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卻說此時的朱仁,正站在一個臟兮兮的舊倉庫里,如果景臨他們在這里,就能看出來這是當初他們收集地膜的廠房倉庫。 在倉庫的一角,躺著一個男人。男人的臉不知被什么利器劃傷了,從左額頭到右邊下巴,一條斜切的傷口劃過鼻梁貫穿了他的整個臉部,整張臉腫脹得不成樣子,血rou模糊的傷口就這么暴露在空氣中。 在倉庫的另一角,一只體型巨大的蜈蚣伏趴那里,它兇狠地眼睛一會兒記恨地看看那個男人,一會兒又防備地看看朱仁。 朱仁進了倉庫后,看了那男人一眼就厭惡的移開了目光,轉(zhuǎn)而一直盯著那蜈蚣看,眼里是nongnong的興趣。 劉二奎跪在地上,對著朱仁磕頭,嘴里乞求道:“仙師,請您救救任哥吧?他已經(jīng)快不行了。” 朱仁哼笑道:“救他可以,只是他能拿什么東西來跟我換他這條命呢?” 那被稱為任哥的男人虛弱無力的手緩慢抬起,顫顫巍巍地指著那蜈蚣。他自然是個聰明人,猛獸做寵雖然好,但和自己的命相比,也算不得什么,更何況他會這樣,都是這畜生造成的。 于是朱仁一挑眉,右手隨意揮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楊二就遞上來一個小綠瓶,朱仁接過去,從里面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對任哥道:“張嘴?!?/br> 任哥張開了自己的嘴。 朱仁彈指一射,那藥丸就順順當當?shù)娜肓巳胃绲目凇K幫枞肟?,任哥抵著舌頭還沒覺出味道來,就感覺那藥丸已經(jīng)化了,順著他的咽喉就入了他的五臟,原本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清醒很多,仿佛手腳都有了力氣。 他的眼神一下子就炙熱起來,灼灼地看著朱仁。 這種眼神朱仁不知看了多少,他仿若未覺般地抬著下巴指了指那蜈蚣:“這畜生實力非同一般,你一個普通人,是怎么讓他認了主的?既然它已認了你為主,又是如何傷得了你的?” 任哥已經(jīng)把朱仁當做了勢要追隨的人了,聞言便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任哥原本只是縣城下的一個小村子里的人,因為他做事手段一向厲害的原因,以前不顯,世道亂了后,村里人在困境中漸漸唯他馬首是瞻。有次他帶著村里人進山找吃的,偶遇了這只和蜘蛛大戰(zhàn)受傷沒法動彈的蜈蚣,他當時是想把蜈蚣殺了的,但在捕捉的過程中,掙扎的蜈蚣刺傷了他,他的一滴血滴到了那蜈蚣的頭部,那血立即隱沒進了它的頭部,那瞬間任哥感覺自己和這蜈蚣有了一種很奇怪的牽連,那是來自血液深處的羈絆,潛意識里,弱小的他忽然站在了蜈蚣的上位。他能命令蜈蚣,蜈蚣也只能聽命于他。 后來有了這蜈蚣,任哥在周邊的村子也威信漸重,有害怕他的人離開了村子,自然也有來投奔他的人,后者多于前者。于是他不再滿足幾個小小的村子,他帶著幾個手下和一只大蜈蚣,進了縣城,殺了當時占領(lǐng)那所小學(xué)中勢力最大的人,接管了整個基地。 蜈蚣非常嗜血,它的食物是變異動物,但是任哥沒辦法每天帶它去找變異動物,于是當某天一個基地民眾沖到他面前對他破口大罵時,他叫人拖走了那個人,并將他喂給了蜈蚣。 那之后,蜈蚣一發(fā)不可收拾,吃人吃上了癮,而這亂世,最不缺的大概就是人了。蜈蚣找到了可以食用的“食物”,任哥也覺得省事不用天天往外面跑,就總是提前給蜈蚣準備好食物,他像個寵溺晚輩的長輩,讓蜈蚣選自己喜歡吃的。 隨著蜈蚣吃的人越多,它的實力越高。到后來,任哥感到血液中時不時傳來蜈蚣想要反抗他的沖動,隱隱有要壓過他的勢頭,他就想停止給它的喂食。 