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掌柜更加的不客氣道:“各位都看到了吧,這些人就是想搞臭我家飯館的名聲,其用心險惡,指不定是周圍哪家飯館派來的,哎生意好就是是非多,為感謝今日大家在此為飯館見證,今日吃食一律八折,歡迎各位光臨。” 眾人紛紛鼓掌,只有那幾個人依舊小聲的反駁,“他家飯館的飯菜真的有問題。” 沈銀秋聽著嘴角抽搐,沈家怎么搞垮她娘店鋪的,她接下來都會悉數(shù)奉還,不折手段。所以不急這一時,待她下午想到別的方法再算。 掌柜見他們還是不死心就道:“如果真的有問題,我當(dāng)眾就給你們挨個下跪賠不是!各位,在下用誠信發(fā)誓,我們飯館的一切吃食絕對任何問題!” 他話音剛落,吃完菜肴的十個漢子,一個接著一個面露痛苦,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喚起來,艱難道:“這——菜有毒!” 然后沈銀秋也被嚇到了,他們竟然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還時不時的抽搐。 這……沈銀秋不自覺的抓緊了萬俟晏的手,這跟萬俟晏無關(guān)的吧?她只想整垮他們飯館,沒有說要整死吃飯的人?。?/br> 萬俟晏拍拍她的手輕聲道:“別緊張,沒事?!?/br> 沈銀秋看著躺一地的男子咽了口唾液,都翻白眼了還沒事?不止她有些慌,圍觀的人也慌亂了,這家飯館從吃了拉肚子直接上升到吃死人了! “死人了!死人啦!快報官,報官!”人群中誰喊了一句,不少人也跟著嚷嚷起來,然后準(zhǔn)備跑,圍觀是好事,圍觀出死人就晦氣了。 其中有幾個大概是那些翻白眼口吐白沫的家人,擠到跟前哭著喊著他們的名字,然后怒罵掌柜讓他們把人賠回來。 場面十分的混亂,萬俟晏護(hù)著沈銀秋退到一旁,冷眼看著這些人哭天喊。 婦孺的哀泣讓不少熱血人士動容,他們沒有跟著大部分人跑開,反而上前安慰家屬,堵著掌柜討要說法,連飯館的門都不讓他進(jìn)。 “你不準(zhǔn)走!” “對,等官差過來!太可惡了,東西有問題還這么有理?!?/br> 掌柜從盛氣凌人到畏畏縮縮,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菜明明就沒有問題,他可是親眼看著小二吃下去的,小二呢? “大家息怒息怒,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我我也不是掌勺的啊,有什么事還是交給我們東家處理才好,我是無辜的,真的,就是一算賬先生?!?/br> 沈銀秋笑不出來,靜靜的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那哭的快絕氣婦人喊道:“若不是你拿銀子引誘我家大壯吃,他又怎么會出事?!” “婦人見識短就不要亂說話,他又不是三歲小孩,怎么說得上是引誘!”掌柜辯解道。 旁個的壯漢一聽,直接就賞了他一個大嘴巴子,“人都這樣了,還不知錯,還不知錯?!?/br> 掌柜的被打的轉(zhuǎn)了一圈,估計正眼冒金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爾后,有人在背后大喊:“郎中來了郎中來啦!快讓開給他瞧瞧能不能救回來?!?/br> 萬俟晏一聽,眉頭抖動,人根本就沒死,越說越嚴(yán)重了。 沈銀秋忍不住湊近些,看著一個年邁的老郎中被一個人男子腳下生風(fēng)的背著來,旁邊還有一個人抱著郎中的醫(yī)藥箱。 嘩啦,人群立刻分開一條道,讓背著郎中的男子通過。圍觀的人縱使的少了一半也還有二十多個停留著,他們要么就是熱心腸,要么 就是膽大的。 老郎中腳剛著地就被人催促道:“大夫大夫,快來看看我家相公,求您救救他!