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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桃華在線閱讀 - 第196節(jié)

第196節(jié)

    成親王府的丫鬟們都束手束腳地站在一邊。她們也是貼身伺候兩位公子的,然而如今這兩個都不是小孩子了,她們已經(jīng)很久沒做過這樣的活計,更不用說還要如此仔細(xì)地查看尿液了。

    不過下一刻,她們幾乎是驚駭?shù)芈犚姲部ね蹂溃骸澳脕砦仪魄??!敝蟀部ね醺莻€丫鬟就真的端起小盆,把那點黃色的尿液送到了安郡王妃眼前,而安郡王妃竟然也低下頭,仔細(xì)地查看起來。

    成親王府的丫鬟們只覺得自己仿佛被天雷轟了一般。她們是知道安郡王妃精通醫(yī)術(shù),也見過安郡王妃來給她們王府的兩位公子診脈行針,然而在她們的想法里,親手扎針或者檢查小公子的頭面身體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何曾想到安郡王妃竟然還會親自看病者的尿液?

    “嘔——”一個大丫鬟忍不住干嘔了一聲。下頭的粗使丫鬟們還做些倒夜香之類的活計,她們這些貼身伺候主子的大丫鬟們則幾乎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更不必說是這些腌臜東西了。這會兒看安郡王妃湊得那么近,頓時犯起惡心來。

    桃華頭也不抬地道:“滾出去!”這些丫鬟們不知道該干什么,她倒不計較,然而還在她面前露出這副模樣來,只讓滾出去已經(jīng)是她這個現(xiàn)代人大度了。

    那丫鬟狼狽地退了出去,也不敢走遠,只在門口立著。屋子里暖和,外頭卻是冷風(fēng)嗖嗖,霎時就把她身上那件綢面子的薄夾襖吹透了,冷氣直往骨頭里鉆。腳下那雙淺幫軟底的繡鞋更是只適合在屋子里穿的,這會兒站在石板地面上就跟站在冰上似的,兩腳一會兒就沒知覺了。

    屋子里,成親王府的丫鬟們?nèi)嫉芍劬窗部ね蹂屑?xì)地察看那尿液,噤若寒蟬。

    桃華注視著那點尿液,仔細(xì)地回憶。

    前世,爺爺曾經(jīng)在教導(dǎo)孫子孫女們的時候說過,人的眼睛當(dāng)然是比不上那些分析儀器的,但所謂的儀器,也不過是眼睛的一種延伸,有些東西你看不出來,但有些東西,通過與正常尿液的比較,還是能找出一些不同的。在沒有儀器的時候,就只能靠眼睛了。

    為了這個,桃華看過許多人的尿液,在比她大的堂兄們都捏著鼻子撇著嘴的時候,她卻跟著爺爺去看,去嗅,就連工作之后,她也沒有完全放棄這項訓(xùn)練。

    一個完全健康的人的尿液該是什么樣子,他大量飲水之后是什么樣,缺乏飲水又是什么樣。腎臟不好的病人尿液會有什么共同特點,腸胃不好的病人又是怎樣,雖然不可能像儀器分析得那么準(zhǔn)確,但是當(dāng)這些特征明顯的時候,她能看得出來。

    鄭院使也在一邊察看。他也是有此經(jīng)驗的,但看安郡王妃這樣年紀(jì)輕輕的一個女子,就能面不改色地這么做,仍舊心中不免有些感嘆——蔣家究竟是怎樣教出了這樣一個女兒的?這些事,又哪是普通女孩兒應(yīng)該學(xué)的呢。

    “拿紙筆來?!碧胰A放下小盆,提筆又寫了一張方子,“去煎藥。”

    蝶衣接過小盆,將尿液倒進旁邊一個量壺之中。一天里所有的尿液都要收集起來,因為飲水的標(biāo)準(zhǔn)就要靠排尿量來決定,這是半點都差不得的。

    鄭院使趕緊把那張方子先看了一遍:“王妃這意思是——”

