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聯(lián)合艦隊、亂世才子、逆天小店、婚謀已久、網(wǎng)壇巨擘、妖艷太子不過期、渡魂簫、爆笑艦炮手、離婚?想得美、絕宋
對男人來說,多少句“我喜歡你”抵不過一句“我等你”;多少次“我答應(yīng)你”抵不過一句“我相信你”;多少句“我愿意”抵不住一個“我跟你”。 對于顧致城這種只要結(jié)果不看過程的男人來說,張翠蓮這一次的傾情付出對他不異于打了一場硬仗。 雖然顧致城再未表態(tài), 但張翠蓮知道。這一次,她的情緒失控她的動容讓兩個人走得更近了。就算是走在路上,她都感覺到了兩個人對于對方的存在感都不一樣了。 本就做過夫妻,二人相互之間的存在感是什么樣的。她很清楚。 就好比你說不清楚為什么,可你聽見樓下傳來的腳步聲、開門的鎖動聲、甚至他開進小區(qū)里未見其身未聞其聲但依舊有感知。 可這一次卻大不一樣,張翠蓮覺得兩個人彼此之間的存在感更強了。 也許這種強烈,是將感情發(fā)酵的化學(xué)品??傊?,張翠蓮可以確定。這一次,她抓住顧致城的不是責(zé)任,而是情感。 小兩口終于重歸于好,可現(xiàn)實的問題再次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張翠蓮還沒有畢業(yè),而且邵華兩口子攥著戶口本登記也不容易。 顧致城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先去駐地,將那邊的生活起居搭理一番之后。再讓張翠蓮過去也可以,九十九步都拜了也不差那最后一步。 二人商量好之后,各自回家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不只是說服家里人那么簡單。 顧致城想著當(dāng)時他媽對張翠蓮的抗拒,又想著接二連三各種相親對象。心中有了溝壑,趁著一家人難得的聚餐機會與父親聊起了升職的事情。 “大哥,你升官了?哎呀,太好了。”顧致秋放下筷子,拍手稱快。 顧母也是一臉的欣慰,心里頭倒是嗔了幾句旁人的不是。知母莫若子,顧致城看見他媽臉上那揚眉吐氣的表情就知道她肚子里念叨了什么。 眉頭微微飛揚起來,笑著跟父親探討著新的駐點。聽著父子二人的談話,顧母慢慢的聽出來不對勁了。 “我說兒子,你是要調(diào)走么?”顧母終于問到了點子上,顧致城回過頭笑著應(yīng)道:“嗯,在綏遠?!?/br> 顧母沒聽過這個地方,下意識地問丈夫:“那是在哪?好像不是在q市,聽著也不像是內(nèi)蒙的地界兒啊?!?/br> 顧家掌權(quán)人嘆了一口氣,顯然也是對顧致城這次調(diào)離的位置不是太滿意:“比咱們更北,大興安嶺那邊呢。冷著呢!” 能讓東北人寒冷的地方也只有大興安嶺地區(qū)內(nèi)的地方了,什么黑河、漠河的。 “那邊有多冷???”顧媽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兒子,耳朵又等著丈夫的回話。 “五月份上半月晚上還得零下呢,等到九月份的下半個月又回到了零下了。這一年一個半月的春天,半個月的秋天。兩個月夏天,剩下的啊。哼!”老爺子想想都覺得不容易:“八個月的冬天??!” “?。磕嵌嗬浒?!”顧致秋都覺得這大夏天一點不熱了。 顧家老爺子瞪著女兒:“三九天的時候,哪天要是零下二十度了。你就喊天喊地的鬧著不去上學(xué),下個大雪把你嬌貴的還得讓你媽撒謊。哼!” 他指了指顧致城:“問問你大哥,他的兵在零下三十度的后半夜站崗。有沒有凍得哭急尿嚎的?” 顧母渾身冰冷,一想到顧致城在那樣嚴寒的地方就覺得心疼。竟然提出:“反正人還沒走,要不咱們找找人看能不能讓咱兒子留下來。換別人去唄!” 顧德海一拍桌子,怒氣沖沖的罵著自己的老伴兒:“你家開的???你好意思說這話么你?” “你一個受教育多年的老軍嫂,你不只是軍嫂你還是他mama。