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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詭案罪6(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你不想跟我睡覺???那我可先睡了哦?!饼嬘窬暌贿叾褐?,一邊坐到床上。

    拉拉又湊近過來,朝她汪汪大叫。

    龐玉娟不由皺起眉頭,說:“拉拉,你今天是怎么了?”

    拉拉叫了兩聲,忽然攀上床沿,用嘴咬住她睡衣下擺,把她往臥室外拖去。

    龐玉娟暗自奇怪,站起身,一邊隨著它往外走,一邊問:“拉拉,你到底要干什么?”

    拉拉搖搖尾巴,咬著她的衣角,把她拖到臥室外面的大廳里,一直把她拉到大門邊,才松開口。

    龐玉娟不明所以,打開燈一看,發(fā)現(xiàn)大門邊淌著一攤鮮血,正是剛才馬從軍被刺時流出來的。她殺人后只顧著處理馬從軍的尸體,竟然把這個第一現(xiàn)場給忘了。如果不是拉拉提醒她,明早有人撞進門看到這個場景,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她拍拍拉拉的頭,趕緊拿來水桶和拖把,把大廳的地板全部沖洗一遍,直到看不到一點血跡,這才放心。雖然剛剛才殺過人,但她心里卻沒有一絲害怕與恐懼,反而覺得得到了解脫,感到無比安心。

    這天晚上,她抱著拉拉,在床上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龐玉娟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照常出門吃早餐,像往常一樣提著籃子去買菜。從菜市場回來的時候,她碰到一位女鄰居。

    鄰居看著她籃子里的菜說:“喲,怎么買這么少的菜???”

    龐玉娟笑笑說:“我老公出差了,家里就我一個人吃飯,所以不用買多少菜?!?/br>
    鄰居說:“你老公真是個大忙人啊,整天出差,哪像我們家男人,一天到晚只知道窩在家里,一點出息也沒有。”

    龐玉娟笑著應酬幾句,提著菜籃匆匆回家。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得出奇的平靜,就連龐玉娟拿著水壺,給后院墻角處那叢天竺葵澆水時,心里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仿佛那后院里,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什么特別的事情。

    3

    “8月22日”,墻上的電子時鐘顯示器上,跳出了這幾個字。

    龐玉娟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著這個日期,在心里暗暗盤算著,馬從軍是8月17日開始“出差”的,已經(jīng)過了四天時間,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五天了。按照馬從軍向單位交代的出差時間表,今天應該是他出差歸來,返回單位上班的日子。

    如果她猜想得不錯,過不了多久,單位里的人一定會打電話到家里來問:馬總在家嗎?他出差回來沒有?為什么沒有來上班?單位里一大堆人都在等著他開會呢。

    而她則會用略帶詫異和緊張的語氣回答說:他沒有回家啊,我還以為他先回單位了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也不見他打個電話回家。對了,他有打電話回單位嗎?

    對方肯定會說:沒有。

    當然,像馬從軍這樣級別的領導,一兩天不回單位上班,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所以單位里的人也不會深究。但是三五天后,仍然不見馬從軍現(xiàn)身,而且打電話也不接,完全處于失聯(lián)甚至是失蹤狀態(tài),估計單位里就要炸鍋了。然后就是各種謠傳滿天飛,當然人們議論得最多的,還是貪官改名換姓攜巨額贓款潛逃外國之類的話題,再然后,就是紀委甚至是公安部門對馬從軍行蹤的各種調查……最后就像網(wǎng)上經(jīng)常傳出的貪官出逃的新聞一樣,在人們的遺忘中不了了之。

    龐玉娟想到這里,忍不住朝飯廳的窗戶外望了一眼,窗外就是后院花園,從她所坐的角度,雖然看不見墻角里的那一叢天竺葵,但她還是止不住為自己周詳?shù)臍⑷擞媱澴曾Q得意。

