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張廣福放下筷子,一臉狐疑:“啥玩意?好幾個小老婆?” 邵華洋洋得意:“可不是咋的,現在人家當上大哥了。這家伙在火場站那邊的菜市場當大哥了,所有在外頭批發(fā)來的青菜水果都得給他點錢?!?/br> 張廣福一愣:“還有這事兒?我的天啊,還有沒有方法了。這小子現在咋學的這樣了呢?” 邵華不以為意,看見張廣福那一臉震驚的表情。忍不住說道:“小軍不是一直跟著他混么,現在回家說人家過得可好了。那年翠蓮領著你去找小軍救了那小孩然后搭上了那個姓穆的大老板。付鑫多jian啊,人家順桿子往上爬直接就去搞拆遷公司了。你那護犢子玩意還一天這有眼光那有能耐的,賣點冰箱洗衣機就了不得了。結果咋樣?” 張廣福放下碗,看見邵華賣關子急的要命:“說呀,結果咋樣?。俊?/br> 邵華雙手插在袖口里,一臉得意:“哼,人家現在掙老鼻子錢了。咱家小軍跟著他一個月也是千八百的掙錢,咱家現在吃菜都不花錢了,知道不?” 張廣福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啥?真的?” 邵華白了一眼,恨聲道:“我這能騙你???你說,付鑫是不是掙大錢了?” 這是什么能耐,怎么還當上了黑社,會了?張廣福心里泛起了嘀咕,他膽子小雖然懶惰又沒遠見??梢仓肋@不是好人干的,萬一整出點事兒那還不得蹲大獄?。?/br> 想到這里他趕緊跟邵華說,被邵華一通罵:“你這癟犢子玩意窩囊一輩子了,你還想讓我下半輩子也跟著吃糠咽菜???我兒子這是有出息,這是遇上貴人了。早我就看付鑫有大能耐,張翠蓮不樂意你也跟著瞎比比?,F在好了,正經 有錢的姑爺沒撈上便宜了別人!” 想起付鑫他媽手上那支晃眼睛的大鐲子,邵華就忍不住直咽唾沫。這要是當初娶了張翠蓮,以他那舔她的勁頭這鐲子還不早就戴在自己手腕子上了? 想到這里邵華就覺得rou疼,后悔的要命。如今只能盼著張翠軍跟著付鑫多學一學,將來也能有大出息。 只是自己的兒子什么德行,她這個當媽的心里還能不明白。付鑫那是萬里挑一的人物,她兒子可是趕不上了。 現在能攀附上的也只有張翠蓮一個人,可這個死心眼的就是不給她爭氣。 “哎,你知道么,付鑫現在連家都不回了。在外頭整了好幾個小老婆,輪班的睡!”邵華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張廣福瞧她那樣就知道這肚子里又開始憋壞。 “這有什么好的?幸虧翠蓮沒跟他,要不然啊現在倒霉的就是她了。以翠蓮那性子,還不鬧翻天了!”張廣福想起那年她鬧著刀追著張翠軍滿院子跑的情景,就忍不住后怕。 “你知道個屁!這要是當初娶了翠蓮,能當那陳世美?”邵華啐了一口,撇撇嘴。 她這是話里有話,張廣福聽出來這還跟張翠蓮有點瓜葛呢。只聽邵華又道:“聽小軍說有兩個女的長得跟翠蓮挺像的,說付鑫一直惦記著翠蓮呢?,F在他家里頭那個生不出來兒子,直接打入冷宮都不回家了。你說,要是翠蓮給他生一個兒子,那還不捧上天啊。倒時候咱們家……” 話沒說完就被張廣福打斷:“你可拉倒吧!”他急了:“你可消停一點吧,別整那些事兒了。說出去我都替你磕磣,你這是人干的事兒么,你也配當媽?” 邵華不以為意,反而挺起腰桿子質問張廣福:“我這是為了誰?。窟€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咱們家算上張翠蓮在內,最有眼光的還不是我?要是當初聽了我的話,你何苦半截身子入了土這么大歲數了還給人家打更?” 她擲地有聲說的頭頭是道,吼得張廣福兩耳朵嗡嗡直響。邵華振振有詞道:“老顧家從前看是不孬,可現在都啥樣了?你以為還是那過去的老黃歷呢?這當兵的都特么換老婆了,那安榮過去是多狂的一個人啊。多有錢多囂張多能嘚瑟啊?,F在被一個小寡婦給擠跑了,這說明老顧家那根兒也不咋地?!?/br> 這話說道了張廣福心坎里,他也一直嘀咕著這事兒。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能在這歲數換個新媳婦。那顧致城也不知道將來能咋樣。 邵華冷哼:“這要是趁著她還年輕,人家付鑫還對她有點那意思。給她喇個喇個,兩個人過到一塊堆生個兒子不也能分半個家產么。就付鑫現在這勢力,一百萬肯定能有,咱們分個三五十萬的,下輩子都夠花了?!?/br> 邵華這算盤打的叮當響,滿口為了這一家子算計。也不管人家張翠蓮有沒有這心,也不問付鑫有沒有這個膽子。