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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桃華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因為要在外面呆大半天,桃華給蔣柏華準備了好幾塊濕帕子用來擦手,算是山寨版濕巾。不過這東西可沒真正的濕巾那么方便,不好隨身攜帶,還是擱在馬車上。幸好馬車就在不遠處,要拿什么也方便。

    這樣好的天氣,車夫將馬在樹上拴牢,喂了水之后,見主子們一時半會的不會離開,也到附近草地上去坐著了。橫豎離得也并不太遠,一回頭就能看見馬車,主子若有招呼,也能聽得見。

    馬車被太陽曬得熱乎乎的,蔣柏華剛才跟馬玩得太興奮,這會兒被熱氣一蒸就困了。桔梗替他擦干凈了小手,一個芋團子沒吃完,眼皮就開始打架。桃華無奈,只得把他放倒在座位上去睡,自己跟桔梗在一旁守著,邊打扇子邊小聲說話。

    桔梗對今日曲江畔的盛景看得目瞪口呆,不過感受跟桃華是一樣的:“那么多的錦緞,多糟踐東西呀……”

    桃華笑笑:“有錢沒處花了唄?!?/br>
    桔梗睜大眼睛想了一會兒,搖搖頭:“奴婢不喜歡京城。姑娘,咱們什么時候回無錫?。俊?/br>
    原本是定了蔣老太爺壽辰一過就回去,但現(xiàn)在桃華多了個整理手稿的任務,總得完成得差不多才能回去。桃華心里計算了一下,道:“總歸五月左右就差不多了。不過到時候若天氣太熱,或許就得再拖一拖?!笔Y柏華年紀還小,大熱天的奔波身子受不了。

    主仆兩個怕驚醒了蔣柏華,將聲音壓得極小,正說著話,桔梗從車窗縫隙里往外一瞧,道:“姑娘,崔家大姑娘過來了?!?/br>
    兩家的馬車停在一起,崔秀婉想必也是來取東西的,桃華只瞧了一眼就不在意地擺擺手。別說,馬車里暖洋洋的,她也覺得眼皮有點打架了。桔??此@樣兒,捂著嘴悄悄笑了一下,自己也靠在車廂壁上合起眼來。

    四周都靜悄悄的,所以崔秀婉的聲音雖然隔著一輛馬車,傳進來的時候仍舊能夠隱約聽見:“把信給他了?”

    “給了??墒枪媚铩毖诀叩穆曇衾飵е辜?,不由自主地就高了一點兒,“姑娘可不能再這么……欽天監(jiān)都已經把吉日送來了,您,您很快就要成親了呀!”

    桃華和桔梗的睡意一下子都沒有了,主仆兩個對看一眼,臉色都不大好看。早知道就該在崔秀婉過來的時候跟她打聲招呼,現(xiàn)在倒好,騎虎難下了。

    “我自有主張,你不要管。還有,若是這事傳出去了,你該知道后果如何!”崔秀婉的聲音嚴厲起來。

    桔梗眼巴巴地看著桃華,一臉“怎么辦”的模樣。桃華沉吟了一下,目光在馬車里來回巡視。要是有顆石子就好了,她現(xiàn)在就能悄悄扔出去驚一下崔家的馬,只要有點動靜,崔秀婉自然就不會再說了。

    可惜馬車里根本沒有石子這種東西,桃華正在犯愁,卻聽崔秀婉的丫鬟忽然驚呼了一聲:“姑娘您看!那,那不是四殿下嗎?”

    四殿下?殿下是用來稱呼——也就是說四皇子嗎?桃華小心翼翼地扒著車窗縫隙往外看了一眼,果然有幾騎從道路上過來,而崔敬已經快步迎過去了。

    桃華的眼睛很好——當然,說的是她這一世的眼睛。自打穿越過來之后,她就非常注意保護眼睛,光線不好的時候從來不繡花不寫字,須知這里可沒有眼鏡,如果她像上輩子一樣搞個八百度近視,那就只能一輩子半瞎著了。

    因為眼睛保護得好,所以看得遠且清楚,于是桃華打眼往那隊騎士們身上一掃,就覺得有點眼熟。

    那一行共五人,桃華最先認出來的是兩個穿胡服的女子。沒錯!那個穿鮮艷的暗紅底碎花、還鑲著寬闊的縷金錦邊的女騎手,就是當時在蔣家藥堂里一臉興師問罪樣兒的那個丫鬟,好像叫什么蝶衣來著。至于她旁邊那個穿青綠胡服,腰間打著五彩腰線的,就是當時她的同伴蟬衣!

