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淺笑晏晏，周身洋溢著幸福的氣息的崔晴柔，莫顏仿佛被感染了，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就是自家產(chǎn)的，外祖母和表嫂若是喜歡，以后娘盡可多送些去?！?/br>
    “嗯！”崔晴柔含笑應(yīng)承下來。

    翌日，莫清澤攜著崔晴柔，帶著滿滿一車回門禮來到了崔家，被崔大老爺?shù)牡臻L子熱切的迎了進(jìn)去。

    崔大老爺和庶出崔二老爺上朝去了，崔三老爺又不理事，便有崔大老爺?shù)牡臻L子帶著年長的親弟弟和堂弟招待莫清澤這位新出爐的姑父了。

    崔晴柔親自拿著兩壇蜂蜜，同莫清澤在一眾侄兒的簇?fù)硐聛淼搅舜蘩戏蛉说脑鹤?，得到消息的崔老夫人和府中的女眷已?jīng)在屋子里等著了。

    夫妻倆給崔老夫人行完跪禮，又同其他人相互問安后，莫清澤就被一群侄兒請到了外院，崔晴柔則被崔老夫人拉到了跟前。

    崔老夫人細(xì)細(xì)的打量著女兒，見她面色紅潤，眉宇間疏闊了不少，就知道這兩日她在莫家過的很舒心，欣慰的拍著她的手背說道：“這樁親事沒有錯結(jié)?！?/br>
    崔晴柔聞言，唇角不自覺的露出的幾絲笑意：“夫君待女兒很好，幾個孩子也很好，對女兒很親近！昨日若非你大外孫女提醒，女兒險些把回門一事給忘了?！?/br>
    聽出女兒替“大外孫女”向自己示好，崔老夫人但笑不語，目光卻隱晦的落在了女兒身后的綠枝和綠梅兩個丫頭身上。

    今日回門，崔晴柔陪嫁的四個大丫頭就只帶了綠枝和綠梅兩個，另外兩個紅纓和紅袖則被留在家里料理家務(wù)。

    綠枝和綠梅皆是有眼色的，瞬間就明白了崔夫人那個眼神的含義。二人對視一眼，綠枝連忙站出來說道：“老夫人，姑爺待姑娘好著呢，這兩日親自帶著姑娘四處耍完，不然姑娘也不會差點(diǎn)忘了回門的事，幾位姑娘和哥兒都改口叫姑娘‘娘’呢，這些回門禮，全是大姑娘準(zhǔn)備的，還特意準(zhǔn)備了好物送給您呢！”

    說著，她指了指放在茶桌上的兩壇蜂蜜：“這是大姑娘特意為老夫人和七奶奶準(zhǔn)備的蜂蜜，讓您和七奶奶早晚喝一勺，能益脾胃，還能安神，大姑娘可是把老夫人放在心里了?！?/br>
    崔老夫人聞言，目光落在了兩個白瓷壇上。崔晴柔進(jìn)門時，她就看到了這兩個白瓷壇，以為是這個女兒在街頭為她買的吃食，沒想到竟然是大外孫女特意準(zhǔn)備的。

    兩壇蜂蜜不算什么，難得的是這份用心。七孫媳婦兒懷胎后，胃口一直不大好，身子比懷孕前還要消瘦；她年紀(jì)大了，夜里少覺，胃口也越來越差，沒想到這個大外孫女會記在心里，特意準(zhǔn)備了這兩壇蜂蜜。

    看著女兒臉上淡淡的驕傲，崔老夫人緩緩的笑了，終于相信女兒找到了屬于一個女子的幸福，“都是心底純良的好孩子，日后，他們就是你的依靠，你好好待他們，他們會記在心里。”

    崔晴柔收斂起笑容，輕輕的點(diǎn)頭：“他們是女兒的孩子?！?/br>
    既然是自己的孩子，又豈有不愛之理？

    莫清澤和崔晴柔前腳離開，莫顏后腳就坐著另一輛馬車來到了城里，一路直奔東市一處鼎鼎有名的牙行。

    這間牙行專門從事人口買賣，之所以有名，是牙行老板特別會調(diào)教買來的新人，很多大戶人家急需用人時，會直接從這里買。當(dāng)然，價格也比其他牙行高出不少。

