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引得京城里的達官貴人都紛紛向她提親,他氣,他惱,他想若是一定要從那些不愛她的人中選一個,還不如選自己呢,反正自己也有權(quán)有勢,她要什么,自己便都能捧到她的眼前來。 可然后呢? 他壓下了京城里,他人的提親,備了厚禮,可還沒等他正大光明的跨進那顧府,就聽說她爹替她找了門最好的親事,準王妃。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凄厲又痛苦。 那夜,他將早先替她備好的所有厚禮皆投擲入了井,一個人坐在井口,飲了一壺又一壺的酒,他恨,為何自己與她一直錯過,就連一次見面都如此困難 朝廷上,他與皇上同道,與顧太師相背,沒了同僚之情,又怎可以上門拜訪。 朝廷下,他只是一個從未在她生活里出現(xiàn)過的一個過客。 可他心里也有些想法,他曾很壞心的想過,若這次那王爺背叛了她,就算是落草為寇,他也要將那人給搶過來。 可最后呢 呵呵。 不過是傳來她落入水中,再也不能醒來的消息。 他本想那日就一死了之,可在顧府里埋下的暗探卻說是有人故意而為。 花了好幾日,終于是理清了,也找到了,不過是那王爺勾結(jié)了顧府的二小姐,故意將她給推入水中,用一個有自己想法且難以cao縱的女子,為什么不用一個愛慕自己且事事聽從自己的女人呢? 他想,自從她離開之后,自己就算徹底的瘋了吧。 因為他命令那暗探將顧家的二小姐給抓進了丞相府,在她那驚恐的眼神前,將她身上的血rou,一點一點的割了下來??上е桓畹轿灏俚?,那人就斷了氣。 不夠,不夠。 還有那個王爺,他也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還好并沒有讓他等的太久,那王爺就起了謀反之意,只是拉著的同謀,與自己想的,竟還是同一個人。 那段日子里,他吃喝都開始了減少,他忙著尋找那王爺?shù)淖C據(jù),皇上都有些于心不忍,勸他,多保重身體。 他想,自己的身體還有必要保重嗎? 這世上不是再也沒有那人了嗎,活著又還有什么興趣呢? 所以在他了結(jié)了此事后,他帶了很多東西,騎了匹白馬,去了自家爹爹的墳前。 他點燃了很多支香燭,靜坐在墳前。 “爹,以前沒能給你點香,今日兒子便將以前未點的,全點滿,你也不要太急,等會我就帶著你的兒媳,去見你。你可得對她好,不然我會生氣的?!?/br> 他絮叨了很久,久到他都忘了自己說過什么了,他只記得自己起了身,騎了馬,去了顧笑笑的墳前。 顧笑笑的墳?zāi)固幱?,顧家山上的墓群,平日里也少有人來?/br> 他從馬背上的包裹里,拿出了把鏟子。 一下,兩下,三下。 他沉默著,不停止的挖動著顧笑笑墳上的泥土。 等到天邊暗了,起了大風(fēng)。 他才瞧見了顧笑笑的棺槨。 用力的將那棺槨拖了出來,再用那鏟子使了力敲打著棺面的黏合處。 許久,那地方終于出了裂痕。 用力將棺面推開,顧笑笑就躺在棺木里。 已經(jīng)瞧不出了模樣,尸身也有些發(fā)臭了,可他一點也不在意。 或者,就如他自己所說,他已經(jīng)瘋了。 他將顧笑笑很小心的抱了出來。摸了摸她的頭。 “終于,你能看見我了,你好,顧笑笑,我叫姜衡奕,是一個喜歡你很久卻不敢告訴你的懦夫?!?/br> 自然等不到回答。 他又說道,“以后,我們就要在一起生活了,我?guī)闳ヒ娢业?。?/br> 他笑了,這輩子從未笑過的他,笑得很是開心,然后抱起顧笑笑,走到了這山上墓群的懸崖處。 他抱緊了顧笑笑的尸身,又用手掌輕輕的捂住了顧笑笑的眼睛,“別看,我怕你怕。以后若是再遇見我,定要離我遠些,最好是不曾看見我,最好是不要再對我笑,否則下輩子,縱然是舍了這條命,我也不會再讓你離我太遠了。” 然后便是一躍而下,倒轉(zhuǎn)身體時,看見的那些山中之景,小溪潺潺,鳥鳴相伴。 “你聽,我們還是在一起了。就算是生不能相守,死也同xue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碼完了,大致給大家說說,上輩子姜衡奕是一個人憑著自己的能力考上了狀元,也與皇上沒有交集,所以說也不知道自家爹爹跟顧太師的恩怨,也沒有那么病嬌,就像個普通的人一樣。這輩子姜衡奕與皇上有了交集,所以知道了恩怨,也改了名字,因為上輩子的心愿,這輩子他就變成了個如果顧笑笑的眼里沒了他,他就可以發(fā)瘋的殺掉所有顧笑笑瞧著的人的那種人。