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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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秋子非冷冷地看著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與我有何關系?” 南亭羽愣了下,忽然眼里閃過暴怒的光芒來:“秋子非,你當真冷血至此,那是律方數(shù)十萬民眾的性命!” 他梭然拔劍,就要指向秋子非。 卻不想這電光火石間,一道驚雷梭然響起,霹靂下,竟有千萬道強箭朝著他們這里飛射而來! 霹靂光下,南亭羽瞳孔一縮,幾乎都能看見那箭頭烏青,帶著劇毒。 赫金人來犯,為了不提早暴露蹤跡,一旦路上發(fā)現(xiàn)活口必定是以雷霆萬鈞之勢射殺,人都不靠過來,先用箭雨開路,將一切都射個透心涼。 他們的馬匹站得離箭的方向近了,瞬間就被扎成了刺猬,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 南亭羽勃然變色,梭然一個轉(zhuǎn)身,下意識地一把將手里的長劍轉(zhuǎn)出個箭花,砸向前方擋住一部分的箭雨,自己卻身形一轉(zhuǎn)整個人抱住他原本打算威脅的秋子非面前,再將他狠狠一撞出去。 “子非,快走!” 秋子非一愣,隨后梭然蹙眉,一邊揮落射來的箭雨,一邊冷冷地看著面前已經(jīng)不慎中了箭單膝跪地的人,眼底有了一分動容。 “你……?!?/br> “我替你擋箭,走!”南亭羽臉色慘白,唇色發(fā)青,卻依然是笑嘻嘻的樣子:“我胳膊經(jīng)脈已斷,又身中劇毒,武藝也不如你,回不去了,而你,你不是還要活著讓我叔父太后他們不痛快么!” …… 楚瑜聽到這里,已經(jīng)是忍不住嘆了一聲:“果然是智勇雙全的公子羽,他用自己一條命,換你一個承諾。” 琴笙那時早已心死冰冷,他自己要從千軍萬馬中脫身也許不容易,但是也不會太難。 可他確實是不會去管兩國交戰(zhàn)的閑事的。 可是公子羽這番作為,雖是以命為利用琴笙去通風報信,但是他護著琴笙的那一瞬間,卻是——真情,真將琴笙當成了他的‘伯牙子期’,寧愿他活著。 也唯有如此,才會真的觸動琴笙。 楚瑜忍不住嘀咕:“他要是女的,只怕你就會心動了罷?” 琴笙妙目危險地一瞇,捏著她的小下巴:“你說呢?” ------題外話------ 謝謝大家的票~今兒二更奉上。 ☆、第九十一章 暗情 楚瑜見他眼底泛著涼光,討好地用臉蹭蹭他的胸膛:“好啦,好啦,是個玩笑?!?/br> 她家的三小姐、三仙女尤其不喜歡這等玩笑。 隨后,她指尖在他胸膛前的長發(fā)上繞了繞:“若是我沒有猜測錯誤,你后來還是將公子羽給救了下來?!?/br> 琴笙薄唇微抿,眸光微涼:“是?!?/br> 楚瑜輕嘆了一口氣。 南亭羽那一句——“你不是還要活著讓我叔父太后他們不痛快么?!币呀?jīng)觸動了當時琴笙心底的那根弦了罷。 公子羽覺得公子非了解他,公子非其實又何嘗不驚訝于公子羽對他的了解。 只是這兩人雖為知己,卻終要落得那不死不休的一日。 “從你竭力將他帶出赫金人包圍圈的那日,你就已經(jīng)接納他成為你第一個朋友了是么?”楚瑜輕聲問。 琴笙沉默了一會,看著細細碎碎的雪落在窗欞上漸漸融化,許久才幽幽地道:“就算如此,我與他相處的方式并沒有太大的改變,該算計對方的,照樣算計,這場游戲并沒有結(jié)束?!?/br> 楚瑜暗自輕嘆了一聲,是的,那是因為他們的立場不同,是朋友,也是敵人。 