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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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身形微頓,擦了把臉,側(cè)臉看向正走向她的高大人影。 來人一身赫金人的盤扣箭袖束腰及膝流云緞鑲狐毛邊的袍子,腳踏烏云靴,一頭淺栗色長發(fā)全部結(jié)成了長長的小辮束在腦后,一條綴著雁羽串寶石抹額橫在額上,鑲嵌著的金剛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愈發(fā)顯得他一雙銀灰色的銳眸看起來仿佛能反光一般。 高鼻深目,刀雕斧鑿的五官在被曬成淡蜜色的肌膚上,讓男人看起來俊酷非常之外,更帶著一股子野性霸道之美。 便是楚瑜見慣了琴笙那非人的美貌,還有七曜不同的男子風(fēng)貌,也都必須暗暗贊一聲果然好相貌。 她比了比自己的下巴,有些遲疑:“南王殿下……怎么……我一晃眼還差點(diǎn)認(rèn)不出來了。” 隼摩爾見她的樣子,也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不太習(xí)慣罷,其實(shí)我是懶得剃胡子,只是既然到了王帳,很快要參加長生天神的大祭,還是弄干凈點(diǎn)罷?!?/br> 不光楚瑜在看他,他也將水邊‘少年’的模樣收在眼底,對方漂亮得像黑珍珠一樣的眸里就算帶著親切的笑意,卻隱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但方才那一刻,那‘少年’看著水面時,露出的笑容,卻隱著難以言喻的清冷與寂寥,纖細(xì)的身影倒映在湖面上,顯得異常的單薄。 他知道,小唐只有提到他的妻子時,才會露出真實(shí)的煩愁與溫柔,但卻莫名地讓他覺得有些心頭有些窒悶。 楚瑜笑了笑,倒是毫不吝嗇贊美:“殿下乃人中龍鳳,這般龍章鳳姿的相貌何必要遮蓋在胡子下?!?/br> 隼摩爾銀眸一亮:“小唐覺得本王現(xiàn)在的模樣好看?” 楚瑜含笑點(diǎn)頭的樣子,沒有半點(diǎn)虛偽與奉承,讓隼摩爾心中愈發(fā)飄然:“好,以后本王就不蓄須了?!?/br> 他滿意地摸了摸自己下巴,又看著楚瑜道:“怎么樣,與我一起走一趟王帳罷?” 楚瑜方才已經(jīng)聽到了消息,此時再聽隼摩爾一說,眼底閃過幽光:“可是右賢王殿下來了?” 隼摩爾唇角勾起譏諷的冰涼笑容:“沒錯,隼欽寧已經(jīng)到了,可要同去迎接?” 楚瑜站了起來,眸光略沉,微微一笑:“好?!?/br> 右賢王到了,琴笙也出現(xiàn)了,這是巧合? 呵…… ……*……*……*…… 王帳前 隼摩爾領(lǐng)著人向王帳走去的時候。 一輛綴滿了寶石卻又裝飾著各種詭異骷髏與羽毛的馬車前呼后擁之下,緩緩地也在王帳前停下,一道穿著織錦長袍的人影緩步從馬車上下來。 他一走出馬車,就讓人感覺空氣陰窒了一下,五月的陽光都略顯得有些涼薄了。 淺金色的長發(fā)懶散地串著寶石編織成了松散的辮子落在身后,耳邊掛著一串雕刻成骷髏模樣的紅寶石,看起來陰森鬼魅,而略顯削瘦的白皙面孔上,深目高鼻,他生就一雙異色的金銀妖瞳讓人只覺得望著就覺得很不舒服。 但卻不能不承認(rèn),這一位右賢王周身繚繞著一種妖邪之美。 而最讓楚瑜覺得詫異的是,雖然這位右賢王與左賢王氣質(zhì)截然不同,一眼看去就是兩個人,但是他們卻長著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孔,只是右賢王隼欽寧的面孔看起來削瘦而陰翳,而左賢王看起來卻是典型的草原上的霸主的囂烈。 楚瑜下意識地看向站在她右側(cè)前方一步左右的隼摩爾,心中有了詭異的猜測…… “啊,我親愛的孿生弟弟,許久不見,真是讓人懷念啊?!宾罋J寧看著隼摩爾領(lǐng)著人走過來,露出一個愉快的微笑來,聲音沙啞而惑人。 楚瑜一聽,忍不住眼角一跳,心中頗有些錯愕,這才想起傳說里赫金人的左右賢王似乎是兄弟,但是當(dāng)時她不過也只是以為皇族之間多少都有血緣關(guān)系的,沒有多想,卻沒有想到他們不但有血緣關(guān)系。 而且居然真是……孿生兄弟?! 