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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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沈數(shù)先是跟著喊了一聲,隨即急步上前:“皇上,皇后呢?” “在后宮!”皇帝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朕已經(jīng)安排了人,一旦這邊動手就帶著她們從暗道轉移。只是皇后或許比朕想得還要快些,不知現(xiàn)在究竟怎樣了。你快帶人——” 皇帝話還沒說完,沈數(shù)已經(jīng)一轉身就往后宮方向大步奔跑了過去,同時一聲唿哨,三百余名西北軍排眾而出,跟著他疾奔而去,瞬間就沒入了黑暗之中。 “你是有福之人……”皇帝望著那濃重的夜色,低聲自語了一句,眼神之中似乎有些悵然。不過他隨即就抖擻了一下精神,轉回頭來看著臺階下面的一眾官員:“張御史抗逆而死,實為忠義,著禮部即行追封。附逆之人,先行收押,大理寺刑部,細細審理,務使一人不得漏網(wǎng)!” ☆、第261章 匕現(xiàn) 皇后的動作,有時候的確比大家想的都要快些。 “修儀,郡王妃,快些!”小路子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汗。 因為怕陸盈不會掩飾自己,早些告訴她于家的計劃會讓她露出破綻從而驚動太后,所以皇帝預備等于家動手之時,由小路子來接她們從暗道離開。然而沒想到皇后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城門還未打開,她就先直沖秋涼殿了,以至于小路子前腳剛到,皇后后腳已經(jīng)跨進秋涼殿宮門里了。 現(xiàn)在,陸盈扶著桃華,后頭乳娘抱著暉哥兒,剛剛走出后殿的角門,就聽見前頭一片喧嘩之聲:“皇后娘娘駕到——” 聲音已經(jīng)離得很近,一旦皇后發(fā)現(xiàn)陸盈不在秋涼殿,馬上追過來,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到時候即使進暗道,也會被皇后找到暗道入口,那時候……小路子后背冰涼,汗已經(jīng)浸透了中衣——完不成皇上的囑托,讓修儀娘娘、皇長子和安郡王妃有什么閃失,他死一萬次都不能贖罪! “恐怕走不了了。”桃華一手扶著肚子,冷靜地道,“皇后馬上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都不在——還不如在這些假山里躲一躲?!鼻餂龅钔忸^那些不知情的宮人是擋不住皇后的。 小路子的冷汗順著臉直往下淌:“娘娘先走,奴婢去攔著皇后!” “你攔不住?!标懹蝗煌O铝四_步,“只有我去攔她?!彼乔餂龅钪鳎緛砘屎髞砹饲餂龅?,她就應該在的。 “娘娘——”小路子轉身去攔,“您要是有點閃失,奴婢萬死莫贖,皇上可是吩咐過,一定要保您和郡王妃還有皇長子安全的!” 陸盈把乳娘往前推了一把:“桃姐兒,你幫我照顧暉哥兒,這是皇上唯一的血脈!”她可以死,兒子不能。 暉哥兒一直都很乖,雖然大晚上的不睡覺卻被抱著往外走,但他也一直不哭不鬧,只是趴在乳娘懷里。但是現(xiàn)在看見母親要走,卻忽然間撲騰了起來:“母妃別走——” 小孩子的聲音在夜里特別的尖,陸盈急忙捂住兒子的嘴:“暉哥兒別出聲,母妃去去就來?!?/br> 但是這話現(xiàn)在卻哄不住暉哥兒了,他跟條小魚似的在乳娘懷里掙扎:“母妃——” 桃華一步上前,輕輕在暉哥兒頸后一捏,暉哥兒就軟了下去。小路子嚇出一頭汗:“王妃——”這要是把暉哥兒弄傷了,就是安郡王妃也不成啊。 