    莫顏之所以知道這間牙行，還是從韓夫人那里打聽到的。

    見有客人上門，牙行的掌柜熱情的把莫顏引了進(jìn)去，好茶好水的招待著。

    得知莫顏一口氣要兩個大丫鬟，四個小丫鬟并幾個粗使的婆子，掌柜的的頓時笑瞇了眼，樂顛顛的奉承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日剛有一批調(diào)教好的，還沒有被其他客人挑選過，姑娘的運(yùn)氣可真好。”

    莫顏哪里不知道這是做生意的套路，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說道：“那這就去挑吧，挑不到合適的也沒什么，家里不急著用?！?/br>
    掌柜聞言，笑的越發(fā)開懷。不急著用卻愿意花高價到這里買，不是銀子多的咬手，就是信任他們這家牙行，不管是哪種都是好事。

    “姑娘，這邊請，您小心門檻！”

    莫顏被掌柜殷勤的帶到了后院，就看到寬敞的院子里，已經(jīng)一排排沾滿了等候挑選的人。

    這些人不下百個，有五六十歲的老人，也有五六歲的孩童；有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也有二三十歲的婦人?？傮w看來，女子居多。

    看著站在最前面，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的幾位老人，莫顏的心里頗不是滋味。原本是頤養(yǎng)天年，子孫承歡膝下的年紀(jì)，卻因為各種不幸的原因，淪落到如今這種凄慘的地步。

    見莫顏的目光在幾個賣不出的老人身上，掌柜眼睛一亮，連忙上前，指著其中一位老人極力的推薦道：“他原是大戶人家的管家，對管家很有一手，姑娘家里若是缺了，買他正合適?！?/br>
    那位老人已經(jīng)有六十好幾了，身子骨瞧著還算不錯，就是太老了，隨時有可能倒下去，不然不至于在牙行待了一年多也無人問津。

    當(dāng)初買下來也是圖便宜，三百文錢就買下來了，要是遇到愿意買的客人，翻個一百倍不成問題。要是最終沒有人買，也只能認(rèn)倒霉，把人趕出去，讓他們乞討去。畢竟牙行是做生意的，不可能給這些老人養(yǎng)老送終。

    被掌柜極力推薦的老人，昏花的眼里迸發(fā)出微弱的光亮，他微微抬起頭看著莫顏，臉上帶著nongnong的卑微之色，看的人心里酸澀起來

    莫顏的面上卻沒有什么變化，目光又落在他旁邊的一位老人身上，果然又聽見掌柜賣力的猛夸：“姑娘別看他年紀(jì)大，力氣可是大的很，扛一百斤東西不成問題，年輕那會兒可是能扛兩百斤呢，原來是碼頭上干活兒！”

    要不是家里出了變故，老妻兒子孫子都死了，只剩下一個患了重病重孫，不然也不會一把年紀(jì)賣身換銀子給重孫看病。雖然重孫子被一兩賣身的銀子救回來了，但是幾歲的小娃子哪里能照顧自己，這不，重孫也只得賣身了，爺孫倆在牙行里相依為命。

    莫顏的目光落在緊緊地挨著老人的小孩兒身上，才四五歲的模樣，眼里卻已經(jīng)有了不屬于孩子憂傷和無助。

    見莫顏依然不說話，掌柜的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卻還是把剩下的幾個老人推薦了一遍，說盡了他們各自的特長和優(yōu)點(diǎn)，才把話頭轉(zhuǎn)到了附和莫顏要求的十四五歲的大丫鬟，*歲的小丫鬟，以及能吃苦耐勞的粗使婆子身上。

    莫顏打起精神，一邊聽掌柜絮絮的介紹，一邊仔細(xì)的觀察著這些符合條件的人。半個時辰后，她終于挑出了合適的人選，指著其中的兩個大丫鬟、四個小丫鬟以及四個粗使婆子說道：“就她們了?！?/br>
    掌柜大喜，順溜的拍著馬屁：“姑娘的眼光真好，她們都是這一批中最好的，今兒全讓你挑走了?！?/br>
    莫顏笑了笑，沒有接話。

