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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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沒有告訴過路迪,錦歌是她親jiejie。也許,他認為,長得像,就是親的姐妹吧。事實也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怎么可能會長的相似呢?更加巧合的是,她們倆,都姓莫,好像真的是親姐妹一般。莫憶蒼心里在一霎那也閃過了一絲疑惑,不過旋即又被對錦歌姑娘的擔心給替代了,時間,剩下的不多了,明日再找不到,她就要回去燁城了。 “憶蒼姐,你怎么了?”路迪覺察到莫憶蒼的不對勁,不由得擔憂地問她。 “沒什么,在想,若是她沒來,我便要回城去找她了?!蹦獞浬n確實也是在想這個問題,既然錦歌姑娘沒有經(jīng)過柳葉鎮(zhèn),這說明,她還在燁城! “那,憶蒼姐,你要回去了么?”路迪眼里閃過一絲不舍,旋即又被清明代替,他小心翼翼地詢問,說實話,他已經(jīng)開始舍不得這個jiejie了。 “嗯。路迪,我要走了?!蹦獞浬n說完了這句話,心里竟然依依不舍起來,一股難受的感覺油然而生,這個地方,她待不過一日而已,竟然這般舍不得離去了。 “那……”路迪話已經(jīng)說不完了,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是挽留她?還是去送她?還是問她,還會不會來?這些,會不會太莽撞了。 “等我找到了她,我就帶娘親一起來柳葉鎮(zhèn)看你!”莫憶蒼是聰穎的姑娘,她自然是猜得到這個少年在想些什么。她摸了摸路迪的頭,笑著對她說。 “那好,一言為定哦!”路迪暗淡的神色終于恢復了回來,他順著憶蒼的手,往她的手心里蹭了蹭,像一只溫順的小貓一般。 “嗯,一言為定!”莫憶蒼眼眶溫熱,緩緩松開了蓋在路迪頭上的手,一把把他抱在了懷里,重重地吐出一句話。雖然她知道路迪看不見她說了什么,但是,她相信他能感受到。 莫憶蒼留下了家里的地址,與路迪揮別。因為路迪告訴她,如果他遇見了她要找的人,就把她帶回去。 莫憶蒼想,也許路迪根本就帶不回她,但是也沒關系,只要錦歌姑娘路過柳葉鎮(zhèn),路迪絕對會知道的,那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放心的縮小范圍了。 再回頭望一眼,那茂密的樹林里,那個少年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有陽光透過層層的樹葉斑駁地灑在莫憶蒼白皙的臉上,她是笑著的,長長的睫毛隱著眼眸,一閃而過的晶瑩中帶著些許不舍。 不知不覺,燁城已經(jīng)隱隱約約地出現(xiàn)在眼前,莫憶蒼低頭望去,腳在地上摩挲著細細的沙石,又回到了這里了。 昨日經(jīng)過的地方。她在這里畫下了那張燁城的簡圖,現(xiàn)在,那些灰黃色的泥土沙石還似乎還保持著昨天被她擦去的模樣,她深吸了一口氣,心里已經(jīng)不像昨天那般沉重了。 如今,已經(jīng)確定了錦歌姑娘還在城里,那么,現(xiàn)在…… 莫憶蒼愣愣地出神,路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他說,如果有一天他離家出走了,他還是會舍不得親人的,他不會走遠,只會在熟悉的地方徘徊。 莫憶蒼細細地想著,自己一直都認為錦歌姑娘不會再愿意見到了她與澤軒師傅了,但是,若是將自己換成錦歌換位思考,那自己會不會也舍不得離開呢?不管怎樣,還是去看一看吧。 打定了主意,莫憶蒼卻始終跨不開步子,她猶豫了,且不說現(xiàn)在澤軒師傅還在不在燁城,就算在,他可愿意再見她? 可是莫憶蒼再轉(zhuǎn)念一想,路迪的話也非不無道理,畢竟錦歌姑娘在這世間上無依無靠,澤軒師傅算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再怎么決裂,她也還是無法割舍的。整個燁城她都已經(jīng)找過了,沒有錦歌姑娘的身影,那回去澤軒師傅家還是有可能的吧。 想想自己,以前小時候不懂事,與母親鬧了矛盾,最終她不也還是會回家的么? 今天,是第三天,無論如何,她也要去試一試吧。 