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陳墨又倒了一杯啤酒,敬大家道:“謝謝大家?guī)臀页鰵猓\劃這么久,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我做東道,大家一定要吃得盡興才行?!?/br> 陳墨話音剛落,桌上一個身穿白色襯衫,帶著純金無框眼鏡的三十來歲的男人笑瞇瞇說道:“謝我們干嘛,要說謝,也該是我們謝謝你,要不是你為我們帶來這個契機,我們也沒機會擺他劉富山一道,更別提渾水摸魚賺了這么多錢。實話跟你說吧,我們也都看姓劉的不爽很久了。就是一暴發(fā)戶而已……” 下邊的話白襯衫懶得說出來掃興,話鋒一轉(zhuǎn),又笑著打趣道:“不過話說回來,怪不得大家都傳你命格好,旺人財運。之前我還不信,這回我不信都不行了?!?/br> 說話的白襯衫姓云名夢澤,名字古香古氣的,從事的行業(yè)也很古香古氣——是古建筑修復(fù)。有關(guān)于西江省發(fā)現(xiàn)西漢古墓的消息,最先便是云夢澤從他的爺爺云谷的口中得知的。因為西江的古玩黑市突然流出了幾塊明顯屬于陪葬品的西漢時期的麟趾金、馬蹄金和一些漆器,考古學界就在懷疑是否跟某座還沒發(fā)現(xiàn)的西漢古墓有關(guān)。而云夢澤的爺爺云谷恰好就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地質(zhì)學家和考古學家,最為擅長的就是兩漢時期的歷史。當時云谷經(jīng)過種種考慮和資料查證,最終推算出西漢古墓的位置應(yīng)該就在西江省附近。幾天之后,被西江省警察局抓獲的一伙盜墓賊也證實了云老爺子的想法…… 云夢澤立刻就想起了幾個朋友要競爭的某塊地皮。為保萬一,云夢澤將這個消息透漏給穆余幾個人知道。原本是想給大家提個醒兒,卻沒想到穆余決定利用這件事情,給富山集團下個套。 劉富山白手起家,二十年前創(chuàng)建了富山地產(chǎn),后來上市擴資成為富山集團,不可否認這個人是有能力的。但劉富山做事太獨,做生意的喜歡吃獨食,而且在各種場合都對世家集團表達出不友好的態(tài)度。這樣猖狂的姿態(tài)早就引起了世家集團的不滿。 所以在接到穆余的消息后,大家一致決定聯(lián)手一回,一定要給劉富山一個教訓。 他們首先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封鎖了西漢古墓的消息,然后引君入甕讓劉富山中標。為了化解劉富山的疑慮,穆余還利用陳墨在數(shù)據(jù)的敏感天賦,精心算出富山集團的標底。然后以微毫之差落敗。 而在籌謀這一切的時候,與穆氏集團聯(lián)手的其他幾個世家集團也都在悄悄的購入富山集團的股票。因為富山集團的經(jīng)營狀況一直良好,再加上富山集團有意競標西江地皮的消息傳出以后,富山股票一直都處于上漲趨勢,穆余等人的動作又很小心,劉富山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這一切。 等到競標的結(jié)果出現(xiàn),富山集團的股票接連漲停的時候,穆氏集團和其他幾大世家又趁勢將股票慢慢拋出,這就賺了幾倍的錢。 等到施工現(xiàn)場發(fā)掘出西漢古墓的消息被曝光,富山集團被迫停工,因此陷入擠兌風波,股票大跌。穆氏集團和其他幾個世家集團就利用賺來的這一筆錢再次購入富山集團的股票,甚至暗中接觸富山集團的其他幾位大股東,以買白菜的價格收購他們手中的股份。到了現(xiàn)在,就算守在醫(yī)院里的劉富山三口還持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仍舊是富山集團的最大股東。 但如果召開股東大會的話,他們從散戶手中購買的股票再加上從幾位股東手中夠來的股份……加起來也夠百分之五十。 足夠罷免劉富山這個董事長的了。 不知道原本想天涼穆破不成反而被天涼劉破的劉富山知道了這個情況,心里是什么感覺。 陳墨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跟坐在他身邊的穆余碰了一杯酒。然后被眾人起哄著要喝交杯。 