陸盈卻很鎮(zhèn)定:“桃姐兒不會弄傷暉哥兒?!边@可是她的兒子,桃華怎么會對他不利,“桃姐兒,暉哥兒我就托給你了,一定要保他平安!” “皇后不會對你留情。”桃華雖然弄暈了暉哥兒,可現(xiàn)在也有些猶豫不定起來,“其實如果我們現(xiàn)在躲起來……”皇帝對于今夜之事顯然已經(jīng)有了防備,只要他們解決了那邊于家的人,一定會回宮來找她們,現(xiàn)在就是個時間問題…… 陸盈也猶豫了一下,但聽前殿的聲音越來越大,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你們快走!”轉頭就快步走回了后殿,櫻桃自然毫不猶豫地跟著跑了回去。 小路子急得直跺腳:“王妃,這可怎么辦?” 桃華略一沉吟:“先去暗道!”暉哥兒必須要保住,如果皇后想要挾幼主以令天下,她就得找到暉哥兒,如果是要斬草除根,那同樣要找到暉哥兒,只要暉哥兒還沒落到她手里,陸盈多半就能保住性命。 皇后帶著大批人馬直闖進了秋涼殿,第一句就是:“把各處門都給本宮封了!” “皇后娘娘——”一名年長宮人上前行禮,“不知娘娘這么晚來到秋涼殿有什么事?”這是陸盈有孕之后,皇帝給秋涼殿新?lián)軄淼墓苁聦m人。 皇后根本不看她:“陸氏呢,叫她出來!對了,還有蔣氏,統(tǒng)統(tǒng)叫出來!把暉哥兒也給本宮抱出來!” 秋涼殿這些宮人之中,除了已經(jīng)跟著小路子走的幾人之外,也只有這名管事宮人知道今日的計劃,她留下來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的,尤其此刻皇后來得太急,那邊眾人只怕這會兒還未出后殿呢,就更要拖延了,遂故做茫然之狀答道:“回娘娘話,蔣寶林與蔣充媛并沒有來秋涼殿——” 話猶未了,皇后一揮手,后頭一個大力內(nèi)監(jiān)過來,一耳光就把這宮人抽倒在地:“跟本宮扯什么著三不著兩的,本宮找的是蔣桃華!本宮知道她在這里,走,進去搜!” 管事宮人嘴角流血,爬起來跪倒在皇后身前攔著她:“娘娘,皇長子剛剛睡下,不要驚嚇了他。再者,安郡王妃已經(jīng)故去,怎么會在這里?” 秋涼殿里其他宮人內(nèi)侍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看皇后這樣氣勢洶洶,也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他們都是皇帝后來給陸盈撥進來的,都效忠于陸盈,一看皇后這架式,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窩蜂都跪了過去:“請娘娘不要驚嚇了皇長子……”一路從皇后腳前跪到了后頭的殿門處,擋得人都過不去。 皇后一腳踢在管事宮人肩上,將她再次踢倒在地,然而后頭幾十個人跪著呢,她也不能一一踢過去,只得怒沖沖下令:“都給本宮拖開!誰不聽,打死就是!”這些人拖拖拉拉的,莫不是里頭陸盈等人要跑? 她今夜帶過來二十個大力內(nèi)監(jiān),另有十幾個宮人,也都是力氣極大的,有些更是在宮內(nèi)司刑,專會折磨人的。這些人聞言便上前一通亂踢亂踹,到底這些宮人都是女子,頃刻就被打倒一片,騰出了道路。 皇后抬腳正要往里走,就聽殿內(nèi)陸盈的聲音傳出來:“皇后娘娘如此晚了還駕臨秋涼殿,不知有什么吩咐?” 皇后抬眼一瞧,陸盈穿著件八成新的蜜合色夾長襖走出來,頭發(fā)還是白日里的式樣,散散戴了幾件簪環(huán),像是將要歇息的模樣。身邊跟著的,也正是她的心腹宮人櫻桃,手里還拿了把梳子,似乎是正要給陸盈拆發(fā)髻的時候被打擾了。 “我來瞧瞧?!标懹@副模樣讓皇后心里頓時定了下來,舉步上前,“暉哥兒呢?” “娘娘請殿內(nèi)落座?!标懹硇辛艘欢Y,“暉哥兒已經(jīng)睡下了,不能來向娘娘問安,還請娘娘恕罪?!