否則蘇千城也不會就這么嫁給了公子羽,卻在大婚夜獨守空房,公子羽卻夜宿營妓所。 但,終究有什么東西是不同了的。 否則后來,以琴笙之能,不至于在最后一戰(zhàn)里落到那樣的地步,兩敗俱傷,“伯牙”與“子期”,一個沉默在江南的煙雨里,一個埋葬在北國的風雪中。 “就是沖著他,所以最近你也容忍了蘇千城的那些小動作?”楚瑜若有所思地問。 琴笙妙目幽光瀲瀲,唇角輕翹,指尖摩挲過她嬌嫩的頸項肌膚細致的鎖骨:“你說呢,小姑姑?” 楚瑜被他那似笑非笑地一瞥,又這般一喚,只覺得骨頭都酥了,軟乎乎地靠在他胸口,嘀咕:“不要色誘我,你今兒吃藥了呢。” 琴笙挑眉:“是么,但是今兒怎么還有一尾魚一直用她的尾巴在撩火?” 楚瑜干笑一聲,轉(zhuǎn)移話題:“嘿嘿,如果我沒有猜錯,照著笙兒你這性子,哪里可能是給人隨便利用的,來說說看,你是不是懷疑蘇千城什么了?” 琴笙說寬宏也寬宏,他懶得與人計較,但若敢犯了他的忌諱,就錙銖必較的性子,連有幸被承認為第一個朋友、同伴的公子羽都討不了好,婚姻大事上被琴笙反將一軍。 那蘇千城又憑什么能隨意利用琴笙來自抬身價? 照著老皇帝的性情,如果不是蘇千城暗中引導,造了什么勢,他哪里就至于想著讓她和琴笙合離,另配他人? 而且這個老皇帝心中的人選恰好還是蘇千城。 就算蘇千城如今撇清楚她對琴笙無意,也免得一個她拿琴笙當墊腳石的嫌疑。 可她算是個什么玩意兒呢? 琴笙會縱容她如此? 那就十有*是琴笙在這事兒上有什么謀劃了。 琴笙睨著楚瑜那雙水洗黑葡萄般的漂亮大眼睛,眼底笑意漸深:“沒錯,那女人其實也算有眼色,對我和亭羽的性情都有些了解,否則不能在我和亭羽身邊呆那幾年,這次敢冒犯上來,雖然我不知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很可能她這里出了點什么事兒,有點狗急跳墻,想要找個背影強硬的人家好接手她。” 琴笙對蘇千城毫不客氣,甚至刻薄的評價,讓楚瑜一愣,她若有所悟:“難不成,她想要讓皇帝陛下給她再指一次婚,她看上哪戶人家了。” 蘇千城雖然有蘇家定遠老夫人做靠山,但她再能耐,卻也已經(jīng)是嫁過人的寡婦了,在這個時代,想再嫁高門怕不容易,但她要是借著琴笙能讓皇帝或者太后看在眼里,進而因為琴笙的拒絕,多少對她有愧,那么她想要再進高門成為當家主母,倒是容易不少,而且無人敢欺她過去的寡婦身份。 這算盤打得那叫一個迂回曲折,叮當響,這個女人的城府不可謂不深。 “她應該心里有些盤算,但具體的是哪些人家,還要等月曜的調(diào)查情報?!鼻袤现讣庥幸幌?,沒一下地輕搓著楚瑜的衣襟處露出來小塊嬌嫩肌膚。 他原本不是個輕佻之人,但這丫頭的這身嬌rou兒,著實讓人愛不釋手。 楚瑜被他撩得渾身發(fā)麻,忍不住捏住他的指尖:“別鬧,說話呢,你查到蘇千城在律方的事兒了,到底是什么讓她這般恨嫁?” 按理說蘇千城這人和陸錦年一樣極為注重名聲,否則也不會忍了三年的熱孝,大元如今風氣開放,對于守孝早已不如前朝那般嚴苛,但蘇千城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按照老禮守了三年,怎么會一脫熱孝就這般不顧一切地想要謀算親事,吃相難看,還惹上了琴笙。 琴笙瞇起眸子:“這一點月曜的情報沒有太多顯露,但只隱約說過蘇千城曾經(jīng)得了一套赫金人的首飾?!?/br> “赫金人的首飾:”楚瑜一愣,隨后挑眉:“可是赫金人除了善武,他們的首飾也做得很有特色,暢銷中原,連我都有一套呢?!?