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此次的任務(wù)是和日本維和自衛(wèi)隊一起,護送工兵。車子停在叢林內(nèi)部,正在進行休整。 有人罵罵咧咧地上了車,喻斯鴻回頭,問:“怎么了你這是?” 那人一拳錘在車身上,罵:“日了狗的鬼子!” 喻斯鴻見他激憤的神情,繼續(xù):“好好講清楚,講人話?!?/br> 夜很黑,天上有星星。 那人說:“本來都是好好的,大家各歇各的。結(jié)果人家隊伍里幾個人嘰里咕嚕講話,他們以為我們沒人聽得懂,聲音就大了?!?/br> 喻斯鴻擰滅煙頭,“然后呢?” “二隊里恰好有個大學(xué)里選修過日語的,說的不好,但勉強能聽懂,一聽就知道在罵我們國家。最近兩國關(guān)系不是不大好嘛。” 喻斯鴻抬眼。 他仍舊憤憤道:“那個能聽得懂日語的是個慫的,只敢跟他旁邊的講了。傳來傳去,被我們隊里的聽到了,就有人上去講理。” “然后?” “然后不就吵起來了嗎,我們又沒什么證據(jù),還能怎么樣?!?/br> 那人舔了舔唇繼續(xù)說:“吵也吵不起來,本來事情也就完了。結(jié)果我們隊里有人去林子里撒尿,被人給從小坡子上推下去了。媽的!一看就知道誰干的!” “推下去了?傷著了嗎?” “傷倒還好,蹭著點大腿皮膚,皮rou傷?!?/br> 喻斯鴻又問:“誰傷著了?” “周鵬??!” 他們兩人一起下了車。 兩國隊伍界限涇渭分明,各自竊竊私語,聲音壓得很低。 周鵬坐在地上,褲腿卷到大腿根,有軍醫(yī)在旁邊給他清洗傷處。 喻斯鴻走過去,蹲下身,查看他腿部的傷口。 顯然是滑落過程中給碎石磨出來的,血糊糊的一片,紅色的粘血夾著臟污和汗毛。 喻斯鴻抬眼,“你這是褲子全脫干凈了啊,這么大傷口,也是能耐啊?!?/br> 周鵬漲紅了臉,“老子都這樣了,你還取笑老子!” 喻斯鴻起身,“行,不笑你?!?/br> 他走到旁邊幾個壓低著聲音說話的隊員旁邊,“說什么呢?說得這么興奮,給我聽聽?” 幾人抬頭看他一眼,不說話了。 于是他又問:“不服從命令?” 終于有一個人訥聲道,“我們打算給他們找點麻煩?!?/br> 是那個能聽懂日語的小伙子。 喻斯鴻哼笑一聲,“找麻煩,找什么麻煩?” 那人低著頭說:“就是……也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br> 喻斯鴻蹲下身來,看著他們,“一大伙人去找人家麻煩?群毆?集體滋事?你們是想著嫌自己不夠出名,想登外交頭條呢?” 于是他們都坑坑吱吱不說話了。 喻斯鴻將他們都掃了一遍,“是不是傻?人家都知道將矛盾埋在心里,從背后捅刀子,你們呢?上趕著給人送把柄,是不?” 他們把頭低得更低了。 有人咬牙;“老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氣?!?/br> 喻斯鴻看著他。 于是他也不敢吭聲了。 喻斯鴻又問那個會日語的,“知道是哪個罵人的嗎?” “知道,那個?!?/br> 他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黑暗中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旁邊有另一個人在和他講話。 “聽清楚叫什么嗎?” “安騰英士。” 一路壓抑著氣氛結(jié)束了護送任務(wù)后,回到大本營。 第二天喻斯鴻起了個大早。 中國和日本的營地面對面,只隔了一條馬路。他們營地周圍的鐵絲網(wǎng)上掛滿了“攝像禁止”的牌子。 17. chapter17 接下來的幾日里,一到得空,喻斯鴻便會過來。如此幾天后,他算是摸清楚了對方出勤的規(guī)律。第七日的時候,他跟著日方的巡邏隊進了城區(qū)。 他雙手插在褲袋里,夾著煙,遠遠地看著他們背著槍巡邏、交流。 終于,那個叫做安藤的小子落了隊。 他扔了煙蒂,跟上去。 喻斯鴻吊在人流后,跟著安藤走進了人煙稀落的小巷子。安藤停在一堵漆體剝落的窄墻旁,伸手去解褲帶。 他似乎察覺到不對勁,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過身來。 他看到男人高大身影站立時投下的影。 于是他身體繃緊,警惕地問:“你是誰?” 喻斯鴻說:“來找你的?!?/br> 安藤又問:“”找我做什么?” “談?wù)勅松??!?/br> “……” # 喻斯鴻從巷子里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午間的陽光正好。他撫摸著嘴角的清淤,吸了口冷氣。 然后回營地,找營長坦白從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