但是已經(jīng)晚了,停不下來了,蜈蚣每天需要定時進食,稍微晚一點它就會狂躁甚至發(fā)狂,他自己的人就被吃掉了好幾個,其中還包括他最忠心的小弟。 當時那所小學(xué)的人被他鎮(zhèn)壓已久,終于在一次管理的失誤下被幾個民眾鉆了空子攪亂了基地的平衡,基地內(nèi)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的沖突,他的人被殺了不少,基地的人也逃得差不多了,而他更是在鎮(zhèn)壓蜈蚣時,被狂躁的蜈蚣用尾刺劃傷了臉部。 這傷在無醫(yī)無藥的情況下,差點要了他的命。半路收來的一些手下也改投了他人,楊二就是其中一個,他運氣很好的搭上了朱仁這條路子。 在走投無路,快要喪命的情況下,劉二奎勸他投奔楊二,他卻還是有猶豫。他被劉二奎帶著來了這里,在蜈蚣又一次想反抗他被他拼命用意志壓下去后,他終于聽了劉二奎的勸,決定投奔朱仁了。 朱仁聽了后,倒沒想到這姓任的做事居然這樣狠辣,不過這樣的人用得好了,也是一把好刀。然后他的眼神在蜈蚣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了看它血紅的雙眼和它眼底的色厲內(nèi)荏,滿意地笑了笑:這被人rou喂養(yǎng)大的蜈蚣,戾氣不可小覷,用好了,也是個殺神呢。 不過,他又皺皺眉,心里想到協(xié)會那些人都自詡正派,蜈蚣這樣的自然是邪物,是要被殺死的,以后要用它,也只能偷偷地用了。 這倉庫里霉味混著血腥味,十分難聞,朱仁待了一會兒就待不下去了,很快就離開了倉庫。 走到半路,恰好遇到來找他的方亞洲,一聽說后天就要走了,朱仁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這次出來,他的作用只是輔助,在正事上他都要聽魏真的,不聽的話那魏真回去后少不得要向協(xié)會打小報告,現(xiàn)在各地都是用人的時候,他若無緣無故地說想多停留幾天,反倒容易引起魏真的懷疑了。 等方亞洲走后,朱仁轉(zhuǎn)頭看向楊二:“叫你打聽的事情,打聽得怎么樣了?” 第86章 一聽朱仁問話,楊二眼中精光閃過,上前一步,道:“還真叫我打聽出了點意外的東西。” 然后,楊二就湊到朱仁身邊,低聲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說給了朱仁聽。 朱仁聽完,眼中光芒大盛:“他居然有這么多變異獸?” “是的。”楊二眼中暗藏陰狠,“那兩姐弟和景臨關(guān)系不好,我隨便問問,許諾了點好處,兩姐弟就全說了,不像是假的。” 真的假的,去看看便知。朱仁想了會兒,喜道:“如此,走得時候,倒是可以撈上一筆,恰好補了我這次的損失?!?/br> 隨后,朱仁回到了方北基地,把身邊得用并且嘴巴緊的小弟都叫到了身邊,這般那般的吩咐了一下,最后對楊二道:“明天把那姓任的叫上,還有那蜈蚣,一并帶上,你再去跟那兩姐弟商議一下,叮囑他們,切莫走漏了風(fēng)聲。” 景臨他們不知朱仁在籌謀些什么。他在當天離開縣城的時候,問施磊換了一顆玉石回去,他的基地里,恰好之前一個縣城的珠寶商來投奔,除了珠寶他玉石也是有一些的,雖然品質(zhì)不如魏真那一顆,但作為景臨拿去實驗用的,也還不錯了。 回去的路上,那兩姐弟拉著空空的車子,眼中卻盛滿莫名地興奮,倒是在其他人向他們投去奇怪的眼神時還知道收斂一下,然而就他們這喜怒皆形于色的樣子,那一點點收斂,怎么可能不被人察覺。 回到家,景臨他們才把東西卸下來,馬家兄弟和李飛宇以及趙少乾就來了。 景臨招呼幾人隨便坐,給匆忙過來的幾人倒了水喝,嚴非還給幾個人劃了番茄果子吃。 