钡铋T外躺了一地被打翻踹倒的宮人內(nèi)侍,她卻跟沒看見一樣,半個字也不提。 皇后笑了一聲:“陸氏,你真沉得住氣啊。本宮也不與你啰嗦,蔣氏呢?” “宮中有蔣充媛與蔣寶林二人,不知娘娘說的是哪一位?”陸盈恭敬地道,“不過這兩位,現(xiàn)在都不在妾宮中?!?/br> 皇后本來是胸有成竹而來,很想來個貓戲鼠的,可是這會兒陸盈這么氣定神閑的,她反而有些按捺不住的暴躁起來了:“別跟本宮打馬虎眼,本宮說的是蔣桃華!別說什么她死了,本宮知道她沒死,被皇上擱在你這兒呢,叫她出來!” 陸盈低頭站著:“妾不知道娘娘說的是什么意思,安郡王妃怎么會在妾宮里?” “你不知道?”皇后剛剛在椅子上坐下,立刻就站了起來,手指幾乎要指到陸盈鼻子尖上去,“你會不知道?皇上打蔣氏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了,說起來,不就是因為當初蔣氏進宮給你診脈才勾搭上的嗎……” 說起來這種什么勾搭之類的話,實在不該從母儀天下的中宮之主口中說出來,皇后也算是大家閨秀,在自己宮里私下說說這種話也就罷了,當著嬪妃們的面是不會做這種自降身份之事的。然而這會兒說起來就滔滔不絕,也不知是平常被憋狠了,還是覺得陸盈根本不算什么,說什么話都無妨。 “娘娘慎言?!标懹€是安靜地站著,任由皇后在自己面前口沫四濺地發(fā)泄著,“皇上跟安郡王妃之間是清白的,并無任何茍且之事。”桃華就住在她宮里,皇帝來看她的次數(shù)都是有限的,很多時候旭哥兒的消息都是小路子送過來的,怎么可能像皇后說的這么不堪入耳? 皇后神經(jīng)質地在殿內(nèi)走來走去:“慎言?皇上做都做了,難道還不許本宮說了不成?那日在暖春閣,別以為本宮不知道——紅綾等人為何被滅了口?哼,別說什么因為蔣氏生得像夏氏,皇上分明就是看上了蔣氏罷了!只可惜有句話說得好,色字頭上一把刀,皇上為了這美色,把安郡王和定北侯都給得罪了,如今——” 陸盈表面上雖然鎮(zhèn)定,心里其實揪得緊緊的,聽見皇后這話,不由得脫口而出:“皇上怎么了?” 皇后哈哈大笑起來:“你問皇上嗎?皇上其實也沒什么的,不過就是該退位了而已?!?/br> “退位?”陸盈試探著問,“你們是要扶安郡王登基嗎?”該不會安郡王真的疑心了皇帝和桃華…… “當然不是!”皇后完全沒有形象地啐了一口,而且還不是女子常用的那種只出聲音的方式,而是真的吐了一口口水出來,“他算個什么東西,也想登上大位!” “那,是暉哥兒?”陸盈話還沒有說完,皇后已經(jīng)笑得透不過氣來了:“哎喲,一個賤婢生的兒子,也想得大位呢?” 她用涂了鮮紅蔻丹的指甲指著陸盈:“你當你是個什么東西?若不是本宮用得著你,你到如今頂多做個才人罷了,還想到九嬪之位?真讓你做了修儀,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是吧?” 陸盈一邊跟她說話,一邊在心里算著時間,這會兒桃華和暉哥兒應該已經(jīng)進了暗道,只要暗道口關上,這會兒皇后再派人去追也來不及了。一念及此,她便覺得完全安了心,只還惦記著皇帝:“那娘娘是想讓誰為帝呢?” “自然是本宮肚子里這個?!被屎蟮拖骂^,雙手在自己小腹上輕輕撫了撫,眼神忽然變得十分慈愛,“已經(jīng)有三個月了呢。” 陸盈震驚莫名。中宮有孕是何等大事,且皇后多年不孕,若是有了喜訊,還不得馬上曉諭六宮昭告天下,怎么宮里的嬪妃誰也沒聽到消息呢? “娘娘,有孕了?” “自然?!被屎蟾吒甙浩痤^,像只驕傲的孔雀,“本宮腹中的,可是皇上的嫡子!豈是你們這些婢妾生子能比得的?!?/br> 才三個月,誰知道是男是女啊?陸盈忍不住道:“娘娘怎么知道定是皇子?” “當然是皇子!”皇后一瞬間就變了臉,抬手一記耳光就抽了過來,惡狠狠地瞪著她,“你敢詛咒本宮的皇子!來人,掌嘴!” 