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她的筷子終于是握不住了,掉了下來。 她站起了身?!暗?!這種事你為何不告訴我?” 顧太師停了手里正夾著菜的筷子,看向了她?!盀槭裁匆嬖V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道還容得你接不接受?呵,跟你娘一樣。不知禮數(shù),不知羞恥!”他說的話帶著蔑視和不屑。 顧青衿生氣到身形都抖動起來。 顧笑笑剛想站起身,拉顧青衿坐下,然后再好生與顧郝邢商議這事。 便聽得顧青衿在身側(cè),一字一句的說著?!澳銜蠡诘??!?/br> 然后,便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她說的話帶著怨恨和怒氣,可又只用平靜的語氣說出,讓顧笑笑心里一抖。可是等她回神了。 顧青衿早已不見了人影。 “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顧青衿一路狂奔,她想的是跑回自己的偏院再大哭。畢竟不能讓他人瞧見了自己的落魄。 可眼角的眼淚流的太快,讓她根本無法控制。 只得尋了院子里的假山后,躲著。 眼淚在眼角流過,順著臉頰,可還沒逃離了她的臉頰,就被她的手背給狠狠的擦掉。 她才不要如此狼狽的哭。 可下一秒眼前便出現(xiàn)了只修長的手。 來人說得淺淺,帶著溫柔?!靶枰业膸椭鷨幔磕阆胍獔髲?fù)的,我都能幫你?!?/br> 淚眼婆娑間,她只覺這畫面似曾相識。 然后,染了淚漬的右手便抬起放在了那只手上。 “好” ☆、第49章 陰謀 顧笑笑不知顧太師今天到底怎么了,嘴上埋怨了他一句,回頭時便瞧不見顧青衿的身影了。 “行了,你也別真以為長姐為母。她雖然年幼,可遲早是要嫁出府的,我不過是讓她早些與人定個婚事罷了?!鳖櫤滦戏畔铝耸掷锏目曜樱f得很是平靜。 顧笑笑瞧見顧太師的模樣,也是滿心不解。顧太師從小對自己和對顧青衿的態(tài)度,她也是清楚的,再加上前些日子里,他對自己說著那些話,她心里的疑惑越發(fā)大了。“爹,你從小便對顧青衿不聞不問,前些日子里你又對我說過那些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顧笑笑都快以為,自家爹爹老早就瞧出來,顧青衿上輩子曾害過自己了。 顧太師并沒有回答顧笑笑的問題,而是抬起頭冷靜的說道?!澳阒灰?,如我所說的,離她遠些就行了。” 然后便起了身,對著管家喚道?!鞍盐缟艧釤?,送到書房里了?!?/br> 這么一個好好的午膳,竟到了只剩下顧笑笑一人了。 瞧著這滿廳的冷清,顧笑笑嘆了聲氣,出門時,路過了院子,看著那假山花草,就是沒瞧見顧青衿的影子。 “阿桃,去青衿的院子里瞧瞧,看她回去沒有。若是回去了,將她帶來,一起用午膳吧?!?/br> 阿桃應(yīng)了聲,顧笑笑便回院了。 可是,那偏院里哪有顧青衿的身影呢? 她早就隨著李驊潯去了他的院子里了。 一路上顧青衿是被李驊潯牽著走到了他的院子,雖是心里極度氣憤,可反而害怕!害怕有奴仆瞧見她們此時的樣子。 可想來因為是內(nèi)院。居住的又是親王這種大人物,所以一路走來竟沒有瞧見奴仆。 等到了屋子里,李驊潯松開了她的手,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來。 “現(xiàn)在,你還是想要和我站在同一個陣營嗎?” 顧青衿低了頭,瞧著自己的左臂,眼神里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 “我恨她們。我要讓傷害過我的人全都付出代價。” 她咬牙切齒,摸上左臂的右手牢牢的握住了自己的衣袖。 李驊潯的眼睛里是有亮光閃過,他心里一念。終于,完美了。 “叩叩”有人敲門,然后推門進來,來人是阿游,他隨意瞥了眼顧青衿,并沒有什么驚訝的神情。 畢竟親王能知道她今天有事,還是自己出門前瞧見的。 阿游走到了李驊潯的身邊,伸手擋住自己的嘴巴,對著李驊潯的耳朵輕聲說道。 “暗線出問題了?!?/br> 李驊潯臉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變動,可也不過眨眼,便又恢復(fù)如常。 他帶著柔柔的笑意,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從柜子里拿出個藥包。 等他摸到個冰涼的玉瓶,他的眼眉才動了動。 將那玉瓶拿了出來,遞到了顧青衿的面前。 “顧二小姐,這藥你拿著,是治你手臂上的傷口的。我這里有些忙了,你先回院子,若是我有你需要幫助的事情,我再喚人找你?!?/br> 拍了拍顧青衿的頭,便見這顧家二小姐聽話的點了點頭,接過玉瓶,轉(zhuǎn)身走了。也沒問他怎么知道自己手臂上有傷。 等人走遠了,阿游關(guān)了門。