    掌柜訕訕的笑了笑，連忙讓伙計去拿這些丫鬟婆子的賣身契。趁著這個空檔，他給莫顏報了這十個人的身價：“姑娘想必知道我這牙行的價錢比別家高，看在姑娘第一次光顧，我做主給姑娘一個低價，大丫鬟四十兩一個，小丫鬟三十五兩一個，粗使婆子二十兩一個，這十個人加起來正好三百兩?！?/br>
    說完，掌柜仔細(xì)的觀察著莫顏的臉色，見她眼皮動都沒有動一下，不由得松了口氣，知道這是一位不缺銀子使的有錢人。

    莫顏的確不缺銀子使，但是不代表她愿意被人當(dāng)作冤大頭，再好的東西價格超過價值太多，她也不會買。

    “掌柜這心不誠啊，我怎么聽說你這里大丫鬟賣給老客是三十五兩，小丫鬟三十兩，粗使婆子十五兩呢？”莫顏似笑非笑的看著掌柜，一語揭穿了他的謊言。既然能找到這里，她又豈會不打聽好價格？

    掌柜沒有料到莫顏連他們內(nèi)部的價格也知道的一清二楚，這顯然是那些老客介紹來的，不禁連忙賠笑道：“姑娘也說了是賣給老客才有這價，以后姑娘再來我這兒買，我一定給你這個價?！?/br>
    莫顏沉吟了片刻，對一臉緊張的掌柜說道：“這樣吧，我也不跟你討價還價了，不過，你得把他們當(dāng)添頭送給我?！闭f著，她指了指最先被掌柜推薦的五位老人以及那個小孩兒。

    掌柜順著莫顏的手指看過去，唇角抽搐了片刻，無奈的說道：“姑娘，他們再不值錢，一個至少得三十兩銀子，我把他們當(dāng)添頭送你，可要虧死了?！?/br>
    莫顏一聽，轉(zhuǎn)身就走：“掌柜不愿意就算了，你就等著別的客人給你三十兩銀子買他們吧！”

    掌柜沒想到莫顏不按理出牌，竟然說走就走，下意識的沖上去攔住了：“姑娘，這價錢好商量，您去了別家，可挑不著這么好用的奴才?。　?/br>
    莫顏止住了腳步，看著一臉緊張的掌柜說道：“加上這五位老人一個小孩兒，我只給三百兩銀子，掌柜能賣就賣，不能賣就算了，買賣也講個你情我愿不是？”

    心知沒有加價的可能，掌柜猶豫了片刻，最終咬牙拍板：“三百兩就三百兩，姑娘日后要是再買人，可一定要光顧我們牙行呀?！?/br>
    “好說好說，下回再來買，掌柜可得給我個實價?！蹦佉餐纯?，當(dāng)即拿出了三百兩銀票遞到掌柜面前。

    “一定一定！”掌柜接過銀票，仔細(xì)的瞅了幾眼，確定是真銀票，眉開眼笑的揣進(jìn)了懷里。

    雖然對沒能從這幾個人身上掙到銀子有些不甘心，但是能一下子把這幾個“老大難”送走也不錯。這幾個人再賣不出去，就要被趕走了，現(xiàn)在有人愿意要，就當(dāng)是積德了，就是那個小娃子有些可惜，再養(yǎng)兩年指定能賣個好價錢。

    從掌柜那里接過這十六個人的賣身契，又到衙門辦理的相關(guān)文書，莫顏雇了三兩馬車回到牙行，將這些人一并帶回了家中。

    先頭被買下的丫鬟、婆子還好，她們肯定自己會被買走，是以很淡定的上了馬車，只是看著馬車走出了繁華的京城，一路上越來越荒涼，心里漸漸變得沒有底。

    而被當(dāng)作“添頭”的五位老人和孩子經(jīng)歷過最初的激動和不可思議，看著沿途的風(fēng)景的變化，心緒沒有任何的起伏。

    到了他們這樣的年紀(jì)，能有人買下、給口吃的就不錯了，如果不是渴望活著，早在重重打幾下，一根繩索了結(jié)了。眼下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他們很坦然的接受了未知的命運(yùn)。

