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樂樂父母還在的時候,兩歲之后他就一個人睡了,自從和景臨一起生活后,就一直睡在一起,現(xiàn)在忽然讓他一個人睡——雖然有鴨鴨陪伴,但他心里還是很失落的,不過看舅舅很認(rèn)真的樣子,他也不想讓舅舅失望,一臉不開心的答應(yīng)了。 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模樣,景臨心里也不忍,但是樂樂現(xiàn)在六歲了,沒有嚴(yán)非這一茬,最晚到十歲景臨也會讓樂樂單獨睡了,他摸著樂樂的腦袋,說:“你如果害怕,晚上就摟著鴨鴨啊,也可以把棕棕叫進房間里一起陪你啊。” 鴨鴨在旁邊扇著翅膀可高興了,那以后它終于不用睡地板了,也可以爬上去睡床了,小狐貍則表示素貞jiejie睡哪它就睡哪,沒有素貞jiejie在身邊,再軟的床也抵不住它對地板的熱愛。 到了第二天晚上,洗了澡講了睡前故事,等樂樂帶著鴨鴨進了房間后,嚴(yán)非激動地把景臨拉進了自己的屋里,把人按在墻上親。 親了一會兒后,樂樂在那邊喊:“舅舅,我想喝水?!本芭R對樂樂說過,如果要喝開水了要叫他,樂樂手小力氣小,自己倒開水會很危險。 嚴(yán)非和景臨無奈的分開,兩人都知道樂樂不是真的想喝水,只是還不習(xí)慣一個人待在臥室里,兩人也不會生氣。 這一晚上前半夜,樂樂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尿尿,尿完了又說有蚊子,打完了蚊子他終于困了,最后景臨守著他睡著了后,才回到了嚴(yán)非的臥室里。 嚴(yán)非還躺在床上等著他,見景臨進來了,問:“睡了?” 景臨點頭:“睡了?!?/br> 嚴(yán)非松了一口氣,“終于睡了!”小家伙真夠磨人的。 然后猴急地把景臨往床上拉。 景臨被他摁在床上,睡衣立即就被對方脫了,嚴(yán)非還想繼續(xù)脫他褲子。兩人之前也就親親,這馬上就要坦誠相見了,景臨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拉著自己的褲子不太想松手,“都這么晚了……”之后會發(fā)生什么兩人都心知肚明。 嚴(yán)非見景臨不松手,跪在他上方三兩下就把自己脫個精光,臉不紅氣不喘:“好飯不嫌晚。” 除了自己的身體,景臨還是見到一個成年男人的果體,特別嚴(yán)非那顯得特別精神的地方,猛然看到了,景臨直愣愣地都沒反應(yīng)過來,等到嚴(yán)非流氓地對著他挺了一下胯,景臨才回過神來,臉一下子如充血般爆紅了。 嚴(yán)非低下頭去夠他的嘴唇,言語含糊道:“讓你提前拆生日禮物還不高興呀?” 景臨被他吻得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腦子也暈暈的不怎么清楚了,還掛念著問:“你……知道怎么做嗎?”嚴(yán)非之前沒談過戀愛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兩人都是雛兒,這男人和男人怎么開始,他還真沒了解過。 嚴(yán)非不要臉道:“怎么不會,我都在腦海里對著你琢磨過好多回了?!币贿呍诰芭R身上上下其手不停地撩撥,一邊趁他雙手無力時把人褲子全扒了。這下兩人身上一塊布料不剩,肌膚貼著肌膚。 這后半夜,房間里的妖精一直打架,天快亮了才因為打累了而結(jié)束。 早上起來,嚴(yán)非去廚房燒洗澡水,沒了蚯寶寶sao擾的素貞又睡在了辣椒地里,嚴(yán)非從它身邊走過,它皺皺眉,嘀咕道:“發(fā)情的人類?!?/br> 嚴(yán)非看它一眼,心里嘚瑟道:“小姑娘懂什么?!?/br> 素貞單純,發(fā)情所代表的含義在人類看來是很私密的事,但在它眼里,卻是很正常的。嚴(yán)非身上的味道太濃了,素貞老遠(yuǎn)就聞到了。 嚴(yán)非燒好洗澡水后,景臨也起了,運動了大半夜,他早上起來修煉了會兒,除腰還有點酸之外,精神倒還好。他起來后,還換了床單被套,把昨晚被兩人弄臟的收拾出來今天洗掉。 “怎么不再睡會兒?!眹?yán)非接過臟床單,放進平常洗褲子的盆子里,直接就泡上了。 景臨道:“睡不著了?!?/br> 素貞從辣椒地里出來,一臉“嘖嘖嘖”的表情從景臨身邊游過去,它的小哥哥也發(fā)情了,唉。 接下來的幾天,食髓知味的兩人每次在樂樂睡著后,夜夜酣戰(zhàn),說好的拆禮物的景臨反而是被拆的那一個,天天晚上都被嚴(yán)非生啃得骨頭都不剩,他甚至擔(dān)心兩人這樣胡鬧會不會精盡而亡。 第72章 夏日的傍晚,金烏已經(jīng)西去,溫度沒有白天那么高了。在省城進入縣城的高速路口處,一支人形長龍隊伍正從遠(yuǎn)處緩緩走來,這個隊伍里男男女女,有老有小,他們體型消瘦,滿面的風(fēng)霜,臉頰凹陷的面部滿是曬傷,顏色深深淺淺,好多人嘴唇都干裂蛻皮了。 在這些人的外圍,是一排排穿著夏日迷彩作訓(xùn)服的士兵,他們和那些人比起來,模樣好不到哪里去,只是身上的衣裳還算整齊,眼神堅毅,精神氣也比較好。 而在這個隊伍后面,居然還有兩輛車在緩緩的開動,一輛是軍用大卡,一輛是被改造過的越野車。在這滿地廢棄車輛荒草叢生的世界,實在稀奇。 施磊帶著自家的幾個兄弟走在最前面,他們看著近在咫尺的家鄉(xiāng),同樣布滿曬傷充滿疲憊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即將歸家的輕松神色。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轉(zhuǎn)身走到一名約三十來歲的士兵面前,問道:“曲隊長,你看我們是先就近找個地方歇息,還是直接進城?” 被稱為曲隊長的男人,看著前面的這座小城,眼里也浮現(xiàn)出懷念的神色來,他按下內(nèi)心的激動,道:“這里離縣城最近的基地是哪一個?” “是方北基地?!笔├谡f,“再走一小時就能到。” 曲隊長道:“我先去問問?!?/br> 施磊忙道:“誒,好的。” 曲隊長轉(zhuǎn)身回到隊伍中,直接來到隊伍的最后面,走到了越野車邊,在后車門站定。此時越野車因為隊伍的停留也已經(jīng)停了下來,車窗是關(guān)閉的,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還沒等他舉手敲響車窗,車窗就自動降了下來,露出了坐在里面的一張年約二十的青年男人的臉。 年輕男人容貌平平,但他嘴角含笑,眉目溫和,不同于曲隊長等人的疲憊狼狽,坐在車?yán)锏哪贻p男人明顯養(yǎng)尊處優(yōu),身份不一般。 此時他主動開口問道:“曲隊長,這是快到了嗎?” 曲隊長帶著一絲恭敬,說:“是的,魏大師。再走一小時我們就能到縣城的一個小基地了。” 忽然,那車?yán)锩鎮(zhèn)鱽硪坏乐心耆顺爸S的聲音:“若不是你們一路死活要救這些凡人,被你們拖了兩個多月的后腿,不然我們早就到了?!?/br> 曲隊長眼神一暗,不過這抹神色被他掩飾得很好,他態(tài)度毫無變化的道:“請朱大師再忍耐一小時,一小時后,我們就能安頓下來了?!?/br> 那朱大師不屑道:“這破地方能怎么安頓?!?/br> 曲隊長沒開口。 魏大師嘴角依然含笑,但笑里卻沒了溫度,他略微偏頭,語帶不快:“朱仁!” 朱仁也立即警告道:“魏真,我?guī)煾附心阏疹櫸?,不是讓你對我大吼小叫管東管西的,別成天在外人面前沖我擺架子。” 魏真臉色變幻,最后無奈道:“他們只是普通人,我們這次外出修行,本就是為了幫助他們,你何必遷怒?!?/br> 朱仁嗤笑道:“我?guī)煾附形页鰜恚菤v練自己,可不是讓我花兩個多月時間護送這些一無是處的凡人。” “你!”魏真怒道,然想到朱仁的性子與他背后靠山,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最后,魏大師對曲隊長道:“帶著你的人繼續(xù)趕路吧?!?/br> “好的?!