我有銀子不會拖欠藥費(fèi)的!” 老郎中喘了口氣,示意她們稍安勿躁,俯下身觀察他們的臉色,再扒拉兩下他們的眼睛,最后才給他們把脈。 他不出聲,一個接著一個的號完脈,最后才起身走到擺著剩菜的桌子面前,伸出手指沾了一點(diǎn)湯汁嘗了嘗,心中已有數(shù)。 ☆、第一百七十五章 看誰囂張 所有人都在盯著這老郎中的一舉一動,直到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眾人才紛紛張口問道:“大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懿荒芫?,您給個準(zhǔn)話???” 沈銀秋也在等著,但看那老郎中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像不會有大問題。 果然,老郎中聽那些人追問,淡定的擺擺手,“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重度排斥,暫時昏迷了。” 掌柜的一聽,舒了一口氣,將腰板挺直了一些,一旁的臉頰還腫著就道:“聽到?jīng)]有,只是暫時昏迷了,沒有出人命!” 沈銀秋深深的打量著那個掌柜,能請到這樣的人來掌事,怪不得沈家的生意紅火不起來,太蠢了。 他話音剛落又被人扇了一巴掌,那聲音可真清脆。掌柜估計又暫時懵了回不過神來。 打他的壯漢憤然道:“大夫都說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你還這么得意,簡直狂妄!大家,為了我們的生命安全,一定要抵制這種不良商家! 他義憤填膺的模樣,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紛紛出言聲討。沈銀秋一聽,正和她意,掩嘴偷偷的笑了起來。 掌故的這時才回神過來,眼神不停往飯館里看,沈銀秋覺得沈家一定是來人了,來的是誰?沈藺如沒時間不會在這里,那么就剩下張氏和管家了。至于為什么不可能是沈金軒,她覺得沈金軒不會整出正對敵人下懷的主意。 聲討的人越來越多,老郎中讓那幾個壯漢把昏倒在地的人抬回醫(yī)館。有的人出言提議道:“大夫不用麻煩,既然是他家食管的飯菜出現(xiàn)問題,那么就該讓他們負(fù)責(zé)!” “你還不去準(zhǔn)備房間被子?!” 掌柜頓時成了眾人的焦點(diǎn),被這么多人瞪著,他也不敢在態(tài)度囂張,哆嗦的就要進(jìn)飯館,可有兩個男子跟在他身后怕他?;?。 最終官差還是來了,在場的人作證,昏迷的人也還在,那么多人嚷著要公道,老郎中更是指出他們飯菜中放了不該放的材料,那會讓食物變的香甜,同時也會讓人上癮,吃多了就會覺得其他食物都沒有食欲。 這下好了,礙于百姓的壓力,不管他們知不知道這飯館是誰開的,都得封了檢查。并且賠償那些吃了食物受罪的人。 那十個暈倒的男子也都在老郎中的施救下醒來,沈銀秋一看他們都沒事,也沒有繼續(xù)在這里呆下去的意思,心里舒坦了,臉上的笑容真是想遮也遮不住。 她正拉著萬俟晏轉(zhuǎn)身,卻看見一個很少看見很久沒有遇見的人——沈金軒??此悄邮鞘盏较⒕挖s來,然后還是來晚了?真是喜聞樂見! 沈銀秋雖然帶著淺露,但從沈金軒陰沉的眼神中,可以發(fā)現(xiàn),她被認(rèn)出來了。但那又如何? 她和沈金軒搖搖對視,然后無視他的存在,拉著萬俟晏離開,不卑不亢的從他身邊經(jīng)過。 沈金軒視萬俟晏如無物,一個掛著虛名的世子根本不值得他屈膝行禮,要權(quán)勢沒權(quán)勢,要能力沒能力,還有一個長公主當(dāng)繼母。這個世子還能蹦跶多久?他們都知道這個世子能活著還是靠著長公主的容忍,并且已經(jīng)是個棄子。走在大街上,有幾個高貴子弟和他相熟,認(rèn)得他的? 