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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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摩爾一頓,神色里閃過一絲痛色,握緊了手里的刀,隨后平靜了下來:“是,他是被漢人當了槍使,他以為只要聽從了漢人大營的吩咐,就能活著回到赫金,只是卻沒有想到漢人既然能要他們自己人的命,又怎么會放過他。” 他并不奇怪楚瑜會知道這件事,當年的驃騎少將領著天鷹大營被稱為魔神之鞭,抽打著赫金人的自尊與土地。 “不過我想父親并不會后悔,他用他的生命將魔神之鞭封印在了冰原之上,換取了我們赫金人最后的喘息之機?!宾滥柕匦χ?,笑容里甚至帶著自豪。 楚瑜看著他,微微扯了扯唇角,有些復雜地垂下眼,再次慢慢地喝杯子里的奶茶:“您與我說這些,就不怕我會多想么,畢竟我是漢人?” 隼摩爾卻看著她,銳利的鷹眸里卻帶著一點異樣的深沉:“你會么?我赫金人與你們漢人確實曾有國仇家恨,但戰(zhàn)場之上,不過成王敗寇,何以言恨,正如我雖然慶幸那位驃騎少將之死,但亦不得不贊服當年的魔神之鞭的可怕與可敬?!?/br> 楚瑜一頓,看著隼摩爾,神色有些復雜地哂笑:“不過成王敗寇,何以言恨。” 只是不知道你們?nèi)糁狼袤媳闶钱斈甑哪裰抻謺莻€什么心情。 隼摩爾見狀,忽然伸手輕輕覆在楚瑜的肩膀:“現(xiàn)在是和平的時期,我雖有一統(tǒng)草原的野心,卻從不想挑起生靈涂炭的戰(zhàn)爭,只要漢人不踐踏我的子民,我絕不會對漢人出手,尤其是在我認識了你這樣的兄弟之后,才知道漢人并不是只有jian詐卑劣之徒,也有如小唐你這樣不畏艱險的重情之人?!?/br> 楚瑜倒是沒有注意他看著自己的深邃目光,只有些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殿下謬贊?!?/br> 說話間,忽然見達利漢匆忙進來,對著隼摩爾一抱拳,神色陰沉地道:“殿下,右賢王邀請您去日湖打獵?!?/br> “隼欽寧邀請我去打獵?”隼摩爾銀色的眸里閃過銳利的光。 “是,他還點名邀請您的客人小唐少東家?!边_利漢看向了楚瑜。 隼摩爾看向楚瑜,隨后挑了眉:“看樣子,他是盯上你了,若是本王沒有猜錯,昨夜你們可能打草驚了蛇,他多少有些猜測到你的來意了?!?/br> 楚瑜一頓,笑了笑,大眼里閃過冰冷的光:“沒有關系,我也有許多事要請教請教右賢王。” 說來,她還很是好奇,這位右賢王,到底知道了多少關于琴笙的事。 到底是將他當做尋常的美人,見色起意,又或者是……就是沖著他這個人來的? 若他知道琴笙是曜司之主,真實的身份,那么蘇千城甚至宮裡的人又在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題外話------ 你們好給力啊~么么噠,明天考慮要讓三爺被欺負一下~嗯,抵抗不了小魚才好~o(n_n)o( ) ☆、第十八章 同為綠帽子黨 日湖邊,風兒悠悠地吹過,悠揚的樂聲伴隨著宛如吟頌的空靈歌聲飄揚開來。 楚瑜聽著那奇異的歌聲,忽然間只覺得神思有些恍惚。 霍三娘看著她忽然停下了腳步,有些奇怪地看向楚瑜:“怎么了?” 楚瑜恍惚了一下,隨后搖搖頭,閉了閉眼,再睜開,又覺得眼前清晰了起來,她淡淡地道:“沒什么,只是覺得這歌聲頗有些特別?!?/br> 大約是因為當初琉島上被宮少宸那混賬擺了很大的一道,以至于現(xiàn)在她聽到歌聲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霍三娘瞇起了綠眸,扯了扯唇角:“這是赫金人的天神祭歌,也叫做贊歌,由他們的巫師吟唱,與我魔門中的祭歌有點異曲同工之妙,對那些意志不堅定的尋常人有些蠱惑人心的效果,不過是為了讓人覺得他們心中敬畏罷的小伎倆罷了?!?/br> 隨后,她看向楚瑜揶揄地一笑:“按理說你不該被影響的,難不成是因為三爺精神恍惚?” 楚瑜聽到琴笙的名字,只不可置否地扯了扯唇角:“嗯?!?