鼻犻L應(yīng)道,他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xiàn)過變化,隨后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 一些人離車子比較近,將里面的爭論聽得一清二楚,有人臉上帶出忿忿不平的神色來,有的則更加小心翼翼,有的人臉上看向車子時卻又面帶崇敬向往。 施磊見曲隊長回來了,看他臉色沒什么變化,忙問:“兩位大師怎么說?” 曲隊長道:“繼續(xù)趕路?!?/br> 施磊幾個心里更是一松,眼看都到家了,他們也確實不想再停留了,而且,他也實在不想把那車?yán)锏娜税差D到自己的基地去,雖然對方很有本事,但太多高人一等了,施磊感覺自己還真伺候不起。 隊伍經(jīng)過短暫的停歇,開始往城南的方北基地走去。 而此時的景臨,正和嚴(yán)非把他們白天去山上摘回來的隔熱葉子和果實分離,趙志文和嚴(yán)璐在旁邊邊洗邊吃。 “去不去呀?”趙志文問景臨兩個,“我看了他們捉回來的,和以前的沒什么變化,吃起來味道也很不錯?!?/br> 嚴(yán)非道:“晚上山里不安全,他們怎么膽子變得這么大了天黑也敢進去了?” 嚴(yán)璐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br> 這會兒他們說的是村里人抹黑進山去抓知了猴的事情。知了猴也就是知了的蛹,今年出來的比往年早,現(xiàn)在白天已經(jīng)有知了開始叫了。他們這里人從來不吃這東西的,還是外地媳婦兒孫莉莉,她們家那里有吃這個的習(xí)慣,前兩天她傍晚出來散步,在馬仁善家桂花樹上找到一捧知了猴,拿回去油炸了?,F(xiàn)在這年頭,能有的吃就很不錯了,大家都不挑食了,對于知了猴,馬家人都毫無心理壓力的接受了,還都非常愛吃。家里大人小孩都饞rou,馬家?guī)讉€男人就趁著傍晚天快黑的時候,在山邊上轉(zhuǎn)悠,連著好幾晚上都會出去,然后被村里的饞嘴張大嘴看到了,也帶著自家人加入了,慢慢的,村里知道的人越來越多,直掀起一股傍晚抓知了猴的風(fēng)潮。 因為景臨和嚴(yán)非這幾天都過得沒羞沒臊的,趙志文和嚴(yán)璐整天也忙著談戀愛,都是昨天才知道的。趙志文倒是不饞那東西,他們家和唐豪家一樣,現(xiàn)在從來就不缺rou吃,他也不是不能和村里其他人一起去,之所以慫恿著景臨兩人去,也是圖個人多熱鬧好玩兒。 景臨看了看身邊的隔熱葉子,說:“那就去吧,趕緊把剩下的都摘完。” 樂樂在旁邊聽了,說:“舅舅,我可以去嗎?” “可以啊?!本芭R道,樂樂不好動,每天的娛樂活動,不是看書就是看書,確實枯燥了點。 幾個人動作加快,不一會兒就把剩下的果子摘了下來,收拾好樹葉,景臨問了問家里的其他成員都要不要出去玩,素貞想著出去后回來肯定要洗澡,但是看了看旁邊兩只眼睛殷切地看著它的小狐貍,就答應(yīng)了。 景臨他們一人拿了一個竹籃子,提著油燈,你牽我我拉你的出了門。路上有碰到其他人,都互相打著招呼,和景臨一樣,手上都拿著東西。 村里人捉知了猴的方法都是跟孫莉莉?qū)W的,每天傍晚來之前,他們會趁著白天先到樹邊晃悠一圈,聽一聽哪里的蟬叫的最響亮,然后記住地點,在樹干上纏一圈膠帶,這樣傍晚知了猴出洞往樹上怕,會因為膠帶的阻攔爬不上去,他們也不會因為知了猴爬得太高而捉不到。 棕棕用爪子把洞刨開,然后不嫌泥多直接就想把找出來的知了猴生吃了,被素貞一尾巴打在嘴巴上,知了猴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被樂樂撿起來裝進了籃子里,順便對棕棕說:“笨棕棕,有泥呢,等回去洗干凈煮熟了再吃?!?/br> 和素貞還有棕棕相處這么久,景臨算是知道了素貞的嘴硬心軟,它不讓棕棕吃生的,應(yīng)該也是為了它好,而棕棕雖然偶爾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饞,但素貞不許它做的事,它卻一直都很聽話。 “棕棕大概是把素貞當(dāng)mama了?!眹?yán)非有次對景臨這么說道。 現(xiàn)在生態(tài)環(huán)境變好了,知了似乎也比以前多了,一顆巨木下就能抓大半籃子的知了猴,景臨他們提著油燈在山邊抓了一個多小時,全都提了滿滿一籃子回去。 