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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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咱們天生狡詐陰險的蔣叔叔這次倒是沒有干脆就這么算了,反而在不動聲色地?fù)芘约河沂值钠な痔淄瑫r,忍不住就在心里開始默默思考起,聞楹他到底是為什么這么不喜歡自己…… 或者說他這樣性格的人能主動喜歡上的到底會是怎么樣的人。 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個世紀(jì)難題了,就算是把地植辦那些和聞楹認(rèn)識很久的人統(tǒng)統(tǒng)叫來一個個問,他們也未必能說得清,可偏偏今天情緒莫名其妙就有點不受自己掌控的蔣商陸就是和自己較上勁了。 而就在他們的車駛?cè)胧兄行暮?,因為臨近下班高峰期,馬路上面難免就有些堵,一時間別管你是出租車還是私家車,任憑你開的是什么好車都只能寸步難行。 見狀聞楹考慮到時間問題就想干脆換一條路輾轉(zhuǎn)回劉房山去時,可在這個檔口,前面堵著的車流中一輛出租車上卻忽然跑下來一個懷里抱著個孩子的女人。 而那女人在臉色慘白地過了馬路又連續(xù)叫了幾輛出租車都被拒載后,直接就摟著那明顯是生了病的孩子蹲在路邊著急哭了起來。 這一幕,坐在車?yán)锏氖Y商陸和聞楹同時都看見了。 蔣商陸瞇著眼睛沉默著打量了一會兒,就想開口讓聞楹開過去看看他們是不是需要幫忙,,可在下一秒,他卻注意到了聞楹的表情。 有點難以形容的表情,但蔣商陸可以打賭這是他頭一次在聞楹那張總是顯得很木訥的的臉上露出了類似復(fù)雜的神情,他的心里不自覺一動,隱約地便猜測自己可能發(fā)現(xiàn)了一點突破口了。 而果不其然,在他主動提出要把車開過去看看怎么回事后,聞楹看向他的眼神便變得有些和平時不一樣起來。 “我不著急,一個女人帶著這么個孩子,我們?nèi)タ纯丛趺椿厥掳??!?/br> 蔣商陸這般說著,聞楹也遲疑地點了點頭,他們的車慢慢停在了女人和孩子的面前,在一番詢問之后,蔣商陸才知道原來是這孩子發(fā)燒了他mama要帶去第六醫(yī)院,可是前面的路現(xiàn)在全部堵了,這個時段也打不到任何車。 “不然我們送你們過去吧,可以從西南路過去,稍微多花點時間,聞楹你認(rèn)識路嗎?” “恩,我認(rèn)識?!?/br> 今天的第二次對話總算是來了,悄悄勾著嘴角的蔣商陸也不知道自己在暗自愉快個什么勁兒,但他還是保持著這種怪異的情緒為那對母子慢慢打開了車門。 而明顯也感覺到了坐在后座的蔣商陸和自己身份地位的不同,這個看著有點瘦小柔弱的母親坐在蔣商陸的身旁抱著自己的孩子低聲哭泣著道, “謝謝你先生……真的太麻煩你了……壯壯,快謝謝這個幫咱們的叔叔……”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前面那個好心的大哥哥吧?!?/br> 蔣商陸口氣怪異的話讓聞楹不太自在地抿了抿嘴唇,打從今天在墓園外面見到蔣商陸開始就產(chǎn)生的強烈抵觸感讓他心情明顯不太好,但想到剛剛這位蔣先生主動幫助這對母子的行為他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之前對他有太多偏見從而影響了基本的判斷。 等車輾轉(zhuǎn)開到市第六醫(yī)院外面后,女人著急下車的同時卻還是想要給一點車費之類的,可是她的手一路上因為抱著孩子都有些麻了,手顫抖著想拿包卻自己差點摔倒,而聞楹見狀也下意識皺了皺眉,接著看了眼蔣商陸又明顯很有顧慮地低聲開口道, “我去幫她把孩子送進(jìn)去,您稍微在這兒等一下可以嗎?!?/br> “……當(dāng)然可以,去吧?!?/br> 這話說完,蔣商陸就目送著聞楹打開車門走了出去,他眼看著著聞楹將那個被發(fā)燒折磨的迷迷糊糊的孩子從她母親的懷抱里輕輕接了過去,又像是抱著一件特別貴重的東西一樣動作輕柔地?fù)崦讼履莻€孩子軟軟的頭發(fā)。 