    只怕就連神仙也不會想到,就在人們滿世界尋找潛逃國外的貪官馬從軍時,真正的馬從軍卻默默地躺在自家花園的泥土下。

    她從窗戶玻璃淡淡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臉上那一絲勝利的微笑。

    正在她為自己完美無缺的殺人計劃暗自得意的時候,忽然聽到大門外傳來一陣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大門便被推開,一個男人,身上穿著長外套,手里提著一個行李包,風塵仆仆,大步闖了進來。

    “有早餐啊?”男人一眼看見餐桌上的早點,扔下行李包就坐了過來,“正好,我從機場趕回來,還沒來得及吃早餐呢?!彼闷鹱郎系囊桓蜅l,旁若無人地往嘴里塞。

    龐玉娟“啊”的一聲,身子一晃,忽然從椅子上跌倒下來。這個男人,居然就是馬從軍,就是她五天前親手殺死并且埋葬在后院里的馬從軍!

    “你怎么了?”馬從軍看她一眼,淡淡地道,“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就去看醫(yī)生,別死在家里?!?/br>
    沒錯,是他!只有這個男人,才能用這樣冷漠的語氣,說出這么刻薄的話。

    龐玉娟臉色蒼白,渾身發(fā)抖,好像在大白天看見了鬼魂一樣,好半天才扶著椅子站起來,卻退了幾步,離餐桌遠遠的,生怕這個“鬼”會撲過來一口咬住她的脖子。

    “你……你……”她聲音顫抖,語不成調,“你……怎么回來了?”

    “我出完差,自然就回來了,難不成在海南住一輩子?。俊?/br>
    馬從軍白了她一眼,“我坐的是今天早上的早班飛機,還好,能趕上上班時間?!?/br>
    他吃了兩根油條,又呼哧呼哧地喝了一碗豆?jié){,回到自己房里換了一件衣服,然后一邊看著手表,一邊拎著公文包,匆匆出門,上班去了。

    飯廳里,只留下了呆若木雞的龐玉娟。

    直到馬從軍從大門口走出去,龐玉娟仍然沒有回過神來,好像身處夢境一般,自己明明已經(jīng)將馬從軍的尸體裝進了裹尸袋,并且親手將其埋葬,他又怎么會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呢?難道是他死而重生?還是那天晚上,自己殺死的人,根本就不是馬從軍?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誰?

    她的腦袋突然像是炸裂般痛起來。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馬從軍拎著公文包去而復返。“對了,離婚協(xié)議書呢?”他盯著妻子問。

    龐玉娟有些木訥地問:“什么離婚協(xié)議書?”

    “你簽了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啊。我出差的那天晚上,你不是打電話給我,說你已經(jīng)在上面簽字,叫我回來拿嗎?”

    龐玉娟這才想起,自己為了將馬從軍從那個狐貍精身邊騙回來,確實給他打過一個這樣的電話,雖然她的頭腦漸漸清醒過來,但還是沒有弄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抬頭看著馬從軍,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馬從軍說:“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身在海南,沒有辦法趕回家,所以就叫了一個同事過來幫我拿。他叫潘翔,是我們公司剛招聘進來的新員工,就住在機場附近。我出差去機場的時候,正好把車停在他家里,所以叫他開我的車過來拿離婚協(xié)議書。誰知到了第二天,我給他打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br>
    龐玉娟不由得一呆:“潘翔?”

    “對,我剛才出去,看見車停在院子里,才想起這事。他那天晚上來過咱們家吧?”