陸盈沒想到皇后說動手就動手,這一巴掌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抽得她耳朵都嗡嗡作響。兩名宮人立刻過來,一左一右挾住她,其中一個向皇后道:“娘娘,先把安郡王妃找出來要緊……” “對對對!”皇后這才突然想起今日的來意,“去,搜宮,把蔣氏給本宮拖出來!還有暉哥兒那小雜種,也抱出來!” 她帶了這么多人,就是為了來抓人的,剛才跟陸盈說個沒完,弄得跟來的人都急了。這會兒皇后終于想起正事,一聲令下,這些人頓時如狼似虎地往后殿撲了過去,然而片刻之后,又都空著手回來了:“娘娘,不見皇長子。也不見安郡王妃!” “什么!”皇后一直坐在那里低頭看自己的肚子,滿眼的憐愛,這會兒聽見這個消息,頓時就跳了起來,抬手又給了陸盈一耳光,“人呢?那小雜種呢?”如果說蔣氏可能不在秋涼殿,但暉哥兒絕不會不在! 陸盈被她打得往旁邊一栽,若不是有兩個宮人左右挾著,就要跌到地上去了。但她卻笑了笑:“回皇后的話,妾不知道?!?/br> “你不知道!”皇后這會兒又不管自己的肚子了,“你把那小雜種藏到哪里去了?搜,給本宮搜!” 陸盈盯著皇后的肚子看了看,皇后察覺到她的目光,立刻又用雙手撫住了小腹:“看什么!你定然是想詛咒本宮腹中的龍?zhí)?!?/br> 陸盈只覺得皇后今天晚上格外的奇怪,但她被兩記耳光打得頭都發(fā)暈,也沒有力氣再去思考了,耳邊只聽整座秋涼殿里到處都是掀翻東西的聲音,片刻之后,皇后的人又空著手回來了:“娘娘,并不見郡王妃和皇長子?!?/br> “你把他們送出去了!”皇后兩手還捧著肚子,眼神有些發(fā)直地盯著陸盈,“不對,是皇上!是皇上把他們送走了!哈哈,他們都走了,你為何還在宮里?瞧瞧,你替皇上生了皇子,可是皇上眼里還不是只有蔣氏?蔣氏這個賤人,究竟哪里好了,不就是生得有幾分像夏氏,不就是會診脈看病嗎?” 這番話從陸盈身上嗖地一下跳到桃華身上,跟前頭說的話又自相矛盾了,簡直完全沒有邏輯可言。皇后自己也不覺得,在屋子里轉了兩圈,嘴里喃喃地說了幾句什么,突然轉回身來指著陸盈道:“勒死她!” 這命令下得十分突然。雖然今日跟著皇后來的人都知道她不會放過陸盈,但現(xiàn)在暉哥兒的下落還沒問出來,皇后就突然讓殺人,仍舊令跟從的人都愣了一下,心腹宮人忙道:“娘娘,還不知道皇長子的下落呢?!?/br> “不用你多話!”皇后對她怒目而視,“你們?nèi)フ?!全部散出去找!找到了就掐死了事。還有蔣氏也是一樣!若是找不著,一個個提頭來見!對了,再著人去玉卉閣,去春華殿,去鐘秀宮,去群香殿,把那群賤人一個個的都給我勒死!”她口沫橫飛,面目猙獰,燭光搖曳之下真跟鬼魅一般了。 陸盈心里一涼,一個宮人已經(jīng)從袖中抽出一條白綾繞到她脖子上了——皇后這是完全沒有了理智,要大開殺戒了!雖然回來就是做好了死的準備,可是白綾真套到脖子上她才發(fā)現(xiàn),她不想死?。∷€想見到暉哥兒,還想見到皇帝啊! 皇后今晚的確有些喜怒無常,即使是跟著她來的人也不敢再多說什么,當即就有一大半人分散開來,從秋涼殿各門出去,開始搜索。只是皇宮這么大,一時之間到哪里去找呢? 宮人雖然已經(jīng)把白綾繞上了陸盈的脖子,但皇長子還沒找到,她也不敢貿(mào)然就收緊白綾。這會兒皇后說殺就殺了,要是回頭找不到皇長子又后悔了,她這個動手的沒準就有錯了。如今皇后的脾氣難以捉摸,可是不那么講理的。 皇后在內(nèi)殿來回走了幾步,一回頭看見宮人正瞧著她,頓時又怒了:“等什么呢,還不動手!” 看來這次是真要動手了。宮人不敢怠慢,連忙要收緊白綾,卻忽然聽見殿門外有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娘娘,在院中假山里找到郡王妃了!” 皇后一回頭,只見桃華挺著肚子,由薄荷扶著,被兩個宮人夾著走了進來。 “哦,找到了一個!”皇后愣了一下,隨即興奮起來,“暉哥兒那小雜種呢?” 桃華沒有回答。本來的計劃是小路子帶著他們進暗道,那里可以直通冷宮,皇帝已經(jīng)提前在冷宮里存了些食水,他們在那里等著皇帝去接就行了。 可是計劃總不如變化快。他們剛剛打開暗道入口,卻撞上了趙充儀主仆三人。這主仆三個也不知道為什么不回春華殿,倒在宮里亂跑,誤打誤撞竟跑到了這里來,突然看見小路子帶著桃華和暉哥兒,立刻意識到這是皇帝安排的,馬上就纏了上來。 如果她們安靜一些,桃華也未必就不能帶她們一起走,可是這會兒宮里已經(jīng)亂了起來,趙充儀被嚇得像驚弓之鳥,搶著要第一個進暗道,鬧哄哄的終于把附近的禁衛(wèi)吸引了過來…… 桃華當機立斷地拋棄了暗道,帶著小路子等人又原路返回了秋涼殿。至于趙充儀……她倒是進了暗道,不過有幾個禁衛(wèi)也追了進去,她逃到冷宮之后還能不能再找到躲藏的地方,桃華就不知道了。 在秋涼殿外,他們看見十幾個內(nèi)監(jiān)和宮人從各門出去,顯然是去搜尋他們,就趁著這機會又摸回了秋涼殿。此時此刻,只有這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了。 暉哥兒被乳娘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間,躲進了衣柜之中。那里已經(jīng)被人掀了個底朝天,想來是不會再有人回來重新搜查了,只要暉哥兒不醒來,就是安全的。 至于桃華自己,本來也可以撿一個搜索過的房間躲進去,可是皇后居然要立刻勒死陸盈,那她就只能出來了——現(xiàn)在的關鍵是拖延時間,說不定只要再拖那么一會兒,沈數(shù)就會來…… “皇后娘娘有孕了?”桃華不回答她的問題,反正上下打量了一下皇后。剛才她在外頭聽見皇后說懷孕了,簡直覺得難以置信。別說皇帝根本不想讓皇后懷孕,就說如今他去鳳儀宮,究竟跟皇后還滾不滾床單都很難說了,皇后去哪兒懷孕,難道她敢給皇帝戴綠帽子不成? 皇后盯著桃華的肚子,臉上說不清是什么表情:“當然!” 她驕傲地挺直了身子,一手扶腰,一手撫著小腹:“本宮懷的,可是嫡子!” 桃華怎么都覺得不對勁。才三個月,肚子都不顯形,身材也沒什么變化,扶什么腰???然后她才突然發(fā)現(xiàn),皇后這個姿勢,其實是在模仿她啊!她現(xiàn)在就是一手扶腰一手撫小腹的,然而她現(xiàn)在是六個月,跟皇后根本不一樣好不好! “怎么,你是覺得本宮不能生?”桃華才一沉默,皇后就炸了。這一炸,她就根本不再管肚子,抬手指著桃華,尖聲道:“你以為就你能生?你這個賤人!給我,給我——”她在原地打著轉,似乎一時不知道該吩咐什么。 心腹宮人嚇壞了,連忙扶住她:“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可是頭又痛了?” 皇后一把甩開她的手,指著桃華尖叫:“把她的孩子打掉,立刻給本宮打掉!” ☆、第262章 癲狂 皇后這個指令簡直太瘋狂了。打胎該用打胎藥,但是現(xiàn)在秋涼殿里哪能找到這東西?所以皇后所說的打胎,那就真的是“打”胎了,那手段將是極其殘忍而血腥的,就連這些宮人,手上不是沒有沾過血,也被皇后的這個命令驚住了。 “你們誰敢!”桃華心里也是猛地一抽,但她出來之前就已經(jīng)料想過皇后的反應,所以雖然確實也沒想到皇后會如此瘋狂,但也不是全無準備,“我是郡王妃,若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們的腦袋都要搬家!還有陸修儀,她為皇上生了皇子,誰敢碰她,也只有一個死!” 皇后嗤笑:“你還當皇上能給你們作主不成?還是指望著沈數(shù)能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