實(shí)沒什么興致,抬腳一踹卻沒想到真的把毫無防備的家伙給踹床下去了。 許微瀾趴在床邊心虛賠笑,壓根不敢看沈舟的眼:“那個……對不住啊?!?/br> *** 下了一夜的小雪,道路上的那灘血跡早就被清理干凈。林正挨家挨戶地就昨天案子的目擊者再度詢問。 老太太不住擺手躲避:“哎喲,莫說了,好可怕的咧!” 年輕女人搖頭:“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聽見外邊有人在鬧說殺人了,再去看的時候就他倒在血水里?!?/br> “那人長什么樣?我也只看了個背影,而且是不是他做的我也不能肯定啊?!?/br> 林正做筆記的手一頓,繼而抬頭看著眼前的環(huán)衛(wèi)工:“怎么這么說?” 想起昨天的那一幕,老李就心有余悸。他在這片少了10幾年的大街,打架的有過,偷東西的有過,可還是頭一次遇到殺人的。 他努力回想,給警察說線索還是頭一遭,緊張之余又很亢奮:“那個男人從這過的時候好像撞到了他,兩人就起了爭執(zhí)?!?/br> “誰碰的誰?” “死的那個?!?/br> 林正在筆記本寫下“被害人”三個字,再畫了個箭頭:“然后呢?” “也就是那個人罵,我看另一個男的也沒搭理他,就繼續(xù)往前走。” 這才是最關(guān)鍵的地方,林正抬眼:“緊跟著被害人就死了?” “是啊,你說邪不邪門?”老李比劃:“走了那么長的距離之后,死的那個才捂著脖子開始掙扎。” 的確,林正在監(jiān)控中看到的也是這個場景。那人已經(jīng)走了,之后死者王洵才捂著脖子開始求助。所以兇手是不是他尚且不能判定,但是無論是不是,都得先把這個人找出來。 而監(jiān)控中只有一個背影,而面前的環(huán)衛(wèi)工李文軍是在監(jiān)控中發(fā)現(xiàn)的唯一正面目擊者。 “說說他的長相。” “很高,帶著帽子,臉基本上被遮完了?!彼貞洠詈髶u頭,“沒看見臉?!?/br> 林正一邊記錄一邊提醒:“衣服呢?” “衣服像是黑色,又像是太臟了弄黑的,反正穿得挺奇怪所以我躲看了兩眼,長衣服對襟那種?!?/br> 筆尖懸在紙上,林正腦袋里忽然靈光一閃。 似曾相識的感覺,也是有這么一個監(jiān)控沒抓到正面的年輕人,在午夜酒吧前鬧事。 而他一度懷疑過的那個鬧事者,如今的身份……可不一般。 林正把照片拿出來:“謝謝你配合啊李大爺,再看看是不是說的這個人?” “對,沒錯?!?/br> “這是我的電話,如果看見他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br> 一整天都毫無線索。 林正的耳朵背凍得發(fā)紅,昨晚鑒證科就出了結(jié)果,說死者王洵的咽喉處是被非常鋒利的利刃所劃開,也就是薄刀片一樣的東西。 如果動作很快的話會出現(xiàn)傷口劃開和血涌出現(xiàn)間歇性不同步的現(xiàn)象,就像武俠電影中演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