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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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你無事?!彼闪艘豢跉?,很是滿足的模樣。 楚瑜慢慢地伸出顫抖的手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腥紅鮮血,聲音喑啞而僵木:“你為什么……為什么不躲!” 他明明可以避開……卻旋身將她抱在懷里,用肩膀迎上刀鋒! 這是一場豪賭—— 若是再偏差一寸,便是直取他性命的殺招! 琴笙看著她,似極理所當然的樣子,笑容有些疲倦:“因為你會疼?!?/br> “你……你……楚仙仙,你這個白癡,難道你就不疼,你以為你真成了神仙么!”楚瑜眼眶發(fā)澀,咬牙切齒,伸出顫抖的手試圖幫他止血,卻幾次都按不住他肩頭那些淋漓的血。 她會疼,他就不會疼嗎! 楚瑜此刻心頭如潮水起伏難平,他安心的笑容,像一片羽毛,穿越她心中層層盔甲,觸上她心底最柔軟之處。 “笙兒不疼?!彼皖^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伸手握住她按住自己肩頭的手,聲音幽柔而倦怠,倦怠到寂寥:“小姑姑,不要再離開我,不要再……讓我一個人呆著,可好?” 楚瑜紅了眼,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她拼命點頭,咬著唇道:“好……好……小姑姑再也不扔下你,下次跑路,打死我也要把我的仙仙偷走!” 偎依著自己的他,像她撿到的迷途凡間的上神靈獸,全身銳刺寒光,無人能觸碰,觸之即死,卻唯將最柔軟的致命處展露在自己面前。 這種沒有理由,為她痛而痛,為她笑而笑,被人全身心底依賴著感覺,奇異而難言,似一片細細的雨慢慢地覆了她滿心。 至少此刻,他還是那個單純執(zhí)著,全心全意保護著她,擔心她,依賴她,只屬于她,會讓她心疼的‘少年’楚仙仙。 月缺月圓。 世事常變。 誰管得了太遠的未來。 也許,琴三爺,永遠都不會醒來。 …… “好感人……可是那條咸魚說她下次跑路,要把主子偷走耶。”水曜蹲在樹上掏出小手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光,同時用手肘撞了撞自己身邊的人 火曜換了個姿勢,面無表情地離一邊眼淚一把鼻涕的水曜遠了一點,同時遠遠地看著那一對抱在一起的‘姑侄’,默默地想——嗯,一定要告訴金姑姑要加強再加強防范才行! 依他對那條滿肚子壞水的魚的了解,她絕對干得出來這種缺德事! …… 另外一頭,在曜司重重包圍下,干脆地放下武器的霍家姐妹面面相覷,她們的大腦還是不能理解這恐怖的大魔王沒有把楚瑜那只羊給撕了,反而轉(zhuǎn)頭就變了軟嬌小綿羊就差叫咩咩了的戲碼是怎么回事。 …… 同樣不能理解面前詭異情形的黑衣人,瞇起莫測的丹鳳眼看著自己面前粘在一起的‘姑侄’,忽然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我說,這位小女郎,你下半身還在我懷里,上半?yún)s撲進別的男人懷里,東食西宿,不覺得自己太水性楊花了么?” …… ☆、第四十四章 風起青萍 楚瑜一呆,下意識地回頭,才發(fā)現(xiàn)—— 方才黑衣人扯過她腰帶,打算裹挾著她逃離琴笙的,卻又被琴笙一把拽了回去,但……黑衣人雖然行事荒唐,但似乎還挺有良心的,一直還死拽著她沒松手。 以至于,自己現(xiàn)在的姿態(tài)看著極為詭異—— 琴笙緊緊地抱著她上身,下半身卻還在黑衣人懷里…… 她看起來就像一只被兩個人分別拽著兩頭的——大香蕉。 真是……大寫的尷尬! 楚瑜趕緊地從黑衣人懷里抽身,同時挑了挑眉:“呵呵,水性楊花的前提是我上了你,然后始亂終棄,請問,我上過你嗎,路人甲?” 