    當(dāng)馬車停下，他們懷著新的希望下了馬車，看著眼前占地極廣的大宅子時，心里狠狠地震顫了：他們的新主子，難道是個大鄉(xiāng)紳、土財主？

    “隨我進(jìn)去吧?！蹦伕肚辶塑嚪蜚y子，看了眼呆愣住的十六個人，上前推開了院門。

    那些人回過神來，相互對視一眼后，不約而同的跟了上去。不管新主子是什么身份，能住的起這么氣派的宅子，一口氣買下他們這么多的下人，顯然不缺銀子使。

    只要他們好好干活，就不用擔(dān)心再被賣掉了，要是新主子仁善，他們以后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了。

    ☆、第397章 不解風(fēng)情的顏顏

    “這一排倒座就是你們住的地方，兩個人一間，如何安排你們自己商量?！蹦亷е鶄€人徑直的來到院門南側(cè)的倒座，指著那一排空置的屋子對那十個丫鬟、婆子說道。

    在決定買人前，住處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只是她先前計劃買兩個大丫頭，四個小丫頭并四個粗使婆子，眼下多出五位老人和一個小孩兒，就得另外再安排住處了。

    屋子里的門開著，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形。這十人見屋子跟新的一樣，里頭相對著擺放了兩張小木床，床頭有桌椅和木柜，床上的被褥似乎還是新的，地面上也干干凈凈，比她們在牙行里的住處不知好了多少倍，心里漸漸安穩(wěn)下來。

    莫顏這些人自己先收拾，收拾好了就到正廳里，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五個老人和小孩來到北側(cè)處的倒座，指著其中的三間屋子說道：“以后這里就是你們住的地方，同樣兩個人一間。之前不知道你們會來，就沒有打掃屋子添置東西，待會兒你們就自行收拾，我會讓人送被褥、床桌過來?！?/br>
    北側(cè)倒座跟南側(cè)倒座的格局是一樣的，就是一個迎著光照，一個背對著光照，有門有窗不影響光照，前幾年雪災(zāi)，村民們就是借住了這兩排屋子。之前李家三口包括李鈺就住在靠近院門的倒座，后來打算買人了，就讓他們提前搬到了跨院那邊的幾間屋子里了。

    “多謝小姐?！睅讉€老人知道莫顏對他們心生同情，才意外買下他們的，無不感激涕零，躬身對莫顏行禮道謝。

    比起那些丫鬟婆子，這六個人要冷靜的多。因同情買下他們，又能住上這樣好的屋子，就證明主家的確是個仁善之人，那顆無著無落的心在這一刻，終于安定下來。

    莫顏微微頷首，擺擺手就讓他們各自忙去了。在摸不清他們各自的性子前，對待這些人的態(tài)度就不能像對待李家三口那樣親近，總要讓他們知道主仆有別，不然養(yǎng)大了他們的心，誰知道會不會造成未知的麻煩。

    回到正廳，莫顏?zhàn)谝巫由蠝喩矸潘?，她喝著李秀端上來的蜂蜜水，蜂蜜?dú)有的甜蜜香濃在唇舌間彌漫，有一種幸福的滋味漸漸涌上心頭。

    “姐，那幾個老人你打算如何安排？”馨兒知道買回來的六個丫鬟，大的兩個是jiejie的，小的四個分別是她和笙兒的，剩下的四個婆子就負(fù)責(zé)院子的清潔打掃。

    莫顏放下茶杯，正要說什么，看到門外那些丫鬟婆子正往這里來，便說道：“待會兒我有安排，你聽著就好?！?/br>
    這十個人被牙行調(diào)教的確實不錯，行走間小心翼翼絲毫不顯毛躁，又沒有過分的畏縮，讓人看著不舒服。

    走到門口，她們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得到莫顏的允許后才跨過門檻走了進(jìn)來，半低著頭恭順的分開兩列站在莫顏面前。

    莫顏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一旁的馨兒早就看呆了。這些人看著，比那天那些夫人小姐帶來的丫鬟婆子規(guī)矩還要好呢，這樣規(guī)矩的人用著的確省心，難怪要那么多的銀子。

    人還沒有來齊，莫顏沒有說事，就先問了她們的名字。得知她們在牙行時，是按照一、二、三、四這些號碼來稱呼，眼角不自覺的抽了抽，便問起了她們原本的名字。

    接著，莫顏就被一溜的“翠花”“小翠”“大丫”“五丫”淹沒了，著實叫不出口，不得不給她們?nèi)×诵旅帧?/br>
    當(dāng)然，她只給自己的兩個大丫頭和四個婆子取了名字，剩下的四個小丫頭就讓馨兒和笙兒自己折騰了。