/br> 她自然是聽過這種伎倆的,大約……也是因為心中惦記琴笙,所以才有些恍惚罷。 一行人走到湖邊的時候,楚瑜正見著一群黑衣巫師們圍成圈,將北王隼欽寧圍在中間,人人手持著響鈴或者樂器彈奏著。 那空靈奇異的歌聲便是從他們喉間輕哼出來。 隼欽寧只是閉著眼,微微仰頭,陽光落在他的臉上和身上暈開幽暈,倒是顯出一種特殊的神圣之感來。 遠處不少赫金人的牧民們跪下,喃喃祈禱著。 楚瑜瞇起眼,目光緩緩掠過隼欽寧的附近。 她確實曾經(jīng)讓曜司的人在她離開的下半夜再次試圖潛入隼欽寧的圓帳附近,但是卻發(fā)現(xiàn)對方周圍戒備級別提到最高,重兵把守,到她來湖邊的時候都沒有看見琴笙出過帳篷,而隼欽寧也是在剛才不久之前才出了帳篷。 照著隼欽寧對琴笙看得如此嚴密的情況,再加上她昨夜才去拜訪了琴笙,還給他漂亮的薄唇上留了點印記,隼欽寧不太可能再讓琴笙離開他的視線太遠。 楚瑜正留意著隼欽寧會將琴笙關在何處時,卻忽然感覺自己被人拉扯了一下。 她回過神,正見著隼摩爾含笑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他的身邊,對著坐在不遠處席位上首的人道:“小唐,來見見我們的赫金人王帳的世子和旭旭大公主。” 楚瑜這才留意到在湖邊還設了不少席面,坐了不少一看就是赫赫人部落的許多首領,而最首坐著一個看起來削瘦的華衣少年。 那少年不到弱冠的模樣,生得也是深目高鼻,皮膚細白,褐發(fā)金眸,皮膚上有點細小的雀斑,看起來并不顯得陽光,倒是顯得有些孱弱,連著一雙本該看起來燦爛的金眸看起來也顯得陰郁異常。 見楚瑜看過來,他便瞇了瞇眼,冷冷地開口:“一個漢人,這是摩爾叔叔你的朋友?” 楚瑜挑了挑眉,在對方眼里看見了對她,不,對漢人的輕蔑和仇視,還有高高在上的虛榮與驕傲。 這個少年和隼摩爾是同樣經(jīng)歷了喪父之痛,親人都命喪當年的戰(zhàn)爭里,但是成長之后的性子卻截然不同。 而她恰好頗為能應對這樣的人,她垂下眸子,對著那少年恭敬地一笑:“回稟世子,我不過是個行腳的商人,得了左賢王殿下的青眼,實在不敢自稱是左賢王的朋友,這次有幸來到赫金,也為您準備了許多禮物,還望您笑納。” 她并不打算頂著隼摩爾好友的名頭招搖,否則到時候有心人給隼摩爾安上一個勾結(jié)漢人jian細的名頭,就得不償失了。 隼摩爾還是清白點,對她們才有好處。 說著,她朝瑟瑟看了看,瑟瑟一揮手,立刻就有曜司武衛(wèi)們端上兩個大箱子。 隼摩爾聞言,只深深看了楚瑜一眼,沒有多言。 少年輕蔑地笑了笑:“你們能有什么好東西,不外乎就是一些金銀珠寶,玉器首飾罷了,至多加上那些讓人看不懂的山水畫,還不如我們赫赫一個工匠在首飾上雕刻出圖案?!?/br> 這位王世子的嘲笑,也讓各大部落的首領們露出了愉悅的笑容來。 “哈哈哈……。” “賣弄風雅的中原人?!?/br> 倒是少年身邊坐著的戴著華麗的充滿異域風情鏤金花冠的女子抬起她灰藍的眸子,淡淡地看了楚瑜一眼,便對著世子道:“那吉爾,來者是客。” 那吉爾看著自己王姐那雙如雨后灰藍天空一般的澄澈幽深的眸子,便安靜了下來:“是?!?/br> 周圍的部落頭領們雖然仍然有面帶譏誚的,但是大多人也都不再如此肆無忌憚。 楚瑜抬起眸子看向那女子,正對上她的眼,便對她笑了笑:“想來這位美麗的姑娘就是傳說里日湖邊的明珠——旭旭大公主了,百聞不如一見,今日看到公主的芳容,才覺得漠北明珠的稱號應是像您這樣的美人才配得上?!?/br> 不是她拍馬屁,而是在聽到旭旭大公主當年的事跡與如今的風采之后,她的真心話。 這樣的美人,要嫁給隼欽寧那樣心懷叵測的男人,想來婚事也不過是當初為了維持和平的一項妥協(xié)。 楚瑜有些同情面前美麗的公主,她用了守護王世子長大的借口拖延婚事上看,就能知道她并不是那么鐘情這樁婚事。 赫金人們明顯認為楚瑜在拍馬屁,不過這個馬屁倒是讓他們挺高興的。 “那是自然的?!?/br> “我們的旭旭大公主可不光是明珠,她就像草原美麗的月?!?/br> “中原的女人嬌柔孱弱,怎么能和旭旭大公主媲美?!?/br> 旭旭大公主倒是只垂下睫毛,掩了她漂亮的灰藍色眼眸:“客人謬贊了。” 