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水花亂飛,水珠在陽光下都能折射出七彩的光。 倆孩子的笑聲響遍整個院子,追逐打鬧,玩得可開心了。 秦九放跑出去,把這倆孩子扛在肩頭,他臂力好,扛著倆孩子玩一樣,扛著就往后院跑,丟進游泳池里,在水里撲騰夠了,和爸爸打完水仗了,渾身濕噠噠的跑進一邊曬太陽的蕭競懷里,弄濕蕭競一身衣服,蕭競再把他們倆丟下水,他在跳進水里,陪孩子們一起玩。 一場大雨,倆小東西擔心西紅柿會被打落,打著雨傘去看小西紅柿,寧可他們倆淋雨,也給小西紅柿撐傘。 這又傻又笨的倆小東西啊。 終于到了收獲的季節(jié),小西紅柿小小的,一串串的,紅紅的,像是小瑪瑙,小心翼翼的摘下來。 安意穿著小碎花圍裙,踩著板凳,秦九放在孩子的背后,一手扶著孩子的小手,一手扶著菜刀,心驚膽戰(zhàn)的切西紅柿。 安意meimei端著一個盤子,里邊是糖拌西紅柿,特別高興想快點給爸爸吃,前腳拌后腳的跌跌撞撞的從廚房出來,家里大人都擔心這孩子把盤子和他自己一塊甩飛出去。 一個趴在爸爸身邊,一個看著他爸的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 “特別好吃。” 蕭競揉揉孩子的頭發(fā),給予肯定。 甜的齁死了,蕭競過一會就去吃胃藥。那也品嘗孩子們親手種的親手做的菜。 倆孩子歡呼雀躍,那樣子就和獲獎一樣,高興的不得了。 蕭競笑得無奈,但是很開心。這倆活寶,都和他爸爸一樣,一高興了就手舞足蹈的。 平野采了一朵盛開的玫瑰送奶奶,小臉憋通紅,一句奶奶我愛你也不會說,只會膩在奶奶的懷里撒嬌。 第二次盛開的玫瑰被秦九放收繳了,全都摘了送給他媳婦兒。 秦九放帶著倆孩子用水晶盆養(yǎng)洋蔥,在花盆里種蒜苗,在破鐵盆里種大蔥。土豆花生火龍果,有啥種啥。 保證一年內(nèi)他們的家里都是各種生機盎然。 蕭競看著屋里亂七八糟的盆盆罐罐,種的各種植物,好笑得很。 “玩嘛,小孩都喜歡。我還買了不少草莓秧子呢,種一陽臺的草莓,春節(jié)的時候就能吃?!?/br> 秦九放寵孩子到底,就喜歡陪著倆孩子玩。 “明年種點茄子,黃瓜絲瓜?!?/br> “明年我們種西瓜,對吧兒子?!?/br> 平野點頭,手里捧著一把西瓜子,就是吃的那種西瓜瓜子。 “這是我留的種子。明年就能吃西瓜啦?!?/br> 蕭競憋著笑,這孩子太傻了,炒熟了的西瓜子不行啊。 “你兒子志向遠大,今年的小西紅柿成功了,他已經(jīng)說出二十多種的蔬菜瓜果了?!?/br> “種一片向日葵?!?/br> 一片金燦燦的向日葵,花開了看花,花謝了吃瓜子,一舉雙得。 “老媽說種甜玉米?!?/br> “好啊,粘的那種,好吃?!?/br> “你是嘴饞了吧?!?/br> 秦九放一句話戳破蕭競的心思,肯定是嘴饞了。 蕭競眼睛一轉(zhuǎn),才沒有。 “多簡單啊,走了走了,十塊錢讓你們爺仨吃得高興?!?/br> 晚上怕啥啊,拉著孩子媳婦兒出門了,繞了好大一圈,找到夜市,十塊錢四個甜玉米,熱乎乎的,把這爺仨逗得眉開眼笑。吃飽飯了還又啃了一個玉米呢。 牽著倆孩子的手,他們倆走在這熱鬧繁華的街道,夜市里各種香氣,人群的喧鬧,車水馬龍,聽著孩子們的童言之語,看到他嘴角的淺笑,心里是安穩(wěn)的那種幸福。 花開花落一年一年。 播種發(fā)芽采摘一年一年。 盼著這些植物開花結果的時候,孩子也在這一年內(nèi)收獲了快樂和欣喜,小東西們也在這一年內(nèi)長大長高,他們倆又攜手度過一年。 其實一年一年的過得很快,一眨眼這一天就過去了,還說月初,幾天就到月末了。在盼著花開的時候,在盼著孩子長大的時候,時間就這么過去了。反過頭來想想,收獲很多啊,孩子們的收獲是花開了菜熟了,他們的收獲是在這似水流年里你一直在身邊,一起創(chuàng)造更多財富,得到更多的幸福。 也許有時候這日子就是挖坑埋土在挖坑的重復,可不會厭倦,只覺得每一天都是新鮮的,是讓人期待著的,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小驚喜,每天都有新奇發(fā)現(xiàn),每天都在期待著他,孩子們帶來快樂。 希望多年以后的花,我們還一起看。 希望多年以后的菜園子,我們還一起采摘蔬菜。 一年一年,我們在一起又多了一年。 愛你,幸福,快樂,又積攢了一年。 到我們很老的時候,這些積累起來的幸福足夠我們回憶了。 番外十 暖 蕭競永遠忘不了他那一年被蕭海丟進冰冷的水里。 冬天非常冷,他放學回去,蕭元那時候就算是有錢也不會給他們很多零花,蕭競要走去公交車站,要么就騎自行車,剛推著自行車出了校門,就被五六個人圍上了,蕭海獰笑著就朝他過來。 