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白瞎了那副皮囊?！?/br>
    各種感嘆聲一下子將安靜的教室氛圍點燃，如同菜市場一般的喧鬧。

    后排女監(jiān)考老師還沒有開口呵斥，最前面端坐的主監(jiān)考老師，白襯衣黑西褲，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中年男老師就已經(jīng)嚴肅的沉聲開口，“都安靜，這是考場，不是菜市場，請你們注意考場紀律?！敝?，實現(xiàn)就再也不能從卷面上移開。

    他從事教師行業(yè)也已經(jīng)半輩子了，卻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樣一個跟氣質(zhì)一樣不凡的學(xué)生，光是這卷面分，這字體，就已經(jīng)可以給加分了，而越仔細看，越往下看，心就越不能平靜。

    這一次的考試是出了名的嚴格，連考題都是全國各地，教育總局暗中派人下來考察后，暗中挑選出來的一批批精英老師出的題型，之后匯總上去，還進行了總改，篩選，這樣的情況下，哪里還有人能夠做的了弊。

    接下來幾天的考試，顏箹基本上都保持在一個小時以后就交卷，時間不多不少，又一次在校內(nèi)出名。

    所有人都在笑話二中有一個叫顏箹的學(xué)生，長期缺課，學(xué)業(yè)不佳，考試交白卷或胡亂填寫，根本就不尊重知識，不尊重老師……

    當然了，這些都是顏箹所不知道的。

    因為，考試結(jié)束后，顏箹手中的病人，就只剩下了s市凌霜了。

    知道凌霜很喜歡弟弟顏謹，而顏謹也不排斥凌霜，在同齡人里，弟弟的朋友很少，就只有兩個，除此以外再也沒有了朋友，連他跟著龍歆玥學(xué)琴這期間，通過龍歆玥認識了那么多的人，都沒有一個能讓他覺得可交的朋友，想著以后，顏箹就覺得，必須要帶弟弟出去認識新朋友了。

    提前就給凌家去了電話，所以，凌霄和凌霜都知道姐弟倆要來，因為中考結(jié)束，正逢周末，顏謹又過不多久又要考試，姐弟倆正好去s市，顏婧就有了時間，沒有跟著一起去s市，而是選擇回老家看父母，她出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等顏謹考試完，她就會接了姐弟倆去京城，回來的時間又不定了，所以，正好抽空回老家陪陪老人。

    顏婧很清楚兩姐弟對兩個老人并沒有什么感情，畢竟兩個老人性子也淡漠的，兒女后代的事情，兩位老人甚至根本就沒有cao心過，二哥和二嫂走的時候，也就二哥的葬禮上，兩位老人出現(xiàn)過那么一會兒，但都很淡漠，完全沒有座位長輩的態(tài)度對cao心一下兩個孫子孫女兒的事情，現(xiàn)在兩姐弟已經(jīng)生活的很好了，她又有什么資格去要求他們跟著她一起回鄉(xiāng)下看老人呢。

    所以，對于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上，顏婧一直都認為，只要顏箹姐弟不主動，她是不會開口提有關(guān)于這事兒的任何字眼兒，暗示也不會有。

    唐鈺開車，將姐弟倆送到凌家大門口，就駕車離開，說是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凌霜早就在院子里等著了，當聽到大門口的聲音，就知道肯定是她等的人到了，一張臉上就布滿了欣喜笑容。

    上午公司事務(wù)不算多，凌霜也就沒有出門，一直陪著女兒在花園里等顏箹姐弟，見女兒那布滿欣喜的小臉，嘴角也勾出了一抹輕笑，走近女兒身邊，伸手放在她的頭頂揉了揉，眼含寵溺之色，“別急，爸帶你出去?！敝琅畠旱男宰?，沒有留她一個人在花園里等兩姐弟，而是帶著她一步一步朝外面走。

    “小謹也來了。”和顏箹點頭打了招呼，完全就把顏箹放在了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上，隨后凌霄又轉(zhuǎn)向顏謹笑著問道。

    因為凌霄曾經(jīng)資助過自己的緣故，加之后來認識彼此之間的感覺越來越熟，顏謹也把凌霄放在了長輩的位置上，尊敬禮貌的打招呼，隨后目光落在了凌霄身邊的小不點身上。

