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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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知在心里祈禱,推開這間房門就能見到張雯涓,一定能見到。 房門推開時發(fā)出了陳腐的“吱呀”一聲,鐘威即刻停止繼續(xù)推門,很謹(jǐn)慎地通過房門縫隙往內(nèi)打探—— “有人?!彼文纫宰煨蜔o聲示意:“你先把她護(hù)在后面?!?/br> 宋娜像護(hù)小雞崽一樣把何意知緊緊擋在身后,然后比嘴型:“OK?!?/br> 通過縫隙,只看到了一個女孩躺在地上,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鐘威把房門很輕很輕地又推開了一點(diǎn)點(diǎn),側(cè)身擠進(jìn)房間,宋娜隨即領(lǐng)著何意知也進(jìn)入房間。 水泥地上躺著一個傷痕累累的女孩,她就是失聯(lián)女孩之中的一員。宋娜趕緊按下快門拍照,把這觸目驚心的畫面記錄下來。 何意知拍了拍女孩的臉:“醒醒,快快醒醒?!?/br> 女孩沒有反應(yīng),依舊昏昏沉沉的睡著。 宋娜低聲催促:“快扇她一巴掌,沒辦法了?!?/br> 何意知照做,不太重地一巴掌扇在女孩臉頰。女孩終于迷茫地醒了,睜眼看到了三個陌生人,嚇得渾身戰(zhàn)栗。 “噓。”何意知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們是來救人的,還有其她人被關(guān)在這里嗎?” 女孩渾身作痛,恍恍惚惚地?fù)u了搖頭,又趕緊點(diǎn)頭:“有、有一個女孩今天和周汀那個……還有一個女孩被關(guān)在另一間房?!?/br> 房間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還有男人的嘶吼和喘氣聲。肯定是老韓招架不住那個守門人,守門人從一樓追到二樓來了……這么大的動靜,恐怕吵醒了另外兩個正在睡覺的守門人,情況很是緊迫。 “快點(diǎn)起來!”宋娜猛地把女孩從地上拽起來,兇惡地低聲命令:“打起精神,等會必須跟著我一直跑,記?。∶谧约菏掷?,要是敢跑慢,我就不帶你走了!” 宋娜把她的摩托車鑰匙塞給鐘威:“老韓把他的車鑰匙給我了,等會我開車帶她們先走,你和老韓騎摩托殿后?!?/br> 還剩三間房。何意知突然不希望在這里看到張雯涓了——她情愿仍然找不到張雯涓的下落,繼續(xù)苦等下去,也不愿看到張雯涓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何意知跟著鐘威推開了第二間房,是空的。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在咫尺,何意知不敢回頭。 可是身后那人掄拳頭帶動空氣發(fā)出的窸窣聲就在耳邊。何意知嚇得渾身發(fā)顫,腿都快軟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鐘威已經(jīng)把她扯到自己身后,赤手空拳擋了后面那個男人握著的刀刃。 何意知什么也顧不上思考了,機(jī)械般猛地推開房門——只見一個女孩被捆|綁在桌角,嘴里堵著骯臟的抹布,渾身衣不蔽體,傷痕累累。女孩眼里布滿了血絲,絕望地看著何意知,像一只受傷的鹿。 “別救我,我已經(jīng)不想活了?!边@是女孩嘴里的抹布被拿出來以后,她說的第一句話。第二句則是:“還有個女生在隔壁房間,周汀也在那間房,你們?nèi)ゾ人伞!?/br> “不可以放棄?!焙我庵獎幼髀槔亟o女孩松開綁在身上的繩子,她做不到像宋娜那樣氣勢洶洶地把人吼起來,只能戰(zhàn)栗著半哄半勸說:“你起來,外面的人都還在為了你們而拼命,快起來呀……” “起來!走!”宋娜已經(jīng)領(lǐng)著第一個獲救的女孩沖了進(jìn)來,她一把拽住這個絕望悲觀的女生:“不走我現(xiàn)在就一刀殺了你!” 宋娜和第一個獲救的女孩一左一右強(qiáng)行拉起了被松綁的女孩。“我們先去車?yán)?,你們趕緊跟來!”宋娜對何意知說著,將自己防身的刀扔給了她。 何意知緊緊攥著刀,試探著走出房間——老韓正在和守門人撕打,他臉上都是血痕,鼻血糊了半張臉,很是猙獰。而鐘威正在和另外兩個守門的手下斗毆,情況比老韓那邊的好一些。 只剩最后一間房門沒被推開了。這是何意知這輩子最不想見到張雯涓的一次。 可惜,事與愿違。 “別過來,小心我一槍斃了她!”兇神惡煞的男人以槍口懟在張雯涓的太陽xue,狠狠朝何意知說:“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先殺了你。” 張雯涓是完全赤|裸的,這間房里充斥著一種yin|靡的氣味,明目張膽昭示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不堪入目畫面。地上散落著幾件造型奇怪的情|qu用品,還有一條皮鞭子。 張雯涓先哭了,不是因為難受也不是因為屈辱。