陳墨也不扭捏,直接跟穆余喝了一杯名正言順的交杯酒,就聽云夢澤繼續(xù)說道:“……等到罷免了劉富山的董事長,咱們便把西江地皮這個項目獨立出來。我都跟我爺爺打好招呼了,只要這邊一立項,爺爺會帶領(lǐng)他團隊里的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guī)椭蹅儎?chuàng)建西漢博物館……以保護歷史遺跡的名義修建博物館,一來可以將壓在西江地皮上的資金盤活,二來嘛。多做一些公益事業(yè)也對咱們集團的名聲有好處,到時候朝廷必然會給出政策傾斜。最重要的是,咱們在西江建立西漢博物館,開發(fā)旅游經(jīng)濟區(qū),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就多了,可比單純的做一個招標工程有意義?!?/br> 話音未落,顧瑯已經(jīng)笑道:“所以才需要大家一起合作嘛。這么大的項目,如果是吃獨食的話,恐怕會被噎死的?!?/br> 隱隱約約的諷刺了劉富山一句,顧瑯迫不及待的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召開富山集團改頭換面后的第一屆股東大會?” 眾人聞言,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幾天以后,還在醫(yī)院休養(yǎng)的劉富山接到了公司股東要集體召開股東大會商議公司未來發(fā)展方向的消息。不由得暴跳如雷。 “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他們不想著跑關(guān)系尋人情,開什么股東大會。這不添亂嘛!” 劉富山氣呼呼的罵道。 歐蘭一邊給他削蘋果一邊說道:“大家也都是擔心公司的發(fā)展。你就不要跟他們生氣了。還是想想該怎么做才能把資金盤活吧。” 劉富山聽了越發(fā)憋屈,梗著脖子嚷道:“想辦法?我還能想什么辦法?要有辦法我早出院了。何必在守在醫(yī)院里頭聞消毒水。你總不能讓我扔幾噸炸藥把那破墓炸了,繼續(xù)夯地基吧?” 只要那西漢古墓存在一天,富山集團就沒有辦法對那塊地皮施工。擠壓在地皮上的幾百億資金也就沒有辦法轉(zhuǎn)換成現(xiàn)金,富山集團就別想走出困境! 想到這些,劉富山特別厭煩的皺了皺眉,躺在床上不說話。 不過等到召開股東大會的這一天,劉富山還是姍姍來遲。 “你們這群老家伙,這個時候找我來干什么?難不成是有了解救公司的好辦法——” 推門而入的劉富山愣在了門口,看著坐在會議室里的穆余、陳墨、云夢澤等本來熟悉這會兒看著卻異常陌生的面孔,脫口質(zhì)問道:“你們來干什么?” 下一秒,劉富山馬上喊保安,指著會議室里的人說:“把他們給我攆出去!我富山集團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的地方!” “這話說的特別對?!标惸Σ[瞇的接過劉富山的話茬,開口說道:“所以在我們正式接手富山集團之前,總得把集團里的阿貓阿狗清出去才行?!?/br> “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說話?”劉富山冷笑道:“你不過是巴結(jié)上穆家的一個戲子而已。別以為靠著賣屁股的手段就能跑到我的面前耀武揚威?!?/br> 穆余和其他幾名跟陳墨交好的人“霍”的站起身來,反倒被陳墨眼明手快的按住了肩膀。 一般在自己占據(jù)絕對上風的時候,陳墨是從來都不會對手下敗將大失風度的。 或者說,在他勝利的時候,特別能寬容失敗者。 陳墨笑瞇瞇的將桌子上的文件扔給劉富山,開口說道:“當然是以富山集團股東的身份說話。因為劉總的決策失誤,導致富山集團全面陷入運營危機之中,甚至連證券交易所的股票都停牌了。在這種動蕩下,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董事會一點兒措施都沒有吧?” “我才是董事長!”心下一緊覺察出不好,但嘴上仍舊十分硬氣的劉富山硬邦邦說道。 “現(xiàn)在不是了?!鳖櫖槹櫫税櫭?,他跟陳墨本來就是同學,又是同寢的室友。