    雖然好長時間沒見面了，可看到眼前的女孩兒，顏謹還是一點兒不覺陌生，反而有種淡淡的溫馨和隨意感，“凌霜meimei。”

    聽到顏謹喊自己，凌霜那原本就開心的小臉上更是溢滿了笑容，咧著的嘴大大的弧度，更是說明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謹哥哥——”瞇眼咧嘴一笑，整個笑容如春花燦爛。

    “……”

    顏箹沒說話，是因為這個太過直白而親近的稱呼。

    而顏謹卻是讓這話給弄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下意識的抓緊了顏箹的手。

    哪里還不了解這個弟弟，肯定是被這稱呼給弄得尷尬了，畢竟毫無準備，不過，眸光落在笑容燦爛不自知氣氛已被她搞僵了的凌霜身上，這丫頭雖然現(xiàn)在因為眼睛問題，性格文靜，但眼疾方面根本沒有讓凌霜內(nèi)心有任何的扭曲或者陰暗，讓父親帶在身邊隨時培養(yǎng)，她身上有著大家氣度，氣質(zhì)不凡，學(xué)識更比那些同齡進學(xué)校讀書的孩子們還要高，這樣的孩子，以后眼睛好了，該是何等的出色，如果以后真的需要有一個人能夠一直陪著弟弟，如果凌霜真的是打心底喜歡弟弟，從小眼盲都沒能擊垮這個小女孩兒的信心，那么，以后的任何挫折困難，她相信，她也一定會咬牙挺過去。

    ☆、第272章 血腥治療，盼頭

    目光落在弟弟身上，柔和，示意她稍安勿躁。

    隨后看著仍舊笑容燦爛的凌霜，“霜兒，最近感覺眼睛怎么樣？”

    聽到這話，原本燦爛的笑容馬上就更甚了，使勁兒點頭，這個時候凌霜才有這屬于同齡孩子應(yīng)該由的心思和動作，“很好的jiejie，我感覺最近看東西視線都是模糊的呢?！?/br>
    看著咧嘴露出滿足笑容的眼疾，顏箹微微勾唇，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后看向身邊的弟弟，就見到顏謹那微蹙的眉頭，雙目直直盯著凌霜，明顯是很在意凌霜剛才回答自己的那話。

    “謹兒，怎么了？”明知故問，一些事情，雖然是姐弟，關(guān)系極好，無話不談，可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她還是把這個度把握得很好的。

    聽到j(luò)iejie的聲音，顏謹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心中卻有些不自在。

    好在jiejie沒有再繼續(xù)問，所以顏謹心中下意識松了一口氣。

    “顏醫(yī)生，我們里面坐吧。”女兒最近的狀況，最高興的，莫過于這些年為了女兒眼睛四處求醫(yī)的凌霄了，一雙眸子里盛滿了激動，顏箹于他和女兒，猶如再生父母，而顏謹，卻猶如女兒的曙光。雖然女兒小，可心思早熟，女兒剛才這么稱呼顏謹，也是有他提前的一些暗示，當然，女兒是不知道的，在這些方面，女兒心思純善得很，根本不懂得這些小心思，不過，他的暗示竟然正確了，剛才顏謹?shù)姆磻?yīng)，還有顏箹的反應(yīng)，他在旁邊都看在眼里。

    他沒有壞心思，只是他這輩子大概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了，他想要把世間最好的一切都給女兒，更希望給女兒找到一個乘心如意，能夠讓她快樂幸福的人，雖然如今年齡小了一些，可他也不介意從小培養(yǎng)，最重要的是，顏箹剛才竟然沒有拒絕，而且，下意識的停頓，更讓他忍不住猜測更多。

    四個人一起進入別墅，顏箹不是一個拖沓的人，將提前熬制好的藥膏和一包銀針拿了出來，因為今天的治療有些血腥，所以，顏箹不準備讓任何人參觀，當然，前提需要給凌霄打一個心理基礎(chǔ)，畢竟，凌霜是他的女兒，是他疼到心坎上的女兒。

    當聽完了顏箹的話后，凌霄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一動不動，身邊的凌霜也聽到了，也沒有說話，抿唇坐在父親身邊。

