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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繡色可餐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云輕仙子是什么?關我屁事,至于我配不配住關你屁事?”楚瑜漫不經心彈了彈指甲。

    唉,她最討厭別人罵她賤人了,因為一聽這話,她就忍不住想要身體力行做個“賤”人,“賤”到對方吐血!

    大元一窘,漲紅了臉,吭哧半天卻再說不出話來。

    倒是那少女忽然對楚瑜欠了欠身,再柔聲柔氣地開口:“小女是清河陸家的陸云輕,云輕仙子是同窗玩笑取的個諢號罷了,想來這位姑娘是我們新來的同窗,云輕先向姑娘說聲抱歉,這紫云居是去年我贏了學試的獎賞,云輕常常邀學友們來此賞景吟詩品畫,如今既是琴家親眷要用也是情理之中。”

    她一番話溫柔優(yōu)雅又得體,聲音如珠玉落盤,黃鶯婉轉,極為動人婉轉,如清風撫過耳邊心房,尋常人有天大的氣性也都消了。

    楚瑜也有點能理解她為啥得了云輕仙子的雅號了——陸云輕這把聲音也算是極品,可惜有琴笙那上可高貴出塵,下可撩人腿軟的聲音珠玉在前,她如今只覺得陸云輕的聲音也算是極悅耳罷了。

    陸云輕頓了頓,看著楚瑜,秀氣的眉間似有擔憂:“但有同窗學友一時間意氣用事惡作劇,姑娘及貴侄兒未傷著罷?”

    楚瑜卻并不答她,只摸了摸下巴笑道:“不錯,不錯,仙子姑娘說話這般巧言令色,不當個訟棍,真是浪費人才!”

    這陸云輕不就是想說紫云居是能者得之,原本屬于她云輕,如今卻被楚瑜這個“琴家親戚”強行霸占了,所以有學友打抱不平來找麻煩也是活該,與她陸云輕沒有任何關系嗎?

    楚瑜在乾坤院受了一肚子氣,來琴學本就是蟄伏待逃,更沒太多耐心去應付這些文縐縐的公子小姐,這一番毫不客氣的譏諷直讓自詡斯文的琴學學生們都呆了呆。

    陸云輕一貫無往不利,男女通殺,何曾想過今日踢上楚瑜這塊鐵板。

    她一時溫柔笑顏都僵在臉上,但下一刻她便垂了長長睫羽,杏眼里似含著無奈:“姑娘誤會云輕了?!?/br>
    “惡人!惡人……先告狀!”大元頓時大惱,哪里能看得自己心上人被譏諷,只忍痛尖叫:“明明是你打了人!”

    二元、三元兩只跌得眼冒金星的胖子似乎也清醒了過來,也不顧身上的傷,跟著一聳一聳地尖叫:“你打人,打人!”

    琴學的學生們聞得“打人”二字,皆詭異地互看一眼,又低聲竊竊私語起來。

    陸云輕抬起杏眼,看著楚瑜柔聲細氣地道:“且不說其他,只說王大元公子的傷,是姑娘你造成的罷?”

    楚瑜踹人的時候,也早有人看在眼里,那帶頭尖叫的少女也站出來,指著楚瑜,一副義憤填膺地模樣:“就是她,我看見她踹了二元!”

    楚瑜心里覺得這問的話有點不對勁,但也并沒有打算否認,她只對陸云輕挑了挑眉:“怎么,琴學的規(guī)矩是只能允許別人打我,我不能還手?”

    陸云輕看了眼方才那帶頭尖叫又出來指證楚瑜的少女,疑道:“冬紗,你可見到大元他們先動手了?”

    那喚作冬紗的少女狠狠瞪著楚瑜,干脆地回答:“沒有!”

    這回答倒是早在楚瑜的預料之中,她譏誚地勾了勾唇角,也不再說什么,只等著看這位云輕仙子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那又怎么樣?”

    “這位姑娘初來乍到,大概是有所不知?!标懺戚p嘆了一聲,似有些遺憾的模樣:“在琴學妄動干戈與作弊一樣是唯二兩條會被開除學籍的錯誤?!?/br>
    說罷,她忽然一轉身對著身后不知何時出現的蒼鷺先生微微躬身行了弟子禮,嘆道:“先生治學一向嚴謹,公平,當初連動手打忍的秦王府小王爺都趕出了琴學,想必也絕對不會因為這位小姐是琴家親眷而有所偏頗罷。”

    琴學的學生們越聚越多,竊竊私語之聲漸漸大了起來,皆幸災樂禍地看著楚瑜。

    而楚瑜這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云輕估摸一開始挑唆著追隨者來找她麻煩,是想要逼她將紫云居還回去,若是她識時務,也許就罷了。

