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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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有了點不太好的預(yù)感,皮笑rou不笑地道“逸哥兒,你說的島嶼莫非是琉島?” 封逸微微頷首:“正是琉島。” 楚瑜頓時捂額,從牙縫里一字一頓地擠出話來:“我就知道!” 但想了該能想到的,既然他們能知道琉島有圖,宮少宸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定會去的,就是不知道那妖貨是怎么得到消息他們準(zhǔn)備出發(fā)的。 “這與其說是情書,倒不如說是宮少宸對三爺?shù)男麘?zhàn)書?!狈庖莸氐馈?/br> 楚瑜嘆了一口氣,捏著那信箋在桌邊坐了下來:“你也看出來了,說起來他到底是個什么來歷,怕不只一個區(qū)區(qū)宮家少主的身份罷?” 封逸若有所思地道:“這宮家雖然是湘南大族,但是他們怎么敢與琴家抗衡,曜司難道沒有查出什么來?” 楚瑜微微顰眉:“他是城外那個幽冥酒坊少東家的事情我已經(jīng)告知了金大姑姑,但是當(dāng)時金大姑姑令人趕去時,幽冥酒坊早已人去樓空了,這幽冥酒坊來歷神秘,在中原武林里它雖然不若藏劍閣那般屹立數(shù)百年,從前朝到今朝,卻也有百余年的歷史?!?/br> 金大姑姑如今也只差到以前酒坊東家乃是江湖出名的萬事通——百曉生,后來百曉生十年前病重后將幽冥酒坊傳給了現(xiàn)在的少東家,也就是宮少宸之后,百曉生連同他身邊伺候的那一批幽冥酒坊的老人們就失去了蹤跡。 照著金大姑姑的看法,這個世上沒有人會真正失去蹤跡,除非死。 所以曜司的高層們都偏向認(rèn)為百曉生他們只怕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至于宮家,看起來仿佛更沒有問題了,宮少宸是他爺爺宮大師一手帶大,據(jù)說其父母在產(chǎn)下他之后不久就雙雙意外身故,他是宮家嫡孫,由宮大師親自教養(yǎng)長大,如今宮大師已經(jīng)去了,宮家牢牢地掌控在他手里,所有的旁系全部都要仰仗他的鼻息過日子。”楚瑜道。 封逸點了點頭,沉吟道:“嗯,對了,大小姐,我還探聽到一個消息,從你和琴三爺大婚之后,宮家在湘南的生意忽然陷入了困境,生絲原料總是出現(xiàn)各種問題,賣出的貨物要么也出問題,要么就有什么意外無法按期交貨,不是遇見山賊,就是被雷劈燒了倉庫,甚至被山洪沖毀了所有的桑田,損失極慘,如今已被人逼上門要債,但宮少宸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br> 楚瑜聞言,眼角跳了跳—— 被雷劈?遇見山洪? 這某人的手段,還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封逸神色有些異樣地扯了扯唇角:“據(jù)說宮家好些旁支如今備下厚禮正打算前來云州,給琴三爺磕頭賠罪,盼望三爺能出手相助?!?/br> 楚瑜有些奇怪:“就算琴家家大業(yè)大,是行業(yè)翹楚,但湘南離咱們這有些距離,而且雙方有舊怨,他們求助之人為何會選上琴家,難道他們直到是三爺出手?” 封逸淡淡地笑了笑,神色里有一絲莫名的情緒:“不,宮家的家業(yè)太大,他們面臨的問題也很復(fù)雜,聽說還牽扯官家之事,根本沒有人能管得了他們的攤子,任何人唯一能想到的求助對象只有琴家。” 這等于是逼著他們來向琴家求助。 楚瑜聞言,愣了愣,隨后喃喃自語:“果然是那位‘馴養(yǎng)’的手段,讓人被切開賣了還要人感恩戴德,結(jié)草銜環(huán)來報答啊?!?