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果然,這廝就是衣冠禽獸。 別看他表面上說話待人彬彬有禮,骨子里可黑著呢,就連心也是黑的! “不過,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就去展館住到競拍會開始為止?!鄙虮≌f。 余念不明就里:“為什么?不是競拍會當天去就好了嗎?” “這是潛規(guī)則了,展會的人不允許當天入競拍會,為了防止偷竊或者恐怖襲擊的事件,需要提前登記參與競拍會的人,甚至連競拍會的地點都不向外界透露。” 余念沒想到這里頭的門路這么多,只能鄭重其事點頭,“我知道了。” 沈薄并未多話,很快,他就去廚房熱了一杯牛奶。 等上樓時,他忽的側頭,說道:“你們現(xiàn)在看的恐怖片是由真事改編。” 余念嚇了一跳,調轉視線望向臺階上的沈薄,“什么?” 他不動聲色地勾唇,沒有半分想要解釋的意思。 余念抬眸,望向沈薄,只見他迎著孱弱的燈光,一步步踏上樓走了。他的影子被光拉得狹長,像是曳尾黑裙,綻放大擺,悄無聲息地裹住清淺的腳步聲。 這個男人留下一個令人驚恐,卻又詭譎的疑問,居然就這樣不負責任走了? 余念無奈,只能自力更生,上網(wǎng)查詢資料。 她調出資料,只見得上面記錄著有關影片背后的故事,果然有與電影相關的故事。 據(jù)說影片中這個靈異人偶是真實存在的,名字叫做annabelle,它被兩名護士從店里購買回家之后,連連發(fā)生怪事,譬如人偶的位置會移動,以及屋內常常有寫滿“救救我們”的羊皮紙條出現(xiàn),但有趣的是,屋內并沒有羊皮紙,這就耐人尋味了。 護士害怕,就去尋找牧師想辦法。 牧師驅魔,并且企圖將人偶帶去怪異事物展館。 可就在這時,牧師的車屢屢出現(xiàn)問題,險些喪生。 后來經(jīng)過一系列的封印儀式,annabelle總算是冷靜下來,并且被封鎖在一間狹小的深紅柜子里,再沒有出現(xiàn)于人前。 還有管理者會在柜子里放置一些糖果,偶爾也能在柜門前撿到幾個被拆開的糖果包裝殼。 余念不寒而栗,她將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撫下,心底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沈先生究竟是想去收購什么? 她總覺得這樣的展館里,沒有一件東西是好的啊。 影片接近尾聲,里頭傳來悠揚的鄉(xiāng)間小調,摻雜著清靈的鈴鐺聲,婉轉的曲調徐徐從音樂盒中溢出…… 明明是很空寂的一首曲子,給人的感覺卻莫名哀傷。 畫面定格在那一間空檔的屋子內,里頭擺滿了各式各樣被封印的靈異物件,包括那個人偶,也靜靜坐在最里頭的一間木椅上。 臨到最后,木椅無風自動,搖了搖。 人偶的臉依舊是微笑著,沒有半點變化。 余念看得都有心理陰影了,她抿唇,剛想說喝口水壓壓驚,結果就收到了沈薄的短信——“我不擅長吊人胃口,所以就先告訴你,有關我收購品的內容。我想收購的是一個受過詛咒的傀儡,也就是提線人偶?!?/br> 一股不知名的電流,瞬息之間,竄過她的四肢百骸,麻痹余念的手腳,迫使她渾身燥熱,出汗。 “受過詛咒的傀儡?”余念頓覺不好。 不過,這世上怎么可能有這樣怪力亂神的事情呢。 “有的?!毙“紫袷遣轮兴闹兴迹潉友劢?,低聲道,“我覺得人的語言是有力量的,所以詛咒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存在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草燈今天好生氣,今天看到舊文《別對他說謊》下面好多挑刺評論,微博上也是,某些掃文號只會說令人討厭的棄文評論……看的是盜文,還一點都不尊重作者碼字成果,覺得好難受,真的qaq這么辛辛苦苦碼字究竟是為了什么,要不是心中有愛,誰會在被別人謾罵也要堅持完結坑呀! 還有今天沈先生文下也是,草燈特別在文案強調的不喜歡就不要看,結果還是這樣子。嗚嗚嗚,說實話好委屈。 給大家分享了一下負能量不好意思,很感激陪伴在我身邊的你們,我會努力加油的! 接下來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沈先生成功簽約出版了! 最后,我非常非常愛你們,也能感受到你們溫柔待我,真的特別喜歡你們!比心! ☆、第二十一集 詛咒? 余念對這個詞很陌生。 但她知道,詛咒在教條里的解釋是——以言語下達的一個命令,而人會受到言語的影響,做出某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或是自我毀滅,或是被暗處滋生的力量摧毀。 這與“謀殺”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經(jīng)由他人之手,都是不為人知的秘密。 余念舔了舔干涸已久的下唇,“或許吧,時候不早了,早點睡,晚安?!?/br> “晚安,余念姐?!毙“啄曀拇叫?,隔了好一會兒,才回答。 