    “哦,那個人,是、是來過咱們家……”龐玉娟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如果馬從軍說的是真的,他的車就停在院子里,自己如果說沒有見過那個叫潘翔的人,肯定會引起他的懷疑。于是她說,“我已經(jīng)把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交給他了,他把車停在了這里,自己打車回去了。”

    “這倒是怪事了,這家伙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呢?”馬從軍一邊掏出手機給潘翔打電話,一邊走出去。院子里,很快就傳來了汽車啟動的聲音。

    龐玉娟雙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沙發(fā)上。難道那天晚上,自己真的殺錯人了?那個被她裝進裹尸袋的,并不是馬從軍,而是另一個叫潘翔的人?她的頭又開始痛起來,那天晚上的殺人經(jīng)過,就像電影鏡頭一樣,一幀一幀地從腦海里閃過。

    ……聽到汽車開進院子的聲音,她急忙起身躲到大門后邊,對方進屋后,她從門縫里看見了對方的臉,確認他就是自己的丈夫馬從軍……等一等,當時屋里只亮著一盞走廊燈,在如此昏暗的燈光里,僅僅是透過門縫的一瞥,就能認準一個人嗎?現(xiàn)在,她自己也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然后從舉刀殺人,再到把對方的尸體裝進裹尸袋,這個過程中,自己一直沒有打開大燈,也沒有近距離湊到死者的面前看他的臉?,F(xiàn)在想來,若說她殺錯了人,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她咬咬牙,忽然從沙發(fā)上跳起,cao起鐵鍬,就往后面院子里跑去。要確定自己是不是殺錯了人,其實很簡單,刨開那叢天竺葵就知道了。

    她飛快地掘開天竺葵下的泥土,那個她親手埋進去的黑色裹尸袋很快就露了出來。她扔下鐵鍬,用顫抖的手拉開拉鏈,一具已經(jīng)開始腐爛的尸體,就暴露在眼前。

    雖然尸體身上穿著跟馬從軍的款式和顏色差不多的外套,但往臉上看,這個人臉形較瘦,嘴角邊還有一顆嚇人的黑痣。很明顯,這個人絕不是馬從軍。一股尸臭味撲鼻而來,她忍不住彎下腰,蹲在地上使勁嘔吐起來。

    她再也不敢多看那尸體一眼,連裹尸袋的拉鏈都沒有拉上,就手忙腳亂地往上面填土,用一堆濕潤的泥土將其徹底掩埋,好像生怕那尸體會突然從泥坑里跳出來一樣。

    回到屋里,她全身冷汗涔涔而下,宛如大病了一場,身子一歪,躺倒在沙發(fā)上,再也站不起來。她就那樣渾渾噩噩地癱坐著,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聽見院子里傳來丈夫停車的聲音,才知道已經(jīng)到了下午下班時間。

    馬從軍走進屋,看見妻子坐在沙發(fā)上,就從皮包里掏出兩張a4紙,說:“潘翔那小子徹底失聯(lián)了,我找了他一天也沒有找到,不過沒關系,我把離婚協(xié)議書重新打印出來了,一式兩份,你再簽一次字就行了?!?/br>
    龐玉娟看著a4紙上“離婚協(xié)議書”那幾個粗大的黑體字,想到自己之所以會錯殺別人,完全是因為這一紙離婚協(xié)議書引起的,不由得怒從心頭起。

    她一把奪過兩份離婚協(xié)議書,一邊撕著,一邊歇斯底里地大叫:“我不簽,我不簽,我不簽,你就死了這條心,我就是死,也不會在上面簽字!”她狂躁地把那兩張a4紙撕得粉碎,再一揮手,把一團碎紙屑重重地砸在馬從軍臉上。

    馬從軍卻并不惱怒,只是冷冷地盯著她,用他那一貫冷漠的口吻說:“我早就說過,你如果不同意簽字,一定會后悔的?!?/br>
    龐玉娟叫道:“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我永遠都不會后悔。”

    馬從軍忽然冷笑起來,拿出自己的智能手機,點開一個視頻,把手機屏幕對準龐玉娟。龐玉娟低頭一看,如遭雷擊,頓時呆住。那視頻里拍攝的,正是她早上去挖掘后院那具尸體的過程:她cao起一把鐵鍬,沖進后院,在那叢天竺葵下面發(fā)瘋般挖著,那個黑色的裹尸袋很快顯現(xiàn)出來,她打開拉鏈,露出了里面已經(jīng)開始腐爛的尸體……

    她驀然明白過來,原來早上的時候,馬從軍上班途中又殺了一個回馬槍,悄悄潛回家里,并且用手機將她在后院挖掘尸體的全過程,都跟蹤拍攝了下來。

    馬從軍說:“我一直奇怪,怎么從那天晚上開始,就聯(lián)系不上小潘了,原來他到咱們家來替我拿離婚協(xié)議書的時候,竟然遭了你的毒手,而且你還把他的尸體掩埋在自家后院里。他跟你有什么仇啊,你竟然對他下這樣的殺手?”