    她看人的視線有些朦朧，可不代表看不到人。

    她除了是個盲女，更是一個不過十三歲的小女孩兒，她內(nèi)心深處也有著這個年齡女孩兒應(yīng)該有的東西，這些年來，治療眼睛，她整體來說，其實并沒有受過什么苦，只是因為眼睛是人的重要器官，一般醫(yī)者很難會去動，更多的，都是采取的藥敷和針灸，或者是吃藥，像顏箹這樣大膽的，竟然直接要在她的眼睛上面動手的，還真的是頭一次，而且說的太血腥，讓人根本無法冷靜。

    知女莫若父，更何況女兒在自己身邊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稍微有一些緊張，他就知道了，眼中略帶憐惜，看了一眼女兒后，將目光落在顏箹身上，“除了這個方法，沒有其他辦法可以用了嗎？”哪怕是時間久一些，慢一點，他也愿意選擇其他方式，而不是這樣直接血腥痛苦的治療方式，那樣，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失控會做出什么來。

    心疼女兒，這些，顏箹都看在眼里，清楚凌家父女倆之間的感情，不過，顏箹還是實話實說，“只有這一種辦法，如果放棄，那么，我最多就只能讓霜兒的實現(xiàn)恢復(fù)到現(xiàn)目前這樣，看任何東西，都如同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紗簾，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

    顏箹這話一出，頓時整個氣氛都冷凝了下來。

    坐在顏箹身邊，什么話也沒說，可顏謹從小就是一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所以，很快就察覺出了不對勁，同樣，也對jiejie給出的這套治療方案非常駭然。

    “爸爸，也許，這一次，我可以讓自己放肆一次，大膽一回?！焙靡粫汉螅蝗灰坏缼е鴪远▍s明顯有些底氣不穩(wěn)的聲音穿入眾人的耳膜。

    顏謹?shù)谝粫r間就將目光落在了對面坐著的女孩兒身上。

    一雙霧蒙蒙的顏婧，毫無焦距，盡管這樣，他卻仍舊覺得女孩兒漂亮出眾，氣質(zhì)除塵，就算只是一個很淺的笑容……

    聽著女兒的話，凌霄好久都沒有動作，雙眸看著女兒，欲言又止，嘴唇抿了又抿，明顯內(nèi)心極為不平靜，一雙眼睛更是焦灼和閃爍。

    “爸爸，雖然我也很害怕，可機會就這一次，再退怯，這輩子，恐怕我都沒有復(fù)明的希望了?！弊约旱难劬梢灾匾姽饷?，是父親這輩子最為之努力奮斗的目標，所以，就算再痛苦，她也愿意嘗試一遍。

    是的，這一次的治療，顏箹會將調(diào)制好的藥膏直接敷在患者的眼球上，眼膜會讓這些藥量很重的藥膏全部腐蝕，因為眼部脆弱，顏箹不能用麻藥進行，只能使用銀針封住她的幾處大xue，避免疼痛讓凌霜失控，而破壞了全程的治療情況從而影響到治療效果。

    雖然治療的過程可能沒有疼痛，可直覺沒有封住，患者必須全程保持清醒狀態(tài)，所以，那藥膏侵蝕她的眼部時，她都會感覺到，而那個過程，她都會無比清晰，比平時生活中的清醒狀態(tài)更為清洗的感覺到，那種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的恐懼，驚悚，會全部匯聚到她的思維里。

    而治療清醒過后，后續(xù)整整半年時間凌霜都必須臥床，眼部的疼痛，至少三個月，長的半年，都會伴隨著她，期間不能使用任何的止痛藥，因為那樣可能會對凌霜的腦部神經(jīng)或者其他重要地方造成巨大影響，更可能成為一個終生殘疾的存在。

    所以，這些種種下來，都能夠讓人毛骨悚然。

    凌霜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比弟弟還小上一歲，這樣的年齡，就算心智在成熟，聽了她的話，也會感覺到驚悚恐怖，她是恐怖了，害怕了，甚至怯懦了，可最終，她竟然都把這一切都克服了過去，做了很多人想想?yún)s不敢去做的事情。

    顏箹目光灼灼看著面前的女孩兒，雖然她的眼睛沒有焦距，但可能是因為最近治療有了效果，也一直在服用顏箹開的藥，一直有敷眼睛，所以她能夠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所以，顏箹感覺她也在努力看著自己，努力想要把自己內(nèi)心的東西通過眼神對顏箹表達。