/br> 封逸雖然不明白楚瑜說的‘馴養(yǎng)’是什么意思,但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早就明白這是琴三爺出手了,但他不明白的是—— “三爺之前一直都只是冷眼看著宮家上躥下跳,甚至對親王都下手了,也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怎么現(xiàn)在忽然就出手了?” 楚瑜沉默了一會,有些心不在焉地道:“他大概有他的計劃罷?!?/br> 難道她能說那是因為大婚前,琴三爺不是琴三爺,只是她的笙兒,曜司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 別過了封逸,楚瑜回到了琴家繡坊。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凌波湖邊,看著波光粼粼水面,手里把玩著那一顆金色的珍珠發(fā)呆。 她到底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琴笙? 宮少宸,像一根刺,他大概還是會介意的。 否則不會對宮家出手那么狠辣,短短這些時日,眼看著百年世家就要大廈將傾,家破人亡了。 但宮少宸既然看著宮家大廈將頹,卻一直沒有露面,甚至還繼續(xù)在追尋藏海圖的路上,仿佛全然不在乎宮家的死活。 楚瑜看著自己手里的珠子,微微顰眉想了好一會,還是決定—— 這事兒必須得告訴琴笙,他既然現(xiàn)在不出現(xiàn),就告訴金大姑姑罷。 她決定好了以后,便梭然起身,轉(zhuǎn)身向自己房間而去,決定今日晚膳請金大姑姑一起同用。 只是當(dāng)楚瑜踏進(jìn)小樓,剛一邊推開門,一邊心不在焉地喚:“凌霜,替我去請金大姑姑……。” 下半句話便硬生生地卡在了她喉嚨間。 楚瑜有些不敢置信地揉揉眼,再一看,那坐在房間書桌的窗邊,脊背挺直,姿態(tài)優(yōu)雅地拿著一本書細(xì)看的修白身影,不是琴笙又是誰。 她遲疑著退出了門口,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沒錯,這是她的小樓,并不是她跑錯進(jìn)了八陣樓。 “三爺?”她試探著喚了一句。 琴笙眸都沒抬,只幽幽淡淡地問:“去哪里了?” 楚瑜道:“回天工繡坊了?!?/br> 琴笙點了點頭,擱下書:“忙么?” 楚瑜有些愣愣地道:“不忙。” 琴笙擱下書,抬起頭,溫淡地看著她一笑:“既然不忙,就擺膳罷,紅袖準(zhǔn)備了你中意的梅花魚?!?/br> 楚瑜被他唇角那一抹溫情的笑,搞得毛骨悚然,只覺得詭異非常—— 這是見鬼了? 鬼畜大神突然變成這種溫柔俊美丈夫等候小妻子回家,溫馨日常氣氛是怎么回事? 楚瑜有些警惕地盯著他:“你……舍得出來了?” 說話間,她不動聲色地將那金色的珍珠墜子悄悄地塞進(jìn)袖子里。 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這些東西,還是交給金大姑姑比交給這讓人捉摸不透的大神要好些。 琴笙站了起來,凝視著他的一雙琥珀幽眸里依然籠著一層溫柔的霧氣:“這些日子冷落了本尊的小夫人,是我的不是。” 楚瑜沉默了一會:“能說人話么?” 琴笙走到桌邊坐下,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茶,似笑非笑地道:“小魚,日子可是寂寞了?” 楚瑜:“不,我sao動了……。” ☆、第七十九章 想啥呢? 琴笙聞言,端著茶杯的手瞬間頓了頓,一滴guntang的茶水濺了出來,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恍若未覺一般,只片刻之后,他便恢復(fù)了正常,長長的睫羽垂了下來,在白皙的皮膚上落下精致莫測的陰影,唇角翹起一點笑來:“坐罷,上菜了?!?/br> 楚瑜莫名其妙地覺得他那要上的菜是——自己。 