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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相府墻真高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我輕描淡寫的說完,抬頭看蘇行止,他淡淡望著我,一言不發(fā),眸色深沉辨不大清。

    “行止哥哥,你是我自小的玩伴,比我哥哥還像哥哥,我很謝謝你幫我隱瞞秘密?!蔽抑噶酥缸约旱男念^,“可是柏公子他不一樣的,他是我的,明月光?!?/br>
    作者有話要說:  蘇行止:擦,勞資今天被發(fā)了好人卡和哥哥卡。

    作者青:擦,勞資今天被告知要改文名。

    (劫/色兩個字要和諧,求合適的文名)

    ☆、丞相府雙璧

    蘇行止什么也沒說,他的表情完完全全詮釋了兩個字:鄙視。

    我自然是不理他的。

    他把我腰間的玉絡(luò)子拽過去把玩了會,忽然道:“其實,咱倆同病相憐?!?/br>
    嗯?同病相憐?什么意思?蘇行止有喜歡的姑娘?我一時好奇心大起。

    也對,蘇行止都已經(jīng)二十了,雖說大梁風(fēng)氣提倡先立業(yè)后成家,可少男少女誰還沒個豆蔻年華,青春心思???誰要是跟我說蘇行止到現(xiàn)在還沒有喜歡的人,我是決計不信的。

    我搓著手笑嘻嘻地捅了捅蘇行止:“誰呀,誰家的姑娘?”

    蘇行止淡淡瞟了我一眼,一臉哀愁:“柏清?!?/br>
    “唔——”我長長嘆了一聲,撓頭。

    這個有點為難啊,我要是和蘇行止和離之后跟柏嶼在一起,依他這單相思的走向不就是我前夫追求我未來小姑的劇情嘛!那以后見面得多尷尬??!

    我郁悶了半天,開始數(shù)落他:“你喜歡誰不好,干嘛非要喜歡柏清?這難度不是一丁半點的大??!”

    真不是我夸大其詞,柏清哎,那可是大梁國青年心中的第一女神好不好?!

    金鑾殿上鳳凰飛,不及涵苑柏清顧。這是坊間仕子對柏清的評價,什么意思,就是說,皇帝的女兒不吃香,柏相家的柏清才是最完美的妻子人選。你問皇家聽了不怒?笑話,皇家有什么資格怒?

    這柏清乃丞相嫡女,不但出身高貴,而且貌冠群芳,在鶯鶯燕燕遍地世家貴女中姿容也算是頂尖的。最重要的是,她是近百年難得一見的才女,三歲能詩,五歲能賦,七歲將翰林院學(xué)士駁得啞口無言,九歲與三甲進士金殿比試絲毫不遜色,贏得父皇龍顏大悅,從此名揚天下。這等的才學(xué),豈是皇家嬌蠻的公主能比擬的,皇家有什么資格怒?

    父皇原本有心提拔柏清進翰林院,為其開創(chuàng)女官制度,但母后心疼她年幼便要背負那么多,從中勸阻,改設(shè)女子學(xué)坊涵苑,立柏清為掌事,這才稍稍掩抑了她的光芒,否則柏清肯定是大梁第一傳奇女子了。

    所以蘇行止喜歡柏清,我完全能理解。

    只是柏清與我同齡,也是該出嫁的時候了,撇去那群虎視眈眈的世家子弟不說,我還掛著人家‘妻子’的名號,怨不得蘇行止哀愁。

    “丞相家的人,都這么出色么?”我以手托腮,和蘇行止一同蹲桌角郁悶。

    柏清是那么出塵的人物,她的哥哥又豈會差?柏嶼幼時,神童之名比之柏清只多不少,只是長大了懂得收斂才平淡了一些??墒侵敝寥缃?,柏嶼仍是大梁如雷貫耳的玉公子,是無數(shù)少女的夢中情郎。像蘇行止這種不學(xué)無術(shù)的,早不知道被甩幾百條街去了。

    “難道丞相府的風(fēng)水比較好?怎么我們喜歡的人都是柏家的……”我在一旁嘟嘟囔囔,忽然,靈光一閃,我轉(zhuǎn)過頭望向蘇行止。

    蘇行止也轉(zhuǎn)過頭看我,眼中同樣的精光大現(xiàn)。

    “不如我們……”

    “不如我們……”

    異口同聲。

    我跟蘇行止別的不對付,就這點好,默契,心有靈犀!

