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抗日之烽火連天、鳴鳳天下、懶唐、三文魚的正確吃法、重生好媳婦、聯(lián)合艦隊、亂世才子、逆天小店、婚謀已久、網(wǎng)壇巨擘
楚瑜再次四處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這里的光線還是近乎沒有,只是墻壁上有些幽暗的磷光。 她想了想,托著宮少宸游了過去,伸手小心地碰了碰墻壁。 發(fā)現(xiàn)是一片凹凸不平的石壁,并沒有之前的那些洞xue顯得平整,而是異常粗糙,但楚瑜細(xì)細(xì)摸了摸,還是能摸出了人工開鑿的痕跡。 那些熒光大約是巖壁螢石發(fā)出的光。 她心中即刻有了些判斷,這只怕是地宮的排水暗道。 這唐門地宮修建得如此深,至少歷時數(shù)百年,一定也會挖出地下水源。 人常言,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聽著這嘩啦啦、嗡嗡水響,這排水道還不小,如此水量,必定會有出口。 楚瑜咬了咬唇,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先順著水流走一段再看,若是能有好出口,便先行出去,再和白白會和也是好的。 總好過……在這里等死。 拿定了主意,楚瑜便徑自摘下腰帶,將宮少宸和自己綁在了一起,順著水流向前流去。 水流極冷,好在她有內(nèi)力護體,順?biāo)?,也不是很花氣力?/br> 不一會,她便游出頗遠(yuǎn)的距離,周圍陰暗的環(huán)境似也稍明亮了些。 楚瑜便努力借著那些熒光去看周圍的情況,遠(yuǎn)遠(yuǎn)地,她似隱約地看見了一根石柱。 那石柱有些突兀地立在那里,楚瑜眼中微亮,打定了主意先過去看看。 人工之物,便象征著人活動的痕跡。 但是才游了一會,她便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 越往那石柱游,水的沖擊力便越來越大,水越是湍急。 她心中暗驚,竭盡全力地向石柱游去,好容易快到石柱處,甚至隱約看見上面的石鎖鐵鏈,她還來不及欣喜,卻又是一股子湍急的水流沖來。 若她只一個人倒也還好,偏拖著個宮少宸,竟一下子又被沖開。 她幾乎都要喪氣了,忍不住低低咒了一聲:“該死!” “誰,該死,本公子么?”一道有點喑啞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后響起。 隨后一股子沖力反向沖來,她不及多想,立刻順著那沖力向前猛游了一通,一把拽住了那鐵鏈,發(fā)出一陣歡呼來:“哈,抓住了!” 隨后,她立刻一個反手用力把宮少宸給揪到自己面前來,直接拿著鐵鏈往他胳膊上一繞:“抓牢了,再被沖走,我可救不了你?!?/br> 宮少宸被那鐵鏈甩了一把在臉上,他抬手抓住那鐵鏈,忍不住啞著嗓子苦笑:“你就不能溫柔點罷?” 楚瑜沒好氣地嗤笑:“能活著就不錯了,還溫柔點,我若是溫柔點,你這會子早不知被沖到哪里喂魚了?!?/br> 宮少宸聞言,沉默了一會,輕哼一聲:“說的也是,咱們兩人和水似乎特別有緣,這是第二次一起掉水里了罷?!?/br> 楚瑜一臉敬謝不敏:“可罷了,這種孽緣,給我都不要。” 淹死的緣分么? 宮少宸卻沉默了半晌,淡淡輕笑:“汝之砒霜,吾之蜜糖,我若說我心中歡喜這孽緣,倒也是真真可笑了。” 清澈的流水聲,伴著清冷水汽,青苔的淡淡的腥味,伴著他一聲輕笑,溫柔潮潤。 卻似嘉江邊的風(fēng),迎面而來。 一點惆悵,一點茫然。 不過多久之前的事,如今卻仿佛隔了許久的時光。 楚瑜怔然,片刻之后,冷靜地道:“我們想法子爬上這石柱罷,我剛才摸到上面有開鑿的痕跡,這很可能是個引水道,趁著三爺引開了唐墨天,咱們得想法子自救。” 宮少宸頓了頓,也道:“好,你踩著我肩膀上去看看,若有通路再說。” 楚瑜想了想,確實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便立刻足尖一點,踩在他曲起的膝上,又踏上他肩頭,順著她摸索到的那些痕跡一路向上爬去。 直爬了好一會,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看不清楚宮少宸的臉時,才忽然抬手摸到了花崗巖質(zhì)感的天花壁,而那石柱也到了頂。 最讓她驚喜的是那石頂里竟透出一絲不起眼的光來。 楚瑜心中一定,抬手就去四處摸索,用盡全部氣力去推那石頂。 只聽得“咔啦”一聲,那石頂竟被撐開了一條縫。 楚瑜眼中一亮,猛然地用力向上一頂,那三尺見方的石頂竟瞬間移開了。 她立刻小心地抬頭向上看了看,這一看…… 她便瞬間愣住了。 面前分明是一間極大的浴房?! 