等坐下后,景臨問道:“怎么樣,今天他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李飛宇搖搖頭說:“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闭f完后,他拿了一塊果子咬了一口,眼睛一下子瞪大,覺得簡直太好吃了,然后三兩口吃完,意猶未盡地看著茶幾果盤里剩下的,不過卻不好意思再伸手去拿了。 趙少乾等人比他矜持多了,只看了兩眼就移開了,先說正事,他道:“其他異常倒是沒有,不過雖然我們那一塊兒這兩天已經(jīng)收集不到什么東西了,但這兩姐弟的態(tài)度比往日要懈怠很多,心不在焉的,好像完全不在意能不能收集到東西了。” 景臨想了想兩姐弟那空空的車子,了然地點頭。 倒是馬淳正遲疑了一下,說:“說來也巧。我盯了兩姐弟半天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不過途中有一次我肚子疼,隨便找了個廁所,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那兩姐弟和一個男人分開?!?/br> 景臨問:“那個男人你認識嗎?” 馬淳正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被我們投了魚塘的石磊。” 這名字和施磊的發(fā)音相似,景臨不確定道:“施?” 馬淳正解釋道:“不是施,是石。就是半夜進你家搶劫的那個小頭目,十二小隊的?!?/br> 當時景臨壓根沒記住那些人叫什么,不過說到投魚塘、半夜搶劫,他自然是記憶猶新,“和當初那些人有關(guān)嗎?” “應(yīng)該是的。”馬淳正有點憂心,“因為都是一個村子的,雖然不同小隊但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我都認識。當初被我們投了魚塘的,除了小部分是其他小隊的,大部分都和石磊一個小隊的,里面有個叫楊大龍的,他弟弟叫楊小龍,綽號楊二,就是我看到的那個男人,亂世以前也是一個不安分的小混混,那些歹匪的失蹤,他們家人肯定也擔心過的。所以我猜,是不是楊二當初知道他大哥他們在干什么,他大哥失蹤后,他肯定懷疑我們,這次接近吳家姐弟,也是想伺機報復(fù)?!?/br> 李飛宇道:“應(yīng)該不會吧?阿臨哥這次在縣城里出了這么大風(fēng)頭,他肯定也知道景臨哥本事不小,他敢隨便找上門嗎?” 當初滅了食人花回來,景臨把過程都是簡單的說了下,眾人也是到了縣城,聽別人口口相傳,才知道這次滅花景臨和嚴非居然還是大功臣。他們村的人更是才知道景臨居然還會神奇的陣法,突進正被好幾個基地大佬拉攏呢!不過因為景臨那一手布陣的本事,大家格外稀奇,所以其他人的功勞反倒不顯了。 馬淳正幽幽道:“怎么不敢,我看他和那個叫朱仁的仙師走得很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他就站在朱仁身邊,當時我只覺得他眼熟,知道是他接近吳家姐弟,還是我記得他的穿著的原因?!?/br> 朱仁開著車四處溜達,那么高調(diào)。能開的車子,剛開始的幾天幾乎開到哪就被圍觀到哪,不止景臨他們看到了,馬淳正他們一樣也看到了,大部分時間都跟在朱仁身邊的楊二自然也不會被他漏過。 嚴非猜測:“那他這是背靠朱仁,覺得有大靠山了,想來找我們報仇了?”朱仁的脾氣具體如何,觀他舉止就能猜出一二了。與魏真的低調(diào)不同,朱仁言行都非常高調(diào)。魏真對他們這些志愿者多有禮遇,朱仁卻是見都沒來見過他們一次,再怎么說也是他們將他救回來的,不求其他,道謝是基本的吧。就憑這,嚴非對著朱仁的印象就不好,景臨亦然。 