    在藥堂里出現(xiàn)的女子,居然是四皇子的婢女,那么——桃華隱隱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從馬車看過去的方向,那一行人的首領已經翻身下馬,被馬匹遮住了一點身形,但是在他幾次露出了側面之后,桃華已經能夠辨認出來,此人正是當時蝶衣蟬衣稱為公子的人。也就是說,四皇子曾經帶著侍衛(wèi)和婢女去了蔣家藥堂,然后被她當面頂了回來?

    桃華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難怪蝶衣跑到蔣家藥堂就氣勢洶洶的,當時她還以為是憂心同伴的傷勢,現(xiàn)在想想,他們當然早就知道蔣家藥堂的主人是蔣方回之子,而蔣方回正是當年沒有照看好賢妃而獲罪的人,于是他們分明是去看仇人的,當然進門就是一副討債臉!幸而那天她也在藥堂,看出那個十五并不是扭傷,否則恐怕他們借著跌打酒的無效的理由,連蔣家藥堂都能砸了吧?就像南華郡主砸回春堂一樣……

    那現(xiàn)在呢?她的確是證明了跌打酒并非無效,但也等于是當面打了四皇子的臉啊。如今在京城里碰上,這位四皇子會怎么做?

    桃華腦袋里亂紛紛的。從南華郡主砸郎中招牌就足以看出來,這些上位者是不會跟人講什么道理的,他們的身份和地位足夠形成對別人的碾壓。四皇子雖然據(jù)傳是個不得勢的皇子,至今連個封號都沒有,但也畢竟是皇室宗親,今上的親弟弟!要對付一個小小的蔣家二房,恐怕也不費什么力氣。

    “姑娘,四皇子來了,姑娘也該去見個禮?!边€是崔秀婉丫鬟的聲音將桃華從混亂中帶了回來,“您看,夫人和大少爺,還有二姑娘,都在——”

    “我不去!”崔秀婉冷冷地說,“你去跟母親說,就說我有些不舒服,在馬車上歇著,不能與四殿下見禮了?!闭f著,就聽見馬車車輪前后滾動的聲音,顯然是崔秀婉已經往車里爬了。

    “姑娘——”丫鬟急死了,“那畢竟是四殿下,是您未來的夫君……”

    “既已訂親,成親之前本就不宜相見。他已經來過家里一回,這次又來做什么。”

    “姑娘,那回您不是也沒見四殿下嗎?”丫鬟已經快要哭出來了。未婚夫妻不宜相見的規(guī)矩的確是有的,然而對方那是皇子!一次登門不見,現(xiàn)在人家追到曲江邊上來了,姑娘還不見,這可是會得罪人的。

    “既然不該見,當然不能見?!贝扌阃癫荒蜔┑卮驍嗔怂?,“他是依禮登門拜訪母親和兄長,我也是依禮避讓,有什么可得罪的!”

    “姑娘,話是這么說,可是——”丫鬟是個姑娘家,有些話不好意思說出口。那是姑娘你將來的夫君啊,若是惹得對方不快,禮上可能挑不出毛病來,但那并不妨礙他在婚后冷淡你?。?/br>
    ☆、第50章 皇子

    此刻,正在向四皇子引見蔣家眾人的崔夫人,也已經有些著急了。大家都在,自己的女兒卻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說去馬車上取東西,怎么還不回來,難道就讓四皇子這么干晾著嗎?