當然看不得陳墨被人欺負被人污蔑,沒等別人開口,顧瑯直接宣布道:“在我們幾大集團入股富山集團之后,一致認為你的運作已經(jīng)不符合富山集團的利益……所以你已經(jīng)被罷免了。” 劉富山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慌亂,他不肯相信的大聲吼道:“不可能!你們沒有權(quán)利這么做,富山集團是我的!” “你是富山集團占據(jù)百分之三十股份的大股東——當然如果算上你妻子和你兒子的股份的話,是百分之三十五。這一點我們沒有任何異議。不過股東大會是個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的地方,雖然劉先生一家的股份已經(jīng)超過百分之三十五,但是我們幾大集團加起來的股份也超過了百分之五十。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當然是聽我們的?!鳖櫖樞Σ[瞇的攤了攤手,繼續(xù)說道:“所以你不再是富山集團的董事長,也不會再擔任執(zhí)行總裁這個職務(wù)。你被罷免了!當然,如果你不想拋售手中的股份的話,你永遠都是富山集團的大股東?!?/br> “我們歡迎你在富山集團復(fù)牌之后,每年過來領(lǐng)紅利!” “現(xiàn)在,我們要討論股東大會的第二件事了。你要么坐下來聽,要么轉(zhuǎn)身離開?!?/br> 聽到了顧瑯的話,劉富山還是不敢置信的,幾欲擇人而噬的目光一一掃過會議室的其他股東。最后落在面無表情的穆余和笑容可掬的陳墨身上。 就是這兩個人,害得他如此落魄! “下面我們來進行股東大會的第二項表決……”顧瑯以主持人的身份站在會議室前面,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鑒于西江地皮的施工期限被無限制拖延,為了能夠盡快盤活資金鏈,維持集團的正常運轉(zhuǎn)。我建議將西江地皮這塊工程以一百億的價格轉(zhuǎn)移給某某公司……” 顧瑯口中的某某公司,就是穆氏集團和其他幾大世家集團共同出資創(chuàng)建的一個皮包公司——雖然是皮包公司,但是公司的資本絕對雄厚,至少不會被陷入困境前的富山集團遜色。 而顧瑯口中的一百五十億,恰好就是富山集團向銀行貸款的數(shù)額。對于已經(jīng)購入富山股份的穆氏集團和其他幾位世家來說,既然富山集團已入甕中,那么他們也不能做的太絕。至少要給富山集團留出基本運營的資金。反正以富山集團的實力,看到這里,劉富山哪里還不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計了。他只覺的腦門一熱,眼前一黑,整個人無力的倒在妻子歐蘭和兒子劉浩的身上。 后者早已經(jīng)被眼前的變故驚呆了!唯有在感覺到劉富山的重量后,才驚慌失措的喊道:“老劉(爸),你怎么了?” 早有準備的陳墨立刻給停在樓下的救護車打電話,開口說道:“擔架可以上來了!” 第127章 就在股東大會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管理層大換血的富山集團召開了一場新聞發(fā)布會。在新聞發(fā)布會上,富山集團向各大媒體介紹了有關(guān)于集團內(nèi)部股東變更和重要人事任免的最新狀況——包括富山集團前任董事長劉富山因為決策失誤被罷免職務(wù)的決定。并且還在發(fā)布會上正式宣布富山集團將以一百億的價格將西江地皮這個項目轉(zhuǎn)給一家名為鑫榮的房地產(chǎn)公司。 富山集團在西江的施工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漢朝古墓的報道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傳的沸沸揚揚。隨著考古專家抵達實地,將漢代古墓里的格局和陪葬品一點點展露在人前,網(wǎng)上的各路大神們也陷入了漢朝居然有蒸餾酒的我伙呆和考古與盜墓究竟有什么區(qū)別的口誅筆伐。 