    “情況還不算太糟?!碧胰A終于微微露出一點笑意。到底這個孩子年紀(jì)略長,還是拖過了最壞的時期。

    旁邊的乳娘聽了這句話,雙腿一軟險些坐倒在地上。謝天謝地,大公子若是能保住,她一家子的性命和前程也就都保住了。沒看二公子那邊,一群人哭得如喪考妣嗎?那是知道王爺和王妃饒不了她們。做下人的就是這樣,有時候即使不是你的錯,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現(xiàn)在好了,現(xiàn)在好了。大公子只要能活著,她們受的罰就不會太重。乳娘撲通一聲跪倒,沖著桃華咚咚地磕起頭來:“多謝郡王妃,多謝郡王妃!”

    這開了個頭,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頭磕得此起彼伏。若不是怕驚著床上的病人,只怕這會兒感激之聲都能掀了屋頂。

    “且別忙著磕頭。”桃華抬了抬手,“后頭還有得忙呢?!?/br>
    少尿期過去,就是多尿期,這也同樣不能疏忽,要防止脫水及電解質(zhì)紊亂。不過大體上來說,這總比少尿期更安全一些,至少還有些手段可以使用,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只能等著碰運氣,一旦出現(xiàn)水中毒、酸中毒或尿毒癥的癥狀,就只能束手無策。

    這會兒乳娘滿心歡喜,別說讓她忙了,就算現(xiàn)在讓她把公子尿的尿喝下去,她都毫無怨言:“要做什么,郡王妃只管吩咐?!?/br>
    說實在的,自打安郡王妃來了之后,這大部分的活兒都是她帶來的那個大丫鬟蝶衣做的。聽說這蝶衣從前是伺候安郡王的,后來在西北還進了什么救護隊,據(jù)說是安郡王妃手把手教出來,專門照顧病人?,F(xiàn)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手腳利索得很,其余的丫鬟們竟插不上手。

    如今大公子有所好轉(zhuǎn),若是她們再干不了什么,就算大公子好了,恐怕也沒什么資格留下了。你看剛剛被郡王妃趕出去的那個,這次肯定完了——還當(dāng)什么一等大丫鬟,能留在府里當(dāng)個粗使的就不錯了,搞不好,直接被趕到莊子上去干農(nóng)活了。

    不只乳娘這么想,一干伺候的丫鬟們都紛紛表態(tài)起來。桃華不耐煩聽,擺了擺手止住:“我寫張護理的方子,叫蝶衣逐條講給你們聽了,就按這個來。若有半點疏忽——你們大公子可禁不起第二回折騰了。”

    現(xiàn)在這些奴婢們哪里敢疏忽呢,有幾個識字的連忙道:“奴婢們定然照做,每日都對照一遍。”

    剩下幾個不識字的,也暗下決心,一會兒蝶衣講的時候,務(wù)必死死記住,就是忘記了爹娘的名姓,也絕不忘記這個。

    屋外的丫鬟們沒資格進里屋,自然也插不上手,有那機靈的一拍腦袋:“快去給王爺王妃報個信!”轉(zhuǎn)身就跑了。

    成親王的院子里,此刻正跟臺風(fēng)過境一般,滿地的碎東西,快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你這蠢婦!”成親王倚坐在羅漢床上,把手邊能摔的東西都砸了個粉碎,“安郡王妃明明說過,還照原來的方子補養(yǎng)就行,你偏要去宮里討那個什么鍛煉的法子——”

    兩個孩子病倒的時候,他顧不上跟成親王妃算賬,現(xiàn)在小兒子已經(jīng)去了,他這一口氣沒接上來就厥了過去,等醒過來,兩個側(cè)妃在旁邊哭得梨花帶雨,口口聲聲地提著小兒子,真是惹得他心里跟針扎似的。這會兒見了成親王妃,哪里還有不發(fā)怒的?