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不盡人意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不盡人意 邵華還以為張翠蓮是一旦沒落了就會聽她的擺布。她以為自己是誰?是終于被大家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兒的英杰? 英杰生活于此是因為生存全靠一張嘴,能騙則騙東窗事發(fā)之后也因為生米煮成熟飯誰也沒有辦法了。但是張翠蓮不一樣,就算是山窮水盡的時候她也不曾因為錢而向尊嚴低頭。 邵華也就是瞎捉摸,滿以為顧致城一個轉業(yè)回到地方的再怎么樣也沒有了實權。他在這邊屁關系沒有,比起蒸蒸日上的付鑫差遠了。 “啥玩意?商務局是干啥的?我只聽過工商局,這是干啥的?”邵華借口去看外孫,卻蹲在了謝軍的修車廠門口。拉著董麗華打聽顧致城的近況,看見董麗華春風得意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工作好像不賴。 董麗華笑著合不攏嘴:“這個啊早就有了,以前叫外貿局現在叫商務局。呵呵,就是管各家商鋪的。” 其實董麗華也不懂但是畢竟做了買賣,這個局那個局的倒也聽說了不少。顧致城工作下來了現在是商務局的一個科長,這大小也是一個官比那片警強多了。 謝軍的意思是顧致城一個副團級別的人物,轉業(yè)回來肯定能當個處長這樣的官。就算是分到了派出所至少也是個副所長,他還勸安榮不要太著急。 可她冷眼旁觀現在安榮的處事態(tài)度,心里頭就涼了一半兒了。他們家這么些年接觸大大小小的轉業(yè)干部還少啊?就顧致城的親爹,那是干休所的所長。 那周圍接觸的不都是干部家屬以及子女?按理來說顧致城回到地方肯定能有一個好工作,事先都安排好了的。顧德海沒有幫親兒子安排工作,安榮又天天沒個好臉這事兒就挺蹊蹺的。 她這么尋思著,十有是現在工作不大好安排。然后她又偷偷的去找謝軍老戰(zhàn)友打聽,這才知道現如今一個營長轉業(yè)回地方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片警而已。 顧致城招呼也不打就轉業(yè),家里頭生氣上頭領導失望自己又不懂得爭取。十有也是個小小的片警,搞不好回到街道辦當個辦事員呢。 想起來董麗華就睡不著覺,人家顧致城三十好幾的人了。在部隊里干了那么多年,與世隔絕不懂外面的情況。屢有戰(zhàn)功的一個人,要回到地方天天跟小區(qū)里的老頭老太太為伍。她都跟著心疼得慌。 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因為心里底線太低所以只要工作比預料的高那就足以讓人驚喜的了。 顧致城一個小小的科長職務,讓董麗華激動地都不知道怎么好了。趁著邵華來了,這才歡歡喜喜得意洋洋的將好消息告訴給她。 邵華是屁事兒都不懂的家庭婦女,她只知道顧致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F在當了一個什么科長,聽這個名字就覺得挺厲害的。 她眼睛都不眨的嘴巴沒把門,直截了當的問道:“那有外撈么?這個官能手里不?都是啥樣的人送禮???” 董麗華被邵華的問題問住了,張口結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倒是在一旁修完車的謝軍,端著茶缸子走過來。一屁股坐到二人對面的馬扎上,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大口然后說道:“你說的那玩意,我咋那么不樂意聽呢。這都是為人民服務,他們這些辦事兒的都有工資干啥收別人的錢?” 邵華現在求不著謝軍,對他也不再有往常的那些尊重。撇著嘴吧說道:“你就會說嘴,還為人民服務。為人民服務,你修車咋收錢呢?切~” 董麗華忍不住替丈夫幫腔:“你這話說的,我們不收錢吃啥喝啥?。磕切┯袉挝坏牟皇菄医o發(fā)工資么?國家就是讓他們來給老百姓辦實事的,你這還不明白?” 邵華不以為然的撇嘴,眼里充滿了不屑:“得了吧,這話也就說給別人聽。咱們關起門來都是自己家人,講那些個虛的有啥意思?” 似乎很多人都認為,拿了國家的鐵飯碗就可以衣食無憂。反正是正經單位入了編的正式工,干多干少都一樣拿錢。有人來辦事兒,能拖則拖。著急的自然會給兩盒煙或者是攀點關系走走后門,多少能有點外撈。 