    醫(yī)者，對病患的情況自然是非常了解的，他們看患者的角度，就跟普通人看的不一樣，如同此刻的顏箹，凌霄和顏謹內(nèi)心都是對她堅強的嘆服甚至是探視，可顏箹卻是努力的看著她的眼睛，通過她各方面表現(xiàn)出來的細節(jié)，猜測她的內(nèi)心。

    最終，在凌霄的艱難決擇下，他選擇尊重女兒的選擇。

    得到了凌霄的同意，見凌霜站起來朝自己走來，顏箹又補充了一句，“這個治療，并不是百利而無一弊的，雖然治療成功幾率很大，但也有百分之二十的失敗記錄，其結(jié)果就是凌霜的視線永遠無法恢復(fù)明光，最好的情況，就是停留在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里?！?/br>
    任何的手術(shù)治療都有利有弊，更何況是這樣的大手術(shù)。

    而且，顏箹也說了，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女兒的眼睛永遠這樣了而已，他帶著女兒找過這么多醫(yī)術(shù)精湛的中西醫(yī)，甚至外國的眼科專家等等，都找過了，毫無例外，沒有一個人拿出過行之有效的辦法。

    如今顏箹說的危險，相比較這些年來遇到的，根本不算什么。

    這個時候凌霜也熟悉的拉了拉父親的手，小聲道：“爸爸，我相信箹jiejie，而且，就算是最壞的結(jié)果，也好過這樣沒有終點的盼著?！?/br>
    最后兩個字，特別是一個“盼”字，直接讓凌霄紅了眼，酸了鼻。

    是啊，這些年來，他們父女倆，何嘗不是在盼呢，女兒的任何一次治療，都是在盼。

    原來，女兒早就已經(jīng)失望了，如今顏箹這一次，恐怕，是女兒最后一次的“盼頭”了。

    沒在多加思考，直接點頭。

    得到了這個回應(yīng)，顏箹伸手牽過凌霜的手，讓她跟著自己一起走。

    凌霄幾次都說想要陪同在女兒身邊，都讓顏箹阻止了。

    身為父親，一會兒的治療他很可能會失控。

    顏謹?shù)囊馑家彩窍Ｍ軌蚺阍趈iejie身邊，之前幾次他跟著出去，也有陪在jiejie身邊，給jiejie打下手，但這一次，同樣也讓顏箹拒絕了，悄悄告訴顏謹，一會兒讓他好好陪在凌霄身邊，里面接受兇險治療的是他的女兒，他情緒肯定會不好，交代顏謹一定要好好看著凌霄。

    得到了jiejie交代的這樣一個“艱巨”任務(wù)，雖然還有很多不愿，但他分得清孰輕孰重，而且，他也知道jiejie的顧慮，這樣的治療場面，jiejie肯定怕自己看了以后心里留下陰影。

    顏箹的堅持，最終還是讓顏謹放棄了要跟進去的打算，乖乖和凌霄在外面等。

    ☆、第273章 選擇，是她的自由

    房間內(nèi)整潔干凈，可能是因為知道她要來給凌霜治療，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今天算得上是個大晴天，艷陽高照，凌霜是凌霄唯一的女兒，寶貝到了心坎上的女兒，她的房間，自然是花費了凌霄極大的心思去布置的。

    差不多算是270度的落地窗，潔凈透亮，雖然她的眼睛看不見，但可能私心里，他是希望不足女兒多年來的黑暗世界，就算知道她看不見，但是每天這樣明亮的光線伴隨著女兒，他的內(nèi)心，也能夠得到安慰。

    看著凌霜熟門熟路的躺上床，整個人乖巧不已，面對這樣的情況，她由剛才整個人的沉默和恐懼到現(xiàn)在的平靜，完全出乎了顏箹的預(yù)料，這個年級不過跟弟弟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兒，一次又一次的讓她意外。