    “你先說!”我興高采烈道。

    “不如我們結(jié)成同盟,一道去丞相府……”

    “爬墻!”我興高采烈,搶道。

    “呸!好歹你也是一國公主,怎的說話這么粗鄙?”他板起臉用扇子敲了下我的腦袋,嘴角漸漸彌漫起不懷好意的笑,“應(yīng)該說——劫/色!”

    “……”

    蘇行止不愧是武將出身,說做就做,當即拿紙筆定下一條條的戰(zhàn)術(shù),看得我嘖嘖稱奇。

    “你去約柏清出來,然后中途借故離開,然后我安排人假裝山匪打劫柏清,正當此時我跳出來相救,演繹一場英雄救美,你看如何?”

    “呃,好……”

    “你再看這個,這叫苦rou計,我鬧著要和離,你不準,然后我被父母痛打一頓,然后我憂思成疾假裝病危,然后柏清肯定于心不忍來看我啊,然后我再表述衷腸,一舉拿下……哈哈哈?!碧K行止越想越美,笑得搖頭晃腦。

    他的計劃里總讓我充當壞人,這讓我有點不開心,不過看他這么得意,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我吞了吞口水,“蘇行止,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柏清不上你的當呢?”

    蘇行止瞪圓了眼睛:“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的計策?”

    我忙擺手:“沒有沒有,你的計策遇上我這么笨的人那肯定好使,可是對方是柏清哎?!?/br>
    柏清哎,心智才學(xué)比之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蘇行止這點算計,在她眼里就跟不入流的小把戲一樣吧。

    蘇行止愣了半天,忽然像一只被潑了水的公雞一樣蔫蔫的,過了會兒他十分哀怨的瞪我:“你為什么要提醒我……”

    我:“……”

    初為人妻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鑒于宮里和這府里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我們還沒膽子公然分房睡,晚間蘇行止死皮賴臉的睡在我的榻上。

    夜里因為我把他踹下床,他又同我吵了一架,到早上我還憋著一股氣不想理他。蘇行止牙磨了又磨,最后腆著臉皮來哄我,左哄右哄見我不理,他使出了殺手锏:“哎呀,大不了今天帶你去見柏嶼,這夠誠意了吧?”

    “你說的哦?。。 ?/br>
    蘇行止哼哼一聲,算是答應(yīng)。

    說好的去丞相府的,到最后繞來繞去繞到了柏清掌管的涵苑。

    對此蘇行止的解釋是,他跟柏嶼不熟,我一個已婚□□直接去找別的男人傳出去影響不太好。他還說我跟柏清是閨中好友,這樣通過柏清找她哥哥就不會惹人懷疑了。哼,這真的不是他自己為了見柏清而找的借口嘛?

    何況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跟柏清很熟了?

    等到柏清親自出門相迎且熱情招待時,好吧,我不得不說,我真的跟柏清很熟。

    其實早在我喜歡柏嶼之前我跟柏清就是好朋友了,因為父皇母后都很喜歡她,所以柏清小時候常常進宮,常常成為父皇母后教育我的典范,我小時候看柏清,幾乎是仰望的,我除了出身比她高貴點,其余的真是連她小指頭都比不上。

    柏清性子很孤傲,我的幾個姐妹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卻唯獨對我十分友善,甚至在我失寵后一如既往的對我好。我也曾問過緣由,她微微笑,說我很真。

    真是個什么東西?我很不能理解,一度認為柏清說的話太高深莫測,我等凡夫俗子沒法懂。直到我長大了些,才有點明白,柏清當時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很天真、很簡單,直白點說,就是——很傻?

    但不管怎么說,柏清依舊是我的好朋友,是我難得愿意傾訴心事的好友。

    “公主今日怎么過來了?我也來不及準備什么,清茶一杯,祝公主和駙馬百年好合?!卑厍逯蟛枋炙囈涣?。

    “我……”我剛要開口。

    蘇行止接過茶一飲而盡,迫不及待搶道:“是公主,公主說想要見見柏姑娘,我這才帶她過來的?!?/br>
    “這樣啊?!卑厍逖凵裨谔K行止臉上飄過,轉(zhuǎn)過頭來對我笑道:“公主相見我,是不是要聊點小女兒家的心事?既如此,那咱們進屋說悄悄話吧?”說著,柏清就來拉我的手要進屋。

    蘇行止急了,他忙道:“這不太好吧?”