而幾乎就在瞬間,獨自坐在黑暗的車?yán)镒⒁曋勯旱谋秤皾u漸離去的蔣商陸很突然地笑了起來。 他總算知道聞楹的弱點是什么了……原來,他最無法拒絕的是弱小到讓人同情憐惜的存在。 自己一直以來在他面前都是以相對強勢年長,咄咄逼人的面目出現(xiàn),所以他才會這么抵觸,甚至于都不想和自己說上太多的話。 可是如果從現(xiàn)在開始……他稍微換一個方式呢? “久等了?!?/br>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聞楹才從醫(yī)院里頭走出來,而從剛剛就一直保持同一個坐姿的蔣商陸透過前視鏡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他,等聞楹將車慢慢開出醫(yī)院他才挺忽然地來了一句道, “稍微轉(zhuǎn)到那邊的路上去,我要買個東西?!?/br> 蔣商陸的要求聞楹自然不會有什么太多的意見,而因為剛剛這位蔣先生難得顯得像個正常人的表現(xiàn),表情鎮(zhèn)定的聞楹在心里思考了一下后,難得主動轉(zhuǎn)頭對他來了一句道, “您需要什么,我去買。” 因為聞楹的話而微微抬起了自己的眼梢,蔣商陸的面容蒼白且沉寂,整張給人強烈攻擊感的臉上唯有那雙眼睛的顏色最為艷麗濃郁。 他冰涼的舌尖不自覺地在牙齒上碾壓了一下,一種很強烈,很洶涌的欲念促使他對著離自己很近的聞楹笑了起來,許久他才抬起手,又動作緩慢且詭異地褪下那雙包裹著他雙手的皮手套,低著頭漫不經(jīng)心看著自己黑色的手指尖道, “那就麻煩你了,待會兒下車……去幫我買瓶卸甲油回來吧?!?/br> 第13章 第十三朵鮮花 活到這么大了都沒有談過戀愛的聞楹這輩子頭一次幫人去買卸甲油這種東西,居然是為了蔣商陸這么一個比他都要歲數(shù)還要大的男人。 他自己都覺得這事挺莫名其妙的,但是剛剛他自己既然都主動說了,也不好再隨便反悔,所以等開到下一個路口的時候,聞楹就停下車找了個附近的商場又真的進(jìn)去幫蔣商陸買了瓶卸甲油。 “謝謝?!?/br> 坐在后座的蔣商陸抬手接過去的時候隨口道了聲謝,聞楹沒說話,但看到年長男人沒有再用皮手套遮擋而是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黑色指甲還是有點不習(xí)慣,而蔣商陸注意到他停頓的視線后只笑了笑又主動和他交談了起來。 “是不是看上去有點奇怪?” “還好?!?/br> 完全就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蔣商陸知道他這種性格的人就算是再不喜歡什么東西,嘴上也會說一句還好,所以他也沒再繼續(xù)和聞楹搭話。 只等他們終于把車開到了劉房山老宅停下,先下車的蔣商陸看了眼完全沒下來意思的聞楹,忍不住就問了他一句。 “不進(jìn)去了嗎?” “我今天的下班時間已經(jīng)到了?!?/br> 一點都不留情面地直接回了這么一句,聞楹這油鹽不進(jìn)的態(tài)度把蔣商陸這樣臉皮一直挺厚的人都給堵得說不出話來了,好半天莫名覺得自己今天心態(tài)有點滄桑的蔣叔叔才心情挺復(fù)雜地點點頭道, “……行,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br> 嘴上說著這話,蔣商陸的人卻沒有動,聞楹見他干站著不走似乎是一副要看著自己先離開的樣子,只不明所以地皺著眉將車窗索性關(guān)上,接著才緩緩發(fā)動起車子又真的就這么離開了。 而站在原地的蔣商陸倒是好半天見自己連聞楹留下的汽車尾氣都已經(jīng)看不到了,才無奈地笑了笑又拿著手上的東西緩步回了身后的蔣宅。 等回了家之后,劉姐還是如往常一樣地給他早早準(zhǔn)備好了晚飯,同樣的,這一桌上的菜還是和之前的每天都一樣,沒有一個是蔣商陸真心喜歡吃的。 雖然每天都會被仔細(xì)詢問想吃什么,但是基于自己的特殊情況蔣商陸從來沒有說過實話,每每味同嚼蠟地品嘗著自己并不喜歡的菜肴,久而久之的似乎連吃飯都變得成了一種莫大的負(fù)擔(dān)。 “蔣先生,有您的電話?!?