經(jīng)過思想上的矛盾,她最終鼓起了勇氣,莫憶蒼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踏出了第一步,前往她熟悉不過的那個地方,曾經(jīng)那個有桃花開遍的府邸。 桃花的花期不長,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到夏季了,花朵自然是謝掉了。 莫憶蒼一路都在想,若是澤軒師傅沒有在家的話,那府外的桃林沒人打理,應該是亂糟糟的了,可是當她到了之后,卻是沒有想象中的凌亂的。 第七十七章 徹底消失了 花沒了,花瓣落了一地,腐朽為花泥,只能隱約能見那絲絲的桃粉顏色,桃樹上,桃葉欣欣向榮,生機勃勃。溫家宅子也想從前一樣,隱在那片嫩綠與深綠深處,細細看去,那門竟是微微開著著的,露出一條長長的縫隙,似乎在等待著誰的到來。 躊躇著,莫憶蒼最終還是推門而入。 “錦歌姑娘……”莫憶蒼明顯的底氣不足,她探頭探腦地輕聲喚著的,不是澤軒師傅,而是錦歌姑娘,盡管她明明知道,這是澤軒師傅的家。 宅子里什么都沒變,依舊和以前一樣,清新淡雅的白色紗幔迎風揚起,仿佛是個仙境般的地方,那堂間的桌椅,書畫,案臺…… 都沒有變…… 唯獨變了的,是沒有人了。 冷冷清清,一個人有沒有,沒有那些白衣的侍女,沒有澤軒師傅,也沒有,錦歌姑娘。 可是,大門沒關,屋子里也沒有灰塵,應該是有人在的。 莫憶蒼咽了咽口水,這再熟悉不過的宅子里卻讓人覺得有些詭異,大而空蕩,卻沒有一個人,門又莫名的開著。 “錦歌姑娘……”莫憶蒼大了些聲音,又喊了一聲,可是,回答她的仍舊只有風的聲音。 慢慢地踱到堂中央,面對著的是窗外的那片綠色的桃林,以前那些光景時不時地浮現(xiàn)在眼前,莫憶蒼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為什么,為什么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憶蒼么……”身后響起的聲音沙啞無力,驚得莫憶蒼往后縮了一縮。 “誰?”莫憶蒼轉(zhuǎn)過了身,下意識的往后退著。誰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那人一襲白衣,斜斜地站著,隱在那紗幔之后,發(fā)絲未束,散亂在臉上,使得人看不清楚。他手里拿著瓷白色的酒壺,一步一晃地緩緩向她走來,興許是醉了,酒水掃了一身,浸在白色衣裳上,顯得衣服透明斑駁,也顯得人的狼狽之極。 她如何也沒有想到,澤軒師傅會變成現(xiàn)在這般模樣。從前的那個謙謙君子,現(xiàn)在竟然變成了酒鬼一個。 盡管他變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沒有一絲猶豫,她上前扶住了晃晃悠悠的溫澤軒,有些關切的問道,“澤軒師傅,你怎么了?”可是話一開口她便后悔了,看著溫澤軒不再清澈的眼,布滿了鮮紅的血絲,他就那么定定地看著自己,不言不語。 怎么了?還能怎么了?莫憶蒼恨不得往自己臉上抽上一嘴巴子,真是該死,一開口偏偏問了最不該問的問題。 溫澤軒見莫憶蒼神色不定,不由得笑了起來,那笑聲沙啞,笑的苦澀,抬手一仰頭,咕嚕咕嚕又灌下了幾口白酒。 莫憶蒼看不過去,心里好像有一個小小的傷口在緩緩撕裂開來,絲絲痛楚讓她鄒起了眉,她試圖奪下他握在手中的酒壺,卻怎么也掰不下來。 “你別管我!過了今日,我便不會在墮落了?難道你這也要管?!”溫澤軒一揚手,推開了莫憶蒼的手,啞著聲音朝她微吼道,神色痛苦。 莫憶蒼被他推開,心里莫名的失落,手上還有晶瑩剔透的酒水滑落,散著濃酒該有的味道,滴答滴答緩緩滴在地上。她垂手而立,不再上前,只是輕輕地說話,“澤軒師傅,對不起?!?/br> “別跟我說對不起。這世界上最無用的三個字便是對不起?!睖貪绍幵俅窝鲱^咽下幾口白酒,眼神里有不知名的情緒閃過,有些恨恨地開口,“我也不需要對不起?!?/br> 莫憶蒼也不再開口,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問錦歌姑娘的下落,她問不出口,問澤軒師傅的近況,她也問不出口,只得局促地站著,想伸手扶他,卻又不敢跨出一步。 他的聲音啞了,他的衣服臟了,他的頭發(fā)散亂了,眼神不再清明,連走路都是一晃一晃,說話也是毫無顧忌,他不再溫文爾雅,不再與他談笑風生,他卸下了所有的偽裝,躲在這屋子里喝了多少酒,醉生夢死,沉淪酒海。 都是因為莫憶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