你怎么能教孩子這話?” 顧媽頓時抹了眼淚:“當(dāng)媽的怎么了?就不能為孩子好好想想了?你看看他都多大歲數(shù)了?到現(xiàn)在還沒結(jié)婚。你說說,調(diào)去了那邊,還怎么找?” 顧德海倒是不擔(dān)心這個,語氣頗松的說道:“當(dāng)?shù)匾灿胁簧俚娜思?,軍民一家親。這有什么呀?咱們幫助當(dāng)?shù)乩习傩臻_荒破土,也可以進行軍誼。這不就是解決了問題么?” 安榮一想到他兒子幾年之后領(lǐng)回來的媳婦兒跟孩子的樣子。一身羊皮大襖,頭上戴著狗皮帽子。拖著一個滿是紅血絲拖著兩條清鼻涕的孩子。一口大白牙沖著自己喊:“哎呀,婆婆,你猜俺們干哈來了?” 想到這個場面,她就覺得胸口有些堵得慌。那種場面連想都不敢想象,那簡直就是噩夢啊。 “不行!絕對不行!”安榮拍著桌子,情緒有些激動。要知道顧致城留在市里頭,憑著他的軍銜憑著他們家的這份家業(yè)。還能在一水水的小姑娘里頭巴拉巴拉,挑挑揀揀的。 可是若是去了那邊,能有什么好貨色讓他來挑?就算是她給兒子選了天仙,人家能愿意跟著去隨軍么? 終于看出來老伴兒的異樣,顧德海冷笑一聲。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邊,意有所指的諷刺:“作吧?頂好的媳婦兒,讓你給作沒了。以后找的一個不如一個,省心了沒有???” 顧致城裝作沒聽明白,低下頭去喝綠豆粥。顧致秋倒是明白過來,連忙給安榮出主意:“翠蓮姐兒啊,她可以啊mama。她本來就跟我大哥是一對,沒準可以跟我大哥一起走呢。” “小秋!”顧致城抬起頭來,一臉得冷漠:“張翠蓮的事兒,你就不要摻和了?!?/br> “為啥不能摻和?怎么就不行了?”安榮搶在女兒前頭,反問兒子。 “媽!先不說以前發(fā)生的事兒,就說現(xiàn)在?!鳖欀鲁欠畔驴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張翠蓮該實習(xí)了吧?就算是她被派到了縣城還是鎮(zhèn)子,也不可能被弄到那么遠的地方。轉(zhuǎn)了年畢業(yè)了,留在最差的地方也是個咱們市里頭的哪個貧困縣?!?/br> 嗯,那又怎么樣?安榮不以為意的腹議,但沒敢開口說。 “到時候找個同事或者是農(nóng)場里的能干的后生,要不然就是找一個體制內(nèi)的也挺容易。就算是她再傻,也沒有必要上你兒子的賊船?!鳖櫟潞T谂赃呎Z氣微涼,說的倒是實話。 尤其是,顧家所有人都知道。當(dāng)初有人愿意用昂貴的彩禮迎娶這個有文化有才氣的大學(xué)生。可當(dāng)張翠蓮不為所動的時候,硬生生的因為娘家的不懂禮數(shù)讓安榮攆了出去。 如今,顧致城的前途有了工資漲了。依然會有大批的姑娘追在其屁股后面,愿意嫁給他。 可問題是,安榮看的上的條件,誰愿意? ☆、第一百一十八章 結(jié)婚(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結(jié)婚(上) 張翠蓮頂著桃花臉回到家,就見到謝軍兩口子回來了。兩口子的臉色都不大好看,正坐在大門口的小板凳上聽謝季浩說話。 看見張翠蓮走過來也是一臉無表情,這讓張翠蓮的心不由的揪起來。 “爸,媽!”張翠蓮打了個招呼,裝作無意的問道:“房子還賣的順利么?” 董麗華瞥了一眼謝季浩,點點頭:“嗯,還行?!庇址磫枏埓渖彛骸澳氵@是去哪了???” 張翠蓮也不打算隱瞞,搬了個小板凳過來。坐在父母的中間,笑著說道:“顧致城過來了,我們倆出去走走?!?/br> 謝軍冷哼一聲:“他來干什么?你們倆怎么還有聯(lián)系呢?” 張翠蓮聳聳肩實話實說道:“咱們搬家之前他在訓(xùn)練,我們倆沒聯(lián)系。后來他寫給我的信因為收件人不在就全部打了回去,然后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正好趁著有一天休假,就過來看看。