    “不,不,我當時以為是你回來了……”龐玉娟脫口而出,但很快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可是已經(jīng)遲了。

    馬從軍盯著她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想殺的人是我?看來是小潘替我擋了一災,你這個女人,真他媽狠毒??!”

    龐玉娟腦中一片混亂,已經(jīng)徹底亂了陣腳,顫聲道:“你、你想怎么樣?”

    馬從軍收起手機說:“你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我就假裝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過,如果你不同意離婚,那我就只好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警察了……”

    “不,不要……”龐玉娟哭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丈夫面前,“求求你不要報警,我不想坐牢,我不想被警察抓去槍斃……只要你不報警,我、我什么都答應你……”

    馬從軍嘴角邊浮現(xiàn)出一絲得意的冷笑,又從皮包里拿出兩份離婚協(xié)議書:“你簽字,我保密,咱們各取所需?!?/br>
    “好、好……”龐玉娟拿起那兩張打印紙,看也沒看,就用顫抖的手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丟下鋼筆,她就像一個垂死的病人,癱軟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起來。

    4

    兩天后,龐玉娟和丈夫正式離婚。她被掃地出門,離開家的時候,她只帶走了小狗拉拉和幾件換洗的舊衣服。好在她還有點積蓄,就在太平坊大道青龍嘴菜市場附近租了一間便宜的舊房子,算是暫時安置了下來。

    她知道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一份能養(yǎng)活自己的工作,要不然這日子就沒法往下過了。做了這么多年的家庭主婦,整天為著丈夫和家庭團團轉,無論是她的思維還是工作能力,都早已跟外面的社會職場脫節(jié)了,加上學歷又不高,四十來歲的年紀,想找一份工作,已是十分困難。問了幾個地方,都沒有人愿意聘用她。

    正在她感到沮喪的時候,在街上遇見了一個以前在制藥廠上班的女同事。這個女同事在衣鋪街開了一家服裝店,她知道龐玉娟的遭遇后,決定請她到自己店里當一名售貨員。她的工作問題,這才得以解決。

    每天清晨,她坐公交車到衣鋪街上班,晚上9點下班后,再坐公交車回家,日子過得辛苦而忙碌。她上下班乘坐的公交車,正好經(jīng)過她以前居住的小區(qū)。有時候,她會看見馬從軍牽著一個女人的手,在小區(qū)門口散步。那個女人大約二十六七歲年紀,身材高挑,燙著卷發(fā),顯得既洋氣又漂亮??此亩亲?,已經(jīng)有些向外隆起,確實是懷上了孩子。她知道這個女人一定就是劉美琪了??磥硭齽傠x開這個家,馬從軍就把劉美琪接過來了,看兩人出雙入對的親密態(tài)度,應該已經(jīng)領了結婚證了吧。每每看到這一幕,龐玉娟都會靠著公交車車窗,默默地流淚。

    誠如馬從軍所言,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當初還不如早一點痛痛快快地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那樣的話,自己至少還不會淪為一個殺人兇手,而且還是一個被馬從軍抓住了把柄、殺錯了人的殺人兇手。

    這天中午,龐玉娟正在服裝店里看店,一位中年女顧客走了進來。她一抬頭,認出這位女顧客是馬從軍單位里的一位同事,而且好像還是一個中層干部,她聽見別人都叫她萍姐。萍姐也認出了她,兩人點頭打著招呼。

    龐玉娟熱情地向萍姐介紹了幾款今年流行的新衣服,萍姐試穿了兩件,最后選定了一件羊羔毛外套。

    結賬的時候,龐玉娟猶豫著說:“萍姐,我想向您打聽個事,成不?”