    “霜兒，你準備好了嗎？”看著床上躺著乖巧的凌霜，顏箹走到床邊，眼中帶著些許溫和，語調(diào)輕柔。

    床上躺著的凌霜一雙清透的眸子，雖然仍舊灰蒙蒙的，但是此刻給云舒的感覺卻仿佛很靈動，“不怕，霜兒相信jiejie，jiejie盡管放心治，這些年我爸都找了這么多名醫(yī)了，這一次就算不成，也不能是最壞的不是嗎？”

    對于凌霜的好心態(tài)，連顏箹都不得不嘆服。

    “好，那霜兒咱們開始了?！鳖伖栂扔勉y針封住了凌霜的xue位，看著凌霜那微微僵硬的表情，知道她肯定是有些緊張了，忍不住輕柔的在她耳邊說著一些話，使得她稍微放松一些。

    進入治療的時候，雖然凌霜放松了很多，可時不時的，顏箹還是能夠看到小丫頭那拽進了的雙手，有些時候連腳底板都有些扭曲，但面上神色卻是絲毫不減。

    門外，凌霄身邊雖然一直有顏謹陪著，可里面是女兒在接受治療，都已經(jīng)十多年了，各種失望和難受都經(jīng)歷過了，可這一次，他抱著太大的希望，如果這一次不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如何，更不知道，女兒將會如何。

    顏謹一直記得jiejie說的話，所以，一直緊跟在凌霄身邊，時不時的會說一些話讓凌霄放松一些，他知道jiejie在來s市之前，在廚房內(nèi)熬過好久的藥，在書房內(nèi)也研究了好久的藥方，雖然jiejie沒說，但和jiejie相處已經(jīng)這多年了，這么一點點的默契，他自認還是具備的。

    “凌叔叔，你就放心吧，我jiejie一定會盡全力治療凌霜meimei眼睛的?！?/br>
    顏謹?shù)难凵裉宄杭冋?，讓人完全沒有抗拒他的能力，如同此刻的凌霄，看著面前那雙漆黑如黑葡萄，如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珠子，整個人的疲倦和擔憂都消失了一半，隱藏下自己內(nèi)心的緊張和失控，任由顏謹扶著坐到了旁邊的沙發(fā)上繼續(xù)等。

    ……

    唐鈺今日來到s市分公司，卻發(fā)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看著會客室內(nèi)端坐的男人，一身淺咖色定制款風(fēng)衣，版型非常好的修了出了他的好身材，大長腿，站在落地窗前，雖然只是個背影，雖然他們從未正是碰過面，但是，彼此恐怕是除了顏箹意外，最熟悉的人了。

    嘴角勾出一抹玩味兒的笑意，擺手示意身后所有人都退下，他們兩個人，不管具體誰的身價更高，但出去他們的身份隨便也能壓倒大批人，更何況這個男人手中還握有著一個國際排行前幾的大組織，旗下涉商甚至還涉政，他都不怕，一個人不留在會議室，難不成他唐鈺就會怕了，更何況，他們兩個人之間接下來的話題，恐怕，不適合有第三個人在場聽到。

    等所有人都離開，會客室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輕輕的關(guān)門聲合上，頓時整個會客室的氣氛就變得不同起來。

    轉(zhuǎn)過身，一張精致俊朗偏向于陽光和沉郁之間的臉蛋，五官長得極為漂亮，算得上是上品帥哥，一雙眸子透露著nongnong精光，今天之所以來見這個人，他就已經(jīng)想好了他們之間的話題。

    今天算得上是他們之間第一次的正式見面，彼此之間算得上是有了一個愉快的第一次見面，嘴角微勾，露出了來到s市后的第一個笑容，“你好，唐先生。”

    “你好，靳先生?！苯絹韘市的第一時間他就知道了，這一次來s市，主要也是為了和這個男人見面，他們之間的事情，他不希望這個男人牽扯到顏箹，雖然，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因為顏箹才會有所牽扯的，但是像上一次那樣，直接進行強硬的綁架。

    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對一件事情有過失策，如今，卻丟失了自己最心愛的寶貝，當時那種心情，無人能夠體會，甚至，他都想著，下一秒他會因為顏箹而傷害整個世界。

    點了點頭，一雙薄唇緊抿，帶著一絲打量，“果然絕對的出色，恐怕，這個世界上，真的找不出比你更出色的男人了。”對于這一點，靳寒越倒是絲毫沒有自夸的意思，完全是看到這個男人，就表示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