/br> 赫金人是一個很特別的民族,他們上馬能戰(zhàn),下馬放牧,幾百年前曾是赫赫人和犬戎人奴隸的混血,很是被看不上,是赫赫人的馴鷹奴和打鐵奴,一直被壓迫得厲害,后來出了個喚作阿骨打的領袖,揭竿而起,結(jié)果把強大的赫赫人給團滅了,自己上位。 他們的手工藝相當有特色,雖然不比中原精致,但是別具風格,連西洋人都很喜歡,這算不得什么證據(jù)罷? “而且蘇千城出身高貴,她也沒有什么立場和必要與赫赫人有什么首尾,這也太匪夷所思。”楚瑜若有所思。 “本尊也是猜測罷了,未必是真有什么首尾,但她既敢拿本尊做筏子,本尊自然要查個明白。”琴笙溫柔一笑,低頭在她唇上輕吮了下:“但你這丫頭,果然是眼睛尖利,一眼便看出來了。” 楚瑜嘴兒一抿,得意地拿手指戳他的胸膛:“那是,比公子羽更懂你那刁鉆、jian詐、卑鄙、無恥、傲嬌、臭美又小氣兒的就是我了罷,人生難得一知己,本知己更勝你過去的知己罷?” 不可否認,看著琴笙眼底的懷念,她還是有些小醋意的。 琴笙抬手一捏她的小爪子,笑得愈發(fā)溫柔:“原本本尊在小魚眼里是如此光輝的形象,刁鉆、jian詐、卑鄙、無恥……嗯,很好?!?/br> 楚瑜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得意忘形把心底話都說出來了,她干笑:“那什么……水喝多了,撒個尿去哈。” 說著她轉(zhuǎn)身就打算溜出琴笙懷里,但是一下子就被琴笙給扯住后腰帶輕易地拖了回來。 “沒關系,房間里有痰盂?!鼻袤厦寄繙厝?。 “我怕熏著你啊,仙兒!”楚瑜揪住自己褲腰帶,垂死掙扎。 她才不要在房間干那種事兒。 “說來上次你在八陣樓都敢眾目睽睽地寬衣解帶要如廁,怎么在本尊眼前就不敢了?!鼻袤习尊闹讣庖还?,楚瑜的腰帶應聲落地。 他微笑,指尖點了點痰盂:“說來,本尊還沒有見過一尾魚是怎么如廁的?!?/br> 楚瑜一呆,裙子褲子一起掉了地,她一瞬間夾緊了兩條光溜溜的長腿,驚駭非常地漲紅了臉,尖叫:“你這個死變態(tài)!” 琴笙涼薄地彈了彈指尖:“嗯,很好,如變態(tài)之人,行爾口中變態(tài)之事兒,去罷,你若是偏好地板,本尊也無所謂。” 楚瑜淚流滿面:“我不……?!?/br> 自作孽不可活。 拒絕有用嗎? 對于某些人而言,聽不得拒絕的話。 所以——無用。 …… 第二日一早,等著侍女將痰盂收走,楚瑜把漲紅的小臉埋在被窩里,惡狠狠地瞪著那在梳妝鏡前更衣的修白背影,咬被角暗自嘀咕:“給我記著,總有一天輪到你這個變態(tài)!” 他沒見過魚兒怎么撒尿,她還沒見過上仙撒尿呢! 死變態(tài)! ……*……*…… “主上,東西已經(jīng)準備就緒,再過兩日,咱們就可以出發(fā)進雪山了。”金曜平靜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琴笙看著桌面上的地圖,一貫復雜的神情里閃過一絲異樣,隨后忽然抬起頭,看向遠處起伏的雪山:“金曜,離開咱們最后一次看見漠北山雪有多久了?” 金曜沉默了一會,垂下眸子道:“屬下已經(jīng)……記不得了?!?/br> 這是他第一次在琴笙面前做出這樣聽著就是敷衍的回答。 琴笙一頓,卻沒有斥責,只微微瞇起妙目,靜靜地看著遠方:“是,本尊也記不得了。” 金曜仿佛也能感覺到他身上沉寂的氣息,忽然輕聲道:“不知道,兄弟們還好么?” 琴笙沒有回答,金曜仿佛也只是自言自語,并不期待自家主上的回答。 兩人都沉默著看向遠處。 金曜低聲道:“屬下先下去了。” 說罷,他轉(zhuǎn)身離開。 只是他才到門口,便看見一道窈窕的身影站在門前,見他出來,來人對他笑了笑:“金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