    成親王妃筆直地站著,嘶啞著嗓子道:“我也是為了兒子——當(dāng)初,當(dāng)初大郎和二郎多用了飯,王爺不也說那方子有效嗎?”

    成親王被噎了一下。的確,剛剛開始用那方子的時候,兩個兒子臉上笑容也多了,小臉也時常帶點血色,連飯都多吃了半碗,他瞧著也高興,還夸贊過成親王妃聰明,知道從于昭容處去求方子呢。

    如此說來,現(xiàn)在兒子們出了事,似乎也不能只怪成親王妃一個?要怪的話,他也要負(fù)些責(zé)任的。

    旁邊的胡側(cè)妃瞥了成親王一眼,抹著眼淚道:“王爺一個男人家,哪里知道孩子的事呢?平日里兩位公子都是王妃照顧,就沒發(fā)現(xiàn)半點端倪?”

    “你這賤人!”成親王妃現(xiàn)在火氣也大得很,抬手指著胡側(cè)妃,“我與王爺說話,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掌嘴!”

    她的貼身丫鬟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給了胡側(cè)妃一耳光,只是下手并不太重,雖然聽著響亮,臉上卻并沒落什么太明顯的痕跡。

    成親王嘴角抽了一下,到底還是沒說話。多年來他雖然有側(cè)妃有侍妾,但沒一個人給他生下一兒半女,只有成親王妃育有二子。故而成親王府的后院,成親王妃說一不二,早養(yǎng)成了規(guī)矩?,F(xiàn)在當(dāng)著他的面掌摑胡側(cè)妃,雖然有當(dāng)面與他作對之嫌,但習(xí)慣成自然,他也不好說什么。

    胡側(cè)妃沒想到成親王妃這會兒還敢當(dāng)著成親王的面摑她的耳光,頓時捂住臉大哭起來:“妾也是心疼小公子。平日里王妃護得緊,妾們連小公子的面都見不著,怎么這就突然……去了呢……”

    另一名側(cè)妃也捂著臉嚶嚶地哭起來:“聽說大公子這會兒正在救治呢,王妃怎么不在大公子身邊守著……”

    成親王被她們哭得心煩意亂,最后這句話倒聽進去了:“大郎怎樣了,你怎不在那里守著,倒跑來這里做什么?”

    “我來看看王爺。”成親王妃勉強壓住火氣,硬邦邦地道,“我也擔(dān)心王爺?!?/br>
    她的貼身丫鬟忙道:“王妃也是剛剛醒過來……”

    成親王聽了這話,雖有不滿也不好說了。畢竟他也并未守在兩個兒子身邊,又怎么好指責(zé)同樣暈倒的妻子。然而怎么想今日這禍?zhǔn)露际浅捎H王妃自作主張招來的,若是兩個兒子都沒了,他今年已經(jīng)三十歲,太醫(yī)隱晦地暗示過他身子不好,怕是也難再有子嗣,豈不就要絕后了嗎?

    想到這里,一股子火氣又騰起來,正要張口再說幾句,就聽外頭腳步聲亂響。成親王心口猛地一緊,厲聲道:“什么事!”

    外頭小廝剛要張口就被嚇了一跳,聲音不由自主地小了:“王爺,王妃,大公子那邊有人來送信,說——郡王妃說,大公子情形有所好轉(zhuǎn)了?!?/br>
    “什么?”成親王妃這一喜簡直比天上掉金子還要高興,也顧不得成親王了,轉(zhuǎn)頭就往外跑,“我兒有救了?”