    崔家剛到京城的第二日,這位四皇子已經登門拜訪過了。老實說,作為一個皇子,對從未謀面的未婚妻一家親自登門拜訪,崔夫人已經覺得十分滿意,所以雖然有婚前不宜見面的習俗,崔夫人還是讓丫鬟去傳話,請兩位姑娘出來給皇子見禮。

    行的雖然是君臣之禮,其實是讓未來的小夫妻兩個先見一見面,彼此認識一下。崔夫人想得也很明白:雖說這親事是先帝定的,然而畢竟四皇子本人可從未見過崔秀婉,誰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呢?現(xiàn)在人家登門了,已經表示出了親近的意思,崔家就該趕緊接著才是。

    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崔秀婉無論容貌身段還是性情才學,崔夫人都覺得不差,至少比四皇子生長的西北地界那些女子們強,只要見了面,諒四皇子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當然若是一下子投了眼緣,那就更好了。

    正妻的位置是好的,但若不得夫君歡心,這位子坐得再穩(wěn),也有些涼冰冰的。崔夫人自己是個有本事的,為崔知府生了兩子兩女,對內管家理賬,對外能與崔知府同僚的夫人們交往,可謂賢內助了。然而即使如此,崔知府還是有兩房小妾,不過被崔夫人拿捏得緊,并無一個生下庶子女罷了。

    至于說崔夫人多年來見過的那些不得勢不得寵甚至不得子的正妻,過的那種外面好看里面糟的日子,那更是司空見慣了。做為母親,崔夫人自然是一萬個不希望自己女兒將來也過那種日子的,恨不得四皇子能對女兒一見鐘情,從此鸞鳳和鳴,白頭偕老。

    然而她這番苦心,女兒似乎并不明白。丫鬟去傳了話,一會兒過來的卻只有小女兒,大女兒則自稱身體不適,恐怕過了病氣給四皇子,因此不來了。

    崔夫人一直覺得大女兒是個最懂禮的,極有規(guī)矩。然而這會兒卻覺得她平日大概把女兒教壞了,怎么到了關鍵時刻連變通都不知道了?何況大女兒不過是趕路暈船,到了京中又不服水土,有些嘔吐瀉泄之癥,這哪會過人呢?怎么就不來了……

    然而丫鬟已經將話帶到,來的還是崔秀婉的貼身丫鬟銀紅,崔夫人除了硬著頭皮給女兒打個掩護之外,也不能自己去把女兒硬拽來,只得盡力招待了四皇子一下,然后頗為遺憾地將人送走了。

    原還怕四皇子因此不快,誰知今日上巳,四皇子居然又來了。別說什么偶遇,長安有八水呢,就是一條曲江都不知多長,這么大的地方怎么就偶遇了?這非有心人不能做到啊。

    崔夫人一想到“有心”兩個字,頓時覺得女兒福氣來了,夫君重視,這將來的日子才能好過不是?是以她現(xiàn)在恨不得能親手把大女兒拉過來,好好給四皇子行個禮。上巳節(jié)古時本就是男女相會的日子,這種日子里未婚夫妻見一見,那是再合禮也沒有了。

    “幼婉,你jiejie到底去哪里了?”崔夫人環(huán)視四周都找不到大女兒,只得低聲問小女兒。

    “jiejie身子不適,去馬車上歇著了?!贝抻淄駶M臉笑容,看起來如同一朵初初綻放的石榴花,天真爛漫地沖四皇子笑,“姐夫別見怪,jiejie的水土不服之癥還沒好,今日若不是為著陪我,斷然不會出門的?!?/br>
    “哎——是啊,這個丫頭就是喜歡拉著她jiejie……”崔夫人一面覺得小女兒機靈,為jiejie找到了開脫的借口,還顯示出大女兒的姐妹情深,一面又覺得崔幼婉不該這么明白地說出來,讓人覺得崔秀婉身子不好,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呢。

    沈數(shù)微微一笑:“兩位姑娘姐妹情深,自然形影不離,真是令人羨慕。既然如此,我不好打擾夫人,先告辭了?!彼f完話,對崔夫人拱了拱手,目光抬起,在蔣家一眾人等身上掃了一圈。

    今日他當然是沖著崔家人來的。對于崔大姑娘,其實他心里略有些抱歉。人家的女兒,養(yǎng)在深閨如金玉一般,嫁給他之后恐怕就要跟著他去西北長住了。自東南沿海遷到西北,不說水土不服,單說離父母千里萬里,便已是極大的委屈了。