李驊潯的臉色才大變了,他語氣里帶著nongnong的怒意。 “怎么回事??” 阿游連忙回道?!爸芭诺娘w鴿傳書,他始終未回,今日突然有鴿子盤旋在顧府上空,出門抓住后,卻發(fā)現(xiàn)那鴿子腿上的信,綁法不一樣了,我們暗線之間的傳遞,綁法與綁線都是有規(guī)定的。這次不一樣了,想來是出事了?!?/br> 李驊潯右手握的發(fā)緊,虎口也有些疼痛,他卻不知?!澳悄闱皫兹帐窃趺唇o他說的?!?/br> “前幾日,因事關(guān)重大,不敢在信上直言,于是便說,他日在宮外小聚。那信好幾日沒有送回,今個送來,上書,好??山壏▍s完全不一樣,想來是出了問題?!?/br> 聽見信上并未直說此次的事情,李驊潯的心才往下定了定?!凹热绱耍潜銞壛怂?。反正他也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br> “主子,我們要不要將他除了,以絕后患?” 李驊潯想了想,“過幾日,等知道了他的下落,便去除掉他吧?!?/br> “他會不會把我們的事情,全告訴別人?” “他哪里知道什么事,不過是個收集情報的,何況他若是說了,怎么會連綁法這事,都不告訴他們。想來是還想著提醒我們。以后除他時,給個痛快,并告訴他,他的家人會在荊州過得很好的?!?/br> “諾。只是,那地圖之事,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呢?” “你沒瞧見我又多了個棋子?那孩子與皇上同齡,改天讓她求了顧家大小姐,帶她進宮玩吧,不是前幾個月那皇上還想著玩蹴鞠嗎?更何況,就像我之前說的,這孩子如此年幼,誰人會防她?但是我可怕她有些心軟。明個你去把欺負她的那些孩子全給殺了,扔在巷子里,把她帶過去,看她做何表現(xiàn),若是你很滿意,你再讓她去宮里取那地圖吧。呵呵?!?/br> 的確如李驊潯所想,那暗線并沒有將他們之間的事,告訴姜仞潛與李煜檣。 縱是姜仞潛威逼利誘,他也只是死咬著嘴巴不吭聲。 姜仞潛坐在這個地牢里,真是煩極了。 這里光線昏暗,灰塵也有些厚重,周圍沒有官兵與牢頭,有的只是李煜檣的暗衛(wèi)。 那暗線被捆綁在木頭上。身上血痕遍布??蓞s咬緊牙關(guān),怎么也不開腔。 “本官已經(jīng)說過幾次了,叫大人你早些開口,硬撐做什么?” 姜仞潛聲音涼涼的,瞧著那暗線身上的血跡,也只是嗤鼻一笑。 “瞧不出來,新晉的狀元郎,竟然是皇上的親信,這下顧太師可算是要摔個大跟頭了?!?/br> “本官的事,大人你還挺關(guān)心的,有這功夫怎么就不知道多思考思考,怎么和盤托出,換條小命?!?/br> 姜仞潛臉上很是平靜。瞧著這人,像是在瞧一具死尸。 “你明知道,我不會說。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我這偌大的府上,竟沒有一個親人嗎?” 那暗線說完這句話,便脖子一扭,不再吭腔。 姜仞潛也只是冷笑一聲“接著上刑?!比缓蟊闼χ滦潆x開了。 他還有些要緊之事,與李煜檣商議。 的確是沒這些閑工夫給耽擱在這里了。 他是確定了,此次的李親王,來者不善,想來以李親王的身份地位,還需要謀劃這么多,那定是因為,他想要謀得的東西,比他現(xiàn)有的更多。 什么位置是比親王權(quán)勢更大的呢? 不過是那九臺高階上的那龍位罷了。 可沒有證據(jù),他又能拿那李親王做什么呢?紙條上的話,可以當做結(jié)黨營私,或者是私下相交甚好。 李驊潯又不是在朝的官員,甚至到最后,只能算的個相交甚好吧。 哎,真是苦惱。 今個想來見不了笑笑了。 一想到這,平靜的臉上,便多了怒氣。 出了門便上了馬車,那輛馬車便向著皇宮的方向駛?cè)ァ?/br> 姜仞潛心情煩躁,那皇宮里的李煜檣也是心慌如麻。 他在這大殿里走來走去,奴仆們都早已退下,李琺也去了宮門處,守著,想著等姜仞潛一到,便將他直接帶過來。 整個大殿都變得如此冷清與空曠。 還只有十歲的他,臉上愁思遍布。自從坐上這個皇位以后,他似乎就再也不能用自己還是個小孩子來搪塞那些他解決不了的事了。 大殿的門被人敲了敲,想來是姜仞潛來了。 他也不管自己的樣子有沒有符合對皇上的要求,連忙開口喊道“進來,進來。” 來人果然是姜仞潛,他先給皇上行了禮。 然后與皇上說道。“這暗線嘴硬,并沒有告訴我,李驊潯來此到底是想做什么???,以他說話中曾提到顧太師,那只能說明顧太師還沒有成為李驊潯的黨羽,否則他定是不會提那顧太師的?!?/br> “既然他不愿意告訴我們李驊潯來此的想法,我們怎么辦呢!”李煜檣瞧著姜仞潛,眼睛里多了些急切。 姜仞潛輕嘆了聲,伸手拍了拍李煜檣的肩膀?!盎噬?,你要沉著。李驊潯謀劃這么多年,那暗線也放在朝廷上好幾年,想來最后的目標,定是比他現(xiàn)在擁有的權(quán)勢更為重要的,比如,皇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