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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娛樂圈男神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陳墨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楊欽東。雖然知道楊欽東向來有手段,但實在沒有想到他能做到這種地步。

    楊欽東瞥了眼陳墨,笑著耳語道:“這沒什么。你昨天可是挽救了季天王的清白。作為回報,他的粉絲感激你繼而粉上你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br>
    話音剛落,只見人群之外的季澤和他的經(jīng)紀人團隊也費力擠了過來,那一剎那,兩方人馬就跟正式會師的隊伍一般,氣場瞬間爆棚。

    秦玉瓊不是滋味的看了眼人群中正護在陳墨身旁的楊欽東,面上卻絲毫不露情緒的熱情笑道:“東哥和小墨怎么這么晚呀?都快安檢了?!?/br>
    楊欽東也笑道:“這不正好么?!?/br>
    頓了頓,楊欽東刻意看了眼陳墨采購的幾大包“土特產(chǎn)”,當(dāng)著媒體的面又說道:“是我們家陳墨說他頭一次來湘省,想給家人和老師朋友帶點兒禮物回去,為了陪他買東西,只能掐著點過來了。”

    秦玉瓊聽了這話,只能笑道:“是么,沒想到小墨年紀輕輕,這么孝順父母呀?!?/br>
    兩人沒說幾句話,拿著長槍短炮的媒體記者也擠過來做采訪。鑒于昨天晚上陳墨在酒吧“英雄救美”的視頻早就被現(xiàn)場的客人用手機錄下來第一時間傳到網(wǎng)上,后來楊欽東又雇傭水軍,通知宣傳團隊緊急做了公關(guān),引導(dǎo)了輿論,現(xiàn)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陳墨和季澤關(guān)系很好,最起碼也是工作之余可以坐下來喝一杯的關(guān)系。當(dāng)然也再一次見識到了陳墨的功夫不錯。

    上前采訪季澤和秦玉瓊的記者大部分是楊欽東拿錢打點過的記者,問出的問題也大都圍繞著兩人的關(guān)系,以及季澤和他的經(jīng)紀團隊經(jīng)紀公司對陳墨昨夜仗義出手的看法。

    秦玉瓊沒想到僅僅是一個晚上沒看住,季澤就捅出這么大的簍子,最關(guān)鍵的是她在事發(fā)的第一時間壓根兒都不知道,只能任由楊欽東雇傭水軍和媒體公關(guān),鬧到現(xiàn)在十分被動。

    面對這些咄咄逼人的記者,心里恨得牙癢癢的秦玉瓊只能按照楊欽東的算計承認季澤和陳墨在錄制節(jié)目的時候一見如故,關(guān)系十分不錯。又順著媒體的口風(fēng)好一頓夸贊陳墨,最后還讓季澤在媒體面前跟陳墨態(tài)度親昵友好的合了好幾張影,這才以“時間到了還得安檢登機”為借口,匆匆離開媒體面前。

    看著機場大廳內(nèi)不斷向陳墨表達謝意的季澤粉絲們,秦玉瓊憋屈的一顆心都快滴出血來。她知道經(jīng)過這么一出,今后媒體和外界絕對認定了陳墨就是季澤的救命恩人,這也意味著從今以后,陳墨的經(jīng)紀團隊可以光明正大的捆綁季澤宣傳炒作,而季澤則必須配合,更意味著季澤的經(jīng)紀團隊絕對不能在私下對陳墨有小動作。否則就是忘恩負義。

    雖然如今的華夏已經(jīng)擺脫了先明時期“以孝治天下”“以天子之仁德治理國家”的老一套,但是對于廣大民眾來說,一個人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高低與否,還是很重要的。

    如果季澤這種公眾人物被曝出“忘恩負義”的丑聞,那就糟糕了。嚴重的話一定會影響到季澤這個人的口碑和前途,畢竟一個情商低、不善交際、愛耍小脾氣的“人形巨嬰”還能勉強被公關(guān)為“可愛”,但若是一個人被認定了是“忘恩負義”,那就是道德上有瑕疵,沒有人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通過了安檢之后,周圍的乘客一下子變得少了。秦玉瓊看了眼空蕩蕩地四周,笑著同楊欽東說道:“東哥好有本事。”

    楊欽東也笑著回道:“這不算什么本事。身為經(jīng)紀人,原本就應(yīng)該時刻掌握藝人的行蹤。在藝人最需要的時候站出來做好公關(guān)以及其他工作,這些不過是作為經(jīng)紀人最基本的職業(yè)素養(yǎng)。難道不是嗎?”

