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我想了想,“嗯,你先回去說一聲,左右前面就是朝霞殿了,我自己也能走過去?!?/br> 蘇行止猶疑,“你一個人可以?” 我點了點頭,“放心吧?!?/br> 蘇行止思索片刻,“好。” 說完他就大步走了,我也不再遲疑,往朝霞殿趕去。 還未到朝霞殿,就看見那個小宮女一臉焦急地尋我,看見我立刻迎了上來,“不好了公主,寒露jiejie出事了?!?/br> 我心一緊,“出什么事了?” “寒露jiejie好像做錯了事,被人逮著不放。”小宮女拉著我就走,“您快跟我來,再晚一點寒露jiejie命就不保了。” 寒露是我身邊最得力的丫鬟,也是我的心腹,我自然心急,忙跟著她走,“寒露得罪了誰?” 小宮女支支吾吾,在我一再追問下才道:“是駙馬,駙馬說寒露jiejie背著您跟別人拉扯不清,要替您出氣。” 撒謊! 剛才蘇行止明明和我在一起,又怎會去打罰寒露? 隱約聽見稀疏的腳步聲,我頓了頓,不動聲色地往回走,“哦,是駙馬要責罰啊,那就責罰好了,駙馬必定沒錯?!?/br> “公主,您不救寒露jiejie了嗎?”小宮女面露難色。 “不救了,我怎么能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奴婢跟駙馬鬧生分呢?” 小宮女臉色一白,咬牙狠道:“那就別怪奴婢得罪了?!?/br> 我還未回過神,一塊麻布堵到嘴里,手腳順勢被捆綁起來,繼而眼前一黑。 作者有話要說: 提醒:前方一章有粉紅泡泡。 某青【吶喊:求評! ☆、種草莓 盡管我拼命掙扎,但那麻布堵在我嘴里,令我難以喊叫,只能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 “快讓她住嘴,別引來人!” 說的又低又急,約摸是小宮女的聲音,緊接著我后脖子一痛,身體一輕被人扛到肩上。 這一下幾乎砸的我眼冒金星,我咬牙忍痛沒敢發(fā)出聲音,假裝已經(jīng)被他們打暈過去。 這幾個人的腳步聲算不得很輕,不像訓練有素的御林軍,倒像是宮里的太監(jiān)。 我心里慌得很,也不知道這幾個人受誰指使,要把我?guī)У绞裁吹胤健?/br> 不多久,他們把我放了下來,地上雜草叢生,周圍樹枝窸窣搖曳,聽上去像是在御花園里,有人低聲道:“快些,李世子快到了,別耽誤了事?!?/br> 李世子?哪個李世子? 我這廂正詫異,忽然咔嚓一聲響,肩上衣服已被撕裂,我下意識就要掙扎,又怕被他們發(fā)覺將我再次打暈,渾身繃緊不敢輕舉妄動。 那些個人撕裂我衣服后很快走了,我數(shù)耳聆聽,很快聽到腳步聲。 布套依舊套在頭上,我看不清人,又不知道來者是誰,屏息凝神。 “哎呦,這是誰呀?”極其輕浮的男聲。 我心下一沉,那只臟手落到我裸著的肩頭,“膚如凝脂白勝雪,嗯,好香?。 ?/br> 頭套被人猛的摘下,面前人的臉龐襯著月光的暗影映入眼簾。 高瘦,醉醺醺,眼中邪念畢現(xiàn)。 他穿戴很高貴,料想就是那幫壞人口中的李世子。 我心下一驚,忙往旁邊縮,卻被他的手掌扣得死死的,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拿起我裙邊的一塊令牌,“唔,尚宮?哪個宮的尚宮?做錯了事被人算計了?” 他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樣吧,我會放了你,你跟小爺春宵一度好不好?算是報恩?” 去你妹的春宵一度,你是不是傻?一塊令牌你就認為是尚宮?尚宮能有本公主這樣的服飾? 我嘴被堵住,“唔唔唔”說不出話,他把布團一拿,“你同意了?” “同意你個鬼,給我松……唔唔唔……” 布團又堵回我嘴里,他撇了撇嘴,“性子太硬了,但念在你生得漂亮的份上,小爺就不跟你計較了?!?/br> 他伸手一扯,直接撕開我衣服,附唇貼過來…… 我拼勁全身力氣掙扎,心急如焚,沒等到那惡心的嘴,卻聽見“咚”一聲悶吭。 睜眼一瞧,蘇行止! 我“嗚嗚嗚”的朝他喊,對他的出現(xiàn)從沒這么欣喜若狂過。 被蘇行止一腳踢翻的李世子倒在地上一聲不響,蘇行止的臉黑得像鍋底。 他快走幾步給我松綁,我迫不及待問:“你怎么會趕來?” “回去路上遇到寒露,說不斷有人打探你去了哪兒,陛下又被高貴妃勸出來吹風,我越想越不對勁,就來找你了?!碧K行止冷道,“我一直在附近,要不是你剛剛喊了一聲,還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br> 麻繩粗糙,又綁的極緊,我手腳都被勒破了皮,蘇行止握住我手腕輕揉,眉頭緊皺。 “怎么辦,我衣服都破了,怎么回去?” 他斜了我一眼,眼神從那一堆破衣服上掃過,“你還想回去,這會兒指不定多少人等著看你笑話呢。” 我大吃一驚,“啊,那怎么辦?我這個樣子,傳出去可不丟盡臉面?” 蘇行止臉色很不好看,低道:“幸虧來的是我?!?/br> 忽然他一頓,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開始脫自己衣服。我捂著胸退開幾尺,警惕地盯著他,“你干嘛?” 他扯開衣領(lǐng),露出脖頸,指著鎖骨上兩寸的地方道:“咬一口。” 