嚴非的猜測,也正是在坐幾人心里想的。 景臨則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吳家姐弟不知道會對楊二說些什么,我們都仔細點,先不要打草驚蛇?!?/br> “這個我們都會注意的?!瘪R淳正等人道,都準備觀察觀察。 想到吳家人的自私自利,起身離開的幾人都臉色陰沉。要說起來,他們整個村子的人都是楊二的仇人,如果楊二真的打算報復(fù),那吳家姐弟最后肯定也是逃不了的,但愿他們能想到這點,不會做出什么對村子不好的事情來。 但一想到那兩姐弟的智商,大家基本都不抱希望了。 第二天一早,眾人照例在村口集合,他們等了半晌不見吳家姐弟來,等到最后一個人來時,恰好帶來吳美麗的口信,說不去了。 深知內(nèi)情的景臨他們臉色頓時怪異起來,昨天他們還說再觀察一下,沒想到這么快就有動作了? “那我們怎么辦?還去嗎?”馬淳正靠近景臨,低聲問。 “先走?!本芭R道。 馬淳正等人心神不寧的騎上了車。 景臨他們走了不久后,早起的馬仁善也來到了圍墻小屋里,手里拿著一本書。自從村里人去縣城收集東西后,他每天都會和村里幾個身體比較健壯的老家伙輪番執(zhí)勤,在他們走了之后守在這里。 他看了一會兒書,吳美麗突然出現(xiàn)小屋門前,笑容僵硬地向他問好,并道:“仁善叔,你出來一下,我有點事問問你。” 馬仁善合上書,還奇怪道:“美麗你今天沒去縣城???” 馬淳正沒有將兩姐弟的異常告訴馬仁善,也是因為老人不太會掩藏情緒怕露餡,再一個也沒想到兩姐弟忽然就不去了,前一天也沒透個信兒。所以馬仁善他對吳美麗任何沒有防備之心地出了小屋。 他出了小屋,還沒聽吳美麗說出什么來,后腦勺一陣劇痛,他眼里閃過不可思議,眼睛一閉,一下子就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在他背后,手里拿著木棍子的吳建雄緊張兮兮地站在那里。他是個慫人,哪怕當時知道前任姐夫帶了女人回來怒氣沖沖的要打人,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這會兒他手有點抖,對還愣著的吳美麗道:“快看看他還有沒有氣兒。” 吳美麗蹲下身,探了探馬仁善的鼻息,拍了拍胸口:“還活著?!?/br> 然后兩姐弟又摸出帶來的繩子,把馬仁善綁起來,嘴里也給塞滿了破布條并勒在兩邊,把人重新放進了小屋里。 吳美麗緊張地揪著自己的手指頭,問吳建雄:“你確定朱仙師他們再過一會兒就會來嗎?” 他們不敢?guī)еR仁善藏到別處去,因為有大貓巡邏,這些貓都很聰明,如果被它們發(fā)現(xiàn)馬仁善的異常,一定會很快通知其他人的,到時候他倆的動作就會被發(fā)現(xiàn)。昨天他們將村子里值守的情況告訴了楊二,因為朱仙師想趁著景臨他們白天不在,先把村里的變異獸解決掉,等傍晚景臨他們回來,再來個甕中捉鱉,他們能打暈一個馬仁善,卻不一定能打暈第二個,所以昨天就說了最好是來得越早越好。 說起來,第一天楊二來問他們關(guān)于景臨的事情,他們還有點猶豫,沒有說,但走的時候,楊二說景臨得罪了朱仙師,朱仙師肯定會在走之前報復(fù)回來,到時候他們身邊的人都討不了好,還說仙師很快會離開這里的,途中缺少伺候他的仆從。 楊二說自己也是仆從,他將仆從這份職業(yè)說得前途遠大,什么跟了朱仙師,以后長命百歲不是問題,因為仙師地位崇高,讓很多人崇拜向往,他們這些伺候仙師的仆從也是非常受人尊敬的??傊麑⑺藕蛉说幕钣嬘彩钦f成了高大上的職業(yè),這份職業(yè)多得是人搶著做,他們姐弟倆資質(zhì)一般,不過如果他們拿出投誠的誠意,加上自己的力薦,那么百分之百能被仙師選中,從此離開這個小山村,不再愁吃愁喝,平步青云。 