余念洗了澡,側身,以手枕頭。 她從床頭柜里取出那一塊手帕,情不自禁放在鼻尖細嗅,如猛虎細嗅薔薇般帶著不易察覺的眷戀與珍視。 上面的味道已經(jīng)隨著時光的流逝,盡數(shù)褪去了。 只是記憶中,有了手帕上蘭花香味推波助瀾,讓她的腦海情不自禁幻化出那個男人的模樣,也想起了那一天的場景: 當時天色漸晚,天盡頭,微微發(fā)藍。 那個男人撐著黑傘,從暗處緩步踏來。他的腳步聲很穩(wěn),步伐精準,裹在粘稠的雨水中也能聽出節(jié)奏,像是特訓過一般平緩而優(yōu)雅。 他遞給她一方手帕,純白色,有暗紋,紋路精致。仿佛還能看到男人指節(jié)分明的手骨,泛著薄薄的白光,如湖底锃亮的魚脊背,輕飄飄窺了一眼,瞬息消失。 一個隨身攜帶手帕的男人,是無時無刻準備著這樣英雄救美嗎? 余念嘴角勾起淡淡微笑,的確,他是英雄,拯救了孤立無援的她。 當夜,她睡得很甜也很沉。 夢里的蘭花味若有似無,溫暖了她整個夢。 隔天,余念和小白都收拾好了行裝,跟著沈薄出門。 他們兩個與其說像是員工,不如說是像寄宿在他家的朋友,三五天就出門一旅游,工作也較為輕松。 其實余念是第一次和這樣的人合作,衣食住行無一不安排妥當,她倒覺得很新鮮。 余念坐在副駕駛座上,翻閱一本怪異事物展館的資料介紹。 其實每個國家都會有比較機密的檔案,收錄一些懸案或者一旦發(fā)布就會引起社會惶恐的怪異事件,一一編輯在冊。 而這個展館,就負責陳列一些允許公開的展品,每一件都大有來頭。 已經(jīng)開進了山路,余念眺望遠處,只見得山巒起伏,植被郁郁蔥蔥,有種置身桃源的閑適感。 她抑制不住嘴角的上翹,說:“沈先生,我們是要住在山里嗎?” 沈薄目不斜視,說:“旅店設在山頂?shù)囊婚g名叫亞特的地方?!?/br> “亞特?亞洲特色?” “名字怎么來的,那我可就不知道了?!?/br> 余念無比期待,指尖墊在窗邊,貪戀地說:“果然,遠離城市的喧囂,連心情都變好了?!?/br> “你不喜歡住在都市里?”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人太多的地方會吵鬧,被很多瑣事纏身,”她深有感觸,“有時候也羨慕那些能拋下俗世凡塵的出家?guī)煾福瑲w隱深山,像古人一樣生活,好像也挺好的。” 沈薄深以為然,“如果你有一天想出家了,記得給我留一個微信號?!?/br> “沒想到沈先生也這么重情義,放心吧,我不會出家了就忘記你們的?!?/br> “不,我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些火鍋,或者是烤rou的照片而已。” 余念猛地回頭,幽怨地看了沈薄一眼,“沒想到沈先生是這種人?!?/br> “哪種?”他余光瞥向她,似在耐心等待答案,頗有些期待。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br> “總結的不錯,”他意味深長地笑,“我的確不是什么好人。” “……”她服,她認輸還不行嗎? 到了亞特旅館。 入門就先聞到一陣淡雅怡人的竹節(jié)清香,混淆水的潮濕,將葉片清冽的草木味蒸出,有些雅趣。 這里的布置頗為古韻,四處都是木質屋子。 房屋離地面有一寸遠,凌空用木材先建造地基,再往上蓋屋。 這種方法專門用來增加屋子的鞏固性,是能夠防震的,所以在位處地震帶的日本廣為流傳。 難道這里時常會有地震?所以采用這種方法蓋房? 余念還沒回神,只見得屋外又有人到了。 打頭的人西裝皮革,是一名中年人,他的兩鬢花白,下顎卻圓潤,顯然生活滋潤。 他上來,跟沈薄握手,笑瞇瞇地說:“你好,你是沈先生吧?我是怪異事物展館的館主陳饒?!?/br> 沈薄這才轉身,好整以暇地道:“陳館主好,我是沈薄。初次見面,今晚一起喝一杯如何?” “好,當然沒問題,”他轉了一圈眼珠,打著生意人商量的口吻,“待會兒還得來兩位客人,都是跟競拍會有關的老主顧,大家一起認識認識?!?/br> 沈薄不動聲色地彎唇,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還有兩家看上了,之后看價格好打商量了。 “自然是好的。”他說,“能冒昧問一句,為什么會來這樣遠的亞特旅店開競拍會?” 陳饒說:“展品你之前也是看過的,我們只是幫忙寄存一下放外展覽而已?,F(xiàn)在主人家想要在這里開,我們只是中介,自然不好插手,隨他們的意思辦就是。在這樣偏僻的地方倒是怠慢沈先生了,回頭我們去黃山區(qū)再好好喝兩杯?” 他話中頗有些諂媚之意,像是捧著沈薄,又不太敢做出這副模樣來,拿喬著精準的度數(shù)。 “陳館主請我喝,我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那您先去忙,我?guī)笥咽煜ひ幌颅h(huán)境。”沈薄也沒拆穿他心底的小九九,話語上倒是熱絡,給足了對方面子。 余念跟著沈薄,亦步亦旋。 沒走兩步,忽的像見鬼了一樣瞪大眼睛,“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