我臉一抽,“你有病吧?” “快點!”他催促,“聽,已經(jīng)來了?!?/br> 他神色太過嚴肅,容不得我質(zhì)疑,只好湊過去輕輕咬了一下,很快咬過的地方就起了一塊緋紅。 蘇行止一手攬過我,在我脖子里猛嘬幾口,我瞪大眼睛狠盯著著他。 耳邊腳步聲越來越大,連我都聽見了,蘇行止也不管我,提腳一踹,那躺在地上的李世子就咕嚕咕嚕地滾進了淺水溝里,矮株叢生正好遮住他的身形。 做完這一整套功夫,也不過一瞬間的事。 蘇行止只著中衣,外袍一勾披在他身上,我被他緊拽入懷,胸膛緊緊貼在一處。他沖我微微一笑,挑眉,“沒辦法,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 甫一說完,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我望著近在眼前的臉,唇上溫潤的濕意明顯而清晰。他閉著雙眼,攬著我后背的手緩緩收緊,寬大的外袍將我和他完全籠住,我的腦海剎那間一片空白。 不同于落水后我昏迷不清的兌氣,不同于書房里猝然一碰,這次綿長,深索,緊貼。分不清是真是假的細微喘息在耳邊糾纏,縈繞,我心跳驟快。 鬼使神差般,我閉上雙眼,忘卻他身后的吸氣聲,放任唇上濕意更濃,齒關(guān)微啟。 好似天光乍開花骨朵綻放,好似春意拂過冰雪消融,天地萬物都輪換一遍。 其實也就一剎那的事。 誰一聲輕咳,打破了這詭異的曖昧。 我整個人籠在蘇行止懷里,看不清他身后來了多少人。 戲演到這個份上,也就足夠了。蘇行止松開我,回頭一看忙裝作惶恐般倒下便跪,他這一跪,我才看清了他身后到底多少人。 父皇,高貴妃,五哥蕭昱,蘇太尉,還有——柏嶼,以及數(shù)不清的侍從奴婢。 眾人神色各異,父皇面色無波,在我和蘇行止身上打量幾眼,高貴妃驚怒,五哥擰眉,蘇太尉惱羞,柏嶼目光一淡,隨即移開。 看到柏嶼的那一剎那,我的心就落了下去,無聲的與蘇行止并排而跪。 多虧了他那件外袍,能遮住我的身子,不至于衣不蔽體,更丟顏面??蛇@外袍,卻意味十足地暗示了令人羞慚的行為,盡管根本沒有發(fā)生。 “明璋你,你怎么……”高貴妃上來便要指責,卻被父皇截住聲,“回宮?!?/br> “陛下!”高貴妃不依不饒。 父皇瞥了她一眼,冷道:“回宮?!?/br> 如此,高貴妃不敢再多說一句。 一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一句異議也沒有,宛如方才一場鬧劇,從未發(fā)生。 我跌坐在地上,眼淚不爭氣的啪啦啪啦的掉下來。 蘇行止轉(zhuǎn)過頭,慌了,“你怎么又哭了?沒事了??!” 我泣不成聲,剛剛,一定被柏嶼全部看見了,我明明說喜歡柏嶼,可是方才我卻有一瞬間特別依戀蘇行止的親吻,我還……我還回應了他。我到底算什么,蘇行止說他喜歡柏清,他是迫不得已才跟我演這場戲以保全我的名聲,可我……我害了好幾個人。 我眼淚汪汪對蘇行止道:“對不起,我……我,我又連累了你?!?/br> 蘇行止喟嘆,“傻丫頭。”他摸摸我的頭,擦干我眼淚,“性命可貴,名聲可貴,旁的都是虛的。我頂著駙馬的名號,總要維護你,比起被外人瀆辱,跟駙馬恩愛偷歡流言總要小一點?!?/br> 說完他臉色就沉了下來,去小溝里拽出濕漉漉的小世子,一捧冷水臨頭澆,又狠踹了幾腳,李世子這才哎呦哎呦轉(zhuǎn)醒。 蘇行止冷笑著提起他,“襄國公的嫡孫是吧?不知你有幾個腦袋敢來輕辱公主,主意居然打到我的女人身上?!” 雖然很不悅那句“我的女人”,但一想到在外人面前我們畢竟是夫妻,我也不好多說。只是他說的這個襄國公府,我倒是記起來了。李家祖上跟隨□□開國有功被封國公,然而多年后家族只剩個虛榮,再不復從前之強勢,難怪我不認識這個姓李的小世子。 那個李世子像見了鬼,指著我哆哆嗦嗦,“她她她,她是公主?” “太子胞妹,明璋公主?!碧K行止陰惻惻道。 李世子像被嚇破了膽,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對著我磕頭如搗蒜,“公主恕罪,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您是公主啊,他們跟我說是個尚宮,饒命啊公主……” 他鼻涕眼淚一大把,哭著要來抓我的腿,一想起之前他滿眼yin光地撲來,我就心有余悸,忙躲到蘇行止背后,還踢了那家伙一腳,把他踹了個嘴啃泥。 蘇行止嘴角彎了彎,隨即臉色冷下來,“誰跟你說是尚宮?” “他們,幾個管事太監(jiān),其中有個小宮女,但他們不肯說是哪個宮里的,只說尚宮得罪了他們,想要出出氣?!崩钍雷涌迒手槪止蛟谔K行止腳邊哀求:“蘇小侯爺你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是公主,我若知道是公主,還是明璋公主你的妻,我是碰也不敢碰啊,蘇小侯爺……公主,您幫我求求情,我再也不敢了?!?/br> 得罪了我,居然還讓我求情?敢情蘇行止比我更令你覺得可怕是吧? 我沒好氣對蘇行止道:“蘇行止,你看著辦,最好打死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