    “你叫圓月?！蹦佒钢鴥蓚€丫頭中，一個臉圓圓的說道，接著又定下了另一個眉毛似遠(yuǎn)山的丫頭的名字：“你叫娥眉?！?/br>
    每逢月初月亮還有個別稱叫峨眉月呢，嗯，她是挺喜歡月亮的。

    比起新出爐的名字圓月、娥眉，兩個丫頭頓覺得自己原來的，名字土掉渣，倒是喜歡的很，連忙屈膝道謝：“奴婢多謝姑娘賜名。”

    莫顏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落在排成一排的四個婆子身上：“你們就沿用原來的姓氏，在姓氏后面加個‘嫂’字?！?/br>
    四個婆子臉上一喜，一下子接受了新稱呼：“奴婢多謝姑娘賜名！”

    她們都一把年紀(jì)了，早就不在乎名字好不好聽，真叫她們圓月娥眉的，她們反倒臊的很。能用回原來的姓氏已經(jīng)很好了，綴個“嫂”字簡單又順耳，聽著也不會讓人不舒服。

    馨兒和笙兒見狀，對自己的丫鬟取名也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兩人學(xué)過字，閑來無事也會看書，很快就從辭藻優(yōu)美浪漫的詩經(jīng)上找到了合心意的名字。

    于是，馨兒就將自己的兩個丫鬟分別取名為蒹葭、菡萏。笙兒則按照節(jié)氣，給兩個丫鬟分別取名谷雨、白露。

    四個丫鬟分別謝恩，也知道自己今后要效力的主子是誰了。這四人，莫顏特意挑選年歲分別比臻兒和笙兒小兩歲，只因馨兒和笙兒今后嫁人不大可能嫁到家境貧寒的人家去，那么這四人勢必要作為陪嫁一道去夫家，成為她們的左膀右臂。

    等馨兒和笙兒在夫家站穩(wěn)了腳跟，這四人年歲也大了，正好可以放出去嫁人，誰也不會耽擱了誰。

    這個想的有點(diǎn)遠(yuǎn)，莫顏卻又不得不為兩個meimei長遠(yuǎn)考慮。四人年歲皆不大，就算心思藏的深，幾年下來也能看出一二如果靠譜不背主，自然就按照先前的設(shè)想來，給她們一個好的歸宿；如果品行不端，對主子不忠，那就只能早早打發(fā)了，免得被禍害連累。

    莫顏的良苦用心，馨兒和笙兒自然不知道。她們對各自的丫鬟充滿了新鮮感，取好了名字，就把她們帶到一旁問這問那，不一會兒主仆之間就熟悉了，彼此之間有了一定的了解。

    兩個大丫鬟則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旁，莫顏沒有發(fā)聲，她們決計不會多說一句話，四個婆子亦是低眉順目規(guī)矩的很。

    沒過多久，已經(jīng)收拾好屋子的五個老人和小孩兒也過來了。莫顏照例給他們定下了新的稱呼，在姓氏的后面綴了個“伯”字，唯一的小孩兒叫“張生”，就繼續(xù)叫張生了。

    “既然人都到齊了，接下來就安排你們每人具體要做的事情。”莫顏端出主子應(yīng)有的氣勢，把所有人召集到面前來。她看著站在最前面一排最左側(cè)的黃伯說道：“你曾經(jīng)做過管家，想來管家有一套，以后你就繼續(xù)做管家，一應(yīng)事物你看著安排，每月就給你一兩銀子的月銀。”

    一兩銀子不多，像韓家的管家，一個月的月銀是二兩。當(dāng)然，韓家事務(wù)多，管家要做的事情也多，每月二兩銀子適中，不算多也不算少。

    莫家就這么幾個人，事情不算多，不過必要的時候，肯定要輔助莫顏打理一下外面的事務(wù)，一兩銀子還算合適，以后表現(xiàn)好或是事務(wù)增加，她會酌情再加。

    黃伯一聽，動作有些遲緩卻堅定的跪下來，深深地給莫顏磕了一頭，什么也沒有說，只是起身的時候，手背拭了一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