顧致城所在的部隊要么是野戰(zhàn)部隊要么就是駐地鎮(zhèn)守邊疆。來當兵的孩子都是全國統一招兵的,你行你就上你不行你就走??己说臅r候,沒有說你給我兩條煙你就能在十公里越野賽里拿個第一名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個脫靶的孬兵就憑著“我爸爸誰xxx”就可以成為業(yè)務骨干眾所周知的槍王。這樣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有背景的不少,可你也得有真本事。 顧致城上班兩個禮拜就已經受夠了這里的生活,他看著那些比自己年紀大的老同事覺得人生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每天早上來上班,先是沖一壺茶水。然后開始看報紙,報紙還不少翻來覆去看完了起身溜達溜達抻抻懶腰就到了中午。在食堂吃完了飯,下午睡上一覺。醒了大家伙喝喝茶水閑聊一會兒,下班了。 這期間穿插一下工作,那都算是鍛煉身體了。就這工作,要他從三十多歲干到六十歲退休。能把他憋屈死! 顧致城主動找到局長,讓他給自己安排點實際工作。局長想了想就說:“你去把你們部門的考勤工作做一下吧!” 這原本是顧致城其他同事的工作,交給顧致城人家倒還挺高興。只不過沒想到原本人家干了一個禮拜的工作,被顧致城一天就干完了。 雷厲風行是一個軍人的行事作風以及良好習慣。顧致城呆不住,手里攬的工作越來越多,效率也非常的高。而且有耐心有毅力又非常的細心,錯誤率極少。 個別人想要抓點把柄,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干得多錯的多”這種職場新人經常會犯的毛病,在顧致城這里基本上就沒有。 到了1996年元旦放假的時候,顧致城不知道他的新同事們已經結伴而行聚在局長家里訴苦了。 局長對顧致城也是又愛又恨,喜歡他工作認真努力可又恨他為人耿直太過。他工作就工作,還給局里提出這樣那樣的建議。又直言不諱的提出對某些同事的不滿,這才幾個月就已經讓手底下很多人抱怨了。 局里面跟顧致城一樣級別的科長一大把,上頭的處長也不少。他這么一勤快,倒讓別人顯得無所事事了。 一個人在一個團體里面,尤其突出的時候一定會招人不待見。顯得他們非常的平庸,也打破了他們原本平靜的生活規(guī)律。 顧致城讓他們十分的不舒服,覺得顧致城就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傻子。三十好幾了還冒冒失失,不知道人情世故。這種人沒有相交的必要,尤其是毫無背景的普通人家。 “他再能干,能干到局長???”顧致城同部門的某領導不滿意的哼哼??吭隈R局長家里那中式實木椅上,抱著肚子氣的像一只咕咕直叫的青蛙。 “就是,還以為自己是二十出頭的小青年呢。有那經歷早干嘛去了?當什么兵啊,考大學多好啊。有能耐去當市長啊,誰攔著你啊!”某個女科長眼皮一翻,神氣十足又帶著些許嫵媚。 馬局長嘆口氣:“小顧為人確實拘謹了一些,不懂得變通。但這也不是壞處,多給他布置工作就好了。” 眾人心里暗嘆,他這樣可是讓我們大家伙沒了活路了。這小子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啊,遲早得把我們踩到腳底下。這要是當了我們的領導,以后我們還有活路了么?不得被他折騰死?再說了,我們在這都多少年了憑什么讓一個新來的在自己頭上拉屎? 這邊眾人哀嚎求馬局長將這個“黑馬”調走,那邊顧致城與靳文在一起喝酒聊天。一吐自己內心的不快,感嘆自己在為人處世上確實沒有靳文精明。 靳文比他早早轉業(yè),離開部隊之后就進了機關。一路過關斬將做了市長秘書,每天不知道多少人排著隊求爺爺告奶奶的想見他一面。 而且他忙歸忙,做的都是正經事兒。不想他才開始就已經知道了這二十年之后的日子,日復一日沒有盼頭。有心改變,但力不從心。 靳文放下酒杯,避重就輕的問顧致城:“你那大仙兒體質的老婆怎么說?沒有夢見你的未來?” 顧致城一陣苦笑,他的未來早就做了改變。他上一輩子還是個出租車司機呢,這輩子打小還是個小領導。按理來說自己也應該知足了,可偏偏人是最不知道滿足的動物。 “沒有!不過我可告訴你,她一旦又做了怪夢,一般都是挺靈驗的?!鳖欀鲁呛滢o,想把九八年大洪水的事情說出來。可這話在舌尖上轉了轉,又被他硬咽了回去。時機還不到,現在的他對靳文已經沒有那么大的說服力。