別以為她沒有看見他眼底的輕佻笑意和挑釁。 黑衣人似完全沒有想到楚瑜竟敢這般口無遮攔地直擊問題要害,頓時有點呆:“你……?!?/br> 他平生第一次見不是窯姐兒的女人能這般理直氣壯,毫不知羞地說這樣毫無節(jié)cao的話來。 蹲樹的水曜甩手帕,羞澀地靠向火曜:“夭壽咧,這條咸魚真是好咸濕?!?/br> 蹲樹的火曜面無表情一把推開他的頭:“你離我遠點?!?/br> 隱身于周圍的曜司其余人:“……?!?/br> “我連你長什么熊樣都不曉得?!背χ谝氯松斐鲆恢皇种笓u了搖,語重心長地道:“快回去養(yǎng)傷罷,少年,我看你生得容貌也算不錯,荒郊野外,夜黑風高,被女鬼強了也就算了,若被男鬼給拖了暖棺材,你都沒地兒說理去。” 她混跡街頭和衙門,在三教九流里都混成了滾刀rou,比口舌和厚臉皮,她豈會輸給這種一看就是公子哥出身的家伙。 黑衣人聞言,眼底一陣火氣兒,一陣寒氣——這兩面三刀的慫貨也不想想他是為了誰才落了一身傷! 他陰沉沉地死盯著楚瑜好一會,卻忽然抬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吊兒郎當?shù)匦α似饋恚骸靶∨桑憧上肭宄艘曳攀?,跟你這侄兒同去?” 楚瑜瞥了琴笙,見他神色淡漠,定定地停在黑衣人握住自己手腕上的目光卻冷了下去,她暗自嘆了一聲,干脆地將手腕從他手里抽回去:“是,我要跟他回去,你嘴巴放干凈點?!?/br> 這廝是真能夠作妖的,這關頭上竟還想挑釁仙仙,若不是她看他也算被無辜牽連,才懶得理他。 黑衣人狹長的丹鳳眸里閃過一絲莫測的詭光,隨后輕笑一聲,慢慢地松了手,看著楚瑜靠回琴笙懷里:“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姑侄通jian得這般光明正大,今兒本公子也算長見識了,后會有期?!?/br> 說罷,他足尖一點,旋身而起踏葉飛花地掠向黑暗深處。 涼風幽幽,寒月如霜。 一絲清風緩緩起,帶著奇異的草木詭香消散在三人間…… 只是,彼年,無人想過同樣‘放手’的一幕會在多年后,再次重演。 造化弄人,有些事,也許從一開始便注定了結(jié)局。 …… 琴笙冷冷地看著遠去的人影,握劍的手腕微動,卻被楚瑜按住了。 他低頭,見她看向自己明麗的眼里里帶著一絲無奈:“算了,不過是個路人甲?!?/br> 琴笙微微挑眉,隨后幾不可見地頷首,那把猩紅妖異的長劍便慢如同有生命一般慢慢地隱回了他袖間,而隱沒在草木周圍的幽影也都安靜了下來,悄無聲息地讓出一條路。 看著黑衣人消失,楚瑜輕呼出一口氣,目光落在琴笙的肩頭,立刻白了臉,雖然琴笙自行封xue,令血流減緩,但刀子還插在傷口上,血便止不住。 她看著他肩頭猙獰的傷口,卻手足無措:“傷,你的傷怎么辦,藥,藥帶了嗎?” 楚瑜素來是那種與誰都自來熟,朋友遍天下,實際上卻萬事不經(jīng)心,涼薄異常的性子,真真想走進她心底得她真心顧念極為困難,到如今也不過是老胡一家人而已。 如今她既正式將琴笙劃歸了自己‘寶貝弟弟’之類自家人的范疇,便真心為琴笙擔憂。 “笙兒很好?!鼻袤峡粗媲吧倥艔堉钡哪樱浇菂s彎起溫存的笑意,順勢又將她抱得更緊點。 他喜歡小姑姑為自己著急的模樣,那讓他覺得她是真疼他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就對著周圍看似空無一人的黑暗處吼:“那什么金木水火土的,抓人動作倒是快,看著仙仙傷成這樣,也不知道拿金創(chuàng)藥過來幫忙處理,一個個傻蹲著干嘛!” 她雖然不知道曜司其他人在哪里,但是仙仙在這里,他們必然就隱身在附近。 火曜眼角微微抽搐——主上沒宣召,他們自然不敢出現(xiàn),何況也不知道是誰害得主上受傷,他們還沒有找她算賬,這條魚倒是撲騰囂張起來了。 雖然如此腹誹,但他還是立刻踹了一腳旁邊專心疊小帕的水曜,冷冷道:“滾下去,主上已經(jīng)允許咱們出來了?!?