    如今大元欺負人不成,反而被她揍了個半死,這位琴學第一才女索性出手就要趕她出琴學——只要坐實她“妄動干戈”“出手打人”的罪名,就能逼琴學和蒼鷺先生懲她滾出琴學。

    楚瑜挑了下眉,這云輕仙子聲音很仙,出手倒是又狠又毒。

    若她真是尋常大家閨秀,一來就扣了這么大的帽子被趕出琴學,名聲立刻就壞了,怕是連好婆家都找不到。

    可惜啊,嘿嘿……

    ------題外話------

    2015年最后一天了,這一年經歷太多,有好有壞,好在不管如何,有你們陪在我身邊,就是我得到最好的禮物,明年見,愛你們,大家趁著最后一天在留言區(qū)許個愿吧,么么噠。

    琴笙寶寶:嗯,明年見,我的心愿希望jiejie俱樂部里的飼養(yǎng)員jiejie會越來越多。

    楚瑜:嗯嗯嗯,希望琴笙寶寶永遠以為他只有十三歲,永遠不記得后來的事兒,這樣我下手吃掉他的時候沒有后顧之憂。

    琴三爺:呵呵,本仙只一個愿望——煎魚大法有多少種,呈上來。

    二悠:希望自己和家人身體健康,平平安安!希望愛我的讀者們也心如暖玉,一切不順遂與不安終將得破解與圓滿。

    ☆、第二十三章 新年快樂,么么大

    楚瑜似笑非笑地看向蒼鷺先生。

    蒼鷺先生如今當著那么多學子的面,若是不罰她就是偏頗不公,在學子們心中如山形象怕是要大損,若是罰了……

    她想起自己身后的琴笙,不禁有些好奇,不知蒼鷺先生打算怎么處置他的家主和她?

    蒼鷺先生的目光從楚瑜身上掠過,最后在琴笙身上停了停,隨后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里淡淡地道:“很快就要上課了,爾等是不打算用午膳了?”

    先生這是在趕他們去用膳,還是在……包庇楚瑜?

    蒼鷺先生的話讓所有琴學學子們徹底呆住了,云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蒼鷺先生是國中大儒,連圣上的宣召他都敢不去,卻來了琴學治學,雖不敢說嫉惡如仇,但是絕對秉公無私又有一身文人大家的傲骨。

    琴學里的學生非富即貴,蒼鷺先生卻從來不買任何人的賬,若非如此,陸云輕怎么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向蒼鷺先生告狀。

    圍觀學子里一個女學生忽然嗤了一聲:“有些人真是不知所謂,真忘了這個學府姓什么,當初是為何而建?!?/br>
    她聲音不高不低,足夠讓圍觀的學子們聽個明白,眾人臉色不一而道。

    沒錯,琴學名聲太大,有幾人記得琴學最初不過是琴家的家學,供的就是琴家的家眷入讀學習。

    看著琴學的學子們臉色愈發(fā)怪異,楚瑜心中卻有了別的計較,她看著陸云輕,冷笑一聲:“沒錯,這是琴家的學府,是琴家的家學,琴家家眷享有一切優(yōu)先權,今兒我就把話撩這里了,我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不是殺人放火這些見官的罪名,先滾出琴學的一定不是我楚瑜。”

    楚瑜這番囂張,充滿挑釁氣息的話直令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蒼鷺先生的臉也沉了下去。

    所謂道貌岸然,在斯文人間、上層人間有些事從來只能意會,能做不能說,如今這楚瑜卻如市井潑皮一般什么都擺上了臺面,卻教這群斯文人啞了火。

    “第一才女,你還有什么屁要放么?”楚瑜似笑非笑地睨著陸云輕,一點不在乎自己用詞的粗魯讓不少學子們看她的眼光里又多了鄙夷。

    陸云輕只咬牙噤聲,臉色微青,卻并不說話。

    楚瑜挑眉:“很好,你還不蠢。”

    說罷,她也不再廢話,徑自牽著琴笙的手轉身進了房間。

    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心思各異。

    琴學里囂張的人不是沒有,那是貴公子貴女們的范兒,但是囂張得如此粗魯直白如街頭痞子霸王的……楚瑜是第一個。

    陸云輕閉了閉眼,只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她唇角緩緩地翹起一絲輕柔冰冷的笑意來。

    楚瑜是么?

    很好。

    ……

    楚瑜一進屋,便打發(fā)了琴笙去隔壁拿牛乳。

    琴笙靜靜地看了她一眼,優(yōu)雅頷首,并不多言,徑自轉身去了。

    琴笙走了以后,楚瑜立刻直奔后窗拔高了聲音喊了一嗓子:“金曜,你給我滾出來!”