    沈數(shù)住在外祖父家中十二年,別人不說,大表嫂嫁女他可是親眼所見——精挑細選,男方家世人品都要好不說,還不能離家太遠,說是舍不得女兒遠嫁。天下的父母,心同此理,大表嫂舍不得女兒遠嫁,崔家自然也是一樣的。

    當然,在私心里,沈數(shù)也想看看,自己這位未婚妻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子。知好色則慕少艾,作為一個正常的年輕人,沈數(shù)也有正常的好奇之心。

    在崔家未曾見著人,他并未在意。畢竟未婚夫妻,按習俗也不宜見面,何況崔大姑娘水土不服,在路上就身子不適,他也是聽說了的。至于今日之行,還是蝶衣出的主意,說是上巳都要出外踏青,此時偶遇,便不致不合規(guī)矩。沈數(shù)覺得很有道理,所以就來了。

    沒想到崔大姑娘仍舊沒有見到,倒意外地遇到了蔣家一行人。沈數(shù)目光這一掃,就發(fā)現(xiàn)蔣家的成年人都低頭肅立,幾個女孩兒卻都在悄悄地從各種角度打量著他,一張張年輕少女的臉如同初開的花,只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認識的那一個。

    翻身上馬走出幾步,蝶衣忍不住道:“怎么沒看見無錫藥堂里那一位……”

    蟬衣白了她一眼:“看見又怎么樣,你難道還要跟她爭吵不成?”

    “看見了我就要問問,當初怎么就把十五的病說得那般嚇人?”蝶衣理直氣壯地道,“十五現(xiàn)在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哪里有事了?!?/br>
    十五憨厚地一笑:“那位蔣大姑娘——應該是蔣三姑娘——也是謹慎起見吧,畢竟那位蘇老郎中不也說過,我要仔細小心么?”

    “說不定他們是一伙的呢。”蝶衣翻了翻眼睛,“要不然她就把我們支到蘇家去了?還有后來那蘇老郎中把我們晾在他家里半日,說不定就是跟她去商議怎么哄我們呢?!?/br>
    沈數(shù)搖搖頭:“蘇老郎中開的方子還是十分有效,十五的腿不是很快就好了?醫(yī)者父母心,不可如此揣測?!?/br>
    蝶衣別別扭扭地低下頭道:“公子說的是?!?/br>
    幾人說著話,已經經過了樹下的幾輛馬車旁邊,在那一瞬間,沈數(shù)眼角余光突然瞥見,一輛馬車的車簾掀起小小一條縫隙,露出一只眼睛來。不過他才一轉頭,那車簾就迅速放下了,仿佛根本就沒掀起來過似的。

    “公子,怎么了?”蟬衣敏感地跟著轉頭,卻什么都沒看見。

    “沒什么……”沈數(shù)盯著車窗看了一眼,轉回了頭去。要是沒猜錯的話,車窗后頭就是那個丫頭了。這是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之后心虛,所以躲在車里不敢出來了?想不到那個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兒,居然也知道心虛呢。

    “姑娘,怎么辦,四殿下好像發(fā)現(xiàn)奴婢在看他了……”崔秀婉的丫鬟銀朱猛地放下車簾,一手壓著砰砰亂跳的心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發(fā)現(xiàn)了又怎樣。”崔秀婉毫不在意,“都知道我身子不適,在馬車里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銀朱哦了一聲,拍拍胸口,這才放下心來。這是她第二次看見四皇子了,不知是不是西北男兒與福州的不同,在她看來,四皇子十分英挺俊拔,比自家大少爺都出色,只是不知道大姑娘為什么就是看不上。若換了是她,能嫁給這樣一個夫君,早就心滿意足了。

    沈數(shù)一行人走遠,蔣家眾人才不約而同地輕輕舒了口氣,小于氏笑道:“四殿下英武不群,人又極謙和,得婿如此,崔夫人真是有福氣。”

    崔夫人心里也很滿意。雖說四皇子不得寵,但畢竟是皇子,背后還有個握了兵權的外家,本人又這般一表人材還態(tài)度謙和,說實在的,以崔家的門第,再怎么也找不出比這更好的親事了。此刻聽了小于氏的恭維,更主要的是這恭維還是事實,崔夫人也不禁眉開眼笑:“承蒙夫人吉言了?!?/br>
    蔣丹華不由自主地往蔣杏華和蔣燕華身邊湊了湊,低聲道:“原來這位就是四皇子啊……”她本來是看這兩人不順眼的,但此刻卻覺得很需要有個人說說話。