    秦玉瓊啞然,看著楊欽東半晌,才點頭笑道:“當(dāng)然是?!?/br>
    至于陳墨,在楊欽東說出“經(jīng)紀人應(yīng)該時刻掌握藝人行蹤”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滿臉“→_→”的看著他,實在不想吐糟昨天晚上給他打電話都不接的無賴舉動。

    季澤走到陳墨的身邊,側(cè)著臉盯著陳墨看了半天,突兀的說道:“我不會感謝你的。你不要以為——”

    “你對我有什么誤解?”陳墨打斷季澤的話,雙手插兜腳步不停的往前走,看也不看季澤的挑眉說道:“昨天晚上把你從夜店帶出來是我的事,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我覺得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沒有熟到可以分享彼此心情的地步?!?/br>
    說完,陳墨加快了腳步走到楊欽東身邊,隨口說道:“走啦。”

    楊欽東沖著秦玉瓊彬彬有禮的點了點頭,大步流星地跟在陳墨身后。

    飛機抵達華京的時候,還不到晚上五點。因為陳墨事先叮囑過,陳爸陳媽都沒來機場接機。而華京機場的情況跟沙市機場的情況差不多,也都被前來接機的粉絲擁堵了。

    陳墨在楊欽東和幾位助理的保護下順利上了保姆車。汽車剛剛開上機場高速,陳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居然是讓陳墨先別回家,原因是機場離影視城太遠,陳墨剛剛下飛機,應(yīng)該好好休息。所以叫陳墨先回公寓安頓下來,陳爸陳媽會晚點趕到公寓給陳墨做晚飯。

    因為經(jīng)常在系統(tǒng)空間內(nèi)練習(xí)演技,這樣的經(jīng)歷讓陳墨對人的情緒異常敏感。他敏銳的發(fā)覺陳媽的舉動有些反常,而且陳媽在電話中的聲音也有些不對勁。

    種種違和感讓陳墨狐疑的皺了皺眉,他在電話里沒跟陳媽說什么,掛斷電話后卻讓司機直接開車回飯館。面對楊欽東打量的目光,陳墨隨口解釋道:“從外面出差回來當(dāng)然要第一時間回家。再說我買了那么多東西,也要及時拿回去給他們分了才行??偛荒苣弥@么多土特產(chǎn)來回折騰吧?”

    至于陳墨心里的揣測,倒沒有說出口。

    楊欽東聳了聳肩膀,沒有表達任何看法。

    思維有些混亂,陳墨為了避免瞎想,索性在保姆車上就開始分東西,先找出一塊菊花石的小擺件遞給楊欽東,“你的。”

    “我的?”楊欽東伸手接過菊花石,嘴上卻問道:“干嘛要送我東西?我們兩個不是一起回來的嗎?”

    “誰讓我認識的人少啊,拿你們湊數(shù)唄?!标惸S口說了一句,又將一盒君山銀針遞給小丁,順便拿了幾包辣貨遞給楊欽東,讓他送給臨時雇傭的四位助理。

    楊欽東看著陳墨忙忙叨叨的樣子,突然一笑。

    等到保姆車開回別再來飯館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了。陳墨剛剛靠近飯館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平常人影攢動的飯館今天卻沒什么人,透過玻璃窗戶還能看見陳爸陳媽和幾個不認識的人好像在爭執(zhí)什么。

    陳墨心下一沉,聯(lián)想到陳媽在電話里的態(tài)度,他立刻跳下保姆車推門而入,沖著跟陳爸陳媽爭執(zhí)的人質(zhì)問道:“你們在干嘛?”

    那些人回頭,看到陳墨后眼睛猛地一亮,脫口說道:“陳墨,你果然沒死!”

    第31章

    “我當(dāng)然沒死,我活的好好的,你們誰啊?干嘛要來飯店找事!”陳墨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這些人走到陳爸陳媽的面前問道:“你們沒事吧?”