當然,還有很多金融兔們對于富山集團這樣的地產(chǎn)大鱷居然會因為一塊地皮經(jīng)歷了從漲停到跌停,從資產(chǎn)增值近十倍到股市上蒸發(fā)了幾十個億的大起大落的戲劇性經(jīng)歷更加感興趣。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從富山集團手中接過了西江地皮項目的鑫榮地產(chǎn)也就自然而然的贏得了民眾的關(guān)注。 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鑫榮地產(chǎn)順勢召開了一場記者招待會,主要說了三件事。第一,鑫榮地產(chǎn)的主要股東為穆氏集團和其他幾大世家集團,從基礎(chǔ)上保證了資金充足和背景的雄厚;第二,鑫榮地產(chǎn)在接手西江地皮后,會將富山集團原本用于競標的新興科技園方案全部否決,改為建造一座歷史博物館,一來是為了響應(yīng)朝廷對于精神文明建設(shè)的號召,更好的維護歷史古跡;二來也是為了配合當?shù)卣l(fā)展旅游經(jīng)濟,在古墓方圓三十里內(nèi)全面開發(fā)新景區(qū)。并計劃建造一座涵蓋古今中外多個景點的影視拍攝基地;第三,鑫榮地產(chǎn)將在七月一號于華京證券交易所上市。 消息一經(jīng)傳出,包括金融行業(yè)、地產(chǎn)行業(yè)甚至是娛樂圈內(nèi)都為之震動。 而在鑫榮地產(chǎn)于華京證券交易所上市的第二天,憑借手中的原始股份一天狂賺一百八十個億的陳墨再一次的登上了娛樂版塊的頭版頭條。不過這一次,上了頭條的陳墨卻不再是眾人關(guān)注的焦點。反而是被陳墨順帶著蹭了下頭條的經(jīng)紀人楊欽東和助理丁一鳴,被網(wǎng)友和粉絲們羨慕嫉妒恨的噴了一屏幕的口水—— 只因為后兩者也在這次的上市運作中成了升天的雞犬,一個被陳墨帶著狂賺了三個多億,一個被陳墨帶著狂賺了兩千萬。做經(jīng)紀人做助理做到這種境界,簡直一輩子都值了有木有? 報道出來后,陳墨的手機瞬間被人打爆。就連楊欽東和小丁的電話都不能幸免—— 都是想方設(shè)法要跟陳墨套點兒交情的。 而此時此刻,被大家羨慕嫉妒恨的陳墨正在華京大酒店的豪華包房內(nèi)宴請自己的團隊。包括經(jīng)紀人、助理、化妝師、公關(guān)在內(nèi)的二十幾個人的小團隊內(nèi),每一個都收到了一張不記名的銀行卡,里面存有從兩萬到十萬數(shù)額不等的紅包。 老板賺了錢,員工們當然也要跟著喝湯。陳墨出手向來大方,每到年節(jié)的時候給紅包給福利從不手軟。這樣的待遇比起同行來,已經(jīng)高出了幾倍甚至是十幾倍還多。不過跟剛剛賺橫財賺到手軟的楊欽東和小丁相比,也就是九牛一毛了。 眾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看著楊欽東和小丁,雖然知道自己在團隊里的貢獻比不上這兩個人,跟陳墨的關(guān)系也比不了。但同樣都是為了老板做事,有人能一步登天他們卻要規(guī)規(guī)矩矩的賺那份死工資,會眼紅會羨慕也是正常情緒。 楊欽東掃了一下酒桌上的人,端著酒杯站起來笑道:“其實呢,這一頓應(yīng)該是我和小丁請。不過老板堅持要付賬,那我和小丁的就留到晚上,咱們先唱k,然后再去吃夜宵,好不好?!?/br> 大家當然是起哄叫好。 楊欽東又說道:“咱們常在圈里混的人都知道,這一行要站住腳有多難,尤其是做幕后的,不但賺錢辛苦,還要時常受藝人受導演制片方投資商的氣。所以能跟一個好老板,也算不容易了?!?/br> 眾人聞之默然。有些心思機敏的,頓時若有所思的琢磨起來。 楊欽東給陳墨使了個眼色。陳墨笑著說道:“我當老板呢,自認為還是賞罰分明的。跟著我干活,只要能認真工作,用心做事,別的不敢保證,獎金肯定讓你們拿到手軟……” “聽到了吧。老板的承諾都許出去了,怎么做事都看自己啦。要知道你們的位置可有很多人在盯著呢!”等陳墨說完話,楊欽東看似開玩笑的說了一嘴。 眾人聽在耳中,心下卻是一緊。原本還有些心浮氣躁的,也都強迫自己把心沉了下來。接下來的唱k和夜宵,再也沒有人敢當著大家的面說些不咸不淡的風涼話。 散伙的時候,因為大家都喝了酒,陳墨也沒讓小丁送,自己打車回到穆氏集團總部大樓對面的公寓。 正在廚房里熬湯的穆余聽到玄關(guān)的動靜,關(guān)上煤氣灶走了出來。