隼摩爾盯著來人,沒有搭理對方伸出的手,臉上露出個冰冷的笑來:“巫王殿下沒有將我燒死在賀蘭山下,大約心中很是遺憾罷,怎么不用你神通廣大的巫術(shù)咒殺本王?” 隼欽寧挑了挑眉,笑容放肆而陰鶩:“賀蘭山下有漢人的賊探潛入作亂,本王不過是圍捕jian賊,怎么了,我親愛的弟弟是承認(rèn)你勾結(jié)漢人圖謀不軌么?” “放肆!” “來放你娘的屁!” 一番毫不客氣的對峙,幾近撕破臉,雙方的人馬瞬間劍拔弩張,紛紛拔出了長刀,氣氛緊張。 楚瑜在一邊聽著,心頭感慨,果然是草原上的套馬的漢子,就算是皇族,一言不合就撕逼開砍,哪里像中原皇室,心里恨不得cao翻你祖宗十八代,連對方家里的土狗都要做成紅燒狗rou,臉上卻依然笑吟吟地,滿嘴之乎者也的虛偽。 這時候,垂下的王帳門簾忽然一開,里面走出來一道被侍女們簇?fù)碇鸟厚慌由碛?,嬌艷的女子,面容細(xì)白,鼻尖挺直,生了一雙灰藍(lán)的冰涼眼瞳,像是天邊陽光落下時美麗灰藍(lán)的天空,她淡淡地掃過面前劍拔弩張的人群:“兩位王爺是打算就在長生天神祭典前廝殺一番,玷污天神么,如果我沒有記錯,北王,也就是我們的右賢王殿下還是大巫王,這點(diǎn)規(guī)矩都忘了?” 長生天神祭奠的前后數(shù)日,皆不得見血,見血即是辱神,會被各個部落群起攻之。 隼欽寧看著從王帳里出來的美人兒,金銀妖瞳微微瞇起,含笑一抬手,示意所有人都收回了手里的刀劍。 “旭旭,許久不見,你果然出落的越來越美麗了?!彼硢〉纳ひ粽f出贊美的話語,聽著異常的真摯。 旭旭看了他一眼,神色卻有些復(fù)雜,只是淡然地垂下眸子,朝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朝著隼摩爾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又回了帳篷。 隼摩爾抱著胸,譏誚地看著在大公主那里被冷遇的隼欽寧:“呵呵,真以為所有人都看不出你的虛情假意么?” 說罷,也不等隼欽寧回話,轉(zhuǎn)身便瀟灑地轉(zhuǎn)身領(lǐng)著自己的人馬離開。 隼欽寧攔住了自己身邊臉色陰沉遇上前的衛(wèi)士們,一雙妖瞳落在了楚瑜纖細(xì)的背影上,扯了扯唇角。 楚瑜似能感覺背后有人看過來,忽然轉(zhuǎn)頭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明麗的眸里不見絲毫懼色,只見幽冷和譏誚。 隼欽寧興味盎然地沙啞輕笑了起來:“呵呵……。” …… 是夜 “你真的確定三爺真的在這里?”水曜滿臉不爽又別扭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衫,他容貌妖嬈,此刻特意穿了一件女人的衣衫陪著楚瑜躲在一處大帳不遠(yuǎn)處的小帳邊上。 那大帳里一片紙醉金迷,樂聲悠揚(yáng),皆是各部族的首領(lǐng)們在里頭聚會。 楚瑜墨玉眸里有些陰翳,輕哼一聲:“你要是不信,可以不來。” “可你為什么不叫三娘或者……?!彼撞环獾氐?,想了想,還是沒繼續(xù)說下去。 “因?yàn)樗腥硕贾浪齻兪桥?,不知道你sao起來,連女人都不如?!背ざ⒅懊?,心情陰沉,沒興趣應(yīng)付他。 “你……?!彼籽龐频难劢且惶艟拖氚l(fā)火,卻被楚瑜一把捂住了嘴,趁著人不注意,就往隼欽寧的帳篷方向拖去:“走!” …… 帳篷里燈火搖曳。 一道人影懶洋洋地斜靠著軟枕,似笑非笑地對著坐在自己面前的白衣人說話。 “白,你手下的人,還真是有趣,年紀(jì)不大,膽子不小,你說我是將那輕狂的小子頭砍下來呢,還是讓馬兒撕裂他的身軀,不過說來,他有一雙不下于你的漂亮而迷人的眼睛,若是挖出來泡在藥水里也很不錯,不是么?!?/br> 白衣人垂著眸子,正端著碗送到自己的唇邊,忽然抬起眸子,對著他微微地勾了下唇角,他的笑容清冷而惑人,一貫幽深莫測的眸子忽然似染上了惑人的笑意,誘得隼欽寧忍不住就想要靠過去。 卻不想,白忽然一抬手,手上的藥碗劈頭蓋臉地直接“砰”地一聲砸在了他的頭上,藥水稀里嘩啦地流淌了隼欽寧滿面。 ------題外話------ ==到一百票兒,有二更喲。 ==hoho我記得好像有人說過想要看三爺眼含水光,嬌不勝衣喘息著的樣子……( ) ☆、第十六章 綠帽子 隼欽寧一個激靈,梭然站了起來,抬手利落地用東西擦去自己滿頭的藥水還有那些藥水里試圖往他皮膚里鉆的詭異活蟲。 “白!”他看了眼白衣人,卻見對方眸光里寒光陡現(xiàn),森寒無邊的逼壓之感迎面而來,隼欽寧僵了僵,幾乎下意識地退了兩步。 但隨后他卻見白衣人神色淡漠地閉上眼,那種被全然蔑視的感覺讓隼欽寧異色的妖瞳里閃過怒意,但臉上那種被腐蝕一般的痛意讓他不得不壓下心頭怒意,憤怒地掀了簾子出去處理。 “看好了人?!?/br> “是。”門口的侍衛(wèi)恭敬地頷首。 隼欽寧一離開,白衣人便低低地咳嗽了起來,他閉了眼,臉色略有些蒼白地靠在身后的軟枕上。 空氣里一片靜謐。 好一會,他方才緩緩開口,聲音幽涼如水:“既然來了,就進(jìn)來罷?!?/br> 帳簾子緩緩地被人掀開,門口站著一高一矮兩道人影,而門口的侍衛(wèi)卻仿佛睜眼瞎一般,任由兩道人影進(jìn)了帳篷。 水曜一看坐在華麗大食地毯間的白衣美人,不禁一陣激動起來,也再顧不得自己身穿女裝的‘委屈’,上前就單膝著地行禮:“主上!” 他們找的好苦,終于……終于找回了自己的王! 琴笙看著水曜,略略點(diǎn)頭,聲音有些疲倦的溫和:“這些日子辛苦了。” 水曜眼里隱著激動,剛要說什么,卻忽然聽得自己身后傳來楚瑜冷淡的聲音:“水曜,你先出去,我有些事兒要和你家主上談一談?!?/br> 水曜一頓,卻還是順從地起了身退了出去。 他雖然也有很多想要問自家主上的,但是他也分得清楚輕重緩急。 看著水曜依言離開,琴笙琥珀色的妙目里閃過一絲幽光,看向楚瑜微微一笑:“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你越來越像個掌門了,能讓他們聽話不容易罷?!?/br> 楚瑜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走到了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墨玉一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他:“總不比千里尋夫難?!?/br> 琴笙略一頓,抬起妙目靜靜地看著自己面前一身赫赫人打扮的人兒,目光如有實(shí)質(zhì)一般從她臉上緩緩掠過,聲音不自覺地溫柔下去:“小魚,你瘦了,黑了?!?/br> 也變得更堅強(qiáng)了。 他輕嘆了一聲,略帶了一絲澀意。 楚瑜卻忽然略一屈膝,在他面前蹲了下去,從懷里掏出一把精致卻沒有完工的木梳,手掌微開,將手放明麗的眸子里閃過銳色:“告訴我,為什么,我等你一個答案?!?/br> 為什么不聲不響地就離開,為什么明知道她似火煎,那些奔赴賀蘭冷月冰原的日夜里每一刻都是煎熬,還要竭盡所能地維持冷靜,去面對所有的旨意與挑戰(zhàn),他卻還是不聲不響地,不留一字地離開? 為什么就算當(dāng)時若不得已,但以他的能耐明明可以留下線索,讓她能追尋他的蹤跡,不必夜里失眠都是他散去無影蹤的噩夢,他卻不愿留下任何線索,任由他們茫然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打探他的消息。 是的,不愿。 曜司有他們的特殊聯(lián)系追蹤方式,他卻不曾啟用。 他不是輕狂的人,為什么! 太多的為什么,讓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夜難成眠,相思煎熬,如今她要一個答案,一個能說服她的答案。 否則她絕不輕易原諒。 琴笙一頓,看著面前的容顏俏麗,眸光冰冷卻又隱著火焰的熾烈與銳利,像那一尾悠哉的慵懶小魚兒,終于從深海里浮出了水面,露出她華麗漂亮的尾鱗,尖利的銳齒。 他最美麗的魚兒,仿佛要躍出龍門一般,散發(fā)著明媚而耀眼的光華。 他抬手,輕輕撫摸過她的眉眼,若是可以,他依然希望她仍然只是他捧在手心的那一尾慵懶嬌俏的小魚兒。 “魚,你不該這時候?qū)淼??!彼钅坑陌刀逎媲叭藘旱拿佳?,輕聲嘆息,仿佛帶著無奈,卻又隱著喜悅。 楚瑜心涼了涼,有些艱澀地扯了下唇角,深深地看著他的妙目:“你我時隔這些日子不見,這就是你想要與我說的話么?” 她閉了閉眼,忽然一抬手,摸過那只扔在角落的銀碗,送到他面前,冷聲道:“告訴我,你在喝什么,這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