    看著陳墨一臉關(guān)切的表情,陳爸陳媽眼圈通紅的紛紛搖頭,陳媽更是忍不住的一把摟住陳墨。

    陳墨有些生氣的看了眼圍住陳爸陳媽的這些人,剛才著急陳爸陳媽的安危沒有看清,這會兒在燈光下打量這些鬧事的人才覺得古怪。

    一共八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年紀大的頭發(fā)花白,看起來都有六七十歲了,年紀小的才五六歲的樣子,其中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婦女懷里還抱著一個還在吃奶的孩子。不管男女老少,這些人都是皮膚黝黑,手掌粗糙,頭發(fā)也都是枯黃的,身上穿著老土破舊的棉襖棉褲,灰土土地根本都看不出原本的花色。渾身氣質(zhì)也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看起來就好像是剛從山溝里出來的一樣。

    陳墨皺了皺眉,開口問道:“你們是到底是誰???應(yīng)該不是附近劇組的臨演吧?”

    陳墨的問題沒有人回答,反倒是一個看起來就很滄桑的老大爺一把拽住陳墨的胳膊說道:“你就是陳墨吧,你真的沒有死。你既然沒死,為什么還要指控我的兒子殺了人,一定要讓他坐牢呢。拜托你行行好,做做好事吧,你去跟警察說放了我兒子好不好?我知道我兒子對不起你,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害怕了所以才會逃走,他也受到了懲罰不是嗎?而且你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好了,還成了大明星,就不要告他了。我只有這一個兒子,我們?nèi)叶家克麃眇B(yǎng)活,如果他去坐牢,那我們該怎么辦,我們都會餓死的……”

    陳墨有些懵逼的看了眼面前哭的涕淚橫流的老大爺,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站在陳墨身后的陳爸陳媽卻突然激動起來,他們跑到陳墨前面死命的拽開那位老大爺,還想要把所有人都趕出飯館,“你們走,快點走,我不想看到你們。你們的兒子就是殺人兇手,他是故意殺人,他殺了我的兒子,他就該償命,為什么法律才判他七年,應(yīng)該判他死刑才對。我兒子才十七歲,他怎么能那么殘忍,為什么要開著超重的貨車跑進市內(nèi),為什么開車的時候要喝酒,為什么撞了我的兒子以后不把他送到醫(yī)院,反而要跑掉,我兒子就是因為耽誤的太久才會死掉的,他是故意殺人,他殺了我兒子,他應(yīng)該償命——”

    “可是你兒子沒有死不是嗎?他活的好好的,他還成了大明星,要多風(fēng)光有多風(fēng)光,既然沒死為什么不能放過我兒子,為什么不能原諒他?他才二十六歲,難道要在牢里度過七年嗎?那我們這一家子又該怎么辦?誰來養(yǎng)活我們啊……天啊,老天爺開開眼吧,我們真的活不起了……”

    老太太一邊哭鬧,一邊拽著兒媳和兩個孫女跪下來給陳爸陳媽和陳墨磕頭,“我給你們磕頭,是我兒子對不起你們,但是你兒子明明沒死,現(xiàn)在還活的好好的,為什么我兒子要判的那么重。你就不能做做好事嗎?就算給你兒子積陰德也好,難道不能放過我兒子嗎?”

    “——不能不能不能,我恨不得殺了他!”陳媽突然狀若瘋狂的爆發(fā)了,她一手一個拽著跪在地上兩個女孩兒往外托,“殺人犯的女兒,殺人犯的老婆,殺人犯的爸媽……快點滾出我的飯店,滾出去?!?/br>
    陳爸也推搡著幾個男人,陳墨立刻明白過來,連忙示意幾位助理幫著陳爸陳媽把人攆出去。身為經(jīng)紀人的楊欽東考慮的比較多,他一把攔住陳墨說道:“這件事情應(yīng)該妥善處理,我們解決問題的手段不能這么粗暴。你現(xiàn)在這么有名氣,飯店外面肯定有狗仔記者守著偷拍,他們不進來只是為了拍到更多的東西,如果我們放任這些人出去亂說,很可能會影響到你的形象——”

    “那就讓他們隨便好了?!标惸蛄颂蜃齑?,回頭看著瘋瘋癲癲傷心又絕望的陳爸陳媽,開口說道:“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資格說什么,還是聽我家人的吧。把他們趕出去,我家人不想看到他們?!?/br>
    楊欽東聽到陳墨這么說,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古怪的感覺。但他又不知道古怪在什么地方,外面已經(jīng)響起了閃光燈和頻頻按快門的聲音。楊欽東不能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他還想勸說陳墨,無奈陳墨固執(zhí)起來根本不聽別人的勸,甚至要幫陳爸陳媽動手攆人,楊欽東沒有辦法,只能帶著助理將那一家人請出飯店,然后面對蜂擁而來的媒體記者。