迎頭碰上滿身酒氣卻分外清醒的陳墨。 雖然知道陳墨是千杯不醉的體質(zhì),但穆余還是微微皺了皺眉,開口說道:“又喝了這么多?!?/br> 頓了頓,又道:“廚房里給你煮了醒酒湯。你喝過再睡。” 穆家的醒酒湯是家里的一位老師傅獨創(chuàng)的,酸酸甜甜的很好喝。而且喝完后第二天不頭疼。陳墨有系統(tǒng)在手,雖然不懼怕宿酒的后遺癥,但作為吃貨的本能,陳墨還是跑到廚房里將剛剛熬好的湯盛了兩碗端回飯廳。 兩人就面對面的坐在餐桌前。穆余面前一杯清水,陳墨面前兩碗湯,自己慢慢的喝了兩碗。大熱天的出了滿頭滿身的汗。卻覺得異常痛快。 心里痛快了,嘴里的話也多了起來。陳墨絮絮叨叨的跟穆余抱怨道:“……那些人,做事的時候看不見他們有多上心,出差的活恨不得一個個都往外躲,看到小丁多賺了點兒就開始眼紅抱怨陰陽怪氣的,特別沒意思?!?/br> 穆余微微一笑,隨口說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吧?!?/br> 陳墨哼了一聲,起身去洗澡。 再回來的時候飯廳和廚房已經(jīng)沒了人。連燈都關(guān)了。只剩下房門大開臥室里散發(fā)著暖黃且曖昧的燈光。 陳墨趿著拖鞋走到了臥室門口,就看到穿著真絲睡衣的穆余半臥半躺在床上,就著床頭燈看電腦。輕薄順滑的真絲質(zhì)料順著肌rou的淪落氤氳出結(jié)實的手臂和八塊腹肌,還有線條優(yōu)美的人魚線…… 陳墨嘿嘿嘿的怪笑出聲,用力撲到床上扣住穆余的電腦,把頭蹭了過去,“親愛噠,電腦有我好看嗎?今晚吃多了,咱們做點兒有助于消化的運動吧?” 穆余輕笑一聲,摸了摸陳墨還有些濕漉漉的頭發(fā),皺眉說道:“你又沒吹頭發(fā)。” “噪音那么大,風那么熱,太煩人了!”陳墨厭煩的哼了哼,索性枕在穆余的大腿上。很快頭發(fā)上的水滴就將穆余的真絲睡衣濡濕了,留下一小塊印記。 穆余起身走到衛(wèi)生間內(nèi),拿起吹風機回到臥室。陳墨已經(jīng)裝死的枕上了穆余的枕頭,整個人呈趴著的狀態(tài)。 穆余走到床邊坐下,把陳墨拉到自己懷中,開了吹風機最小的檔兒替陳墨吹頭發(fā)。 修長的手指穿過黑色的發(fā)絲,陳墨的頭發(fā)又黑又亮,手指穿過的感覺就好像摸到了最上等的絲綢,但陳墨的頭發(fā)又沒有綢絲那么軟,發(fā)質(zhì)略偏硬。 等到頭發(fā)吹干的時候,陳墨已經(jīng)靠在穆余的懷里睡著了。 穆余低頭凝視著陳墨熟睡的樣子,又想到陳墨剛剛說的晚上吃多了需要消食的話,慢慢的把手伸進了陳墨的衣襟。 原本睡的就不熟的陳墨一下子醒了。感覺到貼著自己胸膛的炙熱溫度,陳墨笑嘻嘻的將人撲倒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接到了楊欽東的電話,說陳墨和影帝趙森主演的《尖峰對決》已經(jīng)定下了中秋節(jié)檔期,準備在八月八號全球首映。讓陳墨準備好參加首映禮的禮服和女伴或者男伴。當然,為了給影片做宣傳,陳墨也得跟著劇組上幾個綜藝節(jié)目。 這些安排都是老生常談了。陳墨懶得記,只讓楊欽東安排好了,到時候叫小丁提醒他。撂下電話后,陳墨又躺回床上發(fā)微信sao擾已經(jīng)去上班的穆余。 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在西江項目上狂賺了一百多個億的陳墨犒勞自己過了一個相對來說無所事事的暑假。 很快就到了八月八,陳墨只身一人前往《尖峰對決》的首映禮。消失了將近一個多月的陳墨在首映禮的現(xiàn)場遭遇了記者的圍攻。陳墨原本以為大家還會問鑫榮地產(chǎn)的問題。結(jié)果《南糕娛樂》的記者擠到面前大聲問道:“陳墨你對季澤季天王與盛源總經(jīng)理姚先生在公共場合大打出手的事情怎么看?” “他們真的是因為爭風吃醋才打起來的嗎?” “你覺得季澤會不會因此被封殺?” “季澤聲稱他與經(jīng)紀人秦小姐在一起拍拖已經(jīng)兩年了,可是秦小姐卻矢口否認,一直堅持他們兩個只是普通的工作關(guān)系,對這件事你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