    萍姐問:“什么事?”

    龐玉娟說:“你們單位有姓潘的員工嗎?”

    “姓潘的?”萍姐想了一下,說,“好像沒有啊!”

    “你再仔細想想,他好像叫潘翔,是新近才招聘進來的?!?/br>
    萍姐果斷搖頭,說:“沒有,我們單位沒有人叫潘翔,而且我們單位今年也沒有招聘新員工。對了,你為什么會問這個?”

    “啊,這個……沒什么,我只是隨便問問?!彼妥咂冀悖嬘窬甑男木驮僖察o不下來了。

    她清楚地記得,馬從軍告訴她,被她殺死的那個人叫潘翔,是他們單位新來的員工。但是現(xiàn)在,她卻打聽到他們公司里并沒有一個叫潘翔的新員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馬從軍為什么要騙她?如果被她殺死的那個人不是潘翔,那又是誰?這個人跟馬從軍有關系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幾天她一直在回憶殺人當晚的情景。

    當時雖然燈光昏暗,她只是在門縫里瞄了一眼,但她幾乎可以十分確定,自己當時沒有看錯,那個走進家門的男人,就是她丈夫馬從軍。而且事后,她還湊近尸體,查探過死者的鼻息,如果是丈夫之外的另一個人,除非跟丈夫長得十分相像,否則沒有理由不被她發(fā)現(xiàn)??墒乾F(xiàn)在,她殺的明明就是另一個人,而馬從軍卻活得好好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殺錯人的事,到底跟馬從軍有沒有關系?

    龐玉娟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可是自己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更沒有電視里那些名偵探一樣精明過人的頭腦,要怎樣才能撥云見日,找到真相呢?去找警察?可是現(xiàn)在自己還是一個殺人嫌疑犯,去找警察幫忙那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正在彷徨無措之際,她忽然看見柜臺上放著一份報紙。

    那是服裝店里訂的一份《青陽晚報》,老板娘看過后,隨手丟在了柜臺上。有時候她在店里閑得無聊,也會撿起來讀一下。她記得報紙最后一版,有一篇偵探小說連載,作者就是青陽市一位頗有名氣的私家偵探。對,何不去找私家偵探幫忙呢?

    她急忙拿起報紙,翻到最后一版,果然看見有半個版面刊登著一篇連載的偵探小說,作者名叫金一田,小說后面還附有作者簡介:金一田,本名金一帆,因仰慕日本推理小說作家橫溝正史筆下的神探金田一,所以取筆名叫金一田,是我市著名推理小說作家兼私家偵探,在我市白云路經(jīng)營一家名叫“金一田信息調查公司”的私家偵探社。

    她又用手機上網(wǎng),輸入金一田和這家偵探社的名字搜索了一下,覺得口碑還不錯,于是就決定去找這個叫金一田的家伙幫忙。

    她向老板娘請了半天假,坐出租車來到白云路,找到了這家“金一田信息調查公司”。公司的兩扇玻璃大門開著,門口掛著一塊小塑料牌,上面寫著“正在營業(yè)中”。她猶豫一下,走了進去。

    屋里的大班臺后面,坐著一個年輕小伙子,戴著眼鏡,臉形消瘦,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看見有顧客進門,他從大班椅上站起身,問:“請問您有什么事?”

    龐玉娟扭頭四處瞧瞧,見屋子里只有他一個人,就說:“我是來找金一田的。”

    年輕人笑了,露出兩排雪白整齊的牙齒,說:“我就是?!?/br>
    “你就是報紙上說的那個神探???”龐玉娟上下打量他一眼,顯得有些失望,搖頭說,“不,不像……”

    “不像什么?”

    “電視里的私家偵探,都是戴著鴨舌帽、叼著煙斗的小老頭兒?。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