他只是掃了一眼萬俟晏,然后滿是陰沉的盯著沈銀秋道:“是你搞的鬼吧,沈銀秋、” 沈銀秋被點(diǎn)名了,很浮夸的一臉驚愕道:“原來沈公子在這里,我剛才沒有看見,還以為是哪個看熱鬧的路人呢?!?/br> 她已不屑喊他兄長,嫌惡心。 沈金軒的臉色又黑了幾分,“別裝了,虛偽,看來你對你那卑賤的姨娘很有自信,篤定她會過的很逍遙。” 提起她娘,沈銀秋也懶得假裝了,冷然道:“你一個正經(jīng)的嫡子不跟你爹學(xué)著怎么做偽君子,跑去跟女眷作對,很有成就感?你家列祖列宗知道嗎?” “你住口,胡攪蠻纏,不愧是妾生子!”他到底不敢嚷嚷。 沈銀秋笑彎眉眼,“我娘在沒有嫁入沈家之前,你們?nèi)壹悠饋矶紱]有我娘一個正二品官員唯一嫡孫女的身份來的尊貴,知道沈藺如為什么如履薄冰么?也不看那位置是誰一步步幫你們推上去的。還真的以為給豬套件衣服就能當(dāng)人,忘恩負(fù)義的白眼狼,生出你這等嫡子,離破敗也不遠(yuǎn)了?!?/br> 沈銀秋字句踩在沈金軒的痛腳上,因為他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讓她看不下去了,既然他要出手跟她娘斗,那么現(xiàn)在就由她來替上! 她深呼一口氣然后微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是怎么耍手段害我娘的門面倒閉,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很公平吧?反正這只是開始,如果你有勇氣繼續(xù)找我娘麻煩的話,我想你也有勇氣承受沈家名下店鋪接連查封的事?” 沈銀秋和沈金軒正在面對面的站著對峙,沈銀秋的話讓沈金軒的揚(yáng)起了手臂,沈銀秋的杏眼微微一瞇,很好,他竟然還想動手? 萬俟晏充當(dāng)透明已久,饒有興趣的看著沈銀秋和沈金軒斗嘴,那是居于沈銀秋占了上風(fēng)的前提下,而此時沈金軒竟然想動手,他也有能力在他手臂落下之前,把它給卸了。 沈金軒也是一時氣昏了頭腦,在沈銀秋和萬俟晏的目光下,他還是漸漸的放下了手臂,改而說道;“你這樣做,以為不會被爹知道嗎?” “那你就去告啊,除了變著法來跟沈藺如告狀,你還會什么呢?”沈銀秋是語氣很輕很淡,聽著滿滿都是不屑和譏諷。 她看了看天色,發(fā)現(xiàn)在這里真是耽擱好長的時間了,沖沈金軒皮笑rou不笑道;“麻煩讓讓哦,我和世子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對了,你再派人去刁難我娘,的話,接下來可不要后悔啊,我會報官告你們欠債不還,我想你們沒忘了那二十萬兩?而你的手中沒有那么多銀子吧,即使折合你們名下的所有資產(chǎn)?!?/br> 沈金軒當(dāng)然還記得他meimei出嫁之后的開銷,但那是他meimei就該用最好的,而且那女人會跟他父親要銀子?說不定現(xiàn)在正在院子里郁郁不歡。想到這里,他也笑了,狗都不吃的飯菜,沒有爐炭供給的院子,砸掉的灶臺,聽說這幾天她被刺激的發(fā)燒,至今都還沒好。 他略自信的看著沈銀秋說:“口說無憑,沒有欠條又有何懼?!?/br> 沈銀秋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嫌棄,嗤笑道:“當(dāng)時你爹可是親手立下的字據(jù),而且一天一百兩的利息?!?/br> 沈金軒顯然早就知道這件事,同樣嗤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上次正好從你姨娘那里撕了一張欠條,上面依稀寫著二十萬兩,真是抱歉了?!?/br> 沈銀秋不知道他竟然已經(jīng)狂妄到這個地步,不由暗自尋思,她娘在沈府的處境。