/br> 楚瑜剛說完話,便見著一個人影突然從樹上掉了下來,半空里一個漂亮的折身落地,先抬頭惡狠狠地瞪了眼半空,也不知罵什么,隨后立刻朝著琴笙奔來,隨著他的動作,又聽得嘩啦一聲,草木搖動,不知哪里冒出一群人直奔琴笙身邊擠開她,訓練有素地開始替琴笙處理傷口。 楚瑜方才松了一口氣,才想退開些距離,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時被琴笙換了不受傷口影響的左手緊緊地箍住,執(zhí)著地不讓她被徹底擠開他的身邊。 楚瑜看著他握住自己骨節(jié)白皙精致卻異常有力的手指,又看向琴笙,卻見他也正靜靜地看著她,幽幽琥珀眸里帶了一點幽怨不愉。 楚瑜一怔,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光,隨后目光漸漸溫柔下去,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此刻的琴笙,像個全無安全感的倔強少年。 強大得讓人恐懼,也脆弱得毫無保留,如此矛盾,卻如此讓人憐惜。 ……*……*…… 紫云居 自從楚瑜逃了以后,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般熱鬧,說熱鬧也并不確切,此刻屋內(nèi)燈火通明,青衣人悄無聲息地捧著水盆、藥碗來來往往,只有些微衣裳摩擦之聲,空氣里一片幽靜肅沉。 “好了,傷口已經(jīng)處理完畢,這段時日主上可能會有些發(fā)燒,傷口若無崩裂,應該無甚大事,還有三個月內(nèi)右手、右肩都不能動武,最好連真氣都不要動。”老金提著藥箱,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低聲囑。 “是?!彼住⒒痍锥嫉吐晳?。 “好了,你們先下去罷?!苯鸸霉脧拈T外提了一只精致的暖湯婆子進來,小心地將暖湯婆子給琴笙的被子里塞了進去。 老金看了眼站在一邊的楚瑜,神色有些不愉,沒好氣地道:“喂,你這招禍的丫頭,給我小心點照顧著主上點,再出這樣的事兒……?!?/br> “老金,你也出去罷,金曜那還要你去看看?!苯鸸霉脧阶源驍嗔死辖鸬脑?,將老金幾個都打發(fā)出了門。 隨后,她看了眼沉睡的琴笙,對站在一邊的楚瑜淡淡道:“我還真小看你的本事了,如今折騰夠了回來,可要讓廚房給你做宵夜?” 楚瑜在琴笙床邊坐了下去,點頭道:“晚上吃甜不太好,來晚脆rou小餛飩就好,不要放姜絲?!?/br> 金姑姑臉色僵了僵,忍不住譏誚地挑眉:“你還真是……臉皮厚!” 不過諷刺她能折騰的話,這丫頭居然就這么厚臉皮地順桿爬點起菜來了! 難怪金曜會忍不住殺人的沖動,這丫頭有把死人氣活的本事。 金姑姑無奈,但還是吩咐一起進來的小廝往廚房去了。 楚瑜無謂一笑:“我實話實說罷了,姑姑總不會連碗餛飩都不讓吃罷?” 這些上等人沒在死牢里呆過,不曾見過真正的難堪是什么樣兒,哪里知道這種程度的譏諷對她這樣見慣拜高踩低世間百態(tài)的人而言根本不痛不癢。 金姑姑見楚瑜神色淡涼,不似平日嬉笑的模樣,周身氣度竟不似一個十七歲的少女,不禁有些暗奇。 楚瑜目光落在琴笙昏睡后,還緊緊地握著自己手腕的左手上,忽然道:“金姑姑,我想知道仙仙……三爺早年是不是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大的變故。” 金姑姑聞言,身形微微一頓,慢慢地挑起眼皮,目光陰沉似一點幽幽毒火,照得人心發(fā)寒:“你,想要刺探什么,舌頭長的人活不長呢,小姑娘。” 她頓了頓,慢慢地道:“不若咱們來說說,你背上有什么秘密,嗯?” ------題外話------ 琴笙寶寶:寶寶討厭那個丹鳳眼,哼╭(╯^╰)╮。 二悠:哦,昨天有妹紙說np也不錯呢,那說不得就是寶寶未來的‘兄弟’,呵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