    片刻之后,金曜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她窗外,長劍一點不客氣地咬上她脖子,桃花眼里皆冷意和不耐:“你想找死?”

    楚瑜看著他,冷笑:“安排我住紫云居是你們曜司的主意罷,別以為我不知道曜司打的什么狗主意!”

    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忘記算計她。

    “你不想住就滾出去?!苯痍桌淅涞乜粗?。

    楚瑜冷笑一聲:“滾出去?你舍得?曜司不就是想讓我在琴學里孤立無援,樹敵無數,逃不出去么,我剛才做得不錯罷,可如你們所愿了?”

    金曜桃花眼里寒光沉浮,卻并不說話。

    她卻并不在乎他是否回答自己,只不耐地道:“但是下次,再讓我發(fā)現你們曜司給我暗地里使絆子,就別怪我……不客氣?!?/br>
    “不客氣?”金曜譏誚地勾起唇角:“你待如何,曜司已經依照約定將你送出乾坤院,卻沒有保證一定讓你在琴學里順風順水,按照你這人憎鬼厭的性子,走到哪里只怕都是樹敵無數,人人喊打的下場?!?/br>
    “哼,我的性情如何就不勞金首領cao心了?!背と彳柚讣饴龡l斯理地扣上他的劍身,指尖微微向下用力,一臉嫌棄地將那劍身一點點地推離自己的頸項。

    “正如你說的,曜司不保證我在琴學的日子一帆風順,我也同意在自己安全后,會將另外那塊曜司的令牌給回曜司,也不會隨意對琴三爺亂說話,但我可沒有保證不對琴笙做什么。”

    要玩兒文字游戲,她這個常與訟棍、狡詐犯人們打交道的捕快可比他們擅長多了。

    ------題外話------

    新年快樂,么么大!

    ☆、第二十四章  金曜的愛慕

    “你能對主上做什么!”金曜雖然滿眼的輕蔑,但是他心中卻并不那么肯定——畢竟楚瑜已經印證了她對如今腦子不清醒的主上影響力實在太大。

    楚瑜輕嗤,抬起黑白分明的明麗大眼看著他,唇角勾起古怪的笑來,直笑得金曜渾身不舒服。

    “比如,你再隨便拿劍架在我脖子上,我就讓琴三爺脫了衣衫去繞琴學裸奔三圈如何,三爺如今是”小孩子“,多鍛煉總是好的。我也許不一定能活到三爺清醒的時候,但你說三爺清醒后,會不會宰了你這個護主不力的狗東西?”

    “賤人,你——敢!”金曜呆了呆,瞬間鐵青了臉,暴怒低吼。

    “對,我是賤人,你說我這賤人敢不敢,嗯?”楚瑜挑眉,陰森森地朝著他齜牙一笑。

    看著楚瑜一臉——有種你就殺了我啊,殺我啊的挑釁表情,金曜氣得渾身顫抖,原本引以為傲的冷靜早已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握劍的手背青筋畢露,骨節(jié)泛白,卻怎么也不敢就這么往她那細白的脖子上切下去,又怕傷了她的手指被琴笙知道,所以金曜手上那把鋒利沉重的長劍反而漸漸地被她兩根手指慢慢推離。

    金曜只覺得屈辱的火焰燒得他想將面前的少女剁碎。

    “你們這是……?!币坏罍販匮叛艆s帶著疑惑的聲音在兩人身后忽然響了起來。

    原來琴笙已經端著一盤香噴噴的牛乳葡萄糕與熱乎乎的牛乳進了門。

    金曜渾身一僵,忽然響起那日金姑姑對他的警告——“千萬不能當著主上的面對楚瑜不利,那是找死!”

    他立刻干巴巴地道:“屬下,屬下……是在讓大小姐看看……我的劍?!?/br>
    楚瑜卻挑了挑眉,一臉譏誚卻并不說話。

    金曜只感覺琴笙那清淡的目光漸漸寒涼,他一咬牙用傳音入秘的功夫對著楚瑜咬牙暗道:“好,我以曜司武衛(wèi)首領的名義答應你,絕不會再在琴學里給你使絆子?!?/br>
    楚瑜方才輕笑了起來,指尖在他的雪亮而寒光四射的長劍上一彈,轉頭對琴笙笑吟吟地道:“小仙仙,金曜是打算把他的長劍送我?!?/br>
    “這是千年寒海白鐵所制,去年我贈他學成出山之禮,他似很喜歡,為何要送給小姑姑……?!鼻袤先粲兴?,似在回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