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華京大學再有名氣,也不過是幾百年的歷史,恐怕還不如在座文學院眾人的家族歷史長久。那些世家貴族歷經(jīng)千載,能傳承到現(xiàn)在的,不但有祖上為官做宰,也得后輩爭氣才行。 這么一代一代的傳承下來,這些世家的底蘊當然要比一般的公立學校吩咐。別的暫且不說,只怕各家的藏書樓里面存有的孤本典籍就是外頭不可見的。 更別說歷任大佬們在為官之余,都喜歡著書立傳,寫一下自己的心得體會咧。這些東西更是要謹慎保存,敝帚自珍,如果沒有必要,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給別姓人看的。 這也導致了華京大學的講師和學生們在聽到文學院諸人的辯論后,幾乎都插不上話的現(xiàn)狀。 饒是如此,眾人還是聽的津津有味。 可惜時間有限,何況陳墨的同學是來慶祝喬遷之喜吃吃喝喝的,又不是來參加辯論會的,大家隨意辯了一會兒,不知怎么就從歷史扯到了名人,從名人扯到了紅顏藍顏,最后發(fā)散思維的討論起化妝品衣服首飾之類的,話題又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其他人聽的意猶未盡,忍不住感嘆民間能夠掌握的資料還是太少,這么精彩的講經(jīng)辯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有機會聽到。 又聽到馮掌柜和陳墨討論要拍電視劇的事情,眾人突發(fā)奇想的說道:“要是有什么電視劇可以專門講這些經(jīng)義辯難的就好了。現(xiàn)在電視上撥的那些雷劇簡直沒有辦法看。別說規(guī)規(guī)矩矩的考據(jù)了,能夠把邏輯講明白就算好的了。” 全部都是主角白癡配角極品的八點檔,讓人連吐槽都覺得心累。 所以偶爾聽一下這種高大上的歷史科普,還覺得蠻新鮮的。 最主要的是文學院的學生們對于歷史和經(jīng)義掌握的好,又因為年輕跳脫,時常采用一些網(wǎng)絡流行詞匯來講解歷史事件,倒是讓大家覺得耳目一新,有一種想要了解的欲望。 可惜求道太難,文學院的學生也不會每天都談論這些話題。就算談論了,他們也沒什么機會能聽到。 陳墨聽到大家的抱怨,倒是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上輩子有一段時間在電視和網(wǎng)絡上特別火的講壇節(jié)目。 他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br> 眾人聞言,全都好奇的看向陳墨。 陳墨在腦子里總結了一下,把上輩子見過的《百家講壇》的形式跟大家說了一遍。末了笑瞇瞇說道:“要是能錄制出這樣的節(jié)目,估計想看的人也不少。” 一句話落,華京大學的老師同學們紛紛點頭。覺得陳墨的主意特別贊。 文學院的人倒是被陳墨的腦洞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勸道:“你可別胡來。老師們不會同意的。說不得還要怒斥你一通?!?/br> 陳墨嘿嘿一笑,若說剛才是興之所至隨便一提,這會兒倒是隱隱約約琢磨出一條道兒來。 他神采奕奕的看著圍坐在身邊的這些人,好整以暇的說道:“我也沒說讓老師們出來講解啊?!?/br> 文學院的人面面相覷,總覺得陳墨的笑容不懷好意。 就聽陳墨繼續(xù)說道:“我覺得你們說的都挺好的呀。” 