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姬昌屠黎
虞國緊臨芮地,在其東北方。 歷史上有個著名的典故叫“西伯斷芮虞之訟”。自然也是對周室一片歌功頌德之辭。講的是芮虞兩國國君如何對老姬昌仁德和治國之術(shù)佩服的五體投地,以至于兩家糾紛要找他來裁決,看到老姬昌治下百姓那么友愛和謙讓,自覺慚愧,就撤訴了。 現(xiàn)在,芮國早已被老姬昌以“不敬父老”的借口伐滅。 當然在華所來自的那個世界的歷史上,芮虞兩國在武王滅商后做為封國又冒出來了,一直存在到春秋戰(zhàn)國時期,只不過它們的國君已姓【姬】。 不僅這兩個古方國,那孟津會盟的【八百諸侯】在武王滅商后,絕大部分或是不再見于史料和文物,或是國君變?yōu)榧?,或是被鄰近的姬姓封國與姜姓封國吞并。 自從芮國被周方伐滅之后,虞侯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循規(guī)蹈矩。甚至專門跑到鎬京向?qū)Q兄芏Y禮法的四公子姬旦討教。事無大小嚴格按著周禮禮法行事。 本沒有閹宦的虞宮也將原來的十幾個男侍臣全部閹割了,婚喪嫁娶,日常禮儀,即使家人間的日常交談無不一板一眼的按照姬家訂立的禮法來。 即使如此,虞侯仍沒逃過一劫,現(xiàn)在周文王的信使找上門來了。信上說虞侯其德有虧,其才見缺,已不配做為國君,虞國應(yīng)交給賢德之人代管。 此時的虞侯才知道,多年前自己以及芮國國君配合“影帝姬昌”的龍?zhí)资前赘闪恕K睦镆蝗f句nmp。但還是得笑容滿面的將印信雙手奉上。芮國國君和前些時日崇侯虎的下場擺在那呢,周方的宗周六師的兵力比他虞國的人口還多。 幾日后,滾滾的戰(zhàn)車,輜重,甲士,兵卒從原虞國的地望上通過,向虞國東北方的黎國殺去。隊伍整整有二十里長,從晌午走到天黑還沒走完。 宗周六師,傾巢而出,攻伐黎國。師出有名,黎國國君蔑侮父兄,分財不均! 黎國人口眾多,但武備松弛。常備軍就幾百國君親衛(wèi),三萬多緊急召集而來的民兵雖然人數(shù)眾多,但都裝備簡陋,訓練不足,身著皮甲的甲士十無二三,絕大多數(shù)兵士都手持一把常見的五尺長戈。至于戰(zhàn)車,全部加起來百乘不到。 雙方主力在黎國都邑西南處遭遇,隨即展開決戰(zhàn)。 此次陣戰(zhàn)雙方都采用慢戰(zhàn)。宗周六師排著整齊的隊形,踩著戰(zhàn)鼓的鼓點緩緩而進,畢竟不是職業(yè)軍隊,日常缺少專業(yè)訓練,周軍每進六七步,就要整理下隊形。六百戰(zhàn)車之上的弓箭手不時的射出一發(fā)發(fā)箭矢,在接戰(zhàn)之前就殺傷大量黎軍。 和黎軍接戰(zhàn)后,他們合力擊戈,戰(zhàn)車上的持戈甲士揮舞長戈,居高臨下的收割著對方人頭,直到前方全部被清理干凈,整個軍陣才繼續(xù)齊頭并進。 這種戰(zhàn)法和同時代諸多古國與部落一窩蜂的沖鋒戰(zhàn)法相比,已是一種很大的軍事進步。后者看似兇猛,實則只能加速消耗自己的兵力,唯一優(yōu)點就是能夠造出一種氣勢,但只要對方陣線不被沖破,這種虛假的氣勢很快就會消散。 很快,戰(zhàn)斗結(jié)果毫無懸念的出來了。黎軍全面潰敗,周軍乘勝追擊,黎國國君家室全部被俘,其中還包括帝辛的女兒。 老姬昌瞇著雙老眼盯著面前這些“戰(zhàn)利品“--黎國國君和他的宗親。 黎伯對姬昌說道:“周西伯何至于此啊,我黎國與你周方相距甚遠,無怨無仇,為何要侵伐我國“ 老姬昌呵呵一笑,用漏著風的嘴說道:“你蔑侮父兄,分財不均。