    飯店里頓時只剩下陳爸陳媽和陳墨,微微的抽泣聲在飯店內(nèi)響起,眼眶含淚的陳爸摟住捂著臉哭泣的陳媽,一對失去了兒子的夫妻無助的靠在一起,神色悲戚而又絕望。

    陳墨有些難受的低下了頭,他將倒在地上的桌椅扶了起來,拿著抹布擦了擦,又從飲水機內(nèi)倒了兩杯水遞給陳爸陳媽。

    陳爸接過水放在餐桌上,陳媽突然說道:“知道你今天要回來,原本想關(guān)了飯店到公寓給你做點吃的,這樣你就不用坐那么久的車跑回來。”

    陳墨看著陳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陳媽繼續(xù)說道:“我們家小墨很乖巧的。他長得帥,學(xué)習(xí)又好,從小到大都不用我們cao心。他也很傲氣的,從來不喜歡跟同齡的小朋友玩,嫌棄他們懂得沒他多。我們家附近的女孩子都喜歡小墨的,連鄰居們也都夸小墨好。他每天早晨上學(xué),晚上放學(xué),從來都不會像別人家的小孩子那樣,故意逃學(xué)故意晚回家。他總說放學(xué)會餓,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吃飯。所以他爸每天都掐著點做好夜宵等他回來吃。可是有一天,他晚上沒有回來,我跟他爸還以為是學(xué)校沒有放學(xué),再加上那天有劇組開夜戲,跑來飯店吃飯的人很多,我們也抽不開身,就沒在意。好不容易忙到十一點多,客人都走了,小墨還是沒有回來。我們就給他的班主任打了個電話,結(jié)果孟老師說學(xué)校九點鐘就準(zhǔn)時放學(xué)了。我跟他爸這才慌了,連忙扔下飯店出去找人……”

    陳媽哭著看著陳墨,哽咽道:“結(jié)果在半夜三點多的時候,警察突然打來電話,說小墨被車撞了,肇事司機逃逸,小墨是被過路的好心人送到醫(yī)院的。可是那個時候已經(jīng)晚了,小墨因為失業(yè)過多導(dǎo)致大腦缺氧,一直昏迷不醒……”

    陳媽用手捂著嘴巴,眼淚從眼角滾滾落下,淚珠劃過堆積的眼角紋,劃過臉頰,從下巴滴到桌子上,暈染出一圈圈透明的水痕。陳媽捂著嘴哭道:“……那個人為什么要逃,醫(yī)生說如果那個人在撞了小墨之后直接把他送到醫(yī)院,小墨根本不會出事的??墒撬幼吡耍盐业膬鹤尤釉谀抢锾幼吡恕N业膬鹤硬攀鶜q,他被車撞了,一個人躺在地上,晚上那么黑他流了那么多血,他的血把馬路都染紅了,他才十六歲,他會疼,會害怕的。我們兩個也是,明明知道小墨從來都不會晚回家,從來都不會偷偷跑出去玩,為什么那天明明知道他沒回來都沒有出去找他,為什么沒有早點給孟老師打電話。如果我們能早點意識到,早點出去仔細的找一找,也許小墨就不會……”

    “我的小墨在醫(yī)院躺了那么久,醫(yī)生說他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了。我和他爸每天都在醫(yī)院守著他,跟他說話,給他做好吃的,可是他吃不了,他也沒有辦法跟我們說話。他甚至連呼吸都漸漸變?nèi)?,醫(yī)生說他很可能會在昏迷中死掉……然后有一天,監(jiān)視器忽然沒有反應(yīng)了,我和他爸嚇壞了,大聲叫醫(yī)生,結(jié)果醫(yī)生來了以后,就沒事了……小墨居然醒了,”陳媽死死握住陳墨的手,哭的青筋暴露,“小墨又醒了,可是他不記得爸媽,不記得我們了……”

    沒有人知道,在那一刻陳墨停止了呼吸。所有人都以為陳爸陳媽的激動是源于陳墨的蘇醒。甚至在連陳爸陳媽自己也覺得是在醫(yī)院呆久了出現(xiàn)了幻覺。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醒過來的陳墨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十六歲的少年了。

