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抗日之烽火連天、鳴鳳天下、懶唐、三文魚的正確吃法、重生好媳婦、聯(lián)合艦隊、亂世才子、逆天小店、婚謀已久、網(wǎng)壇巨擘
此時唐墨天也是一愣,隨后極歡喜地大叫了起來:“哈哈哈,太好了,云jiejie,我就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我,你鐘情的人是我,來來來,拜堂,唱禮!” 楚瑜站了起來,卻冷冷地道:“我不鐘情你,終于你的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等著你下去陪她呢!” 說罷,她徑自轉(zhuǎn)身向那大紅喜字前走去。 唐墨天似窒了窒,隨后喃喃自語地道:“沒有死……才沒有死……云jiejie你這不是好好的么,你看啊,我長大了,我說了我長大會來娶你的,就算你是我的師叔輩又如何呢,我是愛你的啊。” 楚瑜充耳不聞。 她走到大紅喜字前,隨后轉(zhuǎn)臉,神色淡漠地看向?qū)m少宸:“要有勞你了?!?/br> 宮少宸卻款步過來,走到她身邊,徑自握住她的手,垂下長長的睫羽,睨著楚瑜此時一片清冷毫無喜色的俏麗容顏,輕嘆了一聲:“楚瑜,可還記得那個雨夜,我曾言來生愿與你相守到白頭,我從未想過離開了嘉江邊,還有機會能與你共立鴛堂,就算這是一個夢,卻也只愿南柯長夢不復(fù)醒。” 楚瑜抬起眼定定地看著他:“你知道,這不是真的。” 宮少宸眸光幽暗未明,靜靜地鎖住面前少女的容顏:“我,不知道?!?/br> 楚瑜看著他眼底那些喜悅、固執(zhí)與一些她看不明白的東西混合而成的復(fù)雜光芒,她忽然笑了,淡淡地道:“我知道就可以了。” 說罷,她轉(zhuǎn)身冷冷地對著半空中冷聲道:“唐老頭,可以開始拜堂了么,可以的話,就不要浪費時間!” 她一想到自己的白白,她的貓兒還困在那種地方,她就一時半刻都忍耐不了。 唐墨天似才回過神來,蒼老癲狂的聲音里滿是欣喜地道:“云jiejie,我們這就拜堂,我來唱詞兒,我來牽著你,你可知我等這一天等得多辛苦?” 楚瑜冷冷地道:“那就開始?!?/br> 隨后,她主動反手拉住了宮少宸的手腕,分別站好。 宮少宸一愣,看著她反握住自己的手,丹鳳眸里閃過一絲寵溺與歡喜的笑。 她還是記得的罷? 記得那些夜晚,生死相伴的默契,并不拒絕觸碰他。 唐墨天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后認(rèn)真得開始唱詞兒:“喜紫燕翔黃道日。鴛鴦佳偶美景時。紅梅吐芳成連理,芝蘭永攜結(jié)伉儷一拜天地之靈氣,三生石上有姻緣,今得唐家云娘為新婦,不求天長地久有時盡,但求此生永不負(fù),一拜天地?!?/br> 他口中的唱詞兒溫柔親和,深情如斯,一字一頓,仿佛每一個字,每一個詞,他都已經(jīng)在歲月漫長的時光里重復(fù)過無數(shù)次。 仿佛每一個午夜夢回,淚濕枕邊,都在念誦這一首唱詞。 只為一人心,黃泉白骨已生花,卻一路長念……到白頭。 便是楚瑜聽著,冰冷的神情都忍不住微微動,眼神有些復(fù)雜。 她與宮少宸順著唱詞慢慢地跪下,對著虛空拜了下去。 “家族昌盛子孫旺,返哺跪乳敬雙親,二拜高堂養(yǎng)育恩,謝得雙親賜我得佳婦,跪——!” 楚瑜聽著心情很是復(fù)雜,這些唱詞里,點點滴滴全是他癡念一生的女子。 唐墨天……當(dāng)著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這一次,卻是宮少宸拉著她拜了下去,低聲輕道:“當(dāng)是二拜高堂養(yǎng)育恩,賜我得小瑜。” 他的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柔荑,定定地含笑看著她,精致丹鳳眸里的情意與歡喜,如輕云流水,絲毫不曾掩飾。 一如那個雨夜,他背著她的時候。 楚瑜看著他,抿了抿唇,淡淡地道:“宮少宸……?!?/br> “便是夢,也讓我做完。”他一笑,打斷了她的話。 楚瑜忽然有些啞然,只由他牽著她去跪拜完畢,再站起來。 