沈金軒讓她娘過不好的原因是壟斷人員外出和可克扣所有能克扣的東西!那種情況下,就是有銀子也沒有用處了,可是她娘并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她到底在謀劃著什么? 萬俟晏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金軒,左相家的嫡子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這么會撕嘴,不生做女子已經(jīng)是可惜了。 二十萬對于富庶人家也算是一筆十分可觀的錢財,而欠條被毀,那便無效,更何況劉氏還是屬于沈藺如的妾。 萬俟晏想著該用什么方法讓沈藺如再寫一遍時,沈銀秋輕飄飄的反問一句:“是嗎……” 她緊接著道:“回去問問沈藺如是不是寫的一式兩份,不巧,我娘的那份在我這里,你們撕的是自己那份?嘖,你高興就好?!?/br> 沈金軒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說是黑了,惱羞成怒都無法挽救他在沈銀秋面前敗北。他用她生母來威脅他,卻被她更強(qiáng)勢的反威脅回去。 沈銀秋欣賞了一會他的神色,也是懶得說了,才主動牽著萬俟晏離開,留沈金軒一個人在原地體會的那份驚怒的心情。 沈銀秋走了好一會才倏地放松肩膀,長舒了一口氣。 萬俟晏摟著她的肩膀,將下巴抵在她額頭上,安慰道:“別緊張,你做的很棒?!?/br> 沈銀秋嗯了一聲,“你說,他會因為顧忌我而暫時罷手嗎?” “不是很了解他的性子,看樣子倒像似不會輕易罷休的,他還沒有功名吧。” 沈銀秋頜首:“雖然他沒有參加科舉,但是他就讀的那個西山居院很有名,出來的人都會受到高官貴人的青睞,我想他步入仕途是很快的事吧?!?/br> “這個得看圣上的意思,如果我沒有估算錯,左相是應(yīng)該是不想讓他入官途?!薄∪f俟晏笑道,老的拎不清,小的看不清,這一大家子可真是新奇,得虧他夫人沒有在沈家長大,本來的不幸,如今卻成了幸事。 沈銀秋尋思了片刻,問道:“沈藺如在官場的處境很不好?”接著她又自言自語道;“你也沒有入官場,怎么會知道?!?/br> 剛準(zhǔn)備回答的萬俟晏;“……” “如果只是官場不順的話,沈藺如應(yīng)該不至于不讓沈金軒入途,許是因為受制于人,他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也被控制?”沈銀秋不消片刻就想到這一出,這也是目前她所能想到的答案。 ☆、第一百七十六章 為賺銀子 “回頭調(diào)查一下就會知道了。”萬俟晏道,沈金軒?左相之子,太子應(yīng)該會很感興趣,呵。 沈銀秋不經(jīng)意間瞅了萬俟晏一眼,被他的謎之微笑感到汗毛聳立,“你在想什么東西,好陰險的感覺?!?/br> 萬俟晏揉眉頭,讓自己放松下來,“你哪里看出陰險?!?/br> 他可不認(rèn)為她能看出他的打算。 沈銀秋搖了搖頭:“都說了,這是一種感覺?!彼倏戳怂谎?,很正常,也就沒有多想,想起他身上的任務(wù)問道:“你要去哪里找人販子?” 萬俟晏仿佛這才想起來他還有人販子這件事要查。 沈銀秋見他微微詫異的神情,不由的頭疼道:“你不會忘記了吧?你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難道他沒有給你期限?” 萬俟晏頜首道:“有,七日?!?/br> “時間也不是很長,已經(jīng)過去一天了,我們還是快點(diǎn)行動,有方向嗎?”沈銀秋對這些案件還是很感興趣的。 萬俟晏卻想到了什么,安撫沈銀秋道:“有,那個地方不適合你去,你先自己逛或者回府休息?” “你要去小倌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