    成親王也是一喜,連忙就要下床。只是他身子弱,突然起身便是一陣頭暈。胡側(cè)妃連忙扶住了他,一面蹲身下去替他穿鞋,一面細(xì)聲道:“王爺可要當(dāng)心,王妃一心在公子身上,怕也是顧不得王爺?shù)??!鳖D了頓又嘆道,“天幸公子逃過一劫,但愿日后平安康健,無病無災(zāi)?!?/br>
    成親王聽得心里一陣難受。兒子本來就弱,再病過這一場,恐怕那什么平安康健就更難得了。

    胡側(cè)妃覷了一下他的臉色,小聲道:“依妾看,這安郡王妃的醫(yī)術(shù)實在是厲害,若是能請得她給王爺診治一下,必定比李太醫(yī)更好。說不得,王爺還能再添個公子,畢竟如今只有大公子,咱們王府——子嗣還是單薄了些?!比羰窃偕?,說不定就能輪到她了呢。

    ☆、第224章 納妾

    桃華從成親王府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后。

    鄭嬤嬤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在馬車上鋪了三層厚厚的錦褥:“王妃快躺下歇歇?!边@也就是仗著王妃身子好,否則誰家有孕的婦人能這么整日整夜的守著病人的?

    說是有兩位太醫(yī)幫忙,那主意不還得是郡王妃拿嗎?成親王府倒也是準(zhǔn)備了上好的房間,一應(yīng)供奉都是最好的,但有病人在隔壁呢,只要有點風(fēng)吹草動王妃就要起身去看,根本歇息不好,就有皇上的龍床又有什么用!

    薄荷在旁邊悄悄看了看鄭嬤嬤。幸好鄭嬤嬤沒跟著進孩子的病房,只在客房里給王妃準(zhǔn)備補湯點心,若是跟著進去了,看見王妃拿著孩子的尿仔細(xì)看個沒完,怕不得氣瘋了。

    鄭嬤嬤還真不知道病房里居然還研究尿的,只顧著扶桃華躺下:“可有哪里覺得不自在的?該就便讓鄭院使診診脈才是,王妃可別自己不當(dāng)回事。”

    桃華笑了笑:“嬤嬤放心,鄭院使每日都要給我診脈的。”

    成親王府的公子是貴重,可安郡王妃肚里這個說不定就是未來的郡王世子,也一樣貴重啊。本來診治的事兒就是兩位太醫(yī)的,安郡王妃不過是成親王妃求來幫忙的,若是為了救親王公子而傷到了郡王府的子息,倆太醫(yī)一樣有罪啊。

    是以李太醫(yī)簡直是要跪著求鄭院使了,每日都要給郡王妃診一診脈,千萬不要動了胎氣啊。其實不用他說,鄭院使自己也知道輕重。天幸郡王妃的身體的確康健,這都忙了好幾日了,并未有什么不適。

    其實桃華倒不是很擔(dān)心。也就是這個時代,女子成親太早,又缺乏適當(dāng)?shù)倪\動和鍛煉,身子實在太弱,才會動不動就動胎氣。要是換到她那個時候,多少人直到要生的時候還在工作崗位上呢,誰會那么嬌貴?

    自打她穿越過來,一直都注意適當(dāng)運動,身體比一般閨閣女子強得多,基本達到她前世的水準(zhǔn),只是因為懷孕的年齡實在太早,所以才要格外小心一些。這個她是注意了的,即使在救治孩子的時候,她也很注意保護自己的孩子,所以這會兒疲勞是疲勞一些,但絕不至于會動了胎氣。

    不過,也確實是太累了。桃華往褥子上一躺,原只是想養(yǎng)養(yǎng)神的,誰知鄭嬤嬤把褥子鋪得太軟,馬車又走得太穩(wěn),她才一合眼,居然就睡過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桃華迷迷糊糊地仿佛聽見沈數(shù)的聲音,眼皮雖然不想抬起來,耳朵卻自己豎起來去捕捉那聲音,果然聽見沈數(shù)在低聲道:“可是累著了?”

    接著就是鄭嬤嬤帶著惱怒的聲音壓低了嗓子:“可不是。日里夜里的都不得閑?!背捎H王妃自己作死,最后卻連累她家王妃,若不是王妃一直并無不適,她拼了老命也得拖著王妃回來。

    桃華覺得一只手輕輕撫在自己臉上,有點兒粗糙,掌心卻溫暖:“鄭院使診過脈沒有?”