不一會紅袖便推開門,對著楚瑜和琴笙行了禮,隨后朝楚瑜眨眨眼,便起身領(lǐng)著端著菜的婢女們魚貫而入,開始布菜。 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上桌面,每一樣分量不多,卻極為精致,五菜一湯,卻剛好是兩人的量。 琴笙的生活習(xí)慣一貫極為精致講究,但卻并不愛浪費。 他夾了一筷子梅花魚擱在楚瑜的碗里,微笑:“用吧,后日出發(fā),到了海上新鮮的梅花魚不好隨身運去。” 楚瑜看著碗里晶瑩剔透的梅花魚rou,隨后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去琉島要多久?” 琴笙道:“來回兩月余是最少的,若是天氣不好,或者有事耽擱半年以上也是常事?!?/br> 楚瑜聞言,心思便飄到了別的事兒上—— 若是一去半年,庭外甄試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逸哥兒那樣真才實學(xué)之人,必定會甄選上罷。 也不知逸哥兒會被派到何處充任幕僚。 “封逸這次不與我們一同去琉島,很失望?”琴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楚瑜一驚,隨后瞥著他:“三爺?shù)故亲悴怀鰬?,天下事卻皆在你掐指一算中?!?/br> 這大神的耳目還真是無所不在。 但,看樣子,他應(yīng)該還不知道宮少宸送的那些東西罷? 畢竟逸哥兒不打算跟著去琉島的事兒,算不得隱藏的秘密,即將出發(fā),但他東西沒有收拾就是最明顯之處。 但宮少宸的禮物,卻是他們私下密談。 楚瑜拿定了主意,這事兒,還是告訴金大姑姑比告訴這尊大仙要好。 琴笙眸光幽微,波光瀲滟而惑人,卻隱有涼薄之意:“本尊小夫人的事情,自然要多上心一些?!?/br> 楚瑜聞著他身上那漸漸變得有些馥郁的香氣,屁股歪了歪,望靠著窗邊的通風(fēng)口的方向坐過去了一點,免得那味影響到她太過。 等會一頓飯沒吃完,她就撲上去,把大仙給按在桌上了。 平白浪費一桌子好菜。 他心情不是很好,情緒才會出現(xiàn)波動,他情緒這一波動大了,身上的香氣便會有變化。 這大仙兒大約并不知道他身上的這味兒的濃淡會出賣他的真實心情。 可他,為什么心情不好呢? 因為逸哥兒? 楚瑜笑了笑,也學(xué)夾了一筷子魚rou擱他碗里:“多謝三爺關(guān)懷,您老也多用點?!?/br> 琴笙手上筷子一頓,身上氣息又冷了兩分。 您老? ……*……*……*…… 且說那頭楚瑜和琴笙兩人在房間里用一頓膳用的波瀾詭譎,這一頭霍二娘提著個食盒,也拽著霍三娘正蹲在水曜的院子門外的大樹上——發(fā)呆。 “你自己要去找?。ing ren",非拖著我干嘛?”霍三娘看了半天戒備森嚴(yán)的水曜的院子,隨后沒好氣地踢了霍二娘屁股一腳。 霍二娘一把抓住樹干,小心地避開頭頂上的蜂巢,同時屁股一抬,避開她掃過來的腳,冷哼一聲:“你丫一天到晚都欲求不滿的樣兒悶屋里,也吃不到火曜,跟我出來散散心有什么不好!” 霍三娘氣笑了:“你不就是怕你自己一個人潛進(jìn)來,被人發(fā)現(xiàn)扔出去么,有點出息行么,城里的小倌館里隨便找一個不就那副妖艷的樣兒?” 水曜在他的院子里布置了人四處盯著,防的是誰,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么。 霍二娘有點煩躁地扒拉了下頭發(fā),大眼一瞪:“你管我,你就說你幫不幫吧!” 霍三娘卡了眼自家jiejie那樣兒,便嘟噥著道:“行,幫幫,當(dāng)我欠你的!” 話音剛落,她足尖一點,拿了面巾蒙住自己臉,同時飛身而起,落在了水曜院子墻頭上,影子一晃立刻飛奔而去。 她速度極快,一晃眼,只一道虛影。 但是這已經(jīng)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