幸好有人給他留了個地址,他就順著找過來了?!?/br> 董麗華點點頭,語氣可惜道:“你們兩個倒是孽緣,繞來繞去又回來了。哎,可惜他們家看不上你……” “看上了又能怎么滴?我們家閨女還非他不嫁了啊?”謝軍暴怒,不好跟閨女發(fā)脾氣只能罵老婆。 董麗華也不惱怒,知道他今天的邪火既不是沖著顧致城也不是沖著自己。索性揚起脖子,也扯起了嗓門來:“咋地?我還說錯了?人家翠蓮跟小城倆,自己本來就沒啥的。要不是大人在里頭圪塄來圪塄去的,能這樣?” 謝軍根本就不想提這件事兒,憤兒罵道:“閉嘴吧!哪兒都有你!老娘們就知道抓抓抓抓個沒完沒了……” 看著養(yǎng)父往后面走,想來是找個地方休息去了。張翠蓮搬著小板凳跑到董麗華身邊,小聲地問道:“我爸咋地了?為啥生我這么大的氣?” 董麗華冷哼:“那不是生你的氣,是生他弟弟的氣呢……”隨后嘆了一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但凡家里頭個兄弟不和睦的都是為了個錢字。” 張翠蓮聽完董麗華的敘述,這才知道原來老叔老嬸還打著這個算盤。明明想要買自己家的房子,偏偏還不想花錢。這邊挑著房子賣不出去,那邊再假裝當(dāng)好人買了房子。 這樣的話,不僅用最低的價格買了房子。謝軍還欠了這個弟弟一個大人情,一箭雙雕的好把戲啊。 “我還真沒看出來,老叔跟老嬸腦子這么厲害呢……”張翠蓮由衷的佩服兩個人的智商,真是算計別人的時候比自己掙錢的時候厲害多了。 “哎呀,有好多事兒你不知道……”董麗華揉了揉小腿,又偷偷的瞥了一眼屋里頭。小聲地說道:“你奶奶臨死的時候就念叨,說你老叔是老兒子但是沒享過福。前頭的四個兒子都有本事,就是你老叔沒有手藝??蛇@話跟我說行,跟那幾個兒媳婦說能行么?” 張翠蓮知道這個道理,沒有當(dāng)著老二的媳婦兒的面說老大媳婦兒孝順自己的。就算是老二媳婦再不孝敬,那她心里頭依然覺得自己冤的很。 偏偏謝家老爺子走了之后,謝家三個兒子輪流養(yǎng)老。任她謝老太太說誰孝順誰可憐,也輪不著沒養(yǎng)老的謝老五。 謝家老大是長子,老爺子死了之后那套房子自然給了他??墒呛髞碇x家老二生了二胎,老太太正是體格健壯的年紀。就收拾收拾包裹,去給二兒子看孩子去了。老二的孩子剛會走了路,老三的媳婦兒又懷上了。 老太太馬不停蹄的又去給三兒媳婦看孩子,又給看到了滿地跑。 幾年下來老太太年紀也大了,身子骨也不行了。幾個兒媳婦都不愿意要管老人,你推我我推你的。 董麗華倒想將老人接過來,可這個時候謝軍還當(dāng)兵呢。她自己都沒去駐地,一個女人沒孩子守著個婆婆也挺好。 問題是謝老太太現(xiàn)在不能干活了,就去了從來沒伺候過的三兒媳婦那里去。幾個兒子的臉上都抹不開面,最后老太太沒過多久就沒了。 臨死之前,一遍一遍的在幾個孩子面前絮叨小兒子的不容易。這也是幾個兄長見謝老五鬧得不像話的時候,能睜只眼閉只眼過去就能睜只眼閉只眼。 可如今謝老五兩口子忒不像話,先是算計著送個兒子過來。這個計不成功,就想著刮落點房產(chǎn)。 “你爸今天氣的差點要揍你老叔。你知道他說啥么?他說幾個當(dāng)哥哥的合起火來欺負人,把屬于他的家產(chǎn)都給占了。說你爸不孝順,人家三個好歹還給爹媽養(yǎng)老送終。就他一個人啥也沒干,活該死了也沒人管……” 這種話忒惡毒,尤其是從親兄弟的嘴巴里說出來。董麗華頭兩年被自己的親姐妹罵了一頓,這回謝軍又讓人用同樣的話刺激著了。 “所以說,閨女啊。這嫁人可不是嫁個一個人,是嫁給他一大家子呢。你知道他們家有沒有啥糟心事兒?。磕阏f說,顧家再好也不見得家里頭沒什么齷齪的……”董麗華猜的不假,顧家家里頭各房妯娌還有親戚之間也是一籮筐的亂套。 但是人家安榮沒看上自己家,也確實有道理啊?!邦櫦野⒁桃矝]什么錯,別說她了,就是你遇到咱們家這樣的能放心的結(jié)親家么?” 張翠蓮的反問,讓董麗華也是一陣無力。