    薄荷答道:“每日都診的,說王妃身子康健,肚里孩兒也結(jié)實,并無妨礙的?!毕雭磬嵲菏乖谶@上頭絕不敢粉飾太平,但凡有一點半點的不對,他也必要說出來的。

    鄭嬤嬤忿忿地道:“縱然再無妨礙,也不如在府里養(yǎng)著的好。”何況那成親王府,難道又是什么好地方不成?

    薄荷和蝶衣對看一眼,很有眼色地低下頭去,暗下決心定要閉緊了嘴巴,絕不把什么看尿的事兒說出來。

    桃華半睡半醒地聽著,心里又是好笑又覺得暖洋洋的,眼睛實在不愿意睜開,就在沈數(shù)手心里蹭了蹭,隨即就聽沈數(shù)輕聲笑了笑,身邊的被褥一沉,應(yīng)該是他坐了下來:“叫三七把車趕穩(wěn)些?!?/br>
    三七在車轅上抽了抽嘴角。他的車趕得還不穩(wěn)么?馬都已經(jīng)走得比老牛還慢了,別的他不敢說,若論京城里誰能把車趕得最慢,他絕對首屈一指!

    安郡王府的馬車就以牛一樣的速度在街上慢悠悠前行,等回了郡王府,已經(jīng)是大半個時辰以后的事了。三七遠遠看見郡王府的紅漆大門,不由得松了口氣,這么個趕車法,他已經(jīng)收獲了無數(shù)路人驚訝的眼神——能將這樣的高頭駿馬趕出老牛的速度來,真不是車夫有???

    守門的太監(jiān)遠遠就看見了馬車,急忙開了門,又緊著跑過來迎接,一見先下馬車的薄荷,就忙小聲道:“薄荷姑娘,蔣藥師太太來了?!?/br>
    這位蔣藥師太太是郡王府的稀客,然而每次來了都會讓下人們都頗為尷尬,因為這位雖然名義上也是郡王爺?shù)脑滥?,可其待遇卻與王爺那位正經(jīng)岳父大人差得太遠,搞得下人們都不知如何是好,就連稱呼上都別扭得很呢。

    薄荷不由得皺了皺眉:“太太可說了有什么事?”別的時候也就罷了,王妃累了好幾天了,回來只想休息,曹氏偏在這時候過來,怎不在家里裝病了?

    守門太監(jiān)小聲道:“蔣太太沒說,可小的看,那神色——不是什么喜事兒。”他原也是在內(nèi)務(wù)府里不得意的,挑了送到郡王府來的時候也不過做個粗使跑腿的。后來安郡王漸漸清除了郡王府里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倒把他慢慢提拔了起來。

    這守門的活兒瞧著沒什么地位,其實卻是個好地方,不說別的,門包銀子時不時的就有呢。這太監(jiān)家里窮,當(dāng)初為了養(yǎng)活弟弟,給家里留一條根,這才凈身進了宮。沒想到熬了幾年也沒出頭,家里仍舊窮得揭不開鍋。

    自打給提拔到了門上來,漸漸的倒能給家里貼補一點。貴人們手指縫里漏出來的一點半點,到窮人家里就頂?shù)蒙虾脦讉€月。何況王妃還管著種痘處,是有差事的人,那更不一樣了。

    當(dāng)然,郡王府管得嚴(yán),他是斷不敢狐假虎威多討銀子的,但即使接些正經(jīng)門包,也夠把家里房子翻修一下了,若是能長久做下去,到明年過年,說不定連磚瓦房也能蓋幾間了。

    就沖著這前途,他也得好好干下去。是以每回門上來了客人,他都要仔細(xì)觀察,以備上頭問起來的時候能答得上來。尤其像蔣藥師太太這種尷尬人,那是更要好好琢磨的,這不,薄荷姑娘不就問了嗎?