半空里傳來的唐墨天蒼老的聲音越發(fā)的悠遠(yuǎn)和縹緲,帶著無邊的深情與……凄然。 …… “乾坤交泰琴瑟和鳴一叩首;鴛鴦比翼夫妻同心再叩首;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永不棄,夫妻對拜花堂前:跪—!” 到了末了,他的聲音依然喑啞,似有悲泣之音。 楚瑜心情復(fù)雜又焦灼,只沉著面容,最后與宮少宸相互交拜下去。 “禮成!” 這一句禮成之聲一起,楚瑜瞬間就跳了起來,對著半空冷聲道:“唐墨天,拜也拜了,可以放人了么?” 唐墨天頓了頓,蒼老的聲音許久都沒有響起來。 楚瑜不知為何心中有不妙的預(yù)感,她微微瞇起眸子,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短劍收入袖里:“唐墨天?!” 宮少宸走到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復(fù)雜之中,隱含著一絲冰冷和惆悵,更多的是莫測。 “也許,他想看著我們喝交杯酒?” 楚瑜一頓,目光落在桌面上的兩只酒杯和一只酒壺上。 她冷笑:“是不是還要圓房?” 卻不想那一直沒有響起的蒼老聲音卻忽然厲聲道:“是,喝交杯酒,圓房,云jiejie,你是我的,從此誰也奪不走你!” 楚瑜一頓,忽然轉(zhuǎn)眼看向?qū)m少宸,目光銳利:“你呢,你想和我圓房么?” 宮少宸垂眸看著她,眸光熾烈幽沉,他抬手輕撫過他:“你是我的妻,我自然想要擁有你,從人到心,我們拜堂了不是么?” 楚瑜扯了扯嘴角:“你知道那不是真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怕你連唐墨天做得到的事,你都做不到。” 離了嘉江,他便是這世間一等一風(fēng)流人物,袖中風(fēng)情長,回眸銷百魅,一顰一笑多少女子心魂不穩(wěn),他自風(fēng)流意長,紅粉夢中人,來者不拒。 更兼心思叵測、手段非常。 幾番交手下來,她素來太明白宮少宸的為人,便是他情深的時候,也不會放棄利益取舍。她怎肯將自己交托,何況此時,她早已明了自己真正心動的人是誰。 隨后,她將酒倒進(jìn)酒杯,徑自扔給了宮少宸,自己又拿了一杯。 她抬手與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徑自將酒杯甩在了桌上,轉(zhuǎn)身要走。 宮少宸卻忽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定定地看著她,目光幽沉:“在我心中這便是真的,你若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我……?!?/br> 他忽然垂了眸子,逼近她,看著她,目光熾烈又幽沉:“我應(yīng)你,從此以后,身邊只你一人?!?/br> 說著,他驀然扣住她的后腦,梭然俯下身,吻上他一直想要品嘗的柔軟粉唇,將她圈困在自己懷里,牢牢地控制住她竭力掙扎的纖細(xì)嬌軀。 …… 而另外一頭,唐墨天為何會忽然消失許久,又忽然出現(xiàn),只因為拜堂詞才唱完,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轉(zhuǎn)頭一看困住琴笙的機關(guān)內(nèi),幾乎氣得要發(fā)瘋。 他幾乎不敢置信地看著那棱鏡里反射出來的一切,原先特制的化骨水密室竟然徹底塌陷崩毀了,所有的化骨水如今流淌得到處都是。 那些具有極大腐蝕性的毒水毀了不少機關(guān),連著許多墓室機關(guān)密道都融毀了不少,不過一會子功夫,他原先熟悉的密道和擅用的一切都?xì)Я艘话搿?/br> 這一刺激,唐墨天又清醒了一點。 唐墨天簡直要氣瘋了:“啊啊啊……你這小畜生,你這個王八羔子,你這是哪里來的怪物!” 當(dāng)初他過五關(guān),不知要花費多少功夫,多少準(zhǔn)備,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才過了三關(guān)。 