她反握住張翠蓮的手,小聲地問道:“翠蓮,媽跟你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你說,要是你跟那頭斷了關(guān)系,能不能行?” 這樣的話別說董麗華了,就是但凡聽說過自己故事的人都會提出這個建議。既然親生父母不仁不義,既然自己清清楚楚他們的的目的。既然自己白白讓他們玩弄了四十年,既然老天爺給了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 斷絕關(guān)系,所有的事情都明朗化了…… “媽,你覺得可能么?我一個師范學(xué)校里畢業(yè)的學(xué)生,將來管它在哪個學(xué)校。我總得當(dāng)老師吧?為人師表,那是說說而已么?我跟他們斷絕了關(guān)系,知道的說他們是罪有應(yīng)得。不知道的,在背后戳我脊梁骨的有沒有?還有人愿意讓我教學(xué)么不怕誤人子弟么?” 是呀,邵華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是逼得她為娼了還是教她作jian犯科了?只不過是重男輕女而已,中國兩千多年還少了重男輕女的家庭了么? 怎么到了張翠蓮這里,就不依不饒了? 把她送人之后,是不是又領(lǐng)了回來了?如果非打即罵也就罷了,現(xiàn)在還不是讓她上了學(xué)? 這個年代能上學(xué)受教育的人本來就不多,張翠蓮在這里面已經(jīng)是佼佼者了。 誰還管是不是她自己賺的學(xué)費?就算是自己掙得學(xué)費又怎么了她早就是成年人了,想要讀書自己賺學(xué)費無可厚非。 這一切都沒有問題,可當(dāng)她斷絕了母女關(guān)系那就是她的人品問題。 她還談什么尊師重道?狗屁的為人師表,簡直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董麗華沉默了,張翠蓮說的沒有一句是假話。沒錯,做子女的怎么可能隨便就跟父母脫離關(guān)系呢?老人都說,天下間無不是的父母。 “難道你的婚事,還有以后的日子都得聽他們的么?”董麗華有些不甘心,張翠蓮可以讓自己的日子變得這么好。怎么就像掉下去一樣,怎么都逃不過邵華的五指山了? “媽!顧致城升官了!”張翠蓮忽然開口,讓董麗華很詫異。這怎么又把話題扯在他的身上? “媽,顧致城升官之后就要調(diào)走了?!倍惾A還是不明白,這有什么關(guān)系么? “我心里頭喜歡誰,您是知道的。我就想嫁給他,您也是知道的。現(xiàn)在他調(diào)走了,是不是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機會?” 董麗華瞬間明白過來,張翠蓮的意思是要跟顧致城走。 “你啥意思?你不念書了?你瘋了呀?”董麗華推了一下張翠蓮:“眼瞅著就要畢業(yè)了,你作啥呀?” 張翠蓮見到謝季浩領(lǐng)著一群孩子走了過來,笑著與他打了一聲招呼。等著這群孩子跑出去玩,這才壓低聲音道:“開學(xué)上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要去各個單位實習(xí)去了。這倒是不打緊的,只是有一樣比較好。這個時候結(jié)婚也不錯,我就能借著機會跟他去駐軍。而且到了那邊,他的單位也能給我安排工作?!?/br> 聽起來倒是不錯,董麗華還是有些擔(dān)心顧家那頭不愿意。 “媽!顧致城這次調(diào)去了大興安嶺,他媽在家里正鬧呢。你說那種林場子,有幾個女的愿意嫁過去?再說顧致城自己也不是沒主意的,他不聽擺布!” 董麗華倒不覺得大興安嶺有什么不好,她沒有那種貧富意識也沒有城市與城市間繁華的比較。她只知道,張翠蓮一個新畢業(yè)的學(xué)生。要是這個時候跟顧致城結(jié)婚了,人生的兩件大事兒立馬齊全了。有了家庭有了工作,而且住的還遠不怕再有人拿著攪屎棍亂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