蕭競陰冷的看著他,蕭海走到他面前抬腳就踹,蕭競掄起書包砸過去,書包砸中蕭海的鼻子,他的拳頭也到了,一拳打在蕭海的下巴上。 “臥槽!” 蕭海大罵著。 “抓住他!” 蕭競那時候剛學習跆拳道沒多久,打倒兩個人,就被按住了,胳膊被人抓住扭到背后,身上挨了好幾腳,蕭海摸著下巴過來一腳踹在他后背上。 “賤種,和你媽一樣賤,不打你你他媽不老實!帶走!” 蕭競沒有吭一聲,很多同學圍觀卻沒有人來拉架,學校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還是比仇人還不如的兄弟。蕭海那時候很受寵,狐朋狗友非常多,蕭競獨來獨往,誰沒事兒上去拉架? 但還是有人轉(zhuǎn)身就跑。 蕭競渾身都是土,臉上也臟了,蕭海的下巴被打疼了,火冒三丈,本想著只是教訓教訓蕭競,打一頓,可這下他是五內(nèi)俱焚了。 心里就有了殺意,弄死蕭競,蕭競那個喪門星的媽肯定活不了,他們倆都死了,他媽就是大房正妻,家里的財產(chǎn)都是他們的了。 不夠十六歲不用承擔法律責任啊,就算是被關起來了,他爸也不會讓他給蕭競償命,死了一個喪門星的兒子而已,最后肯定不了了之。 就算是弄不死,也讓蕭競長教訓,少他媽天天陰陽怪氣的看人,他以為他是誰啊,天天用陰冷蔑視敵意的眼神看著別人。 東看西看,到了公園的湖邊,恰巧有人冰釣打了好多的冰窟窿,蕭海冷哼著,到一個新的冰窟窿那里踹了幾腳,冰面塌陷更大了。 蕭海一拳打在蕭競的太陽xue上,蕭競頭一暈就被蕭海扯著脖領子帶走。 抬腳一踹,蕭競就這么摔進冰窟窿里。 陰冷的水,那種透骨的冷,蕭競本來就頭暈,一到水里凍的他瞬間失去直覺。 胸口的壓迫力和疼痛讓蕭競清醒,嗆了一口水,大量陰冷的水流進肺部。 蕭競掙扎,往上游,用力的揮動著胳膊。 厚重的冬衣毛衣沾了水就像有一百多斤,蕭競用力的蹬水才勉強浮了上去,憋著一口氣,能看見天空的藍和白云,他以為劃上來就能浮出水面,趕緊的離開這個湖。 水太冷了,他的渾身都失去知覺了,腳都沒有溫度了,能感覺到血液都快被凍住,這口氣也憋不住了。 可他伸手碰到的是冰層,很厚的冰層,透明度很好,卻打不破。 伸手捶打幾下,一點動靜沒有,游到另一個地方,還是一樣。 蕭競慌了,凍住的湖面就是一個隔離層,隔離了空氣,他找不到冰窟窿游不出去,他的氧氣很快就會耗光,沒人知道他被丟進湖里,蕭海更不會救他,他會被封死在這湖里,等到來年冰雪融化冰層化開了,他的尸體才會浮出水面,又或者,他的尸體被湖里的魚蝦分食,等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也只是一副腐爛的骨頭。 真怕了,尤其是已經(jīng)憋不住氣了,卻找不到冰窟窿,沉重的冬衣一直往下拖著他,就像湖里的替死鬼在抓他的腳脖子。 蕭海站在冰面上,猙獰的笑著。 冰層透明度特別好,蕭競透過水層,冰層,還能看到陰冷的冬日夕陽下蕭海眼神內(nèi)的仇恨和兇殘。 “喂,別弄出人命啊?!?/br> 剛才還幫忙抓人的那幾個有些慌了。 蕭海扭過頭去大吼。 “我他媽今天就讓他死!” 蕭海高高在上,死死地看著冰層下蕭競青白色的臉,驚恐的眼神,露出了得意地笑。 “你死吧,你死了你媽陪你一起死!你們都死了才好呢!” 蕭競聽個音,冰層太厚了,隔音太好,就算聽不清,他也明白,蕭海今天是真的要他的命! 蕭競游到別處,不死,他不要死,他要蕭海死!哪怕就算是他死在這湖里,他也抓著蕭海一起死在這。既然要出人命,就要拖著蕭海一起。 錘著,砸著,活動量越大,他的空氣越不夠,最后一點氣用完了,冰層沒有碎,蕭競也被凍得失去所有知覺,慢慢地沉下去,瞪著眼睛看著上頭,慢慢的,慢慢的要沉到湖底。 “不管我們事兒啊,我們啥也不知道,是你干的!” 那幾個人嚇著了,真要出人命了,那誰也逃不了關系,趕緊跑。 完了,他這一輩子十幾年,他死了,他母親怎么辦? 死亡就是這么陰冷嗎?好冷,血液都凍住了吧。 蕭海!你不得好死!我就算是死了化成厲鬼,我也會找你! 就在他慢慢地失去知覺,要沉入湖底的時候,冰層傳來震動。 他看著有好幾個人跑過來了,最前邊的是秦九放。 秦九放跑得飛快,一邊跑一邊往下脫衣服,羽絨服,毛衣,臉色極其難看的往這邊跑。 “把他給我按??!cao你媽的,回頭老子弄死你!” 秦九放一邊跑一邊罵,騰飛幾個人已經(jīng)把要跑的蕭海按在冰面上。 秦九放撿起一塊大石頭,他已經(jīng)看到蕭競的位置了,對著冰面啪啪的用力的砸。 “蕭競!麻煩精!你他媽給老子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