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恐懼的劉邦
項羽爆發(fā)出他那特有的戰(zhàn)吼之聲,隨之又是揮出無堅不摧的大戟?!班枧尽爸暡唤^,連續(xù)擊碎數(shù)名漢兵頭顱,策馬橫沖直撞,過陣之間再次連續(xù)斬殺十數(shù)名漢兵。 緊隨其后的兩千楚軍精騎亦不甘示弱,掌中環(huán)首刀再次借著馬力大砍大刺大殺,空氣中的血腥氣息越發(fā)濃重了。 漢軍又倒下兩千多點兵士,這一波被殺傷的少是因為漢軍的隊列稀疏了。呂澤在第一波攻擊中就被斬殺,此時尸體已經(jīng)被千百匹戰(zhàn)馬鐵蹄踩成rou泥。 只到此時,驚掉魂的漢兵們才反應過來,回過神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因為整個漢軍隊列主要是后半部受到楚軍騎兵的沖擊,所以他們的奔跑方向還是和原來的行軍方向大致一樣。 項羽挺起大戟將一逃竄的漢兵刺倒在地,大喝一聲:“殺“,率領兩千騎士順著道路追殺下去。 戰(zhàn)馬在冰涼的晨風飛馳,刀光戟影籠罩在戰(zhàn)馬周圍,在掠過前方奔跑的漢兵時,會伴隨著血光和慘叫,還時不時飛起一顆頭顱。過了片刻,漢兵們神智才完全清醒過來,開始四散而逃,而不是往同一個方向狂奔。 兩千楚軍騎兵不再追擊四處潰散的漢軍,策馬順勢向自己前方的主力追去。 【叮..擊殺漢營大將完成,恭喜領主大人獲得任務獎勵,疾風射手200名,積分獎勵1500分】系統(tǒng)音對現(xiàn)在的項羽提示道。 前方一個三叉路口,楚軍騎兵們發(fā)現(xiàn)一大隊甲胄鮮明精良的弓箭手。 即使歷經(jīng)百戰(zhàn)的他們,也從未見過披甲戴胄的射手,而且甲胄還如此精良,不禁大為驚訝,都以為是漢軍從塞外招募的胡人射手,紛紛舉刀備戰(zhàn)。 項羽淡定的揮揮手說道:“這是自己的部隊,不用緊張?!?/br> …… 漢軍主營中軍大帳。 “果然不出子房所料,項羽現(xiàn)在應是向壽春方向逃去了。好在寡人聽從子房建議,命劉賈,周殷事先奪取了壽春,屠光了成父。只是我們下步該如何行事?“劉邦略帶得意的對張良說道。 張良的老家就在成父,聽說成父被屠光,居然面不改色,似乎和他沒有絲毫關系。對劉邦施了一禮說道:“韓信和彭越是否回應大王,開始發(fā)兵攻楚?“ “還沒消息,不過寡人已依子房的意思,前幾日就讓信使給韓信,彭越帶過話去。許諾剿滅項羽之后,將大片領土劃分給齊國與梁國,還正式封韓信為真齊王。他可是只要求做假齊王的“劉邦說的時候,眼皮一邊劇烈的跳了幾下。 張良思索片刻,說道“如此,即使他們回應出兵,也是幾日之后的事了,如果萬一項羽不是奔向壽春,或已經(jīng)知道壽春陷入我手,很可能向他處流竄。我們即使不與之決戰(zhàn),也要先行將其拖住。以等待韓彭兩部大軍前來合擊“ 劉邦笑著說:“寡人已經(jīng)分兵十萬駐扎在陳縣東南三十里外,而且命呂澤尾隨監(jiān)視楚軍主力。寡人這就開拔本部全部人馬追擊楚軍?!?/br> …… 漢軍主營開拔,九萬大軍越過陳縣,向東南方向追去。劉邦坐在車駕之上,擁摟著戚美人,正上下其手。 突然,戚美人眉頭一皺,掏出絲帕捂住鼻子,嬌滴滴的說道:“哪來這么大的腥味?!皠钜裁腿宦劦揭还蓸O其血腥的氣味。 早已有軍侯來報:“稟報大王,我軍前鋒呂澤部中伏,前鋒全軍被擊潰!