    可惜蔣燕華也在呆看,并沒聽見她說什么。而蔣杏華只輕輕瞥了她一眼,就低下了頭。

    剛才沈數(shù)過來時,她便記起來了。上一世也是這樣,蔣丹華在上巳節(jié)對沈數(shù)可謂一見鐘情,曾經還想過要做沈數(shù)的側妃,只是后來不了了之??磥?,這一世仍舊也是如此,蔣丹華仍舊是喜歡沈數(shù)這種英武之人,并沒有什么變化。

    一切都沒有,那是不是說,她的命運也不會有變化?蔣杏華再次有些恐慌了。重生回來十幾日,仿佛的確與前生沒什么變化,她雖然想要改變,卻不知從何著手。

    蔣杏華下意識地環(huán)視四周,想找到桃華。直到目前為止,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交好這位未來的貴妃娘娘。記得上輩子她出嫁的時候桃華已經入宮承寵,只要她說句話,自己的婚姻定然就能變化,若是她肯為自己擇一門婚事……

    只是這十幾天來,她幾乎沒怎么見過桃華,除了每天在于氏那里請安之外,桃華幾乎都在蔣老太爺院子里,要不然就是帶著蔣柏華玩耍。蔣杏華也想過去東偏院,但她畢竟是剛剛大病一場,若貿然過去,也不知人家會不會嫌棄。

    蔣杏華輕輕捏了捏手指,指腹上有好幾個針眼,還在泛著微紅。這些日子她已經繡完了要給蔣老太爺賀壽用的鞋子,正在給蔣柏華做鞋。若是她記得沒錯,桃華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弟弟,給他做點針線,要比給桃華自己繡點什么都管用。她打算一口氣做上兩雙鞋子,然后以道謝的名義去東偏院。離她出嫁還有幾年,甚至離桃華入宮也還有一段時間呢,會有辦法的……

    蔣丹華沒有得到回應,有些慍怒地掃了蔣杏華和蔣燕華一眼,卻聽崔幼婉在一旁笑著回答:“是呀,這位就是四殿下,難道蔣四姑娘剛才沒有聽清楚嗎?我記得四姑娘剛才明明看了我姐夫好幾眼的?!?/br>
    崔夫人輕咳了一聲:“幼婉,去看看你jiejie怎樣了,若是覺得身子不適,我們就回去吧?!笔Y丹華的眼神她也注意到了,說起來她也是打那個時候過來的,久在閨中的女兒家,驀然見了個一表人材的男子,多看兩眼也是人之常情。雖說蔣家這幾個女孩兒今日多有失態(tài)之處,但自己女兒這樣咄咄逼人也有失閨中女兒的溫婉。

    “定然是天氣熱了些?!贝抻淄裥χ^去摟住崔夫人的手臂,頓時又是一副小女兒的嬌憨模樣,“京城比福州熱,別說jiejie,我也覺得這陽光曬得有些頭暈呢?!?/br>
    “那我們就回去吧?!贝薹蛉说饺缃襁@個年紀,對上巳節(jié)已經沒了興趣,既然兩個女兒都想回去,她自然不會再逗留,于是招呼一聲車夫,與蔣家眾人告辭,上馬往來路走去。

    這次崔夫人將崔幼婉叫到了自己車上,將丫鬟們都打發(fā)到車轅上坐著,才輕聲責備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怎的說話那般尖刻不饒人?”

    崔幼婉抱著她的手臂,撒嬌地道:“娘沒看見,蔣家那幾個丫頭都是什么樣子!先是那個蔣四姑娘,眼睛直勾勾地盯著jiejie看,像看見仇人似的。等姐夫來了,那五姑娘六姑娘兩個,眼睛恨不得都粘在姐夫身上!”