可不是么,又有考據(jù),又有爆料,還能詞藻豐富的結合網(wǎng)絡流行字眼兒,把華京大學的老師同學們?nèi)己鲇迫沉诉€意猶未盡的。 要不是陳墨成天聽他們墨跡聽的腦袋都大了,只怕也要把他們的胡侃奉為圭臬的。 喜歡考據(jù)也不能總這么自己一個人吧? 想到這里,陳墨咧出一口白牙,笑容猙獰,咬牙切齒的強調(diào)道:“我覺得你們就很好!特別好!” 第113章 本著獨自受折磨,不如大家一起受折磨的精神,陳墨萌發(fā)了把《百家講壇》挪到這個世界的心思。 不過陳墨到底沒做過節(jié)目策劃,就算靈感突發(fā),也只是個靈感而已,暫時不能落到實處。再加上班里的同學又顧慮良多,就算真有“好為人師”,想要“宣揚教化”的,也要顧慮到世家子弟的身份,不敢輕易“拋頭露面”,以免被家中長輩訓斥。 在這種情況下,陳墨想要把《百家講壇》搬上電視,就好比攛掇著眾人去唱戲一樣,難度系數(shù)顯然不是一般的高。 可就因為難度系數(shù)高,陳墨才越發(fā)有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沖勁兒。說起來陳墨的想法也很簡單—— “……你們都折磨我這么長時間了,顯然也是考據(jù)有癮。既然如此,我給你們一個平臺讓你們痛快考據(jù)不好嗎?” 自打暖房派對后,陳墨這一想法就跟在心里長了草似的,一發(fā)不可收拾。他決定先想辦法說服學校,再談其他。 陳墨開始著手寫《百家講壇》的策劃書和宣傳稿。 為了更好的說服學校領導和世家長輩們,讓眾人接受這個節(jié)目不僅僅是一個節(jié)目,更是宣傳國學宣傳文學院的一個平臺,陳墨甚至還活學活用了拿來主義。將上輩子的《百家講壇》同此世的歷史國情有機結合起來。弄出來了一個名為《小經(jīng)筳》的策劃案。 所謂經(jīng)筳,指的是漢唐以來帝王為講論經(jīng)史而特設的御前講席。 有明一代,朝廷最重視經(jīng)筳。認為“經(jīng)筳一日不廢,則圣學圣德加一日之進;一月不廢,則圣學圣德加一月之進。”更有“帝王大節(jié)莫先于講學,講學莫要于經(jīng)筳”的說法。 即便是朝廷改革吏治,精簡機構,朝綱律法多有效法西方者,但是文華殿經(jīng)筳的傳統(tǒng)仍舊保留了下來,只不過是由從前的每月三次變?yōu)槿齻€月一次。當然其紀念價值也遠遠大過于實際功效。 但是對于綿延千載的世家貴胄來說,不論時代如何變化,文華殿經(jīng)筳賦予百官的榮耀仍舊令人不可小覷。至少有資格站到文華殿講經(jīng)的官員必須是學富五車,有的放矢之人。否則也無法令百官服眾。 現(xiàn)如今陳墨要出的策劃,就是以經(jīng)筳為例,讓同學們站到講臺上講述自己對于經(jīng)史子集的看法和論點。這只是第一步,等到觀眾們接受了大家的觀點后,陳墨還想引入辯論會的形式,將這個節(jié)目徹底做成“百家爭鳴”。 估計到時候肯定能掀起整個國學界的熱潮—— 別的暫且不說,只說自王陽明時掐的不要不要的“心學”和“理學”,到時候肯定都是擔流量的存在??! 只要把這兩伙人炒起來了。何愁宣傳不熱?何愁收視不火? 陳墨看著自己的策劃書滿意的直哼哼,心說你們不是都愛考據(jù)嗎?這回不讓你們考據(jù)個雞飛狗跳,我都不姓陳! 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寫好策劃,又先后潤色了好幾回,眼見策劃方案里面再找不出疏漏來,陳墨才信心滿滿的帶著自己的策劃案求見業(yè)師孟津儒—— 之所以會找孟教授幫忙,一來是因為孟津儒是自己的授業(yè)恩師。