而且還是露天的? …… 待到宮少宸也跟著爬上來后,他也怔住了。 “難道……我們爬出地面來了?”楚瑜看著滿天的繁星,忽然想起云州的琴家繡坊里,自己小樓里那露天的溫泉浴房。 瞬間有點恍惚。 宮少宸看著那漫天的繁星,又看了看那精致華麗盈滿了冷水的漢白玉浴池,有輕嗅了下空氣,總覺得還是有些霉味。 隨后他微微顰眉:“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咱們還是先換身衣衫,找個出路罷了?” 楚瑜點點頭,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哈秋,那地下水著實太冷了?!?/br> 兩人便四處開始尋衣衫。 浴房里自然是沒有衣衫的。 兩人便只好出去尋。 待得兩人出了浴房,更是怔然…… 這里分明是一處新房。 大紅喜字成雙,鎏金童子騎鯉魚雙耳對瓶,粉彩福祿描金碗筷碟成套,紅色的幔帳四處輕垂,兒臂粗的紅色龍鳳歡喜燭燃燒著。 花桌上瓜果點心齊備。 梳妝臺上,明珠鳳冠精巧,更有新胭脂半開。 黃花梨拔步床上輕暖鴻禧錦被上撒了早生貴子的花生、桂圓和紅棗。 連空氣里都飄蕩著淡淡的龍延香。 一切的一切都這般喜慶吉祥。 “我們好像……跑到人家的喜房來了,真是太抱歉了?!背ひ稽c不客氣地就往花桌邊一坐,就開始抓了干果子開始吃。 宮少宸看著她那樣子,挑眉:“你這樣子哪里就像抱歉了。” 楚瑜扔了一顆花生進嘴里,發(fā)現(xiàn)頗為香脆,便笑瞇瞇地看了他一眼,不客氣地將:“怎么,你不餓,那我就吃光了?!?/br> 剛才她游了那么久,水倒是被灌了個飽了,但餓得慌了。 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找火曜他們,好想法子給白白傳消息,她出來了。 “還是先換衣裳罷?!睂m少宸有些好笑,卻還是轉(zhuǎn)身去開柜子尋衣衫。 但等著楚瑜吃了好些干果,也沒看見宮少宸翻出什么東西來,只盡是些薄毯子和被面。 “這家人不穿衣衫的么,新郎新娘和其他人都哪里去了,莫非在前院?”楚瑜忍不住奇道。 宮少宸卻看著那些東西,又看了看窗外的星子,忽然若有所思道:“這里只怕沒有什么前院,咱們……?!?/br> 宮少宸忽然抬手,捻了一顆花生抬手就彈射出去。 只見不久,那花生“噌”地一聲似在半空里碰到什么,竟然瞬間掉落在地。 楚瑜和宮少沉默著低頭看那落在地上的花生。 他頓了頓,輕嗤了一聲:“還在地宮里。” 楚瑜抬頭看向窗外,片刻,嘆了一聲:“那是某種會發(fā)光的石頭罷?” 宮少宸點了點頭:“只怕是?!?/br> 兩人又沉默了下去,原先的欣喜仿佛瞬間消散無形。 楚瑜將最后一顆花生塞嘴里,隨后起身,打起精神來:“好歹咱們是爬出水道了,既能活著爬上這里,再想法子出去罷?!?/br> “你總是這么樂觀么?”宮少宸看著面前的少女,不禁挑眉疑道。 楚瑜笑了笑,明麗的大眼彎彎:“笑一天也是一天,哭一天也是一天,咱改不得天命,就改自己的心罷?!?/br> 說罷,她轉(zhuǎn)身又干脆地轉(zhuǎn)身去翻箱倒柜了:“行了,不閑話,我去翻有什么能用的,這里打理得這么干凈,一定有人時常來照顧,可別是唐墨天那老怪物或者他手下的人?!?/br> 宮少宸看著她窈窕的背影,卻忽然若有所思地道:“改心么?” 他頓了頓,輕嗤了起來,眸光晦澀幽沉,又似隱含了冰冷的笑意:“既然你的心能改,又要如何才能讓你改了心思不再向著琴三爺?shù)哪兀俊?/br> 楚瑜沒有聽見他的嘀咕,她跑外間去了。 不一會,宮少宸就看見她面色有些古怪地抱著一包東西回來。 “這是什么,衣裳”宮少宸一愣,似有些疑惑地看著她手里那包東西露出的紅色衣角。 楚瑜將包袱攤開在桌面上,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咳,我在外面就看見這兩套衣衫,那什么……要不將就著穿一穿,還是等衣衫干了?” 宮少宸看著桌面上兩套大紅喜服,微微挑眉:“這喜服繡工華麗而精致,金線銀線交錯用了三十余種繡法造價不菲,只是有些舊了,但倒也是好東西?!?/br> 說著,他抬手就拿了一套男裝的,看向楚瑜笑了笑:“這天冷,本公子有些受不住,先回去換一身衣衫,你也換一身罷?” 說罷,他徑自拿了衣衫往那浴池房而去。 楚瑜留在原地,不知為啥,總覺得自己在坑自己。 “哈秋!”她又打了一個噴嚏,想想,還是抱著衣裳往床邊去了。 若是被白白看見了,那貓兒估摸著又要不高興了。 到時候再解釋罷。 這里除了兩根蠟燭,總不能燒了房子來烤衣衫罷? 楚瑜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喜服,心情有些怪異和……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