楚瑜笑了笑,示意人打開了那兩個箱子。 一個箱子里裝滿了金銀珠寶,但是另外一個箱子里卻裝著許多精致木雕和石雕的物件,有飛鳥走獸,還有類似小弓弩之類的精巧玩物。 世子那吉爾的目光在看見金銀之后很是不屑,但是卻在觸及另外那只大箱子里的物件之后,瞬間一亮。 很明顯他沒有見過這些有趣的小玩物。 “中原人,你那箱子里的到底是什么東西?”那吉爾傲慢地點了點那箱子。 楚瑜微笑著略欠了身:“這是我們的做的買賣之一,都是些精巧的玩物和器具,供世子您賞玩一二,譬如這木頭鳥兒,拉動了肚子下的弦,就會飛?!?/br> 那吉爾聞言金眸里的光更亮了,滿是好奇,卻還是不屑地輕嗤:“荒謬,從來沒有聽見木頭做的鳥兒還能飛。” “就是,這怎么可能呢?” “中原人那就是愛滿口謊話?!?/br> 赫金人的部落頭領們也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不禁紛紛嘲笑了起來。 此時,一道沙啞惑人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如果不能飛,是不是把你的腦袋砍下來,小子,在長生天神與世子面前撒謊可是重罪?!?/br> 眾人循聲看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隼欽寧已經(jīng)從巫師們中間走了出來,一雙金銀異色的妖瞳正看向楚瑜。 一直沒有出聲的隼摩爾眸光驟冷,轉(zhuǎn)過臉冷冷地看向來人:“不過是獻上一點有趣的禮物罷了,需要動輒喊打喊殺么,何況,來者是客?!?/br> 隼欽寧卻看著隼摩爾笑了起來:“本王親愛的弟弟,你何必這般著急,你的小客人都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隼摩爾見隼欽寧一雙妖瞳里流轉(zhuǎn)著詭異的光,心中便覺得他不懷好意,正要冷說什么駁斥他:“你……?!?/br> 楚瑜卻忽然開口,含笑打斷了隼摩爾:“右賢王說得對,在下這些玩物既然是送給世子的,自然胸有成足,更不敢欺騙長生天神與世子。” 她話音剛落,那吉爾已經(jīng)毫不客氣地揚聲道:“好,如果你能讓這些鳥兒真的飛起來,本世子就重重有賞,否則就要砍下你那口出妄言的腦袋?!?/br> 唐瑟瑟幾人聞言,眼神一冷,目光如箭一樣射向那座首上驕狂的少年。 倒是楚瑜抬手不動聲色地攔了攔他們,看向了一邊的旭旭大公主。 旭旭大公主果然蹙了眉,有些不贊同地看向那吉爾:“那吉爾……?!?/br> 那吉爾一見自家的大姐的眼神,便有點蔫,卻又不肯改口。 隼欽寧目光冷淡地掃了一眼旭旭大公主,與她對望了一眼,旭旭大公主垂下了眼皮,讓人看不清楚她眼里波動的光。 楚瑜卻將這一幕看在眼底,她忽然笑了起來:“既然世子有興趣賞玩,在下自然盡力。” 說著,她看向唐瑟瑟,仿佛詢問請示一般的模樣。 唐瑟瑟略略頷首:“嗯?!?/br> 楚瑜方才領著幾個唐家弟子上前將箱子里的幾種飛鳥和動物都拿了出來,分頭走開,準備施展。 而這一幕也落在了隼欽寧的眼里,隼欽寧的目光就落在了唐瑟瑟身上轉(zhuǎn)了好幾個圈。 唐瑟瑟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她原本就是了冷倔的性情,哪里是會怕人看的。 她不閃不必地迎上隼欽寧的目光,面無表情地瞪著他。 隼欽寧挑了挑眉,暗自輕扯了下唇角,似有些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輕嗤了一聲:“倒是個膽子大的?!?/br> 楚瑜幾個將手里的木鳥拿好,在一片興味的目光下,趁著一陣風刮過,她輕扯了下那木鳥的腹下的機關,抬手一震,那精致的雕刻成鸚鵡的木鳥便“撲啦啦”地展翅飛起。 其他幾個唐門弟子手里的各種款式的鳥兒也都全部振翅而起,在往水面上飛撲而去。 湖面上本就棲息著水鳥,此刻忽見有“外來”者,皆紛紛地撲棱著翅膀飛起,驚起波濤漣漪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