雖然朝廷效仿西方改革,干什么都推行標準化和流水作業(yè)。但是在文學院這樣的環(huán)境中,大家還是不自覺的遵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古禮。因此在這樣的環(huán)境熏染下,陳墨有事情理所當然的就想到了孟教授。 二來也是因為孟教授出身孟家,乃是孔孟之道的正統(tǒng)傳承。如果孟教授能夠接受自己的策劃案,由他出面幫自己張羅的話,此事肯定就成了一大半兒了。 陳墨的想法簡單粗暴,不過當他把自己的策劃案交給孟教授的時候,孟津儒還是笑瞇瞇的點了一回贊。先是鼓勵陳墨活學活用,居然能想到把做學問和做節(jié)目聯(lián)系到一起,還真是有新意。 然后又稱贊陳墨的想法很真誠,至少從策劃案里能看出來陳墨是真心想要宣揚國學,而不是借著這一層皮嘩眾取寵。還算是有深度。 不過在看到陳墨要求講經(jīng)的學生盡量要言語通俗,最好能幽默詼諧貼合流行趨勢的時候,倒是不太認同。覺得這樣的舉動太過輕浮了。 “做學問是一件嚴肅的事情,用詞用句都應當盡量嚴謹,反復推敲才是。怎么能夠如此草率?” 陳墨嘻嘻笑道:“此一時彼一時嘛。我贊同老師說做學問要更嚴謹?shù)膽B(tài)度??墒沁@跟講課時要盡量深入淺出,讓大家都聽懂甚至聽的上癮的想法也并不矛盾啊。當年白居易寫詩還要專門說給老嫗聽咧。那我們講《諸子百家》,怎么就不能化用網(wǎng)絡用語了?那流行的網(wǎng)絡用語也是我們現(xiàn)在習慣的一種說話方式呀?!?/br> 孟津儒眉頭緊皺,對陳墨的話不置可否。 陳墨見狀,只得又勸道:“就像我寫的那本《食色》吧,雖然只是一部通俗甚至是爛俗的網(wǎng)絡小說,但是因為我行文嚴謹,用典明確,還不是吸引了很多網(wǎng)友甚至是儒學大家來看。就連老師您還給我提建議了呢??梢娺@講學的方式可以不拘一格,只要能讓大家接受就好?!?/br> “……現(xiàn)在是信息大爆炸的時代,網(wǎng)絡那么發(fā)達,大家每天光是玩手機,就能收到無數(shù)條信息,真的假的好玩兒的無聊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所以怎么能讓別人在看到咨詢的第一時間就有欲望跟下去,才是重中之重。我們要講經(jīng),當然是希望別人能聽得進去,要是剛開始就說的太艱澀難懂,只怕大家都要望而生畏了?!?/br> 孟津儒對此不以為然。皺眉說道:“學習本來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倘若人人在進學的時候都只想著便宜有趣,如何還能嚴謹?shù)淖鰧W問?” 陳墨長嘆一聲,他是尊重孟教授的說法的。他也認為真正做學問的人要耐得住寂寞,唯有秉持著皓首窮經(jīng)的心態(tài),才能真正成為一代大家。 但是做節(jié)目跟做學問也不一樣。做學問只需要考慮自己能不能沉得下心,做節(jié)目可是要考慮收視率的。如果一檔節(jié)目沒有人看,做的再好跟瞎子點燈又有什么區(qū)別? 再說了,時代也不同了??偛荒芤援敵蹩婆e入仕之人的心態(tài)來要求把國學當做一門愛好的人吧? 這么想著,陳墨又十分耐心的說了好些“勸學理應循序漸進”、“耳濡目染方能有鉆研之心”的老生常談,最終磨得孟津儒沒有辦法,只得松口說道:“……你們這一代的孩子,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當初有多少人,為了讀書寧愿鑿壁偷光囊螢映雪,多少寒門子弟卻是拜師無門?,F(xiàn)在是把書本放到你們面前,還要cao心你們是不是有興趣翻看!” 