等村里人都捉得差不多了,大家就一起散了,景臨他們也回了家。樂樂今晚出去玩了,回來后還非常興奮,景臨燒洗澡水的時候,他還哼著以前幼兒園學(xué)的兒歌,拉著鴨鴨亂踏著舞步,很少能看到他這么活潑的時候。 因為知了猴抓太多了,所以他們把知了猴全部用鹽水泡上了,等明早清理出來,進房間之前,景臨還指著棕棕叮囑它:“不能偷吃啊,不然你素貞jiejie又打你?!?/br> 棕棕沒精打采地應(yīng)了。 樂樂帶著鴨鴨已經(jīng)進房間睡了,經(jīng)過幾天適應(yīng),現(xiàn)在樂樂睡前不用景臨守著他了,他也能自己乖乖的睡覺了,也不會再狀況百出的折騰了。 晚上景臨一上床,嚴(yán)非就湊了過來,景臨趕緊道:“今晚老實點啊?!?/br> 嚴(yán)非抓著他的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小弟弟,滿臉無辜:“老實著呢?!?/br> 景臨正想狠狠地揪上一把,不過到底還是舍不得,一臉黑線的閉上眼睡覺了。 早上吃過飯,景臨和嚴(yán)非就開始處理知了猴,方法都問的孫莉莉,三個籃子的知了猴因為帶著泥,雖然泡了一晚上,但兩人還是洗得格外仔細(xì)免得到時候吃起來硌牙齒,把這些洗干凈就花了兩個多小時,然后用開水煮了一下,留了一部分油炸,其他的全都放冰箱凍上了。 第一次吃知了猴的景臨和嚴(yán)非,覺得這味道和當(dāng)初他們吃的油炸蟲子差不多,滿口rou香。就連在他們眼里有點挑食的素貞都吃了好幾個,棕棕這個小饞蟲就更不用說了,一大碗都不夠它一頓吃的。到景臨家時間不長,小家伙再也不是之前那瘦巴巴的可憐模樣了,身上的rou多了起來,之前被剪掉的毛也長得差不多了,眼看著就萌了起來。 第73章 一早起來,景臨都還沒洗漱,就感覺他重新布置上的陣法又被觸動了,方向是村口。 嚴(yán)非正在煮早飯,聽景臨說了,把圍裙一脫,說:“去看看?!?/br> 兩人出了門,一路快步到了村口,正好看見村里其他幾個早起的村民站在一處圍墻旁邊,那圍墻下面,一個中年漢子和一個青年正伏趴在地上,雙手不停的揮動,腳也彈來彈去,正聲嘶力竭的喊著救命。 嚴(yán)家房子離村口最近,兩口子也在,見景臨和嚴(yán)非來了,景臨布過陣的事情他們幾家相熟的都知道,知道這兩人會這樣肯定與陣法脫不開關(guān)系。嚴(yán)銳鋒問景臨:“他倆這是在干啥呢?” 景臨還沒回答,旁邊聽到的村民搶著道:“不知道,我剛正在水稻田里轉(zhuǎn)悠,這兩人忽然就大叫著從圍墻上跳下來了?!?/br> “咱村不會又進賊了吧?這倆賊這動作,看著咋跟溺水似得?!?/br> 景臨當(dāng)時布陣的時候,嚴(yán)非就問過這個陣法的效果,誤闖的人,只會看到前方是一片看不到頭的湖水,如果從圍墻上跳下去,在闖陣者眼中中,他們自然就掉進了水里,并且溺水的感覺也非常的真實,因為在陣中,他們也是看不到別人的。 這大熱天的,聽最早發(fā)現(xiàn)的村民說這兩人已經(jīng)在這游了好一陣了,開口叫他們也沒反應(yīng)。這兩人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了,臉色也很不好,景臨怕再讓他們這么游下去,恐怕得累虛脫了才行。于是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把陣法撤掉。 在那兩人的眼中,就見原本浪潮洶涌,深不見底且望不到盡頭的湖水,眨眼之間就褪去了,兩人一下子就放松了,這一放松,直接就暈了過去。 這兩人不亂舞,在這里的幾個村民也敢接近了。 其中一個盯著那中年人仔細(xì)看,越看越疑惑,不由道:“這人我怎么覺得有點面熟?” “是吧?我也覺得面熟,好像在哪見過,肯定是附近村里的人?!?/br> “這是鐘偉啊!”終于有人想起來了,“鐘萍她大哥啊,每年走親戚都會來咱村的?!?/br> 有認(rèn)識的人也驚了,“高宏海他大舅子?那不是一個大胖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