簡稱病嬌。所以其實看走勢沒變,但是看內(nèi)容是變了。 ☆、今朝狀元郎 大吳十二年,又是一年盛春。 四月天,春風(fēng)回暖,杏花染了春意,涂了胭脂,憑添了幾分俏麗。 嗅著好聞的花味,顧笑笑正坐在樹上,晃動著自己的雙腳。 這顧府現(xiàn)在是越發(fā)的安靜了,尤其是顧太師上朝之后。 她晃動得累了,便倚著樹桿發(fā)著神。 看著這滿樹的杏花,伸了手正數(shù)著,就聽見樹下有人朝著她喊道。 “喂!臭女人!還不下來?聽說今天的科舉皇榜,馬上就要出來了!” 顧笑笑移了移視線,只見樹下站著個身材高瘦,面容俊朗的男子。 可聽他之前說話的語氣,可不像是個溫溫如玉的世家公子。 “對呀,笑笑快下來,你不是之前還嚷著,我們考完了就告訴你嗎?” 站在那男人身邊的是個身形有些矮,但卻很瘦的男子。 那男子眉間都是柔柔的關(guān)心。 “江傾長,蔣靈垶?zāi)銈兘駛€來得還真快。”顧笑笑猛地坐起身來,可憐她一時不察,竟磕到了杏花樹枝上,引得樹桿上的杏花如雨,紛紛墜落。 “哎呦,臭女人,你可悠著點,少耽誤了這花的壽命?!苯瓋A長又是一撇嘴,嘲諷的話就涌了出來。 “阿長,對人要溫和。” “哎呦,蔣靈垶?zāi)悻F(xiàn)在是,越來越跟我爹一個模樣了。” 看著正站在樹下鬧騰的二人,顧笑笑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也不知為何,最后竟然跟這二人成了朋友,問江傾長,就得了個。 “因為你打贏了我,所以我決定收你當(dāng)小弟?!?/br> 問蔣靈垶,只聽得他說“只要是江老大同意的,我都同意?!?/br> 可憐她官家大小姐,本應(yīng)是溫良淑德之人,這輩子卻成了個世人皆道“顧家嫡女人丑且笨,生性浪蕩不知禮數(shù)?!钡呐印?/br> 真是委屈了她??! 她不過是因為上輩子習(xí)過那些詩書,便起了懈怠之意,再加上夜晚醒多眠少,到了學(xué)堂便總是會睡著,這事也不知被哪個毛頭小孩給傳了出去,自己的名聲可就毀了一半。 又因與江傾長等人交好,時常出去瘋玩,偶爾被人撞到,皆搖頭,后來日子久了,大家便都知,跟著江家那個混世魔王一起嬉鬧的女子,便是顧家大小姐。 于是自己又多了個浪蕩不知禮數(shù)的謠言。 可這輩子,難道又得讓自己過著與上輩子同樣的生活嗎? “喂!你還在發(fā)什么神,走啊,出門啊。不過說來,顧青衿那個小丫頭呢!” 顧笑笑回了神,看著樹下那個張狂著的江傾長,打了個哈欠。 “她最近被什么官家夫人邀了去賞花,還沒回來呢?!?/br> “那你怎么不去?” 江傾長問話剛說完,就見顧笑笑順著這樹的另一邊滑了下去,那邊正好是顧府后門處的小巷。 “我現(xiàn)在煩死這些了,由她去挺好的。走著啊,是不是在宮墻外?” “等等我們啊,你們顧府的這棵歪脖子樹,還挺好用的嘛,另一邊居然直接就可以出顧府了?!?/br> 可惜沒人應(yīng)答,想來顧笑笑已經(jīng)走遠了。 這二人提了腳,便加力往顧笑笑去的方向趕去。 這次的科舉考試,顧笑笑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她在等一個人,她要證明那個人還活著,絕對不會葬身于火海,縱然已經(jīng)被人找到了,燒成焦塊的尸體。 可她就是不信,那個上輩子權(quán)傾朝野的姜丞相,怎么會就因為一場大火,而失了所有。 明明一切都在跟著上輩子走,他不可能死,也決不能死。 顧笑笑在長街上走著,這條路還是那么熟悉,誰能想到,不過是一日之別,竟成了六年之別。 若是他還活著,他又怎么會不來找自己? 顧笑笑越是離城門近一步,思慮便越多,這幾年她的睡眠越來越淺,根本不像個十四歲的少女該有的睡眠。 “喂,你跑那么快干嘛,皇榜又不會走?!?/br> 江傾長喘著粗氣,從后面追了上來,綠色的領(lǐng)口都有些凌亂了。 顧笑笑瞥了他們一眼,笑道“我就是著急,你們來追我?。俊?/br> 然后就又跑遠了。 “哎呦,這女人是不是傻?!苯瓋A長捋了袖子,拉住蔣靈垶的袖子就往前追去。 等他們跑得氣喘吁吁的,撐著膝蓋在那皇宮的宮墻處大喘氣時。 那放皇榜的人是終于來了。 穿著件青藍色長衣,身后跟著后幾個奴仆,那皇榜被他恭敬的捧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