“ “什么!“劉邦這才把手從戚美人懷里抽出,一下跳了起來。頭顱不小心撞到車駕頂蓋,疼的他只皺眉頭。揉著腦袋從車廂里鉆出來。 縱使見過無數(shù)戰(zhàn)場慘烈景象的劉邦,也被眼前這一場景驚的目瞪口呆。 這是一條名副其實的血路。頭顱,斷肢,骨頭,血rou,腦漿隨處可見,被馬蹄踩破肚皮的尸體,腸子流了一地。破碎的頭顱紅白一片像堆爛泥攤在地上。而這條路段足足延續(xù)了兩里地長,甚至四里外還能見到漢軍的伏尸。 行走在隊列最前方的漢軍,腿都在打顫。他們?nèi)缤谀酀舻乩镄凶?,每一步都感覺有爛泥一樣的東西粘住鞋底。不少漢軍兵卒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 別說普通軍士,劉邦現(xiàn)在小腿肚子都在打顫。一種久違的恐懼再次籠罩住他的整個身心。 那種恐懼多年前出現(xiàn)過一次,就是彭城之戰(zhàn)的那一年,當他帶著五十多萬大軍進駐彭城,以為天下鼎定,高枕無憂時,項羽僅僅帶著三萬輕騎如同神兵天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擊潰五十多萬漢營聯(lián)軍,斬殺漢軍二十余萬。那一年他多次以為就要死了。 這種回憶讓劉邦的恐懼感更加強烈。猛然一個念頭從他心頭閃過【誰知道項羽會在前方埋伏多少伏兵?】,想到這,他大喝一聲:“全軍停止前進。后軍變前軍,撤退回陳縣。“ 傳令騎士迅速策馬將命令傳達到全軍:“大王有令,全軍停止前進。后軍變前軍,撤回陳縣?!?/br> 此時一個斥候飛馳而來,下馬來到劉邦車駕前跪拜說:“東南大營斥候偵騎發(fā)現(xiàn)楚軍蹤跡,樊噲將軍請示大王是否要出兵攔截?“ 劉邦肅穆說道:“令樊噲固守營壘待命,不得擅自出戰(zhàn)。!“ 說話間,張良已經(jīng)上前,對劉邦施禮后說道:“大王,如今我們?nèi)f萬不能按兵不動,讓楚軍脫離我軍視線啊?!?/br> 劉邦默然不語,良久緩緩開口說道:“寡人早年在豐沛鄉(xiāng)間時,時常和人斗雞斗狗,有一賭友,為他人做參考建議時,常常判斷精準,但他自己玩就不敢押重注或判斷常常失誤,何也?就因為他幫別人做參謀時,玩的不是自己的籌碼,但因此賭友們就愿意聽他的建議下重注嗎?當然不行。因為賭友輸了就是全輸了,而他只是失誤一次而已?!?/br> 張良何其人也,已然明了劉邦的意思。陳縣的二十萬兵,加上灌嬰部與劉賈部的各五萬兵馬,一共三十萬人是自上次彭城大敗后,漢國積攢起的全部家底。 即使自己判斷決策的準確率較高,但萬一失誤了,讓這三十萬兵馬折損了,對于劉邦可是滅頂之災。因為那時不僅項羽,韓信。彭越的實力都能超過劉邦。 張良只的躬身一禮說道:“屬下理解主公的苦衷。那就等韓信,彭越回應后再行定奪吧。但我軍也不能待在陳縣不動,至少可以緩緩向東南而進,這總不會有什么風險吧?!?/br> …… 五日后,楚軍經(jīng)過幾日急行軍,從成父的西南邊繞過成父,來到淮水河畔。征集了沿岸所有船只,搭建起一座浮橋,十萬大軍陸續(xù)渡過淮水。 此時,韓信,彭越已經(jīng)起兵助漢,盡起齊,梁之軍四十萬向南撲來。但是楚軍已經(jīng)渡過淮水,位于淮水北岸的垓下之戰(zhàn)是不可能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