這個怪物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連過兩關(guān),每過一關(guān),都是機關(guān)盡毀,手段殘忍! 琴笙立在那石柱之上,凜然而立,只似睥睨天下一般,優(yōu)雅地抬手一收絲線,輕蔑而譏誚地道:“怎么,不瘋了,老東西,你不是還有三關(guān)么,待得三關(guān)過畢,我便將你這地宮連著你那唐云和兒子的尸體一起真真葬送如何?” 唐墨天一聽到唐云的名字,卻忽然又一怔,竟又魔怔了起來,他忽然嘿嘿地一笑:“你又想唬我么,師叔……就算你前兩關(guān)過得好,我便讓你一次,直接送你到第五關(guān)——‘心魔’罷了,你可敢入?!?/br> 說罷,他惡狠狠地一拍墻壁。 只聽得一陣喀拉聲響動。 琴笙便見那快要徹底崩塌的墻壁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入口。 他琥珀眸一冷,輕嗤一聲,如天外飛仙一般一掠長袍子,飛身掠上直入壁間。 又是一段幽深甬道,他聽音辨位,從容而過。 眼前卻忽然豁然開朗,這一次竟是真真的透亮。 琴笙微微挑眉看著面前情景—— 這是一個晶洞,四面全部都是巨大的水晶切面,竟似一面面華麗的鏡子一般,整個一個水晶洞。 琴笙輕勾了下唇角:“晶洞攝魂陣,這就是被你說的心魔陣?” 唐墨天一窒,隨后干笑了起來:“師叔好眼力,若非不知你資質(zhì)太差,我還以為你也走過這掌門繼承試煉之地,這就是最后一陣,幾百年來,只祖師爺一人走過,你若是能走過……?!?/br> “唐墨天,你廢話真的很多?!鼻袤咸裘?,琥珀眸里一點都不掩飾他的冷漠和輕蔑。 唐墨天似氣笑了,憤怒又陰森地道:“哈哈哈……好,那就開始罷?!?/br> 說著也不知道他啟動了什么機關(guān)。 琴笙正自凝神沉迎,卻不想忽然眼前一閃,所有的晶面全部閃現(xiàn)出一幅畫面—— 喜字成雙,紅燭高照。 一對璧人,拜了天地高堂,正在桌前擁吻纏綿,一雙交杯酒的金杯正扔在桌上,似還能聞見濃情蜜意的酒香。 琴笙原本冰冷淡漠的琥珀眸瞬間瞳孔一縮,幾乎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場景,他咬了薄唇:“魚……?!?/br> “如何,看著我和云jiejie成婚拜堂,這就要圓房了,心情如何師叔?”唐墨天蒼老得意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琴笙瞬間抬手,驀然拂袖,暴戾的厲風(fēng)砰地一聲掃向那一免最大的晶墻:“不可能!” “云jiejie再也不要你了……她不要你了……她是我的娘子,她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唐墨天狂妄地大笑了起來,只是那笑里卻掩不住凄厲的蒼涼。 晶墻碎裂,落了面的,但是那濃情蜜語的畫面卻沒有消失,無數(shù)破碎的剔透的晶體卻倒映出無數(shù)那一雙男女交纏的畫面。 “不……不可能,這是假的,是假的!”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凍結(jié),血脈里一層層地泛起冰霜,幾乎要見他整個人都凍結(jié)。 琴笙猩紅著眼看著那無數(shù)紅色的畫面,一雙琥珀眸陡然泛起金光,里風(fēng)浪暗涌漸漸起,慢慢充血,額間更有劇烈的疼痛來襲,似有誰一劍劈砍下來。 劈開了朗朗晴天,又劈開了無數(shù)那些深藏他心中的黑暗流水,深海長夜。 頭中劇烈的刺痛來襲,他忽然身形搖晃,幾步踉蹌,一下子就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捂住額,竟似痛得難以忍受,薄唇間的聲音卻極輕:“不……不可能……她不會騙我的,她說了會陪我一生一世的……?!?/br> 只是那些黑暗里如鬼魅一般飄蕩而起回旋聲音卻一點點地與那些畫面凌遲著他的神智。 她不要你了…… 她不要你了…… 她是騙你的…… 像你這樣的人,怎么會有人愛你呢? 你這樣怪物……應(yīng)該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