陳墨嘿嘿一笑,知道此事八九不離十了。連忙起身向孟津儒長鞠一躬,又笑著上前拜謝老師。嘴里跟抹了蜜似的稱贊老師深明大義,最懂得體恤晚輩。 哄的孟津儒老懷大慰,指著陳墨說道:“你就是這張嘴越發(fā)的甜。只是口說無憑,你既然心系國學,下個月月考的時候我可要仔細觀看你的策論。總要言辭新穎言之有物才是。” 陳墨滿口的答應。之后又在孟教授的家里陪著業(yè)師師母吃過了午飯,方才離開。 其后孟教授如何說服學校乃至是各位家長,陳墨不得而知。不過在一個禮拜后,文學院果然召開了一次家長大會。之后便有人通知陳墨可以著手準備節(jié)目。 但是在節(jié)目錄制以后,文學院有審查之權。倘若節(jié)目錄制的不合學校心意,則電視臺不能播出。 陳墨欣然答應?;厝ズ蟊汩_始滿學院的攛掇同學來自己的節(jié)目上講課,首當其中的當然是自己的三位室友。 顧瑯三人不勝其煩,最后只要給陳墨出主意道:“你說你老拽著我們……我們都是大二的學生,連本經(jīng)都沒開始選呢,能講出什么真知灼見來啊。到時候別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你要不去問問大三大四的學姐學長,再不就去問問研一研二的?!?/br> “我跟他們更不熟好吧?”陳墨翻了個白眼,直接說道:“再說了你們當初給我科普的時候不是挺來勁兒的嘛。我覺得你們就把當初給我講的總結一下,直接就能用的?!?/br> “那可不行?!睆堖h寧幾個連連擺手,搖頭說道:“那都是沒事兒的時候閑聊,真要是拿到講臺上去說,讓別人看了還不得笑話哥兒幾個。” 放到班里的時候,班內(nèi)同學的態(tài)度也都差不多。誰也不想當?shù)谝恢槐蝗顺缘捏π贰?/br> 陳墨見大家實在抗拒的厲害。只好說道:“要不咱們先在班里弄個《小經(jīng)筳》的班會,到時候誰說的好,誰就先跟我去錄制節(jié)目。然后再一個個往下排。你們覺得怎么樣?” 陳墨的態(tài)度是異常執(zhí)著的,學校和家長方面又表示支持,再加上世人都有好為人師的心里。何況這種方式選出來的魁首也能得到大家的認可,再去錄制節(jié)目也不會惹人笑話。遂一致同意。 然而消息傳到文學院其他班級的時候,又出現(xiàn)了變動。 第114章 陳墨想要錄制《小經(jīng)筳》的節(jié)目是得到了學校允許和支持的。既然學校是這樣的態(tài)度,那么就意味著錄制《小經(jīng)筳》已經(jīng)不再是陳墨一個人的事情,更不可能讓一個班或者是一個年級的學生專美于前。 所以陳墨的班級活動很快就擴散為全院活動。文學院雖然以招生精簡著稱,但是本科四個年級加上研究生三個年級再加上博士生兩個年級,一共九個年級的學生也超過了一千五百人。 學校方面為了更好的宣揚國學文化和校園形象,又硬性規(guī)定全院學生必須參加這次的《小經(jīng)筳》錄制,甚至有意把錄制結果與期末考核掛鉤。在這樣的情況下,陳墨的《小經(jīng)筳》立刻變得炙手可熱。 不過物極必反,陳墨只有一個人,全院卻有一千五百名學生。就算把陳墨劈成一千五百瓣兒,估計也招架不住。 無可奈何之下,陳墨只好聯(lián)系了楊欽東和華夏娛樂,讓經(jīng)紀公司幫忙找?guī)讉€擅長做選秀節(jié)目的綜藝團隊過來幫忙。 陳墨受到學校的刺激,準備在正式錄制《小經(jīng)筳》之前,先來個海選節(jié)目。