    “小墨醒了,不記得爸媽,不記得周圍的任何事情……醫(yī)生說小墨是昏迷的太久了,所以才會失憶,才會不記得我們,慢慢會好起來的……”

    “……可是怎么會呢,我的小墨那么乖那么好,只是睡了一覺,怎么會不記得我們呢……”陳媽一把摟住陳墨,死死的摟住陳墨,然后又推開他,雙手緊緊的捧住他的臉,目光直勾勾地盯在陳墨的臉上,“明明就是我的兒子,這張臉是,這雙手是,這個身體都是,醫(yī)生說你只是大腦缺氧昏迷的太久了,所以得了臆想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陳墨也忍不住跟著哭,他低下頭,完全沒有辦法回答陳媽的話。

    陳媽見狀,哭的越發(fā)厲害,傷心的抱住陳墨哭道:“……那個殺人犯,他殺了我兒子。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有沒有父母有沒有孩子,他殺了我兒子,他殺了我兒子啊……怎么可以原諒他,怎么可以原諒他,他殺了我的兒子,怎么還有臉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怎么有臉還請求我們的原諒……”

    陳墨看著陳媽哭的快要抽起來的樣子,連忙摟住陳媽安穩(wěn)道:“你說得對,這樣的人不能原諒,不能原諒?!?/br>
    陳爸也在一旁默默流淚,他把陳媽攬到自己的懷中,一手撫摸著她的后背,一手握著她的手,似乎只要這樣,就能彼此支撐下來。他抬頭看著陳墨,低聲說道:“……那個肇事逃跑的司機是個開長途貨車的,家里很窮,父母年邁沒有養(yǎng)老金,家里有兩畝地,但是沒有人種,因為他家只有他一個男人,上面六個jiejie都嫁人了,還有一個meimei癱瘓在炕上,他還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全家這么多人只靠他一個賺錢,家里的兩畝地承包給女婿,每年只給兩百斤大米……雖然這個人很可憐,但是他明知道貨車超載還開上路,為了解乏還在休息吃飯的時候喝了酒,撞了人又逃跑,他說他是害怕被抓后拿不出給小墨看病的錢,所以慌亂之下才會逃走,被抓到之后他也來醫(yī)院了,他跪下來求我們,說他沒有想要故意殺人,他只是害怕……”

    陳爸說到這里,大概又想到了陳墨被撞后孤零零的躺在馬路上,結(jié)果因為失血過多沒能得到及時的救治才會死去的事實。有些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沉默了半天,才低聲說道:“雖然那個人很可憐,但你不會原諒他的對吧?”

    陳墨看著滿臉絕望麻木的陳爸陳媽,輕輕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對,我不會原諒他。因為我沒有資格這么做?!?/br>
    他沒有資格原諒肇事者,而有資格這么做的,已經(jīng)永遠都沒機會開口了。

    小飯館內(nèi)的氣氛再次寂靜下來,只能聽見陳媽不間斷的小聲抽泣。

    小飯館的大門突然被推開,門框上懸掛的招財進寶的鈴鐺被撞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內(nèi)顯得越發(fā)突兀,陳墨下意識回頭,就看到楊欽東面容凝重的走了進來。

    “他們想要采訪?!睏顨J東看了陳爸陳媽一眼,含含糊糊地說道。

    陳墨皺眉,直接反駁道:“不行。你沒看到我家人什么狀態(tài)嗎?這種情況下怎么做采訪。”

    楊欽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陳墨也知道那些記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想了想,起身說道:“我出去跟他們說,叫他們不要sao擾我的家人。”

    “你……”楊欽東知道陳墨的脾氣,生怕陳墨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管不顧的爆發(fā)出來,會產(chǎn)生不好的影響。

    他猶豫的看了看陳墨,又看了看陳爸陳媽,小聲建議道:“其實搞出這么多事,那些人無非是想要替自己的兒子開脫罷了。我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具體經(jīng)過,但他們都是弱勢群體,一旦處理不好——”

    “不是他弱他就有理的?!标惸驍鄺顨J東的話,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由我來面對記者,你要做的只是告誡他們,不要再來打擾我的家人?!?/br>
    陳墨說著,推門而出。瞬間被閃光燈和話筒包圍。所有的記者都在開口詢問他的看法,剛剛在飯店內(nèi)對著陳爸陳媽下跪的那些人則當(dāng)著記者的面再次跪在陳墨的面前,懇請陳墨能原諒他們的殺人犯兒子。