單單是因為何意知,因為她看到何意知明明那么害怕卻還站在這兒,明明嘴唇都被牙齒咬破流血了卻還沒敢哭出來,還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知知,”張雯涓難得這么文靜溫柔的說話:“我不怕,你也別怕?!?/br> 何意知滿眼淚花閃爍,只能朝張雯涓點(diǎn)頭,卻無計可施。周汀的手里有槍,就算老韓和鐘威把三個守門人打趴下了,也沒辦法敵過周汀的槍。更何況,他還把張雯涓當(dāng)作了人質(zhì)…… 怎么辦,能怎么辦。 張雯涓突然伸起右手,素白纖細(xì)的手沿著周汀的胳膊緩緩游移,直到與周汀的右手重合到一起。 周汀的食指早已搭在手槍扳機(jī)上,只要再往下稍按一分就會成功扣動扳機(jī),子彈會從張雯涓的頭顱穿射,然后她guntang的血液會飛濺在那張骯臟罪惡的水泥墻面上。 “千萬別怕啊。”張雯涓決絕地朝何意知凄然微笑,下一剎那,她的手指已經(jīng)用力壓著周汀的食指,扣動了手槍扳機(jī)。 如果人真的會心臟驟停的話,那何意知這一瞬間就是如此。連周汀自己都不可置信——張雯涓居然不要命了?! 然而沒有出現(xiàn)槍響聲。子彈還沒來得及上膛。剛才周汀被門外動靜吵醒以后立即把槍口抵在張雯涓的太陽xue作為要挾,緊急之下,他來不及從抽屜里摸出子彈上膛。張雯涓不清楚他的槍里到底有沒有子彈,所以要賭一把,以自身性命為籌碼。 何意知前所未有地反應(yīng)迅速,她在周汀震驚地看向張雯涓的那一瞬,義無反顧舉著手里的刀沖向周汀,她嗓音沙啞發(fā)顫地大聲說:“我現(xiàn)在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即使殺了你也不會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 周汀要防何意知的進(jìn)攻,一松手,張雯涓趁勢脫離了他的擺布。張雯涓迅速地翻著旁邊矮柜的抽屜:第一層,沒有;第二層,也沒有……第三層,子彈找到了!她把子彈緊緊握在手里,絕不讓周汀拿到手。 “快把子彈給鐘威!別管我?!焙我庵暗?。 “婊.子!”周汀一巴掌扇在何意知臉上,輕而易舉從她手里奪過尖刀:“殺了我不犯法?那我殺了你犯不犯法????!賤人!” 何意知不甘示弱地瞪著他:“你別想逃脫法網(wǎng),永遠(yuǎn)別想!” 周汀陰惻惻地笑起來,眼光如蟒蛇捕獲獵物般興奮惡毒:“老子現(xiàn)在就捅死你!” ——相信命嗎?只要你堅信自己不會就這樣死去,就一定不會。 從周汀的刀下救出何意知的當(dāng)然不是意念信仰,是鐘威。 何意知都還沒看清他的動作,周汀的脖頸就已經(jīng)被鐘威緊緊擰住。鐘威把周汀的頭按著,重重砸在粗礪的水泥墻面上,不停地重復(fù)著狠狠拎起來又砸下去的動作,周汀的額頭被磕破血窟窿,鮮血汩汩流淌。 “帶她去車上!”鐘威喊道。 何意知沒敢猶豫,跌跌撞撞逃出了房間,拉著剛躲開斗毆場面的張雯涓一路狂奔。已經(jīng)不止剛才那三個守門人了,現(xiàn)在工廠里又多了很多男人……恐怕他們又搬來了十幾個救兵。此刻若想正面逃跑,是鐵定躲不過去的。 “我們鉆過去。”何意知悄聲對張雯涓說著,指向不遠(yuǎn)處灰塵撲撲的橫置廢棄水泥管,管柱的空間差不多正好能容下一個體型偏瘦的人。 張雯涓鉆進(jìn)水泥管,何意知警惕地掩護(hù)著周圍。不遠(yuǎn)處就是撕打不休的人群,只剩鐘威和老韓兩個男人在孤軍奮戰(zhàn)著。 水泥管粗糙的內(nèi)里不斷磨破張雯涓的肌膚,讓她生生得疼。何意知跟著鉆進(jìn)了水泥管,灰塵味嗆到讓人無法呼吸。 在昏暗狹窄的水泥管里鉆爬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前方洞口有隱隱的微弱光線照耀進(jìn)來,原來,外面的天空都快要轉(zhuǎn)亮了。 終于,她們從水泥管里爬出來時,已經(jīng)到了很遠(yuǎn)的另一端,四下無人。張雯涓深吸一口清晨新鮮的空氣,默默又哭又笑著,慨嘆世事弄人。 宋娜帶著另外兩個獲救的女生在車?yán)餃?zhǔn)備就緒,只等著何意知和張雯涓上車。 何意知拉著張雯涓奔跑在凌晨四點(diǎn)多空無一人的寥落街道上,一直跑到那家拉面館門口停的車前,終于停下。 “你來開車,我cao作網(wǎng)絡(luò)信息發(fā)布?!彼文燃贝俚卣f著。她正在把工廠里拍的照片和視頻全部發(fā)布到微博上,上一條“韓某投湖自殺為冤案”的微博終于評論數(shù)過萬,轉(zhuǎn)載量近萬,引起了群眾足夠的關(guān)注。 然而危險,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何意知的車速已經(jīng)快要超標(biāo),然而后視鏡里還是能看到一輛窮追不舍的黑色東風(fēng)汽車。黑色東風(fēng)的后面,隱約還能看到一輛疾馳的摩托車……騎摩托的男人是老韓,她終于在后視鏡里看清了,那輛摩托上只有老韓一個人,沒有鐘威。 工廠里來了那么多周汀的手下……鐘威一個人能敵過么? 如果鐘威這次出事了,她這輩子不會再愛上其他男人。她慌亂而荒唐地想著。 何意知渾渾噩噩地開著車,一路往前,漫無目的地向前,不知?dú)w路,忐忑惶恐。大滴大滴的淚珠終于涌出眼眶,沿著面頰流到脖頸,黏濕了碎發(fā),鉆進(jìn)臟兮兮的衣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