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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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云蒸霞蔚,看起來更似謫仙,那一身衣衫以rou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從濕潮變得輕軟。 楚瑜呆住:“笙……笙……。” 琴笙將長發(fā)隨意撥到腦后,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淡淡地道:“內(nèi)力蒸干衣衫罷了?!?/br> 楚瑜當(dāng)然知道他在用內(nèi)力蒸干衣衫,她見過霍三娘她這么干過,但這是第一次看見這么速度。 琴笙看了眼她身上的紅色嫁衣,眼底閃過一絲陰沉,但隨后還是抬手一握她的衣衫,輕輕一抖。 楚瑜瞬間也覺得身上暖意融融,不過片刻間,她身上也冒出煙霧來,一會衣衫就干爽了。 她看得嘆為觀,就聽琴笙對她道:“應(yīng)該是地宮有所變動,先去看看機(jī)關(guān)有沒有被損壞。” 楚瑜心中一驚,立刻頷首,跟著琴笙一同去看他調(diào)弄機(jī)關(guān)。 琴笙能走到這里全屬巧合,若是機(jī)關(guān)出了問題,只怕出去就麻煩了。 果不其然,琴笙立刻就發(fā)現(xiàn)原來進(jìn)來的門打不開了,他索性慢慢地巡視一圈,輕推,拿算了一番,神色有些沉冷,輕嗤了一聲:“看來,有人是想要將我們埋在這里,炸了地宮的某處關(guān)鍵點。” 楚瑜一驚,心中忽然沉了下去。 果然,她的預(yù)感是對的。 危機(jī),并沒有解除。 能用這種狠辣手段的,一擊要害的除了宮少宸,不做二人想。 琴笙擅長機(jī)關(guān),地宮困不死他,但若是機(jī)關(guān)壞了呢? 她甚至覺得,這一次唐門地宮之行是個圈套,與宮少宸脫不了關(guān)系。 …… 琴笙見她神色微沉,握住她的手腕,淡淡地道:“信我,總要十里紅妝,八抬大轎迎你入*帳,小姑姑。” 最后的三個詞,他說的輕淡卻帶著一點惑人,有一種近乎禁忌的靡麗。 楚瑜聞言,咬了唇,大眼彎彎,笑得明麗:“我的笙兒,自然是最厲害的?!?/br> 琴笙見她這模樣,便清冷眸光微閃,又起漣漪風(fēng)浪,一點不客氣地俯首下去攫取她溫柔的嘴唇。 楚瑜一愣,抬起藕臂纏上他肩頭。 ……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琴笙才在探索完了室內(nèi)每一塊磚,心中有了成算的時候。 楚瑜卻病倒了。 她一路奔波勞累,原本在水寨里就休養(yǎng)得不夠,再連續(xù)經(jīng)歷了地宮中種種波折,幾番歷險,又再次落水與人斗智斗勇的驚險困局,此刻到底挺不住,忽然發(fā)起了高熱來。 高熱來得很快,楚瑜才覺得不舒服,不一會整個人就迷糊掉了。 她還只以為是自己困了,與琴笙說她睡一會,便靠著墻壁睡去了。 琴笙發(fā)現(xiàn)她有些不對,這么一摸過里來,將那人兒抱進(jìn)懷里,才發(fā)現(xiàn)她渾身guntang得不正常,原本干掉的衣衫又濕了。 而這高熱…… 琴笙眼眸微深,低頭在她頸項邊輕嗅,少女的馨香間,還竟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腥味。 他琥珀眸里瞬間閃過森然的、刀鋒一般的寒意—— 她到底還是中毒了。 算來,也只有唐玉玨攻擊她和宮少宸的時候,才用了劇毒。 