    陳墨沒有阻止那些人的下跪,他的臉上甚至沒有什么表情,也不看那些人,他只是靜靜的盯著攝像頭,對著麥克風(fēng)說道:“不是所有的錯誤都能被原諒。你們現(xiàn)在覺得可憐的那些人,他們的兒子,他們的弟弟,他們的丈夫和他們的父親,因為貨車超載,醉酒駕車還有肇事逃逸的罪名,被判處有期徒刑七年。這些罪名的判定,都是建立在法律公正的基礎(chǔ)上。并不是說我沒有死,肇事者就沒有罪?!?/br>
    “……那個殺人犯,在發(fā)現(xiàn)自己撞了人以后,不但沒有將傷者送到醫(yī)院,反而開著肇事車輛逃跑了。而他的理由僅僅是因為害怕把傷者送到醫(yī)院后,沒有錢給傷者治病。因為他的家庭負擔(dān)不起這筆醫(yī)療費,他本人也沒有能力負擔(dān)這一筆錢。所以他心安理得的逃跑了,造成的結(jié)果就是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被撞以后沒有得到及時救治,因為失血過多造成腦昏迷,在醫(yī)院躺了三個多月?!?/br>
    “這是謀殺!司法是公正的,是基于肇事者有超載、酒駕、肇事逃逸致使被撞人失血過多沒能得到及時救治陷入腦昏迷的行為,才會判處他七年徒刑。并不是說我沒死反而活下來了,肇事的人就可以被無罪釋放。這天底下沒有這么荒謬的事情?!标惸抗獗涞目粗R頭,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不會原諒這種行為。不會原諒那個肇事者,也不會可憐他的家人?!?/br>
    第32章

    陳墨在媒體面前斬釘截鐵的表達出自己的態(tài)度,又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對那家人說道:“不要再來打擾我,也不要再來打擾我的家人。我會向法院申請限制令的?!?/br>
    說完,陳墨還不忘告誡媒體道:“也希望大家不要再來打擾我的家人。那段經(jīng)歷對于我們來說,是不想被提起的事情。尤其是我的家人,他們好不容易挺了過來,不應(yīng)該再陷入那段絕望的回憶中?!?/br>
    楊欽東一直守在陳墨的身后,見陳墨已經(jīng)說的差不多了,立刻走上前安撫記者,進行最后的公關(guān)。至于陳墨,則在助理小丁的護送下,帶著陳爸陳媽回到了家里。

    在這樣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心底隱藏最深的傷口再次被撕開,鮮血淋漓的攤在陽光下,攤在眾人的目光面前,那種比刮骨割rou還要痛徹心扉的疼痛讓人無法安眠。

    這一晚,陳家的燈光徹夜未熄,陳媽的哭泣聲也從未停止。

    陳墨靜靜的坐在陳爸陳媽面前,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一對失去了兒子的年邁夫妻。

    再一次將一包紙巾塞給陳媽,陳墨突然開口說道:“也許……你的兒子并沒有死?!?/br>
    一句話成功吸引了陳爸陳媽的注意力,兩人瞬間抬頭,滿是紅血絲的眼睛亮的嚇人,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陳墨。

    陳墨下意識的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盯著陳爸陳媽的眼睛說道:“你們也知道我是突然醒過來的……也許他的情況也跟我相同,只是醒過來之后跑到我的身體里了?!?/br>
    “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陳媽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陳墨的手臂,死死攥緊的動作讓陳墨有些不舒服的皺了皺眉。

    但他卻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故作輕松的說道:“一定是這樣的。說起來還真是便宜那個小子了。要知道我爸爸可是身價過十億的上市公司的老總,我哥哥也非常厲害,在美國上大學(xué)的時候就成立了自己的金融公司,我mama是一家影視娛樂公司的執(zhí)行總裁,我從小是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的。因為我是家里的老二,不需要擔(dān)負那么重的責(zé)任,所以從小到大,除了我爸之外,家里人都非常寵我。根本不用學(xué)習(xí),也可以得到很多人努力一輩子都未必買得起的東西……”

    陳墨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他怔怔的發(fā)了一會兒呆,才低頭笑道:“總之,那個家伙要是在我身上醒過來,真是占了便宜了。我爸爸也會很高興的。畢竟他學(xué)習(xí)那么好,人又那么乖,還那么會討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