    薄荷聽了這回答,臉不由得拉長了幾分,正想怎么找個借口能打發(fā)了曹氏,回頭卻見桃華已經(jīng)被沈數(shù)扶著下了馬車,只得回道:“王妃,太太來了。”

    沈數(shù)眉頭一皺:“這是為了那事來找你了?!睕]別的事,定然是因為白果。

    當(dāng)日蔣錫帶著白果回了京城,先把人安排進了客棧,沈數(shù)后來派人去細(xì)細(xì)打探,才知道白果在東北時跟著蔣錫上山,踩滑了腳滾下山坡,臉上落了傷。

    這傷說起來不算嚴(yán)重,無奈是落在臉上,又是個未嫁的姑娘,白果什么也不說,蔣錫反而不能不管了,這幾日人雖沒接回蔣家去,但已經(jīng)有納妾的打算了。曹氏定然是因為這件事過來的。

    桃華嘆了口氣:“我去瞧瞧吧。對了,你這幾日有沒有找到什么?”

    說到這個,沈數(shù)就搖起頭來:“當(dāng)初關(guān)押祖父的牢房已經(jīng)被我的人翻了個遍,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這幾天他就在忙這件事。為了不驚動太后,他輾轉(zhuǎn)安排了一個人犯事,再經(jīng)獄卒安排,進了當(dāng)初關(guān)押蔣方回的牢房。然而那人幾乎把牢房里每一塊磚都摸過了,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東西。

    “或許指的不是天牢?”桃華喃喃地道。這也是有可能的,如果蔣方回早就知道這是太后下的手,他未必會把證據(jù)都帶在身上。不過,除了天牢之外,還有什么地方在他看來是安全可靠的呢?

    “難道是蔣府里?”沈數(shù)所說的蔣府,指的是長房的宅院,蔣老太爺兄弟從前并未分家,蔣方回一直住在那里。

    桃華點點頭:“過幾日我們回去看看伯祖父。”蔣老太爺現(xiàn)在住的百草齋,從前就是蔣方回夫妻的居處,除了那里,桃華想不出還有什么地方能讓蔣方回放心的。

    不過去看蔣老太爺那也是過幾天的事了,現(xiàn)在,她還得先去見曹氏。

    曹氏在小花廳里候著,一見桃華就連忙站起來:“桃姐兒——”

    “太太怎么——”桃華看見她倒嚇了一跳,自打曹氏第二次偷偷倒藥之后,桃華就懶得理她了。算算,倒有一個來月不曾回蔣府去,自然也就沒見著曹氏。蔣柏華知道她不喜曹氏折騰,回來也極少說曹氏的事情,今日一見,桃華倒真是吃了一驚——曹氏瘦了好些,兩頰都有些陷進去了。

    “桃姐兒——”曹氏叫了一聲,立刻就兩眼淚汪汪起來,“你爹爹他……”

    “太太坐下說話吧?!碧胰A皺皺眉,扶著腰先坐了下來,“我剛從成親王府回來,這幾日都忙著給他家兩位公子救治,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太太有話慢慢說,不必著急?!?/br>
    薄荷眼疾手快地往桃華背后塞了個迎枕,嘴里嘀咕:“王妃說得也太輕松了,那可是給人救命呢,幾天幾夜都沒好生歇息了……”

    若是旁人聽見這話,自然心里明白,這是在攆人呢,意思就是郡王妃很辛苦要休息,若是沒什么要緊的事就別再浪費時間了。無奈曹氏此人,素來沒有聽話聽音的本事,仍舊抹著眼淚道:“桃姐兒,難怪你不知道,你爹爹他,他把白果那個賤婢又帶回來了,還,還要納她做妾呢!”

    桃華嘆了口氣,靠得舒服一點:“太太,白果如今已經(jīng)放了籍,是良民了?!痹龠@么賤婢賤婢地叫,已經(jīng)不合適,曹氏還是心里明白點的好。若是日后白果進了門,她還當(dāng)是從前的丫鬟,那可就沒個寧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