    崔夫人嘆了口氣:“娘也看見了,并沒你說得那么嚇人。蔣四姑娘看著是個懦弱的性子,又是個庶出,大約是在家里不得寵,羨慕你們姐妹兩個的首飾,忍不住多看兩眼罷了。且她們從未見過四殿下,一時失態(tài)也是有的。那是蔣家家教欠妥,可你這般不饒人,又哪里像個女孩兒家的樣子?你看看你jiejie,在外頭幾時說過這樣的話?”

    崔幼婉眼里閃過一絲陰霾,低下頭絞著手帕道:“我就是看不慣她們覬覦姐夫。娘你還在旁邊呢,她們就這樣不要臉面,若是在背后,更不知要怎樣了?!?/br>
    “縱是沒有她們,難道四殿下將來就不納妾侍了不成?”崔夫人在小女兒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按制,四殿下成婚之前總要封王的,就算封個郡王,也能有一個側妃和兩名上玉牒的侍妾,這都是規(guī)矩?!?/br>
    崔幼婉噘著嘴道:“那也輪不到她們!蔣家是什么人家,從前不過是醫(yī)者一流,只是獻了個女兒進宮才發(fā)達起來——何況,就是他們家沒伺候好賢妃娘娘,讓姐夫一生下來就沒見過親娘,居然也有臉覬覦姐夫嗎!”

    崔夫人覺得有點兒頭疼:“別姐夫姐夫的,那是四殿下!別說這如今還沒成親呢,就算成了親,國禮也大過家禮,咱們都得守規(guī)矩?!?/br>
    崔幼婉不情愿地道:“我知道了。不過我看四殿下不是那樣的人,他來咱們家那回,還有這次,都是客客氣氣的,對您還執(zhí)晚輩禮呢?!?/br>
    說起這個,崔夫人也十分滿意:“你jiejie有福氣。當初你爹才中了進士,去殿試的時候挽起袖子寫文章,露出中衣袖口你jiejie繡的小花。那時候你jiejie才五歲,說是繡花,其實就是一團紅色,繡了還不許人拆掉,非逼著你爹爹穿著去面圣,還真被圣上看見了。”

    這件事崔幼婉也聽說過,低下頭撇了撇嘴。崔夫人沒注意,繼續(xù)滿心歡喜地道:“后來發(fā)了榜,你爹中了探花,圣上就問你爹,那天殿試時袖子上是什么。你爹說是女兒學繡的花,圣上就笑,說女繡花父探花,你jiejie必定是個有福氣的,還問了你jiejie的生辰?!?/br>
    雖說生辰八字不能輕易示人,但那可是皇帝垂詢,崔濟民不敢不說,可沒料到半年之后,一道指婚的圣旨和外放的詔令就一起來到了崔家。

    “我知道,jiejie有福氣嘛,皇上讓欽天監(jiān)合了jiejie和四皇子的八字,說是天作之合……”崔幼婉抬起頭來,又是一臉笑容。

    “是啊,誰知道居然會是這樣呢……”崔夫人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摸了摸小女兒的頭發(fā),“等你jiejie嫁了,就該給你尋摸親事了。”jiejie嫁為皇子妃,meimei的親事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崔夫人一想到這個,就覺得心情極好。

    “我還小呢——”崔幼婉鉆到母親懷里,“不是說jiejie嘛,母親怎么又說起我來了……”

    “好好好,不說不說?!贝薹蛉藫е∨畠赫谛Γ吐犥囖@上的畫眉道:“夫人,大姑娘的馬車停下來了!”

    崔夫人一怔,忙掀起車簾往后看,果然崔秀婉的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車夫正轉頭往后看,顯然是車里的人有什么事。

    “快去看看!”崔夫人話音未落,畫眉早已經跳下車轅跑過去了,片刻之后才回來道:“夫人,大姑娘又吐了?!?/br>
    崔夫人不由得焦躁起來:“這是怎么了?才吃了那李太醫(yī)的藥好了幾天,怎么又吐起來了!”

    崔幼婉自責地道:“都怪我。jiejie定是被車顛得難受才會吐的,若是我沒說想出來踏青就好了……”

    “這怎么能怪你呢?!贝薹蛉穗m然焦心大女兒,但也不忍心責怪小女兒,匆匆摸了一下她的臉便下了車,“你在車上別動。娘去瞧瞧你jiejie,還是得趕緊回去,才好再請李太醫(yī)來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