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還沒走上幾步,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她直直地倒了下來。 # 再次醒來的時候,鼻尖聞到的是濃重的來蘇水的味道。這種氣味她再熟悉不過了,醫(yī)院每天都要噴灑,以驅(qū)菌消毒。 唐嘉聽到有人在講話,中國話。一男一女,女人的聲音較大,能聽清楚。男聲較低,嗡嗡鳴鳴一片,辨不真切。 那個解釋的女聲,說她患了瘧疾。 女聲說:“癥狀?也就那些,發(fā)燒啊,嘔吐啊,腹瀉啊,開始會發(fā)冷,也會發(fā)熱,有些人背后肌rou會感到輕微酸痛,還有些人會頭暈,頭疼。” 不知道男聲又問了什么。 女聲又說:“剛不是給她抽血了嗎?還好吧,早發(fā)階段,我看了下血液樣本里的瘧原蟲數(shù)量,不是很多,吃吃藥,過幾天應(yīng)該就好了?!?/br> 男聲又問了話。 女聲說:“為什么?這個我可不清楚了。不過估計是自己沒注意,被蚊蟲之類給咬著了。被蟲子一咬,運(yùn)氣不大好的話,十有八九就患上這個病了。” 兩人又說了什么,唐嘉卻沒心情聽了。 她閉著眼,感覺到身體輕微發(fā)冷打顫,不是因?yàn)橥獠凯h(huán)境溫度低,而是從心臟處泛開的寒。有冷汗沿著鼻尖和脖頸落下。 腳步聲打在地上,有人走了過來。 唐嘉依舊閉著眼。 她感覺到了對方身體霸占空間帶來的壓迫感,接著一只手伸了過來,停在她臉面上空。 她正兀自疑惑著,對方卻捏了捏她的鼻子。 捏了一下不解氣,還捏了兩下。 唐嘉:“……” 她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 眸子里映出的是喻斯鴻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 對方挑挑眉:“裝睡?” 唐嘉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才醒。” 對方嗤笑一聲,長腿一跨,往旁邊走去。 他背著身,唐嘉望不清他做了什么動作。他轉(zhuǎn)身過來的時候,左手插在兜中,右手里拿著一只嬌艷的蘋果,指縫夾著一把未抹開的折刀。 喻斯鴻將手中的蘋果向空中一拋,又穩(wěn)穩(wěn)接住。他抽出左手,指尖一抹,刀身出鞘。然后他向后一靠,靠上陳置藥品的消毒柜,低頭,不緊不慢削起了蘋果。 唐嘉望他一眼,收回眼神,抿嘴。 她想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干巴巴地收了回去。 她從來都不善于表達(dá)自己的情緒,面對很多問題時,第一選擇都是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好像這樣就可以避免風(fēng)雨,避免身外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避免那些人際交往的刀砍斧剁,□□劍剖,從而能夠偏居一隅,保持一種隔絕于世的寧靜。 很多時候,她看上去像個無所畏懼的勇者,其實(shí)自己心里明白。 你就是個懦夫。 一個遇到問題,只會選擇逃避,然后丟兵棄甲的懦夫。 一個十足十的,再多語言也掩蓋拯救不了的膽小鬼。 唐嘉咬緊牙關(guān),控制住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 漸漸地,空氣里彌漫出一種蘋果rou甜的香氣。混雜著醫(yī)務(wù)室里來蘇水的味道,攪成一團(tuán)凝滯的氣味。 喻斯鴻手中的刀尖一頓,一長條完整的蘋果皮被剝了下來。 他伸出手,把蘋果遞到唐嘉嘴邊。 唐嘉撩開散落在臉頰的黑發(fā),抬眼望他一下,微微前傾去咬。 正要咬到,對方卻突然收回了蘋果,咔嚓咬了一口,閑閑地靠回冷凍柜。 他挑釁地看過來一眼。 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我就是故意的,故意不給你吃。 唐嘉:“……” 她本來有些悲春傷秋的心情被突然打斷。 唐嘉著惱,更多的卻是哭笑不得,這種小小的惱人的手段,讓她不自覺得想起那些中學(xué)的男孩子們。他們慣常用一種自以為高明十足,其實(shí)孩子氣的做法,來引起女孩子們的注意。 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里卻有叫做互相賭氣的因子,噼里啪啦炸響。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 唐嘉掀開被子,把頭發(fā)撩到耳后,伸手摸過手機(jī)。 對面是安東尼焦慮的聲音:“j,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向你問清楚。伊娃她最近到底在做什么,我的天,我們剛剛差點(diǎn)就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高能預(yù)警】】】】 因?yàn)椤乱徽戮褪莢章了哦! 推薦一下自己的新坑 向晚有兩個執(zhí)念,一是如何出人頭地,二是,對那個生下自己,卻拋夫棄女,另嫁高門的女人,她恨了整整二十年。 她以為此生不會有報復(fù)的機(jī)會。 直到她遇見那個女人捧在手心里的兒子。 她決定:母債子償。 一句話:你毀我人生,我睡你兒子。 歡迎收藏~ 19. chapter19 唐嘉一怔,靠回床頭:“發(fā)生了什么?” 安東尼簡單解釋一遍后,唐嘉大體上了解到,他們二人在行車的途中,遇到了惡意追尾。 其中詳情況卻不是一通電話就能解釋清楚的。 唐嘉握著電話,問:“你們現(xiàn)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