/br> 深夜九點,原本在自己房間里呆著的蔣商陸隱約就聽到劉姐在樓下叫自己,平時這個時候的他因為身體狀況一般都不會再下樓了,但是當(dāng)聽到打電話的那個人報上自己的姓名后,明明已經(jīng)洗過澡換上睡衣的蔣商陸想了想還是主動走下樓。 “你去早點休息吧?!?/br> “好,那您也早點睡?!?/br> 披著件外套的劉姐把電話拿給他之后就回臥室去了,而因為外頭的夜色漸沉,臨傍晚的時候還下起了一點小雨,蔣商陸身體里屬于植物的生物鐘也隨著晝夜的變化而到達(dá)了一個微妙的時間點。 等眼看著劉姐消失不見了,蔣商陸面頰骨都泛起潮紅的臉上也不自覺透出了股說不上來的色情味道,在稍稍放松些身體任憑標(biāo)題腺體里散發(fā)出那種濃烈且劇毒的罌粟花香味后,他往沙發(fā)上隨便一靠又接起了一直在等著他的電話。 “喂,都查出些什么了。” 神情略顯不耐地仰躺在真皮沙發(fā)上,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的蔣商陸將手落在自己酸軟脹痛的后頸緩慢地揉弄著,一邊說著話身體里的一股紊亂激烈的性欲也在四處亂涌著。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光滑的睡衣下的身體在下賤地發(fā)燙發(fā)癢,背脊無力到整個人只能像沒有骨頭的蛇一樣用背脊和腰磨蹭著沙發(fā)得到紓解,而聽到他明顯心情不太好的聲音,那頭的中年人也有點緊張地壓低著聲音回答道, “按照您說的……我下午又去查了一下,您的情況和那兩個查不到的人差不多,但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在十八歲之前您的信息統(tǒng)統(tǒng)是在的,就是從十八歲之后您生平的所有戶籍記錄統(tǒng)統(tǒng)都消失了,我沒搞明白就找了個熟悉朋友問了問,結(jié)果那人幫我查了查,說是您家老爺子在世時親自讓人幫您銷毀的檔案,您大哥給弄得偽造證明,給的理由是……是,亡故?!?/br> 這話說完,中年人自己也有點害怕起來,他總覺得蔣家的這樁家事蹊蹺的很,畢竟但凡是為人父母的,怎么會忍心這么去折磨自己的親生孩子呢。 可偏偏這蔣老爺子就是這么心狠的,不但把自己當(dāng)時還是個少年人的小兒子就這么關(guān)進(jìn)去十幾年,而且還硬是把他在這世上所有曾經(jīng)留下的痕跡都給抹干凈了,什么后路都沒給留。 而聽他這么說完,電話這頭的蔣商陸半天沒說話,就在滿心疑惑的中年人以為他已經(jīng)掛斷電話時,精神極度消沉暴躁,連臉色都顯得慘白的蔣商陸忽然帶著點疑惑地自言自語地來了一句。 “……他們就這么巴不得我死,最好一輩子都別再回來是嗎?” “蔣先生……您……” 沒等中年人遲疑地再說些什么,情緒突然暴怒的蔣商陸就把手上電話惡狠狠地給砸在了茶幾上,霎時間碎片四濺還在他臉上都劃出了幾道血淋淋的大口子。 而等臥室里都已經(jīng)睡下的劉姐嚇得趕緊跑出來看看是怎么回事后,卻只看到平時對她一直都很和善,說話做事總是顯得那么風(fēng)度翩翩的蔣商陸像個癲狂的瘋子一樣面對著一地狼藉,許久才佝僂著背滿臉鮮血地坐在那里冷冷地來了一句。 “馬上回房間去,不要出來,也不要打電話給舒華。” “蔣先生……您這是怎么了……” 一時間又是擔(dān)心又是難過,劉姐眼淚都含在眼眶里地看著他一個人坐在那兒,心里卻獨獨沒有害怕,她總覺得蔣先生不應(yīng)該是個壞人,現(xiàn)在這么著也是因為他比誰都要難過,比誰都要痛苦。 而蔣商陸見這善良的中年女人一副作勢要上來攙扶自己起來的樣子,他只像是頭受驚的野獸一樣快速地躲開并遏制住自己心底的狂躁和暴力的情緒,許久才像是累了一般塌下一直以來都顯得很是不可撼動的堅毅雙肩,眼眶通紅的定定看著著自己的雙手道, “回去……別站在這兒……也別看著我?!?/br> 這低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給人的感覺實在太難以形容了,劉姐顫抖著身體紅著眼睛點點頭,也不再敢再呆在他的面前看他這么狼狽失態(tài)的樣子,只飛快地躲回自己的房間去,又在門邊一直緊張注意著蔣商陸的動靜一邊暗自著急。 