吳家姐弟見識短淺,也確實看到跟在朱仁身邊的楊二很有幾分面子,加上他們本就與景臨關(guān)系不好,得知他得罪了朱仙師,他包括他的家人下場會很不好,都幸災(zāi)樂禍不已。于是三言兩語的,楊二就讓被家人里瞧不起的吳美麗,與一直覺得自己郁郁不得志被村里人瞧不起的吳建雄,很快就被動了心。 吳美麗比吳建雄想得更多,她知道吳建雄懶惰的本性,這伺候人的活兒他肯定是干不來的,兩人同時留在仙師身邊,他估計沒兩天就會被仙師厭棄。而她,身為女人,因為在村子里不缺吃喝,日子尚可,她本身相貌還可以,所以比現(xiàn)在的大部分女人瞧著要好看很多。如果到時候仙師看中了她,那跟著仙師的日子,將會更好過。到那時,爸爸mama會使勁的恭維她,吳建雄不得不看她眼色生活,她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他們還沒法反抗。 美夢是越做越美的,沒人搖醒的話,只會越陷越進去,吳美麗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她翻身做主凌駕家人之上的那一天。 兩姐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守在門邊,絲毫不知,離開村口沒一會兒的景臨他們,讓村里其他人照常進城,他和嚴非,馬家?guī)讉€兄弟,趙少乾等,全都倒轉(zhuǎn)了回去,將車藏在一處草叢里,悄悄地來到來到圍墻正門,又翻身跳了進去。 他們跳下去的位置,正好離小屋有一段距離,并且是在小屋的背面。景臨一個神識探過去,就看到了隔著圍墻門不停張望的吳家姐弟,以及被打暈了綁起來扔在地上的馬仁善。 景臨臉色一寒,悄悄地走了上去。他的腳步無聲無息,來到兩姐弟背后,以手為刀,手起刀落。兩姐弟和馬仁善一樣,什么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帶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被劈暈了過去。 馬淳正看著暈倒的老爹,恨恨地踢了這姐弟一人一腳,“等事情結(jié)束了再跟你們算賬!” 此時朱仁,已經(jīng)在路上了,他坐在搖搖晃晃的車里,懶散地問道:“確定景臨他們依然會進城吧?” “確定?!睏疃V定道,語氣里滿是輕蔑,“那么大一片小區(qū)呢,怎么舍得不多收集一點?!痹谒磥恚芭R還是小家子氣了,有那么一番本事在手,何必再這么辛苦,隨便投奔一個勢力,何愁沒有好日子,偏還清高的拒絕了別人的拉攏。不過若景臨是假清高,以退為進地在放長線釣大魚,那他野心倒是挺大的。 朱仁則冷冷地笑了笑,他和魏真是死對頭,對于和魏真交好的人在他眼里就是敵人,既然景臨選擇了魏真,那么他不介意在他還沒徹底成長起來前先滅了他。 車子晃晃悠悠地往景臨的村子開去了,可能是囂張慣了,朱仁的行進路線沒有做半點遮掩。 他想要甕中捉鱉,卻不知最后誰是甕,誰是鱉。怪只怪他們,找誰不好,偏找了吳家姐弟。 第87章 馬仁善迷迷糊糊的醒來,摸著后腦勺疼痛的地方,一摸好大一個包,頓時呲牙“嘶”了一聲,看著蹲在面前關(guān)切看著他的兒子等人,他也想起來之前吳美麗叫他出去的事情了。 馬仁善問:“我這是咋了?吳美麗呢?” “你被他們敲暈了,現(xiàn)在我們把他們敲暈了,兩人在外面躺著呢?!瘪R淳正說,心里自責(zé),他爸這完全是無妄之災(zāi),也沒想到這吳家姐弟居然真的能對村里人動手。 馬仁善震驚:“他們想干什么?” 馬淳正說:“總之不干好事兒?!?/br> 馬仁善被攙扶著出了小屋,就見吳美麗兩姐弟被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