而且以二人現在的身份來說,恐怕靳文更能了解整個城市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吧。 “若是當個村官,你愿不愿意?”靳文沉默了半天,忽然拋出了一個問題。這讓顧致城愣住了,什么叫做村官?難道讓他回農村種地去? 靳文見到顧致城的表情就知道他相差了。笑呵呵的給顧致城倒了一杯酒,然后慢悠悠的說道:“現在正是改革開放的好時機,咱們這邊比南方落后一些。但不是不想發(fā)展的,關鍵是得有理由也都讓人看見奔頭。” 顧致城知道靳文已經將話說的非常直白了,可惜自己還是不明白。靳文頓了頓咬了咬牙輕聲道:“市里想要弄一個試驗村,學著南方那樣搞新農村。這個機會不錯,又是實干也有資源。你干不干?” 顧致城此時心頭澎湃,這真是剛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當下歡喜的達道:“干!老子這次拼了!你給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兒!” ☆、第三百一十四章 矛盾 第三百一十四章 矛盾 新農村這個事兒,最牛的當屬小崗村。那是全國示范村,眾所周知在1978年安徽鳳陽小崗村村民自發(fā)實行土地承包經營。之后家庭聯產承包制在全國推廣開來,成為中國歷史上一次重要的經濟體制改革。 日后新型農村開始發(fā)展,但在q市還是有些落后的。市里頭的干部去南方考察,對于那邊的農村的變化看在眼里記在心上。q市是一個工業(yè)城市,這兩年國企效益不好招商引資引不來。整個城市的經濟發(fā)展非常的緩慢,農村的經濟發(fā)展也更為落后。 現在每個省市都有調研試點,靳文想要給顧致城找這么一個地方。一來可以讓他離開這個干的不順心的地方,二來也算不白白浪費了他的一腔熱血。 顧致城興致勃勃的聽完靳文的話,對于新的工作有了非常大的想法。只不過要去農村生活,這事兒要跟張翠蓮好好地商量商量。家里頭安榮那里,也不那么容易通過。 靳文了解顧家的情況,安撫顧致城這事兒只要他想做肯定能去成。如今先跟家里頭商量,沒有問題他就開始著手辦這件事兒。 回到家顧致城左想右想還是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反正都是工作那還不如找一個有點難度的。如果能夠改變一個貧困村,不比待在一個整天看報喝茶的清水衙門強? 這不過這件事兒得看張翠蓮樂不樂意,還要看這日子得怎么過。 張翠蓮迷迷糊糊感覺到顧致城在旁邊翻來覆去,還沒睜開眼就已經明著這一位怕是心里有事兒。她伸手將床頭燈打開,慢慢的從被窩里鉆出來靠在床頭。沙啞著嗓子對他問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 顧致城以為張翠蓮這是半夜尿急要去上廁所,沒想到她開了床頭燈坐起來一開口就是問自己。心頭一暖但還是有些不自然,笑著問道:“吵醒你了?” 張翠蓮搖搖頭:“那倒沒什么,我睡覺本來一宿也得醒來兩三次的?!?/br> 顧致城聞言起身下床出了屋,過了一會兒端來一杯溫水。張翠蓮接過來咕咚咕咚就喝了一半,這才感覺到喉嚨暢快。顧致城接過她那半杯水,低著頭也喝了兩口。 張翠蓮忍不住抱怨道:“這個鍋爐房可真行,半夜燒的還這么熱。白天家里頭都快二十五度了,不穿短袖都覺得悶得慌。” 東北寒冬比較長,溫度也很低,但是取暖非常好。張翠蓮家里面即便是晚上室內溫度至少也會在二十度左右,白天家里人多吵吵鬧鬧的溫度會更高一些。 兩口子在家里頭平時顧致城就喜歡穿個短袖或者是背心,張翠蓮套一件長袖的連衣裙穿個腳蹬褲完事兒。 這會兒兩口子坐起來說話,也沒在身上披一件外頭。要不是太晚了,顧致城還想去陽臺上拿一個冰棍叼在嘴里。 張翠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歪在床頭,笑瞇瞇的看著顧致城:“是不是工作有了什么變動?” 顧致城一愣隨后笑著問道:“怎么什么都瞞不住你呢?你是我肚子里蛔蟲么?” 張翠蓮輕笑:“你去找靳文喝酒,能說什么事兒?可不得把你這陣子的苦水倒一倒?靳文能看著你不管,一準給你找了個別的事兒干。” 顧致城聞言嘆氣:“當初回來他就想給我安排一個工作,我沒同意。倒不是怕欠他的人情,實在是不愿意讓他因為我去拉那個臉。反正我又不是沒有工作,組織上給啥我就干啥。只不過沒想到,到頭來費了老鼻子勁還得讓他給我ca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