雖然沾染得很少,初時甚至無法察覺,但此刻楚瑜體力不支,到底發(fā)作了起來。 琴笙渾身寒意森涼,清冷的眼里泛起暴戾之氣,抱著楚瑜的骨節(jié)都泛白,幾乎忍不住想要即刻就將宮少宸碎尸萬段。 奪走他的人,竟連護(hù)都護(hù)不住她! …… 楚瑜迷迷糊糊之間,只覺得渾身像火燒似的難受,又一會又冷得難受痛苦,如被扔進(jìn)了冰窖里,刺骨難忍。 在最難受的時候,卻有人從頭到腳一點點地用什么溫潮的東西給她擦過身上每一處,甚至小巧的腳趾。 一點點的,熾熱如火燒的時候,那些潮潤溫柔便解了火毒,帶來涼意。 也是一點點的,冷如冰刺骨寒時,那些潮潤溫柔便解了冰毒,也帶來溫暖。 連肚子里像是什么拽著,又渴又餓的時候,喉嚨間也流入一股子溫?zé)岬囊后w,帶著淡淡的腥暖,卻仿佛一下子就解了喉間的灼渴,腹中的饑餓。 楚瑜忍不住就攀附上去,吸吮了起來,整個身子都舒服了。 直到舒服了,她才偎依在那清涼的懷抱,沉沉地睡去。 待到她終于徹底清醒的時候,一開眼,就忍不住怔了——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肚兜一根帶子沒系,連褻褲都松松垮垮地沒有系,半邊圓嫩水骨隆起的白潤露在外頭。 整個人偎在琴笙的懷里。 她瞬間“唰”地漲紅了臉,下意識地抬頭,卻見琴笙正靠著墻壁,一只長腿伸著,一只長腿屈著,將她攏在懷里,半垂著精致無雙的出塵面容,似在小憩,眼下一點淡青,發(fā)鬢微散。 竟似有些疲憊蒼白的模樣,他原本就生得玉一般精致的人,這般發(fā)鬢微散的模樣,竟異樣慵懶惑人,更有一點脆弱的樣子。 楚瑜瞬間心疼,但她還沒有動,便見他緩緩地睜開眸子,幽幽琥珀定定地凝望著她,仿佛他從來就沒有睡過一般:“醒了?” 楚瑜聽著他聲音低柔帶著一股子倦意,不禁怔然,也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只爬起來就伸手去摸他的頭:“笙兒,你這是病了?” 琴笙抬手握住她的皓腕,淡淡地道:“不,你病了。” 楚瑜一愣,這才想起來,好像是這么回事,她似乎挺難受的,但此時……怎么好像一點事兒都沒有? “我這是……睡一覺就好了罷?”她有些遲疑。 琴笙指尖在她滑膩的肌膚上輕滑,似頗享受上面的那種細(xì)膩如豆腐蜂蜜似的滑膩,聲音愈發(fā)的喑?。骸澳闼酥辽俣畟€時辰?!?/br> 楚瑜聞言,瞬間一呆:“二十個時辰?” 琴笙心不在焉地輕“嗯”了一聲:“你中毒了,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礙。” 楚瑜一想,顰眉:“是在唐墨天吃的那些干果子……喝的酒,不,唐墨天那死老頭兒倒是不會褻瀆唐云的東西,那就是宮少宸一起被唐玉玨噴了一身毒汁的時候?” 琴笙輕笑了起來,溫柔卻又輕慢地道:“嗯,小姑姑,沒我想的蠢。” 楚瑜:“……。” 又來了,舌頭歹毒的大仙兒,本性不改。 但是她就是這么一頓,瞬間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對勁,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梭然挑眉:“這是怎么來的?” 他手腕上包裹著一塊明顯是撕下來的衣襟,一點猩紅從里面浸出來。 琴笙抬起幽眸子看著她,卻沒有回答她,只忽然道:“你可舒服些了?” 楚瑜忽然覺得他手腕上散發(fā)出的淡淡腥味有些熟悉,便忽然愣住了,她舔了舔自己的牙床,那里一股子殘留的腥味,握住他的手腕驀然收緊:“你……你的血,你喂我你的血?!” 琴笙輕描淡寫地道:“本尊的血可解百毒,又能果腹,還是你不喜……?!?/br> 話沒完,他便陡然住了口,看著懷里跪坐起來眼里大顆大顆淚珠往下掉的少女愣住了:“怎么了?” 