    “哦,怎么就不太好?”

    蘇行止眼睛瞥向我,示意我說幾句話。可是,我想不到說什么話,而且我也挺想和柏清說說悄悄話的,我無辜的回望他。

    蘇行止恨鐵不成鋼的斜了我一眼,轉(zhuǎn)過頭就笑嘻嘻的了,那雙迷離桃花眼真是顧盼生輝,流光溢彩。

    他把我一拉攬到懷里,眨巴眨巴著眼睛望向柏清:“姑娘有所不知,在下跟公主新婚燕爾,真是片刻分離不得,為免在下望穿秋水,相思斷腸,還是讓公主留在在下身邊吧,姑娘見諒?!?/br>
    嘔……

    幸虧沒吃東西,不然聽了蘇行止這段rou麻到極點的話,我真能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蘇行止的手還箍在我肩上,察覺到我動彈,他低頭沖我微一挑眉,威脅之意昭然若揭,這撲面而來的殺氣是咋回事?

    “公主大婚我未能參加,真是遺憾之至,只能托兄長送去賀禮,不知公主可喜歡?”柏清淡淡道。

    “我……”

    “喜歡喜歡,公主可喜歡了?!碧K行止又搶了我的話。

    “哦,公主喜歡的是筆法還是雕工呢?”柏清又問。

    “都好,明璋說……”

    “……”

    看著蘇行止一次次搶我的話,我索性放棄了。后來柏清干脆不跟我聊了,直接和蘇行止聊了起來。

    他們從天文地理聊到行軍打仗,從大漠飛沙聊到杏雨江南,我還真不知道蘇行止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也讀過蠻多書,至少他跟聞名天下的才女聊天,沒被駁得磕磕巴巴。

    他們聊得越來越投機,越來越深奧,我就越來越困,最后我干脆打了個哈欠瞇起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蘇行止拍案叫好:“正是!”

    ‘砰’,本公主的頭磕到了桌面上,痛得我直咧嘴。

    蘇行止這個混球,他是聊的興起了,根本沒發(fā)現(xiàn)他臂彎里的本公主早已睡熟。

    柏清忙來察看,“沒事吧?”

    “沒事沒事?!?。

    蘇行止捏著我臉看了下,轉(zhuǎn)過頭對柏清微笑道:“柏姑娘不用擔(dān)心,沒大礙的,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了?”

    這混球,果然是見色忘義!我趁他不注意,狠狠掐了他一把,他氣的瞪我。

    “我要去如廁,駙馬你不必望斷秋水思斷腸地跟過來,聽到?jīng)]有?”我理了理衣裳,居高臨下的看他。

    他本就是要跟柏清在一塊兒,巴不得我離開呢,他忙不迭地擺手:“去吧去吧?!?/br>
    柏清道:“要不要我?guī)氵^去……”

    “不用不用?!蔽颐ψ钄r,“涵苑我熟得很?!?/br>
    我逃似的出了大殿,生怕柏清跟過來。

    涵苑自創(chuàng)建以來就是柏清的地盤,是我在宮外最熟悉的地方。此刻正好是休息時間,路上都是貴女,我為避嫌,左拐右拐抄近路去了柏清的小院子。

    柏清是涵苑的掌事,有時繁忙回不了丞相府,就會在這里留宿。這小院雖小,卻雅致異常,鵝石小路,花簇壓枝,三兩墨竹,平添風(fēng)情。

    有悠揚的笛聲從院里傳來,我不禁循聲望去。紫藤蘿架下,石桌上落了幾朵淡紫色的小花,一人正按指玉笛,那人青衫磊落,峨冠博帶,廣袖被清風(fēng)徐徐牽引,硬朗分明的輪廓勾勒出些許英氣,眉宇卻溫潤如玉,他低眉淺笑,君子端方。

    我的心,不禁滯了一瞬。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朋友舉個爪,留個評唄,別讓偶一個人演獨角戲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