“ 黎伯爭辯說:“吾何時蔑侮父兄,分財不均?“ 姬昌喚來兩人,正是黎國宮中的內(nèi)侍。他做證說,某年某月某日,黎伯在家宴上飲酒過多后和兄長發(fā)生口角,呵斥過兄長。又取來內(nèi)府賬簿,證明黎伯對子女的財產(chǎn)“分配不公“。 此時,黎伯的兄長呵斥道:“這都是我自家的事,關(guān)你何事?“黎伯的子女也紛紛說道:”分配公不公我們心里自是清楚,即便不公,關(guān)爾何事?“ 老姬昌哈哈大笑道:“事關(guān)禮法就關(guān)我的事。蔑侮父兄,分財不均就是該殺,不,是該滅族,來啊,把他們?nèi)空D了以正禮法?!?/br> 數(shù)十名甲士上前,揮動手中大戈,在一片哀嚎慘叫聲中勾斷一顆顆人頭。一名懷抱嬰兒的女子苦苦哀求放過她的孩子,被姬昌身旁的姬發(fā)一把搶過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伯邑考向姬昌問道:“父親,接下來我們怎么做,該派誰來管理黎地。“ 老姬昌小眼一瞪說道:“殺!把黎民全部殺光!“ 伯邑考詫異道:“父親這是為何?上次我們攻伐崇國,您有五不之令。不準胡亂殺人,不準毀壞房屋,不準填平水井,不準砍伐樹木,不準搶劫六畜。此舉得到天下贊譽,無不稱贊父親是仁德之君…“ 老姬昌恨鐵不成鋼的看他一眼說道:“崇國和黎國能一樣嗎?一個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占了就是我們自己的地盤了,我們能在自己地盤上禍害自己,毀自己的人口牲畜財產(chǎn)嗎?這黎國和我們本土相距千里之遙,商方王畿就在山那邊,我們不可能現(xiàn)在就占據(jù)此地,也不可能千里迢迢把人都帶回去做奴隸。不把這些黎人屠盡,我們打這一仗有何意義?以后多學你兩個弟弟,多動點腦子?!?/br> …… 黎國的各個城邑都彌漫著血腥的氣味,最開始還有人們的哭嚎之聲,一些男人此時才揮起鋤頭奮力反抗,但很快就倒在血泊之中。 哭泣哀嚎祈求之聲越來越少,只剩下周軍兵士jian**女時猥褻的笑聲。老姬昌下達撤退的命令后,這些供兵士yin樂的婦女也被殺害。周軍兵士們這才把劫掠來的財富大包小包的堆上輜重車。黎國幾十座大小城邑燃起熊熊大火。 此次伐黎,二十余萬黎民百姓幾乎被殺絕,只有極少數(shù)偏遠城邑的民眾得以逃脫。 這是這個世界發(fā)生的事,而在華所來的那個世界,儒家體系把控的史家對姬昌伐黎記載,只有四個字---【文王戡黎】。 老姬昌志得意滿的帶著兩個兒子和大軍返回,行至一三叉路口處。姬昌對向?qū)柕溃骸斑@條路通向何方?“ “回稟主上,此路通往白陘,過兩百里白陘就是商方的王畿所在?!?/br> 姬昌眼睛一亮,對伯邑考和姬發(fā)說道:“大軍由姬發(fā)先行帶回鎬京。給我選兩千精銳甲士,輕裝簡行,我和伯邑考去捅上一捅這白陘和商方王畿。“ “父王不可啊,這樣風險太大?!凹Оl(fā)連忙勸阻說。 “沒關(guān)系,商方如果入黎地,也不會舍近求遠走這條路,而是會走上面的滏口陘。我們不會遇到商方主力“ …… 帝辛在得到黎國求援后,即刻派飛廉帶兩萬人馬走井陘救援黎國,另外向周邊各諸侯下發(fā)了召告,要求諸侯出兵救援黎國。無奈,黎國敗的太快。就在求援信到達朝歌的第三天,周軍便攻破了黎國都邑的宮城。此時,千夫長夏嚴奉夏南伯夏華之命,率北師的一個旅北渡河水,入白陘前去支援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