等她看見蔣商陸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兒久久地沒有動彈后,心里擔(dān)心的要命的劉姐想了想還忍住從口袋里將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 可當(dāng)她找到蔣舒華的電話號碼,她卻有些遲疑地停頓了下來后,再一想到蔣商陸剛剛語氣恐怖的警告,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的劉姐想了半天,還是將另一個存在手里的號碼給找了出來又趕緊給撥了過去。 …… 聞楹離開劉房山后,他沒有直接再返回單位。 把車子開回蔣舒華的公司歸還掉之后,他就獨自去見了一個人。 有關(guān)吸漿蟲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段時間了,表面上他并暫時并沒有在蔣商陸這邊得到太大的進(jìn)展,但是在另一方面,他倒是動用了一點自己作為y市分部管理者的權(quán)利,持續(xù)地在追查當(dāng)時那兩棵腥臭衛(wèi)矛再運往市第三精神病院的之前究竟都經(jīng)歷了什么。 如今那邊的結(jié)果總算是有點眉目了,幫他調(diào)查的那個人今天也特意找了他。 等在約定的地方見到那個人時,因為晚間下雨所以今天撐著把傘過來的聞楹先是面無表情地端詳了一會兒那個在大雨中也不撐傘就這么干站著,所以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的年輕男人,半響還是遲疑地走到那渾身濕透,眼鏡片都模糊了的這人面前皺著眉緩緩開口問了一句。 聞楹:“你在干什么?!?/br> 王志摩:“哦,是你啊聞楹,我在淋雨,你沒看見嗎?” 聞楹:“……………………” 王志摩:“誒,別用這種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我,你知道我多久才盼到這一場雨嗎?我剛剛還想坐到那邊的墻角一邊淋雨一邊等你來的,但是我又怕別人把我當(dāng)做神經(jīng)病,所以我……” 聞楹:“……不要和我解釋,進(jìn)去說?!?/br> 無情地打斷了王志摩這個話嘮的喋喋不休,不想聽他廢話的聞楹也不去看身后這人故作委屈的眼神,直截了當(dāng)?shù)鼐秃退M(jìn)了邊上的火鍋店。 等兩人進(jìn)去坐下后,褲腳都在往下不停滴水的王志摩先是讓服務(wù)員上了菜單,又無視面前和他準(zhǔn)備聊正事的聞楹只興致盎然地和面前的服務(wù)員又開始一個勁兒話嘮了起來。 王志摩:“先幫我們上個鍋底,吃什么鍋底好呢?紅湯?清湯?番茄鍋?哦不不不,不要菌菇不要菌菇,我來看看我來看看……啊,牛舌不錯,再來點黃喉肥牛羊rou牛肚海蜇,素菜呢……哦!不!菌菇拼盤也不要!對對對,什么菇都不要,和菇沾到邊兒的都不要謝謝……哦,話說聞楹你吃什么啊……” 聞楹:“我不餓?!?/br> 王志摩:“你怎么會不餓呢?唉,你別和我客氣啊,這頓我來請,我知道你臉皮薄但是我們倆是朋友這一頓飯不是小意思嗎,有什么想吃的盡管說,一頓火鍋嘛小意思,要不隨便點點什么?不然我?guī)湍泓c?唉,可是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么,你說你老是這么客氣干什么呢……” 聞楹:“……………………” 知道放任他再這么繼續(xù)無止境地話嘮下去,這頓火鍋一直到吃完自己恐怕也拿不到他想得到的東西,所以聞楹等旁邊服務(wù)員收好菜單一走,也沒管面前的王志摩剛要張嘴聊一聊他昨天晚上看了什么電視劇,直接就冷下臉又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他道, “我要的東西呢?!?/br> “哦……哦,原來我們今天是為了這事見面的啊,我都給忘了,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想我了才想找我吃飯呢……”