楚瑜抬手胡亂地抹了一把自己臉,死死地瞪著他:“你喂了我多少次?” 難怪她覺得有人給她擦身,想來真的是他在照顧自己。 她能不知道他的血有解毒的功效,金大姑姑說了他百毒不侵,是以某種巨大殘忍的代價換來的,這一身血最是關(guān)鍵。 他從進(jìn)入地宮之后就粒米未進(jìn)! 琴笙垂下眸子,淡淡地道:“兩次……三……?!?/br> 看著楚瑜死瞪著自己的凌厲大眼,他妥協(xié)了,還是輕描淡寫地道:“八次?!?/br> 楚瑜大怒:“你不想活了——嗚!” 只是話音未落,她的嘴唇便被琴笙堵住了。 他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腦,一點不客氣地近乎兇猛地掃蕩過她唇間每一寸輕軟,直吻得兩人氣喘呼呼,他才狠狠地抱住她,用薄唇抵在她唇瓣柔嫩的黏膜上曖昧地輕道:“從此,這才是你中有我,不是么,我喜歡我的血流進(jìn)你身子里的感覺,像是你身上每一寸地方都被我占有,若是可以,你想要吃本尊的rou,也不是不可以……小姑姑?!?/br> 男子潮潤微涼的呼吸如微風(fēng)般拂掃在她呼吸之間,并著清幽微喑卻撩人的聲音,如有實質(zhì)地慢慢滑過少女嬌嫩的肌膚,撩動一寸一寸最敏感的神經(jīng)末梢和軟rou。 呵……清風(fēng)拂身,妙音撩心,伴著那似暖還寒幾能將人壓得碎骨支伶的擁抱,痛與快感并存,只一個效果——骨rou酥麻。 楚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忽然腿軟,已然站不穩(wěn)。 “唔……?!彼谢秀便钡叵耄@他娘的哪里是什么超脫凡塵的九天琴神,分明人間禍害,一把聲音都能讓人*蝕骨。 “你想吃么,現(xiàn)在?”他溫柔地問著,此刻他的溫柔卻一點不像謫仙,倒是魔在似笑非笑地誘惑著。 楚瑜軟倒在他懷里,竟似渾身發(fā)熱,忍不住扶住他的肩膀:“你不是說……要等出去以后……?!?/br> 十里紅妝。 琴笙指尖慢慢地順著她光裸的脊背一路上滑,慢慢地挑開了她最后一根肚兜帶子,低柔的嗓音變成惑人的微沙:“看著你躺在我懷里,仿佛一睡不醒……。” 他忽然低頭一口咬在她雪膩的肩膀上,眸光幽幽魅魅,溫柔又涼薄:“你告訴我,我怎么等,只恨不能將你一點點吃了才不會——擔(dān)心你又舍了我?!?/br> 楚瑜被他咬得一疼,幾乎叫出聲來,知道自己定是被他咬出了血印,但這點痛卻化作酥麻,甚至隨著他的動作顫栗:“笙兒……?!?/br> 他不是喂她吃他的rou,倒是要吃了她的rou罷了? “我喂你血的時候,小姑姑喝得這般舒暢,這般貪婪,便算是我給你在這地宮里的十里紅妝罷?!鼻袤咸痦?,隨手扯了她的嫁衣鋪在地上,依然是溫柔的聲調(diào),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冷意。 “等到出去之后,還會有的,昭告天下,你是我的!”他抱著她,拉著她的手?jǐn)R在他的胸膛衣襟之上,薄唇微微挑一點溫柔惑人的笑意:“教我,嗯?” 越是看起來禁欲清冷的仙兒,真要惑人起來,才真是教人骨酥筋麻,小肚子都熱起來。 何況,他的霸道里還帶著一點近乎撒嬌似的輕哼,他知道她最受不得他用仙仙的樣子做出這般模樣來。 楚瑜垂下眸子,看著他微微翻出金光的眸子,忍不住垂下眸子吻在他眼上,無奈又復(fù)雜地輕呢喃:“嗯?!?/br> 她抬手,將他按在了地上,低頭俯下身去,生澀又微顫地動作起來。 熾烈如火的欲念,卷了彼此所有的神智。 不知誰,誘了誰,一生繾綣,來生不忘。 十里紅妝。 是的,十里紅妝。 怎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