他把全校九個年級的學生分為四組——大一大二的學生為初學童生組,大三大四的學長學姐為進學秀才組,研究生院的學長學姐們則為舉人組,而博士生院的學長學姐們則是貢生組。 由于大明仍舊是帝王集權制度,而古代科考唯有金殿面圣的殿試過后,才能選出進士。所以為避尊者諱,陳墨并沒有弄出個進士組來。 分好了四個組別之后,陳墨示意楊欽東找來的綜藝團隊配合文學院報社的同學們先行做好海選的節(jié)目錄制。至于四個組別的評委也由各個年級的老師們擔當。至于評選的方式也按照古代科考的方式,分為口試、帖經(jīng)、墨義、策論和詩賦五個環(huán)節(jié)。 當然考慮到這時的海選是為了今后的講課做準備,所以這五個環(huán)節(jié)全部都由學生口述,不但要考校學生的經(jīng)義學問,更要審核學生的言行舉止是否符合傳統(tǒng)書生的風流倜儻,意氣風發(fā)。 而且陳墨還在要求中著重寫明,參賽選手在闡述環(huán)節(jié)要盡量言語淺白,通俗易懂,要是能再加點兒幽默詼諧那就更好了。 而陳墨自己,則濫用職權恬不知恥的為自己謀得了節(jié)目總導演的身份。 可以輕輕松松地守在鏡頭的后面看著其他的學長學姐或英姿颯爽風流倜儻或膽戰(zhàn)心驚十分緊張的應對評委老師們的提問。 這個時候的陳墨還不曾想到,自己只是為了增加趣味性的靈機一動,后來卻成為了文學院宣傳自己的一個招牌。從這一年開始,文學院每年都會組織一場這樣的活動。幾年之后,這個為了選出《小經(jīng)筳》講師才被迫出現(xiàn)的看似兒戲一般的海選活動居然脫離了《小經(jīng)筳》,獨立成為另一檔頗受觀眾喜愛的國學科普節(jié)目。在節(jié)目中堅持到最后的選手更是得到了皇室的特許,能夠進入文華殿面圣,接受皇帝陛下親自主持的殿試。而在殿試放榜之后,還能得到皇室親自頒發(fā)的一枚進士徽章。 雖然大明早已廢除科舉制度,也不再有什么舉人進士。但是能夠通過這樣的節(jié)目在全國人民面前向皇帝陛下和朝廷大佬們彰顯自己的才華,對于世家貴胄來說,當然很有面子,而對于寒門出身的平民百姓來說,也是一個進身之階。 不過從那個時候開始,報名參加節(jié)目的選手也不再局限于文學院的學生,而是囊括了全國各地的公立大學和各大書院的優(yōu)秀學子。 原本對國學抱著不以為然態(tài)度的華夏民間立刻掀起了一陣國學熱。不論是四書五經(jīng)還是君子六藝的補習班再次如春風般席卷了大江南北,倒是讓教育部的人大吃了一驚。 這些都是后話,現(xiàn)在不啰嗦。 大二的學生不再被要求強制住校,也不需要強制參加晚自習,所以等最后一節(jié)課的下課鈴聲響起,陳墨直接把沒用的書本放到書桌里面,該做的課后作業(yè)塞進書包,然后把書包往肩上一甩,施施然的就要離開。 坐在前面的朱澤欽實在看不了陳墨這么輕松愜意的模樣,忍不住苦大仇深的瞪了陳墨一眼,開口說道:“都是你出的幺蛾子,非得弄個什么海選活動來。弄得我們周六周日也不能消停,還得過來參加比賽?!?/br> 陳墨挑了挑眉,一臉神清氣爽的說道:“不至于吧,就算周六周日都有海選,這不是還沒輪到你們呢。該干嘛干嘛去唄?!?/br> 陳墨這句話出口,大家的眼神兒更加幽怨。向來話少的張遠寧都忍不住抱怨道:“你這話說的輕巧。就算這周六周日沒輪到我們,那也不過是頭上高懸的鍘刀還沒落下。我們不但不能休息,